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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天降灵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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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灵川握紧拳头愤慨激昂的说着，沈清儿和白子辰被他那认真的表情逗得噗嗤一笑，竹青君也笑道：
“好个心怀天下的小道士！如此雄心壮志，我若不支持岂非天理不容？”
“知道就好！还不快把花妖给我！”
晓灵川又要上前，竹青君站直身子一脸认真道：
“给你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晓灵川也认真起来。
“以后你捉妖带着我，我帮你降妖，赏钱全都归你，可功劳要算我一半。”
竹青君将手中锦囊抛起接住来回把玩着，晓灵川骂道：
“鬼才信你！你帮我捉妖，赏钱全归我，有这么好的事？难不成你是傻的么？！”
别说晓灵川不信，白子辰都不信他个蛇妖会有这么好心。
“你这小子怎么骂人呢！我不说了我是腾蛇转世，必须修行圆满才能归位。而我在人间的修行便是除魔卫道。”
竹青君理由倒是很充分，可晓灵川依旧摇头道：
“不信，骗傻子呢。”
竹青君叹了口气无奈道：
“好！就算我骗你，你又没什么损失，你个小道士长得又不好看又没有钱的，我还能图你个啥？”
“那你为啥不自己降妖除魔，非要和别人搭伙？”
“你是降妖师，跟着你我名正言顺啊！再说了，我也曾混迹于各大妖道，对妖怪了如指掌，对你除妖大有裨益。”
“那你为啥不找更厉害的道士？实在不行找个名门正派拜师也成啊。”
晓灵川思路清晰才不会被个蛇妖忽悠，竹青君闻言突然有些暴躁，快速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的瞪着那个比他矮了一头的小道士说：
“我是妖，是妖啊大哥！哪个名门正派会收我为徒？所以只能来找你这种自学成才的散仙咯。”
“求求你了，晓兄弟！晓大爷！你就可怜可怜我这个妖吧！”
“不要！谁要跟你这条臭蛇待一起！”
“小东西！你别给我嚣张！”
“说了不准叫我小东西！”
晓灵川又要跳脚，白子辰立马出来做和事佬：
“我看晓道长就答应他吧。他之前确实跟我师叔醉仙君修行过。”
“而且我师叔说他本是天生地养的灵蛇，也确实在飞升的时候带着他的，说不定他真的见过天帝呢。”
“至于他究竟是不是腾蛇转世，等他修行圆满得道飞升之时不就知道了。”
“你们一人一妖各有所长，共同捉妖分享战果，如此互利共赢的事，何乐不为呢？”
“醉仙君？醉仙君是你师叔？你是谁？”
晓灵川一改常态，指着白子辰饶有兴致的问道，竹青君看着他惊讶的说：
“他你都不认识？他可是大名鼎鼎的仙门三太子！白苍山的三少爷！不久前还当上了逍遥派不醒峰的峰主。有他帮我打包票，你该相信我了吧？”
晓灵川狐疑的盯着三人道：
“你怎么能证明你们不是合伙骗我的？”
“是真的！你看我这道服，可是逍遥派的？”沈清儿指着自己的衣服说：
“再者，你领赏钱的时候问问李老爷不就知道了，他认识我师父玉虚尊，我们俩就是师父派来帮李老爷捉妖的。”
沈清儿信誓旦旦，晓灵川点了点头冲竹青君说：
“那，那好吧，看在逍遥派的面子上，我答应你就是了。”
“太好了！花妖给你，领了赏钱我请客！三太子，故人难得相聚，咱们一起去喝一杯！”
竹青君将锦囊扔给晓灵川就去白子辰那套近乎，晓灵川跟护崽的母鸡一样抱着锦囊说：
“那是我修道观的钱！谁都不许动！”
白子辰笑道：
“不动不动！我请客哈！”
几人回到李府，将生魂还给李公子，晓灵川领了赏钱见了李老爷，证实白子辰与沈清儿的身份之后，他这才终于完全放下戒备。
他把花妖封印在自己的一串水晶珠里，说那是法器摄魂珠。
将妖邪收入水晶珠之后，每日诵经念咒，传授道法。
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受感化从善的妖便会投胎转世，冥顽不灵恶念不散的妖便会魂飞魄散。
“摄魂珠？这名字听着好耳熟啊。”
沈清儿皱眉沉思片刻，突然道：
“我想起来了！这摄魂珠曾是镇妖塔里的法宝，几十年年前突然被人盗了去，从此销声匿迹。难道......是你祖上盗走的？”
沈清儿指向晓灵川，其他人也齐刷刷的看向他，晓灵川慌忙摆手支吾道：
“不，不，不是！你别胡说！”
“那你这摄魂珠是哪来的？无门无派的散仙怎么会有这等法宝？”
沈清儿继续逼问，晓灵川惊慌失措的来回看了看几人，小声说：
“我爹说这珠子是他捡来的，然后就传给我了。”
“你爹是谁？他人呢？”
晓灵川闻言愣了愣，低头看着手中的摄魂珠说：
“......我爹就是个小小的捉妖师，为了给我娘报仇，也被妖怪给杀死了。”
“后来我就发誓，我一定要继承我爹衣钵，为民除害，屠尽天下恶妖！”
原来也是个没爹没娘的小可怜，白子辰立刻同情心泛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所以你只捉作恶多端的妖怪，不会捉不伤人的妖？”
晓灵川点了点头：
“嗯，我爹说妖也有好坏之分，不能尽屠之。”
竹青君立刻举手道：
“就是就是！我就是只善良的好妖！令尊果然深明大义令人敬佩，我崇拜他！以后我一定好好跟着晓道长修行，惩恶扬善，将令尊遗志发扬光大！”
竹青君拍胸脯保证，原本还在伤感的晓灵川被他逗得一乐，白子辰忙转移话题说：
“大家今日相聚都是缘分！走，我请客下馆子去！”
来到酒楼，白子辰十分豪爽的点了满满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晓灵川馋的口水都流出来了，刚要动手，白子辰却瞪了他一眼说：
“饭前要洗手啊，再说吃饭不用筷子吗？你这还打算直接下手啊？”
晓灵川抹了抹鼻子满不在乎的说：
“风餐露宿惯了，没这么些讲究。”
说着就要去拿烧鸡，白子辰用筷子打了一下他的手，对小二说：
“小二哥！麻烦打盆水来，给这位道爷洗洗手。”
“好嘞！爷稍等！”
小二领命而去，晓灵川心不甘情不愿的收回手，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手朝本就不干净的道袍上蹭了蹭，委屈巴巴的坐在那里盯着烧鸡继续流口水。
白子辰憋着笑，沈清儿也调侃道：
“你脸怎么也不洗？我看道士都挺爱干净的啊，晓道长你这是多久没洗澡了？”
晓灵川挥了挥手不耐烦道：
“不洗不洗！道爷我糙汉子一枚，以天为被地为席，哪像你们富贵人家这么多讲究！”
竹青君嫌弃的看着他说：
“我可是个讲究人，以后跟着青爷我混，一定要干净体面。还有绝对不准风餐露宿，必须给我住客栈！”
晓灵川闻言忙捂住自己的钱袋子瞪着他说：
“我没钱！要睡你自己睡，从此分道扬镳，互不干涉！”
“你个抠门的主！真是掉钱眼子里了！青爷我有的是钱，以后包你吃住还不行吗？”
竹青君用竹笛戳了戳他的肩膀，晓灵川两眼冒光的说：
“你很多钱？那你的钱多到能修个道观么？”
“自然是……不能！”
“算了！道爷我也不想欠人情！还是靠道爷自己本事赚来的心安理得。”
倒是位自力更生的好男儿，白子辰笑道问：
“一口一个道爷，不知晓道长几时修道，今年贵庚啊？”
“好说好说！道爷三岁随父捉妖修道，下个月便年满二八。”
“十六岁？你还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白子辰既佩服又心酸，这么小的孩子独自闯荡江湖这么久，还真是令人同情啊。
“我很好奇，你俩一个道士一个妖怪究竟是怎么认识的？”
沈清儿指着二人一脸好奇，晓灵川一听这话抱怨道：
“别提了！这条臭蛇可把我害惨了！当时我正开坛做法准备收妖，没想到突然从天而降一条大青蛇！正砸在我身上！”
“他奶奶的！谁能想到天上能掉下条蛇来？差点没把道爷给砸死！”
“害得我法事没做成，钱也没收到，还被村民说我跟蛇妖是一伙的！”
“搞得我身败名裂，好久都没人来找我捉妖！”
晓灵川对此事耿耿于怀，愤愤不平的瞪着旁边的竹青君。
竹青君一脸尴尬的说：
“我不是道歉了吗？我都让你白吃白喝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提这事？真是睚眦必报。”
“再说我当时刚从天门掉下来，哪里知道会掉在你头上啊？”
“谁知道你是不是胡扯的！”
白子辰却笑道：
“呵呵呵！这就是天降灵蛇，天定良缘啊。”
“你们强强联手必将叱咤江湖，灵晓道长的道观也指日可待啊。”
“哈哈哈！借你吉言，他日待我道观开张，一定设宴请三太子前往！”
“哈哈哈！好！”
小二端来清水，晓灵川迫于无奈只得洗了洗手，脸还是死活不洗，原本一盆子水也变成了泥汤。
几人边吃边聊十分热闹，白子辰端着酒对晓灵川说：
“晓道长！你我一见如故，不如今日结为异性兄弟如何？”
晓灵川也不客气，点头道：
“好啊！承蒙三太子看得起，能与你结为兄弟，实乃灵川之幸！”
“太好了！我已与醉仙君苍吾结为兄弟，如今再与你结拜，日后若能见到大哥，咱们三兄弟再一同结拜，把酒言欢如何？”
晓灵川闻言惊讶道：
“真的？！白兄竟与醉仙君义结金兰？”
“不信你问他，他当时也在场。”
白子辰指向竹青君，竹青君眯着眼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好！我晓灵川今日便与白兄结拜，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二哥！”
“三弟！”
二人又是作揖又是磕头，就此拜了把子，就差斩鸡头烧黄纸了。
又畅快淋漓的聊了半天，待酒楼就剩他们几个，沈清儿提醒道：
“子辰，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休息了，明日一早还要赶路。”
“对！我和师姐还有事，就此别过。日后三弟若有需要，便来逍遥派找你二哥。”
“竹青君，我把三弟交给你了，你要替我和苍兄好好照顾灵川！”
“好，放心吧！醉仙君有恩与我，我一定替他照顾好小东西。那就不耽误三太子了，咱们后会有期。”
竹青君冲白子辰拱了拱手，晓灵川还在那继续胡吃海塞，忙放下啃了一半的冰糖肘子冲白子辰抱拳道：
“二哥慢走不送！感谢你这顿大餐啊！”
“晓道长慢慢吃，千万别噎着了哈！咱们后会有期！”
沈清儿边调侃边与白子辰离开酒楼，晓灵川一抹油光锃亮的嘴嘀咕道：
“太可惜了！剩了这么一大桌的菜，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啊。”
没想到这人如此瘦弱竟然这么能吃，竹青君嫌弃道：
“你好像忘了还有我吧？”
竹青君说着就假装去抢他的大肘子，晓灵川忙向后躲去：
“臭蛇！别想抢道爷的肘子！”
竹青君忍不住笑道：
“我有名字，我叫竹青君。”
“什么破名字？换一个换一个！”
晓灵川挥了挥手，对这个名字表示嫌弃。竹青君兴致勃勃的说：
“哦？那你帮我起一个呗！”
“行！起名算命二十两起步！给你个友情价，十九两得了。”
“你还会算命呢？”
“那是！道爷本事大着呢！什么看相测字堪舆风水，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博古通今无所不知！我说你到底还起不起啊？”
“起起！给你二十两，甭找了。”
竹青君大方的递给晓灵川两锭银子，晓灵川忙接过银子放在嘴边咬了咬，这才揣入口袋。
竹青君见他那财迷样忍不住笑了笑，然后就见他摇头晃脑道：
“乾三连西北大荒，巽下断东南风起，艮覆碗东北齐山，震东兑西，坎北离南。”
“你来自西南曲靖，为毒蛇竹叶青所化，不如就叫叶青竹吧。”
晓灵川信誓旦旦，竹青君无语道：
“……就你这解读还二十两银子？到底懂不懂易经八卦？果然是个江湖骗子吧？”
“爱信不信！反正银子不会退你！”
凡是落入他晓灵川口袋里的钱，就是打死他也不会吐出来的。
竹青君无奈笑道：
“好吧好吧！其实光听这名字还算不错。叶青竹，青竹......我咋活了这么多年都没想到这个名字呢。”
竹青君，不，现在是叶青竹了，他似乎对这个名字十分满意，晓灵川嫌弃道：
“因为你笨呗！”
说完便又开始埋头苦吃，叶青竹又好气又好笑的无奈摇头。
贪财又好吃，分明是个招摇撞骗的小无赖，却又胸怀大志法力高强，这小道士还真是有趣的紧啊。
终于吃饱喝足，晓灵川拍了拍自己比西瓜还圆的肚子，叶青竹将早已趴在桌上睡着的店小二拍醒：
“小二！来两间上房！”
晓灵川急忙道：
“什么两间？就要一间下房！省钱！”
“不行！青爷从来只住上房，而且必须自己睡！再说我有钱，你这么抠干嘛？”
“既然你跟着道爷我混，以后你的钱就是我的钱！花半个子儿都得经过我同意！”
晓灵川趾高气扬，竹青君不怒反笑，小二为难的来回看着二人：
“二位爷，到底听谁的？”
“听我的！”
“听他的。”
叶青竹指着晓灵川，晓灵川没想到自己竟然赢了？稍显心虚的说：
“本来就该听我的。再说了，你若不习惯，你睡床我睡地就是了。”
“反正我以前都睡在荒郊野岭，什么树上河边山洞的，有间草棚能不淋雨就不错了，哪儿这么多讲究。”
晓灵川用手指蹭了蹭鼻子，习以为常的说着，叶青竹闻言皱眉盯着他道：
“你之前说的以天为被地为席是真的？”
“那还能有假？天地一穹庐，斯人久客居。”
“我爹说世人皆为天下过客。尤其我们捉妖师，四海为家天地逍遥，想去哪里就去哪，想住哪里就住哪，为何偏要窝在一间房一张床？”
晓灵川大言不惭的说着，毫无羞怯之色，似乎很享受这种在旁人看来艰苦得如同乞丐般的生活。
叶青竹被晓灵川说的一愣一愣的，没想到他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胸怀，丝毫不在意旁人眼光，好不洒脱，不免心中肃然起敬。
“你不觉得辛苦吗？”
“不会啊！睡在山里，抬头就能看到星星，饿了就去林子里打只兔子，如此惬意何来辛苦？”
“对了！我这辈子可吃过不少你的同类，在我吃过的所有野味儿中，蛇肉最是鲜嫩可口！烤得外焦里嫩一口下去嘎巴脆！”
“你可小心点，若是哪天惹恼了道爷我把你也抓来烤了吃！哈哈哈！”
晓灵川边笑边伸出脏兮兮油腻腻的爪子吓唬叶青竹，叶青竹一把抓住他的手嫌弃道：
“看看你的指甲，里面全是泥巴！恶心不恶心？小二！一间下房！再来把剪刀，让青爷给你这位道爷好好剁剁手。”
小二领着二人来到房间，环顾四周，比想象中的要好，叶青竹松了口气。
想他堂堂青爷也是有千年道行的妖界贵公子，从来都是山珍海味穿金戴银，就是睡客栈那也得是天字上房，何时受过这等委屈？
待小二一走，原本还装模作样的晓灵川立刻在房间里跟猴子一样上蹿下跳起来。
“哇塞！原来客栈里的房间这么好？这个花瓶不错，能不能拿去卖钱？这幅画看着也行，还有这茶壶挺好看，这烛台是镀金的吗？还有这……”
叶青竹立刻提着他的领子将他按到椅子上坐着，抓起他的爪子严肃道：
“这些都是不值钱的赝品，你若是喜欢赶明儿带你去古玩店开开眼界。”
边说边拿剪刀给他剪指甲，一开始晓灵川还反抗两下，后来便也就顺从了。
“倒也不是喜欢，就是好奇。除了钱，这些身外之物我是一点兴趣没有。”
晓灵川眨了眨眼，看向正在埋头认真给自己剪指甲的叶青竹。
不过他看的不是人，却是他腰间挂着的一块上好的羊脂玉佩，上面刻着一条蛇与竹子的图案。
叶青竹还说他咋就没动静了，平时一张嘴贫得要死，一抬头就见那财迷盯着自己的玉佩直流口水，调侃道：
“不是说身外之物不感兴趣么？怎么就盯着人家玉佩看？”
“放屁！道爷才没看你那破玉佩！就是给我都不要！”
“那你这小色胚盯着我哪里看？”
“我！”
晓灵川一看叶青竹笑得一脸淫邪的样子就知道自己上了他的当，翻了个白眼骂道：
“都是男人，你有的道爷都有，我看个屁咧！”
“有是都有，就是你这小雏鸡肯定没青爷我大。”
叶青竹一脸得意加戏谑，晓灵川一脚跺上他的脚背骂道：
“二哥说你才是老色鬼！一天到晚就喜欢去青楼乱搞，见了女人走不动，就是个下流坯子！”
叶青竹闻言心里一虚，连脚疼都忘记了，急忙解释说：
“别听他瞎说！那是青爷魅力大，女人见到我都主动投怀送抱，我躲都躲不掉。”
“不过自从跟着醉仙君以后，我可是一心向道清心寡欲，再也没乱搞过。”
晓灵川挥了挥手满不在乎的说：
“拉倒吧，你的私事我才没兴趣管，你只要别拿我的钱去逛窑子就成。”
“困了，我要睡觉了。半夜若敢偷我的钱，我一定剥了你的蛇皮！”
晓灵川威胁完便找了个角落去睡觉了，连椅子都不坐，被子也不拿，因为喝了酒很快便睡着了，还打着小小的鼾声。
叶青竹努力憋着笑，洗了把脸也躺床上睡觉去了。
半夜下起了雪，虽然有千年道行不需要冬眠，但叶青竹毕竟是条蛇，天气冷还是会犯懒。
他感受到气温变低，突然被冻醒，下意识的看向那个角落，窗户不知何时被风吹开了。
雪花飘了进来，落在那个蜷缩成一团的小小身影上。
叶青竹冷的打了个寒颤，心说这晓灵川不过十六岁，也就是个半大孩子，独自一人闯南走北风餐露宿这么多年，也没个人照应，都怎么长大的？
越想越于心不忍，挣扎着从暖和的被窝里钻出来，关上窗户点了他的睡穴，将晓灵川抱上了床。
脱去他那身脏兮兮的外袍，用棉被把他和自己裹紧，叶青竹便借着外头的雪光出神的盯着晓灵川那姣好的面部轮廓。
这少年看起来五官端正，脸型也不错，尤其是长长的睫毛十分惹眼，若是把脸洗干净，应该长得不丑吧，为何非要把自己搞得脏兮兮的。
越想便越是好奇他的庐山真面目，于是端来水，用毛巾轻擦他的脸，拭去上面的污垢，露出原本的容貌来。
然后叶青竹便完全惊呆了，他岂止是长得不丑？简直就俊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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