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练习舞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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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时间一结束，众人平板上的考卷页面就自动关闭了。
林光把脑袋凑过来，正好瞟到余戈那整整齐齐的答案——虽然字写得乱七八糟，但看起来答得满满当当。
“这次小考好难啊”他长叹口气，眼角余光瞥了眼坐在讲台上的菘蓝，“她不会给我低分吧，听说教授可严了。”
“还好吧。”余戈把东西收拾好，瞥了一眼长吁短叹的林光。
虽然不喜欢理论课，但像林光这些想进军团的，对这类课程的成绩是看的很重的——包括每一次关乎期末绩点的随堂小考，毕竟这是他们将来去军团的通行证。
“还、还好吗……”林光因为余戈这仿若扫地僧的态度震撼地瞪大了双眼，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这个上课又打瞌睡又玩终端的舍友是个隐藏的学霸呢。
“所以……你感觉自己这次能拿A还是B啊？”
“嗯……A+吧。”出于对联合大学知名校友贺临钧的信任，这个压根就没自己考试的家伙保守地报了个分数。
“……？”
他说完后，就摇着轮椅慢慢悠悠晃走了，只留下林光一个人默默仰望着这个在轮椅上一瞬间变得高大的身影。
这么强的吗？
他还在那愣着呢，余星驰就给他后背上拍了一巴掌：“下课了，在门口等你好一会儿，愣着干嘛呢？”
“没，没干嘛。”还愣在原地的林光摇摇头，迅速收拾好自己东西，也跑了出去。
一出教学楼他才发现，坐在轮椅上的余戈正仰着头不知道跟齐承平在说些什么，一双眼睛不错眼珠地盯着戴眼镜的男生，显出一种非常的专注来。
“说什么呢？”余星驰凑上去，笑嘻嘻地把胳膊肘搭在齐承平肩上。
“说二百年校庆。”余戈转过头来，那双蓝色的眼睛在太阳下显得颜色愈发浅淡，像一片小小的透明湖泊，“感觉很有意思。”
“今年应该尤其有意思，”林光脑子不搁事儿，一出教室门基本就忘记了考试这会儿，迅速投入了快乐的讨论，“不知道今年能看到什么漂亮的机甲。”
“今年应该会有五天的开放日，而且学校会供应热食和甜品，学生凭二百年校庆纪念牌免费领取。”齐承平作为校学生会的一员，很早就就开始参与这次校庆，因此了解的相当全面。
“真的吗，那这次还会有优秀校友的机甲表演赛吗？”余星驰问道，“没想到我有生之年还能参与二百年校庆，不知道有没有参加三百年的机会了。”
“机甲表演赛有，新机甲也有，还有各种各样的学生活动，反正活动很多。”齐承平没理会余星池的豪言壮语，推了推眼镜，“而且今年晚宴的规模也很大，据说好几位皇子和从联合大学出来的军团将军也会来。”
“皇子和贺临钧也会来吗？”一直坐在轮椅上的余戈拧过头，满脸好奇地问。
“贺临钧不太了解，但是好几个皇子都是会来的。”林光以为自己从阿芙拉星来的小兄弟没怎么接触过校庆，立马热心地解答。
“据说今天中午收到通知，贺将军也会来。”齐承平推了推眼镜，扔下一个惊雷般的一手炸弹。
贺临钧此人不喜欢交际基本上是每个帝国的烫知识了，现在突然齐承平一说他要来参加晚宴，剩下两个人纷纷把头转向一脸无辜的余戈身上，感叹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
余星驰一边鼓掌一边摇头：“说实话，我感觉我这段时间见到贺将军的频率比第五军团的人都要高。”
“那倒也不必。”齐承平反驳。
“……呃，可是贺将军来晚宴的话，开场舞……”缺心眼的林光话音未落就被余星驰狠狠捅了一个胳膊肘，剩下话化作一声痛叫。
两人看着贺临钧正牌伴侣放在轮椅上的两条腿，正要尴尬地挪开话题，当事人却发问了。
“开场舞？”
“唔……”余星驰挠挠头，“就是晚宴其实也是个舞会，贺将军如果参加的话，可能要跳开场舞。”
余星驰这么一解释，林光才想起来自己刚才说得话有多不过脑子，赶忙找补：“嗯其实……你也别太难过，这次说不定不是贺将军跳开场舞，而且他那么守男德，肯定不会去跳的。”
“……”余戈眨眨眼，相当疑惑不解，“为什么不跳啊？”
他是真的不理解，不过这幅样子在不知道余戈不想做轮椅只是因为懒得的众人面前，就多少有点强颜欢笑的意思了。
“因为，贺将军不喜欢跳舞吧。”余星驰瞪了林光一样，生硬地撇开了话题。
徒留余戈坐在轮椅上迷茫：“贺临钧不喜欢跳舞吗？”
他这么想的，见到贺临钧也是这么问的。
余戈坐上悬浮车的时候贺临钧还在那耳朵通红的盯着悬浮车的方向盘，似乎那上面刻的不是悬浮车LOGO而是帝国往后的百年发展方针一样。
他张了张嘴，今天第十五次尝试如何清纯不做作地像余戈发出开场舞邀请。
在帝国的宴会上，大家默认舞会第一支舞只会跟自己最重要的人来跳。尽管贺临钧心知肚明余戈不会知道这条“潜规则”，但他就是心中带着难掩的紧张。
很奇怪，贺临钧明明比余戈大八九岁，可在两人相处时，余戈倒看起来像是那个比他大上八九岁的“老油条。”
还没得贺临钧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处男那样问：“你愿意跟我跳校庆舞会上的第一支舞吗？”
在副驾驶上随时准备亲他一样的余戈就先发制人：“你不喜欢跳舞吗？”
“……没有不喜欢。”贺临钧的计划被全盘打乱，他盯着余戈那双艳丽地薄唇，呆愣地回答。
“那就太好了。”余戈眼睛弯起来，随着他的笑容露出一点珍珠般的牙齿：“我想你教我跳舞，就今天晚上，怎么样？”
小人鱼说这话的时候嗓音低低的，手撑在扶手箱上，整个上半身都朝贺临钧贴过去。他们身体并没有贴上，只是说话时随着对方的活动会若有若无地蹭过彼此的皮肤，不紧密，但是带着些朦胧的撩拨。
余戈那细白的胳膊蹭过对方手腕的时候，贺临钧不自觉地把手臂收了回去。两只手有些略显无措地放在方向盘上：“可以，你怎么突然想起来学跳舞了？”
“因为……”余戈脑袋歪了歪，人鱼刻意拖长的绵软嗓音就像一大团甜丝丝的棉花糖，“我想跟你一起跳开场舞，可以吗？”
他看着贺临钧猛得蹿红的耳边，几乎都要因为对方的反应笑出声来。
他其实对于开场舞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执念，只是齐承平的那句皇子和将军们都会参加让他有些心动。第十军团的调查在大家都否认有这个军团的情况下几乎是停滞的，但余戈其实心里隐约有了一些猜想，但为了证明这些猜想，他得去晚宴上看看那些皇子和将军们。
而作为贺临钧的开场舞对象，他无疑能更近距离的看看这些人的样貌。
他还记得当时罗威尔跟他说的那些话，既然那个人不想他高调，想他夹着尾巴，像条丧家之犬一样灰溜溜的回来，那他就偏要闹得人尽皆知，要闹得沸沸扬扬，到时候不怕把那人逼出来。
余戈只顾着想这些厉害关系，却没有注意到自己心里知道要跟贺临钧一起跳舞时划过心头的愉快。
余戈将他此刻愉悦的心情归咎于对那位“第十军团”将军的报复，却没有意识到其实这份愉快更多的是关于贺临钧的。
将军府的管家不愧是老管家，做事的效率和质量都是无可挑剔的。贺临钧跟余戈回道将军府的时候，跳舞需要的音乐和场地，已经被收拾的妥妥当当。
贺临钧站在余戈的身前，掌心向上，左右背后。
他的腰微微弯下，黑色的眼睛落在余戈的身上。
“这位可爱的先生，我能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嗯……你的荣幸？”余戈又露出了那种熟悉的、带着些狡黠的坏笑来。
人鱼微微发凉的手指搭在贺临钧的手心上，还没等他的指尖擦过对方带着薄茧的手心，就被贺临钧轻轻握住了。
“其实应该说，我的荣幸。”贺临钧倒是不会在意这些事儿，不如说这样的余戈会让他感觉更加有趣。
“嗯……你的荣幸。”
余戈故意装傻，任由贺临钧握着他的手指，把他带进这个临时舞池的中央。
“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将军低下头调整着两人的姿势，向来只会握着粒子枪的手握着余戈修长又干燥的指尖，另一手搭在对方的腰侧，“跟着我来就可以，不用太小心。”
两人贴得极近，甚至于余戈侧过来都能看见对方脸上细小的绒毛，他身上的温度借由两人交握的手心，源源不断地向人鱼传来。
流传了千百年的钢琴曲如水一般淌进房间里，余戈把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跟着贺临钧的动作慢慢跳着。
贺临钧特意挑了一支柔和的舞曲，没有过多的旋转，也没有什么复杂的动作，从远处看过去，两人像两只交颈缠绵的天鹅，在月光下依偎在一起。
这是正正好的氛围，余戈能感受到对方胸口下跳动的心脏，心脏很快，可舞步却依然缓慢且柔和。
贺临钧像个无比耐心的老师，正垂着眼帘，严肃地考虑怎么教好这个自己这个学生。
认真又笨拙。
余戈看着对方的侧脸，忽然有一瞬间想到，哪怕是没有那些皇子和将军，他也是非常愿意去跟贺临钧跳一场舞的。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练习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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