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
心脏快得有点不正常。
白木裹着被子翻了个身。
白天被忽略的事情现在开始一点一滴地灌进脑袋。她默默捂住脸，发出懊恼的叫声。
为什么她会欣然接受“姐姐”、“公主殿下”这种羞耻的词！回过神来，她似乎把五条悟、太宰治和坂田银时当成供她攻略的乙女游戏男主，就算对方说出奇怪的话也不会感到诧异。
因为他们是纸片人啊！
不仅是公主殿下，女王大人她也是能够接受的。这样一想的话，主公大人也很有趣。
……她的中二病什么时候这么严重了！
熬夜有助于加速心脏衰竭，年纪轻轻精通养生之道的白木难得彻夜未眠。手边的水杯空空，迫不得已，她披上外套下楼倒水。
楼下很安静，只有她的脚步声回荡，左侧三扇紧挨在一起的门关得严严实实。
这个点应该没人会出来。
白木松了口气。
“你要找什么吗？”太宰治突然出声道。
白木被自己绊了一下。
她用谴责的目光看着太宰治：“能不能在说话之前让我有个心理准备。你好吓人。”
“抱歉~”太宰治双手合十，“我不是有意的啦。”
“不过你这么晚还不睡吗？”
“稍微有点睡不着。”
白木赞同地点点头。
太宰治就是属于晚上看星星看月亮的夜猫子类型，熬夜大赛冠军非他莫属。
不过今天他们倒是同样的失眠了。白木完全幸灾乐祸不起来。
她将一边的纱窗打开。
看恐怖片那天被弄碎的风信子装在了剪开口的牛奶盒子里，晚饭后，五条悟闲着没事做，在上面画了一堆奇怪的图案，据说是茅山道士的独门绝技，还用绳子编出一个能将它挂在窗户上的兜。
坂田银时和太宰治争夺平板，抢着要看错过的宫斗剧网络版，一边吵一边往嘴里塞零食，现在地上还有一堆零食碎屑。
月光透过透明质的纱帘淡入房间，风信子的花苞是温柔的蓝紫色，连地上的零食碎屑也像是一闪一闪的沙砾，呼应着外侧的星空，像是又将夜幕装进了整个房间。
白木回头：“你可以坐在这里看电视，不把他们吵醒就行了。需要开灯吗？上次好像又跟你讲过灯在……”
太宰治的手指碰到她的唇沿：“嘘。”
青年的笑溺在清亮的月色中间，风信子的花苞摇晃，似乎响起叮咚的声响，地上的沙砾被吹散，他的嗓音轻轻：“会把月亮吵醒的。”
鸢色的眼瞳中似乎映着明月。指腹并没有搭在白木的唇上，可她还是察觉到了过于低的体温。她不禁猜测这个家伙到底在这里吹了多久的冷风。
“您有听说‘辉夜姬’的故事吗？”
“有。”白木将滑下的外套拉回自己的肩膀，“不过比起这个我更加喜欢每个月十五都有中秋节。”
当时跟小克聊起到霓虹每个月十五都是中秋节，她还向往了很久，结果得知霓虹的中秋节根本不放假，区别只在于吃不吃月见团子而已。梦想破灭只在一瞬间。
太宰治似乎没有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发出一声短促的“诶”，愣神片刻，噗嗤一声笑出来：“确实是这样。”
“不过对我来说，此刻‘旅途’本身就象征着辉夜姬。到底哪处是月亮呢，我也不太清楚了。”太宰治举起手，将虚幻缥缈的月光抓在手里，“在电影院的时候，我看到了。”
“‘我’被陈列在展示柜里。上面标着‘文豪野犬’。”
白木：……
草，要完。大概是那边的文创店上新了，她居然完全没有注意！
“我可以解释——”
她开始在脑内模拟多个快速优雅而又礼貌的滑跪方式。太宰治会生气吗？太宰治会因此拆了她的房子炸了她的稿吗？万一他们联合起来抵制她作为新时代的黑色组织逍遥法外——这个思路也太危险了吧！
但同时她感到抱歉，一开始她并不想告诉太宰治这件事情，隐瞒真相对于无知者而言非常残酷，而为了方便，她更想要将其混过去。
“嗯？不用哦。我大概已经了解到这个世界是怎样的了。”太宰治故作轻松，“真可惜，明明是这样美丽的夜晚……要是有酒就好了。”
可恶，良心在作痛。
白木叹气：“有酒，你要吗？”
她从储物间取出珍藏了多年的红酒。这瓶还是白先生的收藏，最后被白木取过来了。
她拿出两个高脚杯，即将要开瓶之前，犹豫了一下，将酒瓶递给了太宰治：“你来吧。”
专业人士，肯定比她要懂。
这瓶酒价值不菲，要是被随便嚯嚯了，白先生估计会在梦里揍扁她的。
太宰治用小刀沿着瓶盖一周划开，仔细将开瓶器旋入。
“不用醒酒吗？”
“喝了就赶紧去睡觉吧，这个点谁要醒酒啊。”白木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好困……”
她的头一点一点的，像是小鸡啄米似的，让人毫不怀疑她会一头栽倒昏睡不醒。
白木晃了晃脑袋，尽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太宰治无声地扬起唇角。
红酒被小心倒入高脚杯，他像是教导小朋友那样，端着酒杯让白木捏住杯子的中段。红酒味道偏甜涩，岁月使醇香更加浓郁。
“干杯。”太宰治说道。
“干杯。”白木跟他碰杯，端起酒杯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光，“味道……好奇怪。”
她的脸像是发烧了似的，升起粉色的云，白木大幅度地咂了咂嘴，抱怨道：“还是汽水好喝。”
“……你之前有喝过酒吗？”
“不怎么喝。”白木小小打了个嗝，“但是我酒品很好的。”
她开始东倒西歪，抱住一个星形的抱枕开始扒拉：“我的唇膏去哪里了……”
太宰治：“……你要唇膏做什么？”
白木：“给五条悟做唇部护理，让他的嘴巴看上去油润有光泽。”她小小地抽噎了一下，“我真是个罪人，我让他失去高光了。”
谁的高光会在嘴上啊……
太宰治：“现在是晚上，好孩子该去睡觉了。”
白木摇摇摆摆起来，歪在了太宰治的肩膀上，她的脸很烫，呼出的气都带着一股甜蜜的酒香，她的手往上抬又滑落，自己盯着手腕笑了两下。
“睡觉？是想跟我睡吗？”
她的膝盖弯曲，将太宰治压在沙发上。白木没有续长发，透过向上的视角，太宰治能够将她笔直的锁骨和线条干净的肩膀一览无余。
老实说他现在有些懵。太宰治自诩不是什么好人，但正如之前说的，他并没有乘人之危的打算。
他将白木岌岌可危的肩带重新挂在她的肩膀上，无奈地应付耍脾气的白木：“我可没有这么说过。”
白木难以置信：“什么！那是谁跟我说的。”
她的眼睛蓄着一汪水雾，摆出自认为最凶的表情凑近太宰治，拎起他的领口：“给我负责啊混蛋！”
太宰治并没有被拎起来，白木只好放弃了这个姿势。
她绞尽脑汁：“说话不算话是要被扎千针的！”
像张牙舞爪的猫。
太宰治笑眯眯地按下平板的录音键。
“负责吗……也可以。希望你明天还记得今天的话。”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第 18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