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救世主的我落网了》止汶

69、快活的气氛

　　雨裳掏出辛西娅脑袋里的灯泡碎片，将手伸进去敲敲打打的检查了一番脑子，没找到明显异物。

　　她提议，“我觉得应该全身剖开看看。”

　　“放过那可怜小姑娘吧。”鱼旋说，“反正都傻了也治不好，何必做无用功，还浪费你收割积攒的生命力。”

　　雨裳闻言从辛西娅脑袋里抽出沾满血的手，不太甘心地舔了舔手指，忽然道，“我尝出特殊药物的味道。”

　　“什么药物？”班长五符问。

　　“让人变成疯子的药物，具有不可逆性，但是好像和一些原本无害未知病毒冲突改变效果让她变傻了。”雨裳吮干净五指，细细品味，评价，“皇室的药，是太后，里面的一种药剂只有她才有。

　　不过她一向懂分寸，这两种东西混合的几率也很小，大概率是因为巫辞同学的厄运连累了辛西娅。”

　　“现在没有厄运了。”巫辞迅速打断雨裳。

　　没错，没有厄运了，摁着卜珂亲了好几口额头后，他已经不是曾经的他了，绝不可能再倒霉。

　　他拍了拍袖子里的贪食之胃，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有一股玄之又玄的能量加持，浓度至少能维持列副本结束。

　　巫辞很自信地走上了雨裳遍布鲜血的“手术区域”，一脚踹开挡路的渡厄，掏出自己掉下来的眼珠，以一种很豪气的口吻道，“不用麻醉，直接给我安上。”

　　雨裳支支吾吾，“巫辞同学…不麻醉的话，万一你乱动想跑……”

　　重点是物理麻醉了跑不了是吧？

　　巫辞沉默片刻，坐回了轮椅上，“我是残废，跑不了。”

　　雨裳无计可施，只能拆开绷带，露出巫辞血淋淋的空洞眼眶。

　　她手也没洗，没消毒，直接伸手掏玻璃渣，像撕临时包装一样将一些碎皮肉撕扯下来，用指甲刮了刮缺了一块的面骨。

　　手法粗糙又随便，不过经受过多年噩梦药剂折磨的巫辞忍下这些完全不是问题，一声不吭，动都没动一下。

　　“巫辞同学，请把眼珠递给我。”

　　巫辞像盘核桃那样盘着自己手上的眼珠，没给，“要不然还是先给我消个毒吧，我对这只眼睛感染发炎流脓有一些心理阴影。”

　　“好哦。”雨裳用那张网红整容脸可爱地歪了歪头，一只腿抬起来踩在巫辞轮椅上防止他逃跑，然后用掏锤子的方法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瓶96度的生命之水，用门牙咬掉瓶盖，仰头吨吨吨灌了半瓶，长长地打了个酒嗝，将剩下的半瓶一股脑倒在巫辞脸上。

　　灼烧的刺痛。

　　巫辞抬头，剩下的那只眼睛茫然极了，恍然觉得身材娇小的雨裳十分具有压迫感。

　　再看周围，满是细菌的肮脏环境，遍布血迹的地板和墙壁，瘫在一边宛若尸体、生死不知的上一个病人与截肢骨锯、染血重锤……

　　而雨裳这个顶着尖下巴和不符合面部比例大眼睛的整容脸医生正醉醺醺地打着酒嗝儿要给他做手术。

　　他收回之前评价雨裳是个神医的言论，雨裳和这里的中世纪医生没有任何区别，没了特殊能力她就是个庸医。

　　巫辞忽然有点担心卜珂借给他的运气会不会在这种情况不起作用。刚想完就打了自己一巴掌。

　　卜珂可是个人型的气运提款机，怎么能质疑他最好的兄弟卜珂！

　　于是巫辞挺胸抬头，很自信地把眼球交了出去。

　　“这颗眼珠真漂亮。”雨裳接过那颗苍青色的眼珠小声嘀咕了一句，有点不舍地塞进巫辞眼眶，抄起她不知道积攒了多少生命力的短柄镰刀，用刀柄敲了一下自己的手掌，摁住那只需要修复的眼睛。

　　“可以啦！巫辞同学，能看清吧？”

　　感受着比自己皮肤温度高上那么一点儿冰凉手掌移开，巫辞回答，“可以。”

　　“嗯？奇怪…”雨裳弯腰打量巫辞的左眼，“我特地加了那么多余的生命力，按理说，疤痕应该治好的…和德克斯托尔公爵一样的地方有条伤疤多晦气……而且咱们也得避讳啊……”

　　巫辞伸手摸了摸自己左眼下方的如同泪迹的红痕，若有所思，“就让它这样吧。”

　　他抬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德克斯托尔公爵总不至于因为疤痕一样就找我麻烦吧。”

　　“好吧！既然你不介意。”雨裳退开，将位置留给班长五符。

　　这是要说正事了？

　　巫辞笑着看五符走过来问，“巫辞，辛西娅的愿望是什么？在她傻之前问出来了吗？”

　　“她要外面的军队不打进病院，那边的人没死完，还挺多，我估摸着也快来了。”

　　“也是，马上就是晚上，过了零点就是最后一天了。不过晚上那些行尸肯定会出来，趁着还有10分钟到禁令时间，我们去外面用点手段把防线布上吧。

　　至少能撑到天亮，然后换我们去屠杀，免得随便进来一个或者走了一个就说任务没完成。”

　　“抱歉，我有其他事。”巫辞摇摇头，认真道，“一些，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

　　什么事？自然是去赵高的宿舍拿他的欢梦之烛，还得把被打晕扔在病房角落的赵高带走封口，那家伙肯定和辛西娅一起看过他的欢乐之梦。

　　这些自然是不能让五符他们知道的，也不能让他们跟着。

　　巫辞没有对五符的问题作出正面回答，只是指了指赵高，“我得把他带走。”

　　“好，不过得提前给我们一张牌，在你的定向卡池里。”

　　“哪张？”

　　“半数据化。”

　　这张牌…因为名字听起来暂时没什么用，巫辞没抽出来过。

　　不过既然五符要，看下牌面没什么大问题给就是了。

　　因为有卜珂的运气，巫辞没有花费20％的血液定向抽取，将手伸进傲慢牌，只花10％的血液就将其抽出。

　　无面的人身形虚幻，头上顶着暗红色长条型边框。

　　［半数据化］

　　［拥有被击中要害而不死亡的经历可使用此牌。

　　身躯半数据化，可通过数据标签察觉特殊线索。
　　拥有可视血条，全身伤害平均，血条清零前隐藏伤残或力竭状态。
　　开启杀戮经验获取，每杀戮一条生命获得一点经验值，可用于提升自身能力(提升能力永久有效)。
　　持续时间24小时。(固化卡牌，可多次抽取)］

　　半数据化身躯，可视血条，杀戮经验…什么大恶人卡牌？

　　配合上雨裳依靠收割他人生命值发散的群体治疗能力，暗星十卫假如开团战，那就算得上是第四天灾。

　　而且这张牌居然还能让能力升级？巫辞虽然是个见识少的土狗，但也知道这种靠杀戮升级的卡牌厉害。

　　怪不得，怪不得之前照虚说他们不能失去卜珂和他。

　　卜珂的能力涉及到未来，具有珍惜性和规则性，甚至可能具有唯一性，他之前还奇怪为什么带上他，原来在牌里。

　　一个主牌里抽出的副牌都能拥有这种堪称bug的能力，说他能涉及到其他规则也没人会说不。

　　“这张牌我没用过，你们要拿着这张牌去屠杀还是找线索？”

　　“你失忆之后没参加过副本，用过还得了，岂不是屠杀了普通民众？老子第一个把你送集中/营去。”

　　渡厄扛起重剑理所当然地插话，“待会儿大屠杀你可必须得参与，那群士兵都是经验包，估计能升个一级，好不容易才有这种机会，你不来绝对亏了，老子才不会给你留着。”

　　“是巫辞出的牌。”五符无奈拍了拍渡厄，看了看众人道，“巫辞同学刚回来没多久，现在这一口气都喘不匀的样子也不好抽血凑满十张，我把牌用了，用戒指互相连接，状态、生命和经验共享，结束以后均分，大家没意见吧？”

　　自然是没人有意见，渡厄都点了点头，“也行吧，那别让巫辞出去了，本来就被那些海妖把灵魂给整出了点毛病，要再听着灵魂尖啸可能就和照虚、音转一样变傻子了。

　　让他呆病院里当个保险吧，反正戒指连着，我们十个只要活一个，其他的都死不了。”

　　戒指连接？状态和生命共享？

　　巫辞正想问，他的好兄弟卜珂就预卜先知地解释，“我们的戒指是用救世主骨灰特制的，独属于被祂承认的陛下所任命的暗星十卫，相当于一种联系凭证，也可以当做能力的施法媒介，不过最重要的就是平衡。”

　　平衡？之前说暗星十卫死多了就无法维持平衡，就是这个意思？

　　“你想问什么是平衡？”卜珂善解人意，“就是不能空缺，像天平一样。我们在一边，灾难在另一边，而地面就相当于是国运。
　　班上的同学每死一个，我们这方的天平就变轻上翘，另一边的灾难就更会靠近地面，国运就会被削弱一些，我们死得越多，天灾人祸和乱七八糟的副本就会越多。”

　　“不过这个世界的一切规则都是等价的，有了负面效果，自然就有正面效果，只要我们的戒指相碰，生命和一切状态就会相连，只要没有将我们所有人同时杀死，我们就不可能会死。

　　但这种状态持续期间会消耗帝国笼罩整个大陆的维生阵能量，使外界的气温更低上一些，环境也会更恶劣。

　　等戒指再次相碰，这种状态就会解除，维生阵的能量也会随着时间恢复。”

　　巫辞想：涉及到国运？那死了不能补充新的？

　　卜珂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开口，“在上一批全部死亡之前，不能补充新的。”

　　怪不得不能杀……想到所有人都死了以后只能自己一个人干活干到猝死才能换下一批的公务员工作，巫辞打了一个寒颤。
　　他忽然又警惕了起来，“你算了我要说什么？”

　　“只是根据你的习惯偶然间看到你会问什么的可能性。”卜珂无辜地摊开手掌，“你不同意，我哪敢算你？你不得当场翻脸杀了我？”

　　“我怎么会杀你呢？你可是我最好的好兄弟。”巫辞笑着摆摆手，好像刚刚质问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将卡牌递给五符，从角落拎起赵高，抓住头发砰的一声将赵高的头砸向地面。虽然依然收了许多力道，不会砸出毛病，但这简单粗暴叫醒人的方式比他对辛西娅只打两下的行为完全就是男女区别对待。

　　被区别对待的赵高顶着额头上的血迷迷糊糊地醒来，转头看见巫辞，“谢…谢辞先生…是梦吗？你终于来救我们了！”

　　“你猜的没错，亲爱的医生，你们安全了。”巫辞摸了摸他的头，温声道。

　　赵高以为这是在做梦，茫然地乐了一会，等到头上的痛觉严重，瞥见周围其他浑身血气的暗星十卫和被雨裳抓着“折磨”(检查)的辛西娅立马就清醒了起来。

　　他连忙大声焦急地喊，“快逃！谢辞先生！这群人是疯子！”

　　话音刚落，除了赵高，在场所有人都笑了。

　　面无表情的大孝女浊清看着巫辞为了合群笑，也跟着笑，连傻了的辛西娅和照虚都不明所以地跟着笑，室内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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