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别不理我》森瑶

15、池寄一打九

　　伴着下课铃响，学生一窝蜂涌出教学楼，独独一个池寄背着不大重的书包往校外走。
　　池寄从兜儿里摸出请假条给大爷出示了，铁面无私的大爷才把他放出去。
　　门口已经停了一辆黑色奥迪A6，刘洋摇下车窗挥了挥手，池寄便插着兜慢慢过去。
　　打开车门，后座空空荡荡。
　　“……”
　　“呃，”刘洋有些为难，“池书记他…他临时有会。”
　　“不来正好。”
　　池寄把书包往里一甩，心想自己占着后座更自在舒服。
　　刘洋把一只手机递给他。
　　“池书记把要跟您说的话发到我手机上了，您看看？”
　　池寄面无表情地接过，打开：
　　“阿寄，爸爸听小洋说你找他要请家教，看来你终于决定好好学习了，爸爸很欣慰。”
　　“学习可以成才，爸爸希望你将来可以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果然又是老一套。
　　池寄把手机扔给刘洋，翻了个白眼。
　　大概他觉得他把我生下来，再扔点钱给我我就能长成人“材”了。
　　刘洋看着这个孩子长大，私心里觉得池书记虽是一位难得的好官，却的确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池书记的理想是国泰民安，心思根本不在小家这里。
　　偏池寄也冷漠，也许小时候他还有些渴望父爱还会孺慕父亲，长大后已经只会见面的时候淡淡叫一声“爸爸”而已，其他方面完全看不出来是父子关系。
　　包里简单放着化学练习册、演算本和两根笔，池寄掏出练习册，趁车在路上多做两道题，高中要求的化学反应的方程式他还没记全。
　　到了地方“紫金小区”，池寄确定房子没问题就签了合同拿到了钥匙。
　　“我请张阿姨下午来打扫一下，等晚上应该就能住了。”
　　“没事，走读证还没有发下来。”
　　“我先送您去吃饭还是回学校？”
　　“去比仙居吃饭吧。”
　　比仙居是一家素菜馆，味道做的还不错，主要是上菜快，不会让下午课迟到。
　　池寄随便点了两道清淡的菜和一碗汤，低下头就开始接着做题，其用功刻苦让刘洋都想把自己家里那个“混世魔王”拉过来看看。
　　等吃完饭，池寄接着回学校上课。
　　过了一两天，走读证批了下来。
　　六中不要求学生一定住宿，只要确定家长同意就可以批下来走读证，也是为了方便像池寄这样需要特殊补习的学生。
　　虽然名义上要求走读需家长接送，但一般也不会有人查。
　　池寄白天在学校上课，一有空就趁课间跑去问兰意数学题，晚上回去疯狂补习“加餐”，天天熬到十二点，不敢有一刻放松。
　　高中知识点并不高深，但出题花样特别多。
　　池寄早也刷题晚也刷题，不到两周，周测成绩就有了明显提升。
　　周测全科成绩在班里爬到了中下游位置，奥赛班的中下游！
　　可以想见下次月考，他会以怎样的黑马姿态杀出来。
　　张茹萱怕他有了成绩心里飘，把他叫到办公室耳提面命。
　　“不要看你现在成绩提升的快，那是因为你本来的成绩太低了，就像长跑，前面跑的很轻松，越往后越累。”
　　“成绩从倒数提升到中下游很容易，那提升到中上游是不是更难一点儿呢？那从中上游考到前几名是不是更难？”
　　“越到上面越难拿分，你现在有进步老师很高兴，但是你太急了，越急心态越不稳。”
　　“你到瓶颈期怎么办？嗯？老师怕你到瓶颈期过于焦虑，每年都有学生压力大自杀的。”
　　池寄背着手，心里默算周测错的那道数学题。
　　等张茹萱说完，他也得出了结果——应该不是计算失误，可能是单位没有写对。
　　“好的，老师，我知道了。”
　　张茹萱欣慰地点点头：“回去吧。”
　　池寄出去的时候兰意正好进来，便朝她甜甜一笑才擦肩而过，回去接着刷题。
　　高中的生活是很枯燥的，俗话说“十年磨一剑”，高中就是“十二年磨一剑的最后一抖”。
　　抖的好一步登天，抖不好说不定还要重来一年。
　　奥赛班学习气氛更好，下了课几乎都在埋头刷题。整天就是刷题，听课，问题，刷题……
　　这天，池寄在回出租屋的路上，听到阴暗的小巷有什么动静。
　　六中附近有很多其他学校，还有一些管理混乱的职高，六中高耸的围墙和出入检查严格也有治安这方面的原因。
　　连池寄之前放学回家都有一次被叫住“要点零花钱花花”，不过那时候他精神还处于不正常的阶段，不受控制的力气大的惊人。
　　一打三，池寄赢了。
　　职中的很是不服，决心给他一个“教训”，回去重整旗鼓又叫来五六个，有一个甚至带了一把水果刀，等下一次放假的时候乌泱泱站在六中门口。
　　池寄根本不记得这些人，照例往回家的路上走，斜剌里伸出一个胳膊。
　　“兄弟，再打一架呗？”
　　众目睽睽之下，一群人夹着池寄去了后巷。
　　门口的学生借来路人的手机赶紧报了警。
　　摇来更多人的结果也没什么不同。
　　他们打到池寄身上，池寄像机器人似的根本不在乎疼不疼，池寄一拳一拳打到他们身上，却好似把他们的骨头都打断了，嗷嗷嚎叫的声音不绝如缕。
　　这个少年比真正□□上的“大哥”还要狠厉，好像连命都是可有可无的，令他们这些假把式的学生有些胆寒。
　　那个拿着刀的心里也有些害怕，冲上去横劈竖砍寒光乱舞，试图逼退池寄，池寄不闪不避，直接抄起板砖朝他脑门子狠狠一扣。
　　警察来的时候，池寄胳膊上被削了一条刀伤，一个昏迷的脑门上流着血，其余七八个躺了一条巷子哀哀切切。
　　场面实在惨烈，120把他们抬出来的时候不少学生都看见了，池寄一打九打进警局，因是正当防卫无罪释放，自此一战成名！
　　“校霸”这个称号就牢牢贴在了池寄身上。
　　从那以后，职中的学生就不敢这么嚣张了，“摸零花钱”也不从六中这里过。
　　怎么，今天？
　　池寄本不想多管，但是里面的人提到了什么六中新来的老师。
　　他把书包放在巷口，轻压脚步往里面走了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