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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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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商满意又得意的把顾惜朝签好的文书小心纳入怀中。他心里暗想,铁手,这一回我介绍如此得力的人进六扇门,看你怎么拒绝。恐怕你碍着晚晴,纵然满心不愿,也只能哑巴吃黄连了。这就叫偷鸡不成,哈哈哈……
他心中既得意,面上也不禁露出喜色,一瞥眼,看到顾惜朝正有些疑惑的望着他,不禁干咳一声,道:“我想到我们今后就算是同僚了,心里高兴。不过你连我的名字都还不知,却如此相信于我,未免有些不小心啊。”
他嘴上说着,心里想,不管怎么说,我提醒过你了,就不能算卑鄙。虽然提醒的晚了一点点……
顾惜朝自不知道他的这许多心思,微微一笑,“不知为何,我初见你,就觉得你是不会害我,也不会骗我的。”
他笑的如此诚挚坦然,戚少商不由脸上一热,好在他不太爱洗脸,皮又厚,也看不出来。他想到自己初见顾惜朝时,也觉得这个丰神俊朗,才华横溢的青年人不会害自己,就在心里说,初印象这种东西本就是不准的,我也不用觉得太对不起他……
顾惜朝接着道:“兄台既说起,惜朝想请教一下兄台的大名,不知可否?”
“我叫戚少商。”
“原来是戚兄。你我今日一见如故,不知戚兄是否愿意和在下结拜成兄弟,今后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戚少商一怔,不由喃喃道:“你我早就是兄弟了……”
“什么?”
“我是说,乐意之至。此处什么也没有,行不得八拜之礼,他日再行补过。我长你半岁,你叫我一声大哥,我叫你一声兄弟。今后自当相扶相持。”
“好。”顾惜朝欣然应允,忽察觉,就问:“大哥你如何知晓我的年龄和你相差半岁?”
“我、我看面相看出来的。”戚少商虽是老江湖,此时也只找得出如此白烂的借口含混,为了转移话题,他拖长了叹一口气,道:“可惜此间无酒,不然你我兄弟二人真该好好喝上一杯。”
顾惜朝笑道:“大哥如想喝酒,我倒是知道此处有个地方藏着几坛酒。”
戚少商不由眼一亮,随即想到他说的自是厨房里的那些,又黯然了,“这里的酒实在比醋还酸,喝不得啊。”
顾惜朝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缓缓道:“也不是每坛都酸的。”
据说美好的时光总是逝去的比较快,但戚少商怎么也没想到,会这么快。
昨晚他和顾惜朝在厨房里一共找到五坛好酒,也老实不客气的喝了五坛。戚少商喝得比顾惜朝多,醉的却比他慢。
虽然醉的慢,毕竟也还是醉了。
醒来的时候,日已高升。
头却不疼,看来铁手藏的那几坛,倒真是好酒。
可惜昨夜牛饮,也没尝出滋味,早知道,便留两坛到今日了,也省得醉成乌龟一般。
戚少商对着满室的阳光眯起眼,心里想。他忘了他每回醉后都是这么寻思的,可是一旦美酒当前,就又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了。
他隐隐记得有件重要的事要办,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直到无意识的伸手到怀里,触到冷硬的纸面,才在一怔之后,记起今天要带顾惜朝去六扇门报道。
可是,顾惜朝他人呢?
戚少商站起身,左右看,未见顾惜朝的人影,记得昨晚自己确实是把醉倒的他搬到床上去的,此刻却不在了。
他正疑惑,听到门外有动静,心念一动,打开门,顾惜朝果然在院子里,却已是衣衫齐整,随时可出门的样子了。
“原来顾兄弟是去换衣服了。”
戚少商笑着迎上去,顾惜朝原是侧身而站的,此刻面向他转过来,戚少商这才看清他的神情。
冰冷的,带着杀气。
戚少商心知不对,顿住脚步。这时,顾惜朝的剑已快若闪电的向他刺来。
他避开两剑,叫道:“先住手!”
那边的人却不停,一剑快似一剑,戚少商的逆水寒剑押在了六扇门,此刻空手迎敌,实难取胜,况且酒喝多了,就算头不疼,脚下未免虚浮。这里的地形他又没顾惜朝熟,一个闪躲不及,脚下一乱,就跌在了地上,未及起身,冰冷的剑锋已到喉间。
我真是笨死了,早该知道这人心比蛇蝎,原来他昨夜那般模样都是装出来的,为何我上了他一次当,又上一次……
冰冷的剑锋到了喉间,却不再逼近。顾惜朝盯着戚少商,一字字道:“戚少商,你什么地方不好去,偏要来这里。”
“又不是我想来的!”戚少商心中无限委屈,不禁迁怒铁手,暗想,我要做了鬼,总不能这两人好过,天天在他们背后吹冷气,冻死他们!
“虽然我已不再有杀你的必要,但不杀你,我总不安心。”
“我如此待你,不记前嫌,两次和你结拜,你只为自己安心,就要杀我?”
“我和你何尝有两次结拜?”
“昨夜的事,你就已忘了吗?”戚少商冷笑一声,“不过也是的,你本来就翻脸比翻书还快。”
顾惜朝脸上掠过一丝困惑,喃喃道:“昨夜?昨夜我到底去了何处?”
“你又何必再装模作样?你骗我喝了这许多酒,不就是为了方便杀我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的困惑只有片刻,眼神复若冰霜,直视着戚少商,“晚晴既死,我也不会独活,留你在世,总是心头之忌。大当家的,我今天送你先走,他日上天入地,终不相干!”
“且慢动手!”
随着这一声喝,院子另一边的门忽然敞开,一个人走了进来,只见他一身色泽庄穆深肃的武服,满脸正气,不怒自威,不是铁手又是何人?
如果说戚少商看到铁手有高兴的时候,大概就是这次了。
除了铁手外,四大名捕的其余三人也鱼贯而入,不大的院子忽然站了这许多人,顿时热闹非凡。
顾惜朝扫了众人一眼,也不收回手里的剑,冷笑道:“四大名捕什么时候做了戚少商的保镖?”
铁手道:“顾公子言重了。原本我们也不想过问你和戚兄的事,只是我们做捕快的,这维持治安的责任总要负的,况且戚兄昨日才入的六扇门,倘若今日就命丧顾公子剑下,我们面上也说不过去。”
“原来你们重的不是戚少商的命,而是六扇门的名声。”
“怎么顾公子的言语里颇有不平之意?要他命的可是你啊,又何必管我们重什么?”说话的是追命。他还是老样子,到哪里都不愿好好站着。此刻他斜靠在院子的墙上,一脸的坏笑。
顾惜朝也不理会他,眼光闪烁间,架在戚少商脖子上的剑微微一斜,撤了回来。
戚少商在心里舒了一口气,慢慢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今天又丢了一次脸,戚少商决定尽快把这件事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