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救世主的我落网了》止汶

47、格局小了

　　神庙的大门紧紧闭锁，金色的欢乐之梦头饰被扔到一边儿，单凭脸就能做红伶往来于上流社会的四个暗星十卫像搬完砖的打工人一样挽起袖子围成一圈坐在地上光速扒饭，毫无形象可言。

　　叠成一堆的空饭盒数量可观，渡厄和浊清打了起来，共同争夺从巫辞饭盒里抢出来的鸡腿味儿海草，渡厄想抢来吃，浊清想制止他对巫辞失礼的行为，然后作为报酬自己抢走。

　　虽然他们暗星十卫这种不知道怎么变异的奇怪人类几个月不吃和一顿吃几个月的食物都死不了，但将定量的食物按时间比例算起来是够多的了，这两个也不怕因为规则原因吃多了撑死。

　　坐在一边的五符微笑着看他们互相掐脖子，“同学打架不太好吧，你就这么纵容他们？”

　　巫辞从饭盒里抬起头来，也露出一个微笑，“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带肉味儿的海草，不够可以再叫海妖加，反正他们吃饭噎死了那么多个，多做的吃不完也浪费了。”

　　“这救世主主的霉运跟你似的。”五符咬着筷子，“这次搞完了咱们就把贪的给德克斯托尔公爵赔罪，然后叫鱼旋写单子找王室报销，咱们这次也累着了，就用报销的钱团建一起去大保健吧，外城区的不得劲儿，咱们这次挑内城中洲区的，去涌泉竹吧，按完咱们去开个温泉包间吃饭，就当给你回来接风洗尘。”

　　巫辞诧异，“咱们还能贪？”

　　“虽然咱们是臭名昭著的特殊部门，不过说到底也是帝国高级公务员，你没看见有编制的走到哪都叫咱们长官？咱们是干部啊，不仅能贪，还能收受贿赂，你见过哪个公务员不贪的？”五符笑容不变，满脸正直，说的却是官油子忽悠手下的话，“那些贵族才吃白食，副本里的物资都是咱们拼死拼活带出去的，无偿贡献给帝国，我们贪一点是拿咱们自己的东西。

　　而且假如我们不贪，没把柄在那些贵族手上，让他们觉得我们没有欲望，他们还得针对我们，所以我们每一次都拿一部分，贪污受贿一点，是正确且合理的。”

　　官僚主义，不贪还没活路，腐败，这实在是太腐败了。

　　这让巫辞很满意。

　　没想到他居然有一天能够成为腐败者的一员，这样是不是大家都会顾及到他的身份尊重他了？

　　因为想得太美好，巫辞太久没说话，五符以为他是不赞同，马上就举了个更腐败的例子想拉人下水，“之前我帮一个男爵办了件事，他送了我两盒火柴，我没见过这种世面就一直没动，放着挺浪费，回去以后我们把卜珂拉上一起去用了吧。”

　　“买火柴卖火柴？”一秒理解到黑话意思的巫辞想到自己被卖的前科，警惕地看向五符，“这年头还有这种玩法？”

　　“你也知道啊…不过我们都有两盒火柴了，总不至于把你卖了抵那儿卖火柴，我们就去见见世面，欣赏一下上流社会的艺术，不吃饭。”五符摊开手掌，“去嘛，一支火柴2000信用点，不用浪费了，我们就去看看那些上流贵族的丑态，保证不点外卖不吃堂食。”

　　还有“外卖”和“堂食”，这黑话张口就来，居然还说自己没见过这种世面？

　　所谓“火柴”行业，一般都是火柴餐厅，这可比按脚按摩高多了，玩得花得很。

　　这是种上面那些私生活混乱的贵族喜欢的玩法，客人花钱买火柴，在黑暗的房间内借助点燃火柴那段时间的微弱光亮挑选房间里没有穿衣服的“餐品”。

　　这些餐品女性居多，男性也有，色香味俱全。
　　客人会凭气味选择喜欢的“餐品”，在“餐品”面前点燃火柴“观赏”，火柴的微弱光亮会让躯体呈现出一种朦胧中的油画的美感，挑上了“餐品”就是你的，假如没挑上就换下一个。

　　要是挑上了某份“餐品”，客人就可以选择“外卖”和“堂食”。

　　“外卖”是由工作人员将“餐品”送到包厢或直接将“餐品”带回家“食用”，“堂食”则是当场就可以“食用”，还可以和其他客人“分餐”，尝试一下其他客人的“餐品”。

　　闻气味初选，点火柴观赏，食用是品尝，色香味俱全，才名为火柴餐厅。

　　在这里人完全就不是人，失去人的尊严，被当做餐品售卖。

　　不过有为了能活下去身不由己被卖过去的下层人，也有乐于此道刻意去买卖火柴寻求刺激的绅士贵族和夫人小姐。

　　所以才说帝国的上流社会和中世纪西方一样混乱，社会环境就在这儿，想去看看也不奇怪。

　　五符提议把卜珂叫上，绝对就是想借运气，怕巫辞的运气导致他们遇见什么不该遇见的人。

　　以巫辞这运气，他还真担心遇见刚点燃火柴就看见皇室的公主、太后…甚至于是北极星陛下和德克斯托尔公爵，又或者是他们班主任镇山河之类的人在当“餐品”又或者是邀请他们共享“餐品”。

　　巫辞垂目叹息，“私下贪一点就算了，别碰那些东西，看都别看，贵族乱得很，说不准就盯上我们了，若是染上病还得去找雨裳，倒不如卖了换信用点。”

　　“这倒确实，上面是真乱，把放纵/欲望当做风流趣事，因为太后那女人，连晨星公主都很合群。

　　据我所知，最干净的贵族就只有北极星陛下和暗星公爵德克斯托尔。”

　　巫辞微微错鄂，“北极星都和我们之间都有风言风语，我以为德克斯托尔的风流韵事会传的更广。”

　　“事情可不是这么说的。”五符摊开手掌，“陛下是因为在白塔顶端不出来，一般只有最顶端的那些贵族和我们这种直属部下才可以在忏悔日觐见。

　　而德克斯托尔则是禁欲到比教士还苛刻的程度，他把所有生物都当宠物羔羊，又积威深重，所以一件风流韵事都没人敢传，生怕幽灵一样神出鬼没的木偶军团出现在自己旁边。”

　　“对了，据说他就是喜欢像你这样垂着眼睛看人，眼睛下方的疤痕也和你现在这个一样，看什么都跟悲天悯人的垂泪神像似的。”

　　听到这儿，巫辞立马睁大眼睛，坚持了两秒感觉有点不习惯，直接放弃，又把眼皮垂下去用俯视的角度看人了。

　　“用不着这样避嫌吧？我们总不会认为你是德克斯托尔。”终于抢赢浊清的渡厄凑过来插了一句话。

　　巫辞垂眸用怜悯的眼神看着他。

　　虽然比较吵闹，但谈吐间丝毫没有五符那种老油条的感觉，说得好听一点，连眼神都和照虚一样透着清澈的愚蠢，像那种刚毕业不久还没被社会打磨过的学生。

　　在街头的时候也像原身一样被鱼旋保护得很好吧！

　　“你什么眼神！”渡厄怒了。

　　“别闹，小朋友。”巫辞轻笑着推开他凑过来的脑袋，“饭也吃了，赶紧去厨房打包点吃的走，难不成还真想呆在这当祭品？我可还有主线任务呢，陪不了你们耗。”

　　五符站起身，“的确不该再耗费时间了，躲一上午就够了，现在没人找来，说明德克斯托尔不打算现在和我们计较，走吧，潜行为主，找雨裳他们汇合，然后想办法穿过黑雾到达病院，注意动静别闹大了，被发现了赶紧灭口。”

　　这意思是要一起走？

　　巫辞习惯于独行，不太喜欢和人一起，便问道，“听你们说德克斯托尔好像在附近？”

　　一直面无表情默不吭声的浊清回答，“理论上是这样。”

　　“那我去找找，看能不能提前把鱼旋的手臂拿回来，就不和你们一起了，你们帮我多带几份食物，病院汇合就行。”

　　说到这里，巫辞又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我把衣服和东西放在岸边，那里有一盏黄铜提灯，里面的蜡烛可以抵抗黑雾的负面效果，你们上岸的时候记得拿走。”

　　“那你呢？”浊清平静地问。

　　“担心这个做什么？我自然还有备用的。”巫辞微笑。

　　他当然还有一堆备用的，要给出去的那支“阿什莉的欢梦之烛”是烧了很久以后最短的那支，对他唯一的用处就是送出去做个顺水人情，刷一波好感，顺带让这些拿卖他的钱去洗脚城按脚的塑料同学体验一下活尸群的追杀。

　　这当然不是他记仇，而是帮同学们到达任务地点，至于任务地点有什么，那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是德克斯托尔记仇，和巫辞没有任何关系。

　　听了他的话，眼中带着清澈愚蠢的渡厄想起德克斯托尔一阵后怕，真心为自己的塑料好兄弟巫辞担忧，“那你可得小心点，那可是睚眦必报的德克斯托尔，记仇又变态，你是失忆了才不知道他在每个人心中的恐惧分量，反正跟他说话尊重点，说不过去千万别直接动手抢，据说抢他东西的人都被玩/弄得生不如死。”

　　巫辞神色莫名地看着刚刚还从他饭盒里抢了他鸡腿味海藻的渡厄，“玩/弄得生不如死？”

　　“何止啊！那家伙就是变态神经病，你和他对线讲道理的时候可千万别被他同化了，连靠近都不要…你一定要离他20米远。”渡厄越说越觉得不放心，勾肩搭背地强行抓着巫辞絮絮叨叨地警告，就差把自己的重剑塞给巫辞了。

　　而听着絮絮叨叨的巫辞嘴角缓缓上勾，“20米远，是吗？”

　　渡厄这小伙子路走窄了，说好的要隔20米远，那你自己还贴过来做甚的？

　　况且凭什么说德克斯托尔是变态神经病？
　　他天天和德克斯托尔一张桌子吃饭，一个柜子睡觉，吃饭一人喂一口的，睡觉还要关柜子的门，怎么就没见出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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