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别不理我》森瑶

42、生日

　　“姐姐要过生日了对吗？”
　　“唔，现在还是你的高考比较重要，”兰意点了点池寄笔下的题目，“这个题画H和I的辅助线会更简单一点，你看……”
　　池寄低头听完，吻了吻她光洁的手背，就没再说什么。
　　兰意已经习惯他突然来这么一下，之前还问过他，为什么总是喜欢亲她。
　　“因为太美好了，总觉得不真实。”
　　彼时兰意摸了摸他的头发：“明天去染回黑色吧。”
　　“姐姐不是喜欢金发吗？”
　　“我什么时候……哦，你是说，金容离？”
　　兰意恍然大悟，她之前许是无意提过金容离的出道造型好看，被认真的池寄记在了心里，还为她一直染着。
　　池寄啊池寄，总是在细枝末节，令她感慨不已。
　　“姐姐，我比他好看吗？”
　　“当然，你比他更适合染金发。”
　　这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池寄不笑的时候，气质比金容离更清冷，衬上耀眼的金发贵气十足。
　　“那姐姐喜欢，为什么让我染回来呢？”
　　“我想看你黑发的样子。”
　　池寄的黑发应该会很乖吧……
　　不必多言，只要兰意这样想，这样说，池寄自然无有不应。
　　池寄寻了个周末去把头发染回来，开学时还震惊了一票人。
　　六中统一管理发型发色，以前作为“异类”的池寄被公开通报批评过三次，还记了大过，当时他要不是年级前十，估摸处理还要更严重。
　　临了临了，离高考就一个月了，你他喵染回来了？折腾来折腾去，图啥了。
　　池寄什么也不图，就图他姐姐高兴。
　　兰意的生日很巧，在高考结束的第二天。
　　一班的同学相约着庆贺，还有各科老师，大家包了某个饭店的三个包厢。
　　池寄的一只手放在腿上，贴着口袋里的手机，直到它嗡嗡振动。
　　“哎？池寄，你干嘛去？”田原一边问一边努力拖着板凳往前挤，给里面的池寄留出空间出来。
　　“上个厕所。”
　　“哦！我也去，一会儿兴许要喝点啤酒，先放放水。”
　　“……”池寄看了看一无所觉的众人，默认了田原的要求，出了门就把他甩开。
　　“我有点事儿要去一楼，你先去厕所吧。”
　　“……嗯，行吧。”
　　什么事儿啊，池寄怎么怪怪的。
　　田原有点好奇，假装去厕所，但偷偷藏在二楼拐角，只见池寄在门口等了会儿，一个手捧鲜花的姑娘过来。
　　“卧槽！”
　　忽然一声低呼在田原耳边炸响。
　　“你吓老子一跳！”
　　原来是同宿舍的张阳。
　　田原啧了一声：“没见过表白啊，池寄那么帅，有人表白不是很正常？大惊小怪的。”
　　“我……他，他，他哥的。”
　　“你搞什么鬼啊，结结巴巴的，去去去，别耽误我看戏！嗬，还要加微信了。”
　　池寄掏出手机，似乎是扫了扫那个女生的二维码。
　　张阳看了看周围，低声：“可是，池寄有女朋友啊！”
　　“啊？？”
　　张阳连忙捂住他嘴，“嘘嘘！你小点声……”
　　田原的小眼睛都要瞪出来了：“真的假的！”
　　“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不知道！”
　　张阳：“……”
　　“吐了，这种事我骗你干嘛，而且你还认识。”
　　田原急切地抓着张阳胳膊：“谁，谁啊！”
　　“那我不能说，人家想跟你们说的时候，自然会说呗。”张阳转身往回走，田原跟在后面怒目跳脚。
　　“张牙，你不道德啊——”
　　“说了不要叫我长牙！”都怪池寄记错了他名字，平白无故多出一个难听的外号来。
　　“长牙～长牙长牙～～”田原躲过张阳的拳头，一边做鬼脸一边往回跑，“略略略～”
　　不说就不说，说话说一半，吊人胃口算怎么回事？气死他。
　　一直闹到包厢，田原作死喊到：“外面有人给池寄告白！”
　　“哇哦～～”一班的男生女生冲到窗户那里，很可惜，啥都没有了。
　　众人又呼啦啦围到田原旁边询问细节，田原眉飞色舞，好像亲身经历了似的，讲的活灵活现。
　　张阳只恨自己没捂住他，面上一片绝望，悄悄觑了一眼兰意。
　　她面色不变啜着饮料，稳稳坐在椅子上，好像池寄就是她一个普通的学生，要不是张阳知道一点内情，怕是也要被这副无所谓的模样骗了。
　　张茹萱乐呵呵地看着这群猴子闹，前两个月班里太压抑了，已经很久没见他们这么有活力了。
　　这边池寄捧着一束黄色月季，踱步到走廊一侧，给兰意打了电话。
　　“姐姐……”池寄心情忐忑又期待，“我有话想和你说，可以出来一下吗，我在走廊西侧。”
　　张阳只见兰意笑着跟张茹萱说了什么，然后就起身出去，看吧看吧，她还是坐不住了。
　　下面绝对是修罗场，张阳按耐不住，趁众人没注意他，悄悄跟上去。
　　“姐姐……”池寄牵着兰意的手，花束捧在两人的心口上，“今天给我转正吗？”
　　兰意差点都忘了这回事，莞尔一笑，“在我这里，你早就是我男朋友了啊。”
　　池寄知道自己比兰意小几岁，所以一直尽力去做照顾体贴的一方，扮作成熟一点的人。
　　但闻言还是没忍住，落了两滴泪。
　　他不是觉得难过，也不觉得等待是一种痛苦，只是百感交集，欢喜若狂。
　　“姐姐，我一定会，一定会好好对你的。”
　　千言万语到了嘴边，池寄只抽噎出这两句，之前打的腹稿全都忘了。
　　兰意微笑抱着花束，空出一只手揩去他的眼泪。
　　张阳大惊失色，妈呀！
　　池寄咋这样啊！
　　表个白哭唧唧个毛线？
　　这还是那个把他吓出冷汗的疯子吗！
　　换句话说，他哥的，就是这玩意儿把他吓出冷汗了吗？！
　　哎？
　　合着他俩以前没在一起？
　　“我还有生日惊喜给姐姐，晚上我们回家？”
　　“一定要晚上吗？”
　　兰意不想等了，弟弟这么可爱，当然要多陪陪池寄弟弟啦。
　　“也，也不是……可是现在，我们不是还在聚餐吗？”
　　“那又怎么样呢？逃了又不会记过。”
　　池寄低头破涕为笑，显然心动了，但还犹豫道，“我们两个一起，会不会……”
　　“你怕？”
　　“我以为姐姐不想让他们知道。”
　　“只是不想影响你的学习而已。”
　　“那我们……走？”
　　“走。”兰意牵起池寄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