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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冷水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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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兰意设置的闹钟响了,今天上午有她的课。
铃声越来越大,床上的人依旧昏迷着,长裤完好,衬衣却被解开了两个扣子,裸露的纤细脖颈和白皙锁骨零零星星散落着几个青紫的吻痕。
终于,她眉头皱了皱,有了醒来的迹象。
兰意只觉得头好晕,像做了一晚上梦似的又累又乏。
她先检查自己衣服,确定都在才去摸索手机,打开看时间:早上6:30。
恍然间,她想到什么,抿住唇打开前置摄像头。
脖子上只有一个特别靠上的吻痕,锁骨上却有三四个吻痕。
而且有一个吻痕位置偏下,很难说他弄的时候心里没有别的想法。
池寄呢!
这个小兔崽子!
他是不是疯了!!
兰意不知道要怎么想昨晚的事,很明显她被池寄下药了,并且他还趁机占了不少便宜。
池寄怎么会变成这样?
难道这才是真正的、阔别两年的他?
“池寄!”
兰意扣上扣子想出去,本以为卧室门被锁住,没想到她轻而易举就打开了。
客厅的窗帘还没有拉开,很昏暗的门口蜷着一个黑色的人影。
兰意踱步过去:“池寄?”
他像是一晚上没睡,两只眼睛遍布通红的血丝,右边脸有些红肿,眼神直愣愣地移向兰意:
“姐姐…”
嗓音比昨天晚上还要沙哑,看着比她这个受害人可怜多了。
“…你干什么,我还没有怪你呢。”
兰意最受不了他这副无助的样子,她心软又心疼,这是她一心护着长大的弟弟,她怎么舍得真的责怪他。
兰意蹲下来握住他的手,很冰。
“池寄,有什么事你告诉我好吗?”
他绝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对她,兰意相信他胜过相信自己。
池寄忽然抽回手,扑上去死死抱住兰意呜咽,泣不成声:“姐姐——”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伤害你。”
“我怎么,怎么能这么做…”
“对不起,姐姐,对不起…”
池寄害怕兰意不原谅他,越抱越紧越抱越紧,兰意觉得自己要被他锁骨折了。
“咳咳!松一点弟弟。”
“姐姐一把老骨头要散架了。”
池寄连忙放松力气,却还是紧张兮兮地不撒手。
兰意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开玩笑说:“弟弟力气很大啊?”
池寄眼泪掉的更凶了:“是不是弄疼姐姐了?”
“……”
疑车无据啊弟弟!
还以为有些长进,得,还是那个小哭包。
“好了好了,你先松开我,我们好好聊一聊好吗?”
“这样也可以聊。”池寄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闷闷出声。
“……”兰意察觉到他不是一般的不安,便难得温柔地顺从了他的意思。
“你等一下,”兰意翻出手机一个号码拨出去,一接通语调就变得寒暄热情。
“张老师,您现在在上自习吧?”
“是这样,我上班的时候在路上看到你们班的池寄同学了。”
“他好像有点低血糖,差点晕在路上。”
“我肯定要先把他送医院的,但是一班第一节课是数学呀,我暂时回不去。”
“哎哎,麻烦您了张老师,回头我再代您的课。”
全程池寄抱着不撒手,黏人的厉害。
兰意索性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也伸手揽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背。
这种场景任谁看了,都说不出“这就是简单的社会主义姐弟情”这种屁话。
可兰意和池寄就是习惯了这种亲密,把这个当成理所当然。
兰意只有一个行动不便,喜欢窝在房间写书的母亲,池寄的父亲存在感并不高,再加上他们两个都不喜欢交朋友,没有人会指摘提醒他们这样做是过界的。
除了一些明确是爱人才能做的事,他们之间的相处与默契和普通情侣早就没什么分别,也就他们自己没觉得不对。
兰意今天出乎意料的好脾气,摸着池寄软软的头发,柔声道:
“你先跟我说说为什么要给我下药呀?”
池寄沉默片刻,摇摇头。
他不想说,这心思实在卑劣,也不知他当时是不是鬼迷心窍,一心只想留下姐姐,不惜任何手段。
从他打电话装病,兰意一口答应过来的时候。
心里的野望,草一般疯长。
兰意那么乖,那么乖地躺在他怀里,使他不愿起身离开她片刻。
灯就那么关着,屋子里很黑,这份黑暗遮挡了视觉,却放大了嗅觉和触觉。
馨香、柔软。
池寄难言心中的甜蜜和兴奋,呼吸忍不住粗重起来。
此刻无论他做什么,姐姐都不会知道。
她不会知道他有多轻浮,有多浪荡,有多无耻,有多渴望。
池寄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无论是脸还是小腹下面,燥热得他都必须要做点什么。
池寄低头吻住日思夜想的红唇,一只手托抱着她,另一只手从她的细腰往上游走揉动。
真大,真软。
难怪连女生都在肖想。
此刻,男人的天性主宰了他全部大脑。
池寄不自觉解开了她的衬衣,更浓烈的馨香从温暖的皮肤散发出来。
少年的他怎么禁得起这样的诱惑,池寄几乎以一种虔诚的姿态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姐姐——”
等他再醒过神来,嘴唇已经吻在胸口的地方,手在罩子里拢着一团。
池寄吓得脸整个儿煞白,哆嗦着连滚带爬跑去开灯。
兰意对一切一无所知,百合花一样静静躺在沙发上,又带着女妖般的糜丽。
吻痕看似只有几个,但这是因为池寄并不喜欢用力,事实上脸、脖子、锁骨他亲了个遍,连手都探索了大部分。
他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池寄沉默着给兰意扣上几颗扣子,只剩两个上面的没扣——扣了也是欲盖弥彰。
他把她抱到卧室,给她整理好头发和衣领,抚平裤子上的皱褶,盖上轻便的薄毯。
然而欲望是一时半会儿根本无法平息的,池寄只好先去冲个冷水澡,可时不时就会想到,姐姐现在躺在他的卧室里、睡在他平时睡的床上,这个冷水澡就不断地、不断地延长。
等他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池寄坐在床边,握着兰意的手,整整一晚上动也不动,直至天色微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