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生门》拜拜灶王爷

7、往事

　　第七章
　　由于提前打烊，大家也没重新工作的热情，就各自回房。
　　“吉祥到底怎么了，突然变得这么严肃了”在众人往回走的时候，吴佩慈又想到大厅上的一幕，不由得有些担心。
　　“姐姐，吉祥一定是感到自己的使命感了，看来我平时的教导，他装着不在意，其实都听进去了”徐熙媛感叹着，又摸摸眼角。
　　“你们别把他想那么伟大，他也就是个15岁的小色狼，长大了就会变成外面那些可恶的老色狼，说他想去英雄救美，我还比较相信点”徐熙娣戳破了几个姐姐的幻想，一拐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难道吉祥真的看中了那个隋棠？”徐熙媛带着焦虑跟着进了房间，吴佩慈也紧随其后，门在她身后关上，她们的闺房话才刚刚开始。
　　洛神门和西施斋不同在于，西施斋分为两座大宅，前宅招待伙食与歌舞，后宅设立在院中负责晚上的活动，只有头牌和黄家人可以在后宅留夜，丫头和伙计并不住在两座大宅中，有专门供下人住宿的小平房。洛神门则由背靠背的两座双子大宅构成，主宅面对大街，副宅面对凤凰山，两搂是相通的，洛神门的男女无分主仆都住在副宅，这也和罗母秉性的同住一栋房，同是一家人的相处理念相吻合。为了方便起见，一楼住男人像大目这些黑衣侍从和阿松等人，二楼住女人如徐熙娣徐熙媛姐妹及吴佩慈和小霜还有大小丫鬟，三楼住老幼，罗氏夫妇，罗志祥及坤达。
　　浩浩荡荡回楼的人群最后只剩下罗父和坤达，他们往楼上走着，坤达偷眼看看罗父，他完全不像40岁的样子，娃娃脸上总是洋溢着亲和的笑容，这点罗志祥和他很像，笑起来白白的牙和弯弯的眼，很难让人对他生气。外人提起洛神门，都是说铁夫人，从来没人留意过她的丈夫，甚至鲜少有人提起他，这并不是无礼或是蔑视，只是相对于他的夫人，他显得有那么些不起眼…
　　“谢公子”罗父突然转过身。
　　坤达突然反应过来，这是在叫他，急忙应了一声。刚来洛神门的时候，都是罗志祥热络的带他东逛西跑，介绍居住环境，甚至连洛神门的厕所都被他一跨再夸，待了大个时辰，尽管后来才知道这是他闲的太无聊的结果…所以坤达只是在罗志祥把他带给罗母罗父说明遭遇时，与罗父大概的聊上过几句，记得那时罗父不住的点头，第一次面也是称他为“谢公子”。而罗母只是锁眉听着，然后默默点了点头，从此坤达便成为洛神门的一员。
　　“谢公子，吓到你了？”罗父笑着看他，那神情倒有几分罗志祥的味道，只是少了些幸灾乐祸，多了些宽厚。
　　坤达赶紧摇摇头，他知道罗父这么叫他并不是因为距离感，只是一种出于对他的礼貌。
　　“阿祥长这么大，却一直没机会交些朋友，这是我们对不起他的地方”罗父垂着眼，这让坤达想起罗志祥回忆什么事的样子，“住在洛神门的人，或多或少都把他当自己的孩子，不准他这个不准他那个，其实他早不是那个什么都不会，什么都要我们护着的小吉祥了”
　　“罗叔叔，你们都是为了他好”坤达听着那张和罗志祥略有相似的脸说着这些话，竟然有些难过。
　　罗父摇了摇头,接着说“很多时候，不是好心就会办成好事。他七岁那年，好不容易得到一只小狗，那是他哀求我了好几个月，我偷偷托朋友从京城带来的，很可爱，那时候才这么大吧”罗父用手比了一只西瓜的大小“阿祥可喜欢了，成天待在它的身边，不论是吃饭还是去哪，他有洁癖，可是那只小狗的洗澡，拉屎撒尿都是他亲自照料的，那只小狗也通人性，对其他人都爱理不理的，一见到他就又蹦又跳的，总爱甩着尾巴蹭他的脚”
　　坤达微笑的听着，他可以想象罗志祥这个大宝贝和这个小宝贝在一起的样子。
　　“他对它太好了，从不把它当宠物，就像对一个同等的人一样，他有吃的一定有它的份，他有床睡一定不让它睡地上，有一年春节，我给他订做了一套蓝色的绸衣，第二天我就看到那小狗穿着一件同色的小马甲，原来他回去偷偷把下摆剪了，求熙媛给它也做了一件”
　　坤达噗嗤笑了出来，罗父却又摇了摇头“哎，那次一顿打的他三天都没能下床，因为那衣服价格不菲…后来嘛…”
　　坤达看见罗父眼中的神色渐渐停住了笑声。
　　“大概养了两年吧，那小狗都跟小狼一样大了，有一次一个客人发酒疯，那狗就像守门神一样把他吠了出去，还追了好几条街，那天阿祥被他娘带去拜佛了，等他回来，那狗都没有回来”
　　坤达心中涌起一股不详。
　　“他一个人坐在门栏上等啊等啊，从下午等到晚上，后来大目他们回来了，带来那只狗的尸体，被那个醉汉打死在巷子里…”
　　“我从没见过他哭成那样，他娘打他的时候，他都是干嚎，眼泪也没有一滴，那次，他就看着那只死掉的小狗，一滴一滴的掉眼泪，反而安安静静的。”
　　“他娘不准我们上去帮他，让大家像没见到他这个人一样，继续干活。大目把狗放到后院就走了，他就坐在那里一天一夜。没有人和他说话，他也听不进去，没有人叫他吃饭，他好像也吃不下去，熙媛和佩慈想天冷给他披件衣裳，也被他娘拦住了，三个人差点吵起来，总之后来谁也没有看成他，第二天早上他就因为凉发，烧倒下了”
　　讲到这尽管已经听不出悲喜，坤达也能从罗父的眼中看到难以掩饰的愧疚，也许是在后悔不该给他这样美好的回忆，才会造成后面的痛苦。
　　“他烧了三天，迷迷糊糊的，小霜和阿松把那狗埋了，熙娣还搞了个小牌子插在小坟上，说等他病好了，不要连埋哪都找不到了”
　　“后来他好了，在小坟那待了很久，回来就和我们笑笑说没事了。”
　　“你现在看看他，他很怕狗，但是以前不是这样的，他最喜欢的就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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