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拯救单身》一曲日水吉

12、第012章

　　可能是楚凌渊的目光太过直白，直白到叶无尘想装傻都有点承受不住。

　　“其实大家都知道那五百万两不切实际，所以我来隆安县之前七皇子就已经交代过，最多给他一百万两就行了。可能二皇子也发现了其中的猫腻，所以这才急冲冲的施压。粮仓那五万担粮食是情非得已，不过也因着那粮食的缘故，秋收之后可以找点借口先给他一半。”

　　哎哟，厉害了啊，奸商都没胆敢像你这般压价吧。原价五百万两，按照您这小算盘打下来最后只需要支付五十万两了。

　　“你当人家二皇子是傻子呢，几十万两就想打发了？”

　　“不用担心，年底封笔之前只要不出岔子就行。等来年三皇子进了兵部肯定不会让二皇子继续待在隆安县的，到时候谁还有空去管之前的军饷的事情啊。”

　　“……”城市套路深，然后而并不想回农村。看着叶无尘骄傲的仰着头的模样，楚凌渊又有点憋不住笑了。

　　“咳咳，那什么，你那什么鬼谷出来的事情怎么就那么轻易说出来了呀？”叶无尘眼神又开始飘忽，他当初只是无意中看见的那传记。后来楚凌渊问的时候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就很诚实的回答了，可等现在回过神来，总觉得这其中哪儿有点不对劲儿。
　　鬼谷出来的人才什么的，很平常吗？那皇家为什么不大召天下，反而有点躲躲藏藏的意思？

　　楚凌渊吃了两碗喂饱了肚子，将碗放下双手撑在板凳后面身子微微后仰。“大概有点关系吧，被人发现会被抓起来什么的。”

　　“咦？咦咦咦？”叶无尘愣了一下，然后不敢置信的猛然站立。“抓起来？为什么啊？为什么要抓你们啊？”

　　“因为太祖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觉得那个地方的人都很了不起啊。”

　　楚凌渊耸耸肩，说的无所谓，目光却灼灼的看着叶无尘。叶无尘再一次愣住，对于这个答案的反应有点慢。片刻之后，还是反应过来这话里的意思。‘嘶’的一声倒抽了一口凉气，眼中都是不敢置信。“是怕你们谋反吗？”

　　“……”楚凌渊也想‘嘶’了。他一个穿越过来的人对封建皇朝没什么敬畏之心也就算了，这个土生土长的土著，怎么看着也有点莽啊。

　　“是啊，毕竟那里人才济济，谁也不知道出来的到底是怎么想的。”

　　叶无尘慢慢的坐回原处，身子微微向前倾认真的看着楚凌渊轻声询问。“那你？”

　　“我不想，我只想赚钱，然后找个人陪着好好过日子。”楚凌渊满眼的认真，直勾勾的看着对方。

　　“……”叶无尘又慢慢的往后仰了仰，眼神也开始闪躲。“我觉得你这样挺好，活的自在比什么都好。哎呀天已经这么晚了，我先回去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晚安安。”

　　不给楚凌渊再说话的机会，叶无尘兔子一样蹦起来拎着衣摆‘嗖’的跑远了。

　　楚凌渊看着那个背影轻笑，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扭动了一下脖子放松了片刻，也没收拾厨房的东西跟着回了房。明天的确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早点洗漱休息也好。
　　至于为什么胆子这么大敢和叶无尘说这样，楚凌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胆子。可心里就是有股子执拗，就是想在这个人身上赌一把。

　　反正，自己这条命也算是对方救的。大不了……大不了就当自己没来过呗。

　　人活着总要有点记挂的东西才好，在蓝星社交都快清零的二十多年，活的像个行尸走肉一般。好不容易有机缘穿越到这个地方，还遇见了这个人，楚凌渊不想自己的未来，还是一个行尸走肉。

　　为了不把自己累死，楚凌渊不得不将工作时间做出了一些限定。早上辰时开始收货，忙了两个时辰就关了门。有了第一天的热度和宣传，第二天人来的也格外早。不过毕竟也只有一天的宣传，再加上这种赚钱的门路想来那些卖货的人也不想‘昭告天下’弄的人尽皆知，所以虽然比第一天热闹，但也热闹的有限。
　　楚凌渊这边给钱也爽快，两个时辰的时间也足够将过来送货的农户所有东西都吃下了。店铺的整个一楼还有后院全部堆满了麻袋菜筐，第二天果然卖土豆红薯的人翻倍了。和蔬菜同样的价格，不仅压秤还方便运输，想要多赚点的自然会多带点。

　　等关了门，站在挤挤恰恰的院落中，楚凌渊觉得自己不得不加快速度了。要是不找个明面上的销路，这整天光收不卖的，肯定是要出事儿的。

　　锁好后门，一路向着牙行走去。牙行就是中介，不过和后世的中介相比这里还卖人。

　　“哟，这不是楚管家嘛？”

　　刚走到牙行大门口，还没来得及踏入，一个刚好从外面回来的中年人立马乐开花小跑着凑了过来。“楚管家，鄙人牙行二管事儿钱多，不知道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

　　顺着招呼声看过去，那人就已经小跑到了身边。黑灰色的长袍，还带着一个绷了层绸缎的瓜皮帽。大夏朝男子可没剃鼠尾辫，又还有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大众传统，就算是男子大多也是梳的发髻。
　　叶无尘一头乌黑的长发都快及腰了，小陶小小的头发也留到了肩膀。平日里看惯了各种发髻，只除了自己这个寸板儿之外还真第一次见到‘没头发’的。

　　在楚凌渊的目光扫过自己头顶的时候，钱多就顺势摘了帽子拿在手中半弯着腰。“嗨，前月去北边遇见了土匪给头上来了一刀，为了方便大夫缝针就把头发给剃了，嘿嘿，让楚管家见笑了。”

　　楚凌渊点头示意了一下，顺着钱管事儿的引导向着牙行里面走去。这个牙行是官家的产业，里面大部分管事儿其实也算得上是吏房的人员。官方的牙行在人口买卖上大部分都是犯事儿被发卖的罪人和自卖自身之类的‘合法’买卖。
　　可能也是因为之前府衙荒废的缘故，现在这边的人也不算多。要知道之前的县令和那些商户除去被砍头的，其他可都拉到边境去了。
　　流放千里什么的。

　　“不知道楚管家这一次是要？”进了大门就是一个很大的院落，一眼看过去零零散散一些人靠墙站在院子里。
　　正门进来的地方有一排房间办公，院子后面有一排只有顶没有墙格挡的‘房间’里关押着不少人。
　　有面色蜡黄的女人，有身形邋遢的男人，有苍老到驼了背的老人，还有神行惶恐的小孩。

　　“那边那些都是罪人家属属于低等奴隶。”钱多顺着楚凌渊的目光看过去，放在身侧拢在袖子里的双手猛然用力握紧，不过脸上还是那副殷勤的笑脸。“都是家里人去当兵当了逃兵或者缴纳不够田赋税收之类的，所有人脸上都带了烙印所以也格外便宜。男的二两银子女的一两，孩子一两半看情况还能买一送一。”

　　楚凌渊闻言看了钱多一眼没说什么，倒是钱多笑着连忙解释了一番。“这些基本都是农户出生干粗活什么的还是很好使的，而且因着脸上有奴隶印的缘故也不用怕跑了。哎，其实不瞒楚管家，我们这牙行也是没办法了想能弄走就赶紧弄走。别看这里只有七十三人，可其他地方还关着三四百个。我之前去北边就是去接那边抓回来的逃兵的，等再过阵子这些奴隶就更多了。咱们牙行没银子啊，养着么多人实在是养不起啊，哎，再这样下去恐怕……哎……”

　　楚凌渊没搭声，眼睛继续四处看。这个院子很大，足足有四百多平。除了前门这边的办公的房子，后面那个关努力的简直就是圈一样的地方，左右两边还有两排情况稍微好一点的房子。
　　虽然同样没有门让人一眼就能看清楚情况，但好歹有几面墙，站在里面不怕风吹日晒雨打。

　　看着楚凌渊目光移开，钱多眼中闪过失望，不过脸上的殷勤的笑意却是一点都没打折。“这右边都是各家发卖出来的丫鬟奴仆什么的，大多都被调教过，当个二等丫头什么的还是没问题的。左边这些都是自卖自身的良民，都是日子过不下去了想来挣个活路的。”

　　楚凌渊直接向着右边走去，钱多眼中已经没有了多余的情绪称职的做着自己的工作。微微弓着身顺着楚凌渊的方向引导着，走到了右边。

　　“年龄在十五岁以上二十岁以下的向前一步。”楚凌渊单手背在身后，看着屋内的人。说是发卖出来的奴仆，但大部分还是年轻的女子。
　　一个瘸了腿的中年男人在楚凌渊过来的时候站起身来，目光清明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一个妇人还有一个适龄的女孩还有一个看起来只有三四岁的小男孩怯生生的站在男人身边。
　　随着楚凌渊的话，向前走出来十三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也在男人观察了楚凌渊一会儿之后，被轻轻的往前推了推。

　　“能男主子跟前伺候的留。”

　　“能识字的留。”

　　“能管住自己的留。”

　　三个不尴不尬的条件，站出来的十四个女孩子有的目光坚定，有的和周围人鬼鬼祟祟的对视，倒是都没有后退。
　　楚凌渊也不着急，目光再次和那个瘸腿站着脸色微微有点发白的男人对视。“这腿能保住吗？”

　　男人不卑不亢，坦然的低头看了一眼。“十两银子能保个全乎，继续下去大概以后就是个瘸子吧。”

　　旁边的妇人紧张担忧的抓住男人的袖子，微微颤抖着眼中都是焦急。小男孩站在男人另一边，小小的身子努力撑着男人的腰不想让男人伤腿太用力。

　　‘噗通’一声，之前那个被推出来的女孩子直接跪在了地方。“管家，求你买我吧，只要十两银子我就签了卖身契。我会识字，我也能伺候好人，不论让我干什么……”

　　“立夏，住口。”男人嗓音猛然压低，眼神威严的看向地上的女子。而地上的女孩子，躲避开男人的目光，哪怕浑身颤抖也还是坚持着。

　　说实话，女孩直接开口十两还真不是狮子大开口，只凭那张哪怕站在这里都引人注目的脸，就已经值那十两银子了。
　　楚凌渊还真是多看了那个立夏几眼，明明只是一双丹凤眼，可在看着的时候硬是有种媚眼如丝的感觉。巴掌大的小脸楚楚可怜，倒是觉得不应该叫立夏，而应该叫什么雨才对。

　　“行了，就这一家四口外加那三个。”楚凌渊回头冲钱多示意，甚至都没问多少钱。钱多是知道自己是县令家的管家的，在这样的情况下要是还敢把自己当肥羊，想来应该是不想活了吧。

　　男子略微惊讶之后，带着全家冲楚凌渊躬身行了一礼。而站在女孩子人群角落的三个人，也才反应过来连忙行礼。这一家四口是看上了那个男的，那三个女孩是因为在自己提问的时候目光清明神色端正有自信的。楚凌渊没有再多看，转身向着奴隶房那边走去。

　　买这七个人虽然是临时起意，但也不算是胡乱之举。一来县衙后院就他、叶无尘和小陶三人，随着时间流逝是真的需要填补一些人员。不说叶无尘那少爷性子需要的贴身奴仆，就说他不在家的时候下人们能稍微管事儿的。王婶子每天三顿饭之后就走，可夜里叶无尘要用水什么的都得他和小陶去弄，倒不是不行，是在忙起来之后有点顾所不及。
　　连个伺候的人都不够？哪儿能让小少爷受这委屈。

　　那个小男孩，就当是给小陶买个玩伴儿了。至于这几个人行不行的问题，楚凌渊还真不怎么在意。先不说本身就没报太大奢望，再说实在不行重新找就是了。

　　钱多跟着楚凌渊一起往后走，顺便将那一家四口的情况说明一番。“那白立人原是府城一个大户人家的三管事儿，媳妇儿白王氏也是那家的家生子。至于为什么会落到如今这地步想来楚管家大概也看出来了，女儿白立夏长的太过招人被那家的三老爷看上了，白立人没应，一家子就被发卖出来了。那白立人也是个有本事的，一家子捆绑着卖要价一百两，要不是这价钱太过那白立人又太倔，啧啧。”

　　剩下的话不用说，大家也都懂什么意思了。转眼间再次走到奴隶房这边，这一次楚凌渊更加干脆利索了。“就劳烦钱管事儿给我挑些人吧，能干粗活就行。嗯，男的五个女的两个。”

　　交代了一声，楚凌渊直接向着门房那边走去。钱多愣了一下，连声应着。等楚凌渊离开，这才快速在里面点了几个人出来。
　　能走几个是几个吧，要是再等下去被那人拉走当马前卒，恐怕是命都要保不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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