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踢刀子的第三十三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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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滨。
咒灵频发的时间终于落下尾声，剩余的工作已经不需要武装侦探社再来参与，他们的工作时间又恢复了正常，到点下班。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太宰治伸了个懒腰，和织田作道别后便回了员工宿舍。
屋内十分干净，干净的几乎没有生气，唯一算的上有人气的便是靠在厨房边上的冰箱。
他脱下带着寒气的长风衣，烧了点水，盘腿坐在榻榻米上，长舒了一口气。
啊，应该去织田作家里蹭一蹭被炉的。
太宰治思绪飘了一下。
“嗡——嗡——”
忽然，手机的震动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缠着绷带的收从口袋里拿出不断震动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来电人。
看到名字时，太宰治心里忽然很想叹气。
亮起的屏幕上，‘天野秋实’四个字一下一下的跳动着。
太宰治并不意外对方会打过来，算算时间，差不多也该打过来了。
——自从在知道了咒术界的存在，以及触发到和诅咒相关的死亡影像之后。
横滨的咒灵暴动是随机的，每次咒术师将其祓除之后，他们和‘窗’的人都要筛一遍事发地的监控。
在其中一个咒胎结成的地方，一家地下超市，他在监控中看到了天野秋实的身影。
察觉到不对劲、收银台前产生混乱、碰到了认识的人、劝其离开、打电话求援、还有……
主动地去触碰了那些原本可能会死去的人。
几乎不需要怎么分析，太宰治就能猜到，天野秋实心里会想些什么，之后可能会做什么……
因为很好看穿啊，秋实。
太宰治低垂着眼，看着手机还在震动。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来电即将自动挂断，太宰治摁在了接通键上。
“莫西莫西，晚上好啊小秋实。”听筒放在耳边，太宰治用轻快的语气打招呼道。
接下来的对话，几乎符合了他的猜测。
【太宰先生，关于我的异能力，我想要开发它。】
“诶……真少见啊。”
“不后悔吗？或许会让你的生活改变哦？”
太宰治声音微微一顿，接着道：“即便是打乱了这种生活，也不要紧吗？”
【……】电话另一头一阵沉默。
天野秋实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我明白秋实心里的顾虑，但是你想的那种意外发生的可能性其实并不高。”他说道，“咒灵的形成是需要时间的，在这期间里就会被发现，更何况东京有高专坐镇，你不必淌这趟浑水。”
【……我明白。】少女的声音有些沉闷，【可是，可能性不是零，对吗？】
“嘛……确实如此呢。”太宰治说着，声音里忽然没了笑意，反而透着几分认真：“可是，我不赞同你这么做，天野。”
太宰治很少会叫她的姓，即便是在镭钵街的时候也更多是叫名，当然这不是什么表达距离是否亲近。
现在，他是真正在‘提议’。
处于特殊的信任，天野秋实很容易听取他的意见。
但是这一次啊……
你做不到吧。
【可我做不到，太宰。】
房间里飘过一声微不可查的叹息，随着寒冷的空气，泯灭在水壶烧开的声音中。
黑发青年嘴唇微动，吐出几个字：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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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熄灭的手机屏幕，天野秋实一只手搭在了眼睛上。
她做不到装作不知道，做不到从心理上无视那些潜在的、藏在黑暗里的怪物。
在路上听到路人抱怨”最近感觉总是睡不好”、“肩膀好酸，今天也坐了太久了吧？”这种话，身体下意识的就想要远离，那种对于诅咒的若隐若现的感觉好似是床垫下的豌豆，不断刺激着她的神经，稍有什么动静都能让她变成看到猫的耗子。
修习剑术又如何？拥有一级的咒具又如何？
看不到那些咒灵，她就是蒙着眼睛走在吊桥上，稍有不慎就会栽下去。
这样下去迟早她迟早会被折磨疯掉的。
她不断用汗水来麻痹自己，在训练的同时强迫自己将精力放在手中的木刀上。
直到今天，三轮霞告诉她，又可以让普通人看到咒灵的咒具——一个可能让她摆脱这种被动状态的咒具。
太宰治或许没错，这种非自然意外形成的概率并不高，她的确不用在意那些。
只是她做不到不在意。
所以，她只能想尽办法，将这种意外发生的概率压成零。
看着手机逐渐息屏，她有些疲惫的翻了个身，将手机放在一边，整个人卷进了被子里，困意逐渐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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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看到咒灵的咒具是一种特制的眼镜，是可以通过一些内部门路购买的。
天野秋实不打算在这件事情上拖延，第二天一醒来，就给五条悟发了想要购买这种特殊咒具的邮件。
因为到处解决咒灵而通宵，刚回到高专没多久的五条悟，正暗搓搓地准备盘算着怎么让这个有特殊能力的少女帮忙的时候，机会就这么从天而降，落到了他的手机上。
五条悟看完了消息，原本有些困顿脑子一下子清醒了，脚步一转来到了操场，扎着马尾的绿发少女正在操场上一圈一圈的跑着。
他一边大爆手速的编辑短信大喊：“真希——快来——捞捞——！！”
禅院真希：……？
大早上的这鸡掰猫发什么病呢？
十分钟后，五条悟拿着从禅院真希那里薅来的备用眼镜，灌下一罐咖啡，坐上了去往米花町的车。
从郊区到米花町路程远，考虑到对方的日课，他也没有使用术式i，而是定了见面的时间。
两个小时后，他来到了上次碰面的甜品店，天野秋实已经等在里面了。
他拉开门，高挑的个子十分显眼，天野秋实一偏头就看到了他。
“五条先生，麻烦你跑一趟了。”少女郑重其事的说道，眼底满是认真。
五条悟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小事啦小事，不用太客气~”他说着腿一迈，坐到天野秋实的对面，立刻切入了正题，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眼镜盒，将其放在桌子上。
天野秋实眼睛一下亮了起来。
五条悟神秘的笑了笑：“要不要带上试试看？”
天野秋实咽了咽口水：“可以么？”
五条悟将眼镜盒往前推了推：“友情提示——别和它们对上视线哦。”
嘛，虽然对上视线也不要紧啦，都是些小蝇头，五条老师一口气就能将他们解决呢！
五条悟心情愉悦地翘着嘴角如此想到。
天野秋实抿了抿唇，摘下了自己鼻梁上的平光镜，将其放在一边，然后打开了面前的眼镜盒。
看起来和普通的眼镜没有区别。
这就是……可以看到咒灵的咒具。
天野秋实微微低头，拿出那副特制眼镜，缓缓戴上。
接着，她深吸了一口气。
是属于咒力的特殊感觉。
“来，抬头，看那边。”五条悟突然出声，天野秋实下意识的抬起头。
——然后对上了以复数形式展现的一堆眼睛。
不……那根本是一堆咒灵！！
“——！！！！”
天野秋实心脏狠狠一跳，险些就要站起来，五条悟眼疾手快的伸手将其摁住，然后竖起另一只手。
“记住了天野同学，咒灵这种东西，和人类一样，越弱越喜欢成群结队的聚集在一起。”
“啪——”
他手指一搓，打了一个响指，下一秒，成堆的咒灵开始膨胀，渐渐地，如同一个鼓鼓的气球，几乎要占半个店。
没有人注意到这一恐怖的景象——除了带着眼镜的她和五条悟。
五条悟嘴角一勾，“boom——”
咒灵气球应声炸开，迸出恶心的血液，飞溅过来的血被无下限术式隔绝在外。
天野秋实呆愣的眨了眨眼。
“如何？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
忽然就不那么惊讶了不知道为什么。
天野秋实摘了眼镜，深呼吸了几下。
她抬起头：“我可以买下它吗？”
就等这句话！
五条悟十分愉悦的弯起一个学生们看了绝对要退避三舍的笑容。
“这个眼镜嘛——”他故意拖长了银，接着缓缓道：
“是非卖品！”
天野秋实逐渐悬其的心猛然停滞，好似一口气卡在喉咙里，然后缓缓的落了下来，不可避免的有些失望。
“那我……”
“当然是骗你的啦！啊哈哈哈哈哈哈！”
天野秋实：……？
天野秋实：……
这一天，天野秋实回想起了，被黑化情绪支配的感觉。
怎么办，她忽然有些后悔找五条悟帮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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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处墓园。
“由暗至生，暗中至暗\"
\"污浊残秽，尽数祓除”
黑色账幕缓缓落下，伊地知洁高收起了手势，透过帐看向里面。
偌大的墓园内站着五条悟和伏黑惠，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少女。
在来这里之前，五条悟笑眯眯的用最温和的语气对他说着最危险的话：“这个小姑娘千万千万不要出现在任何报告里哦，如果被除了我们之外的第四个人知道，伊地知，后果你不会想知道的的哦！”
“可……可是算起来不就是四……”
“嗯，你知道些什么吗？”
“我什么都不知道！”
霸凌！这绝对是职场霸凌！！
伊地知欲哭无泪，孤零零的守在帐边，这次行动没有通知窗和后勤人员，他这个辅助监督也只是个普通开车的。
天野秋实站在墓园之中，还带着能看见咒灵的眼镜。
说实话，她是真的跟不上五条悟的思维跳跃。
“如果要买的话当然也可以，不过老师我呢最近遇到了一点麻烦，刚好你的能力说不定可以帮上什么忙——就和上次一样。”
“只要帮我这个小忙，这副眼镜就送你了，如果坏了可以保修且没有上限哦，当然你如果要买也可以啦。”
“我不知道对自己的能力了解有多少，但在我看来，你的能力有很大的开发价值，说不定我们可以达到双赢？”
以上。
不得不说，这个人却是抓到了她需要的一点。
然后……然后这个人摘了眼罩，露出了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双眼睛。
她就呆不楞噔的来帮忙了。
五条悟中途还叫了个人，就是身边这个名叫伏黑惠的少年，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子沉稳。
“这是伏黑惠，严格来讲我是他的监护人，来认识一下！”
少年神情淡淡，好似无视了搭在肩膀上的手，冲她点了点头：“初次见面，学姐，我叫伏黑惠。”
“啊……你好，我叫天野秋实。”
监护人啊……
天野秋实看向少年的眼神登时肃然起敬。
她和五条悟接触没多久，就已经在破防的边缘来回蹦跶，这位伏黑君能够在有如此监护人的情况下雷打不动保持自我，真的很厉害。
介绍完后五条悟收敛了不着调，扯到正题上。
“好了好了——现在说说正事！”他拍了拍手，抬手摘掉了眼罩，看向天野秋实：“我记得天野的能力是可以通过触碰来看到未来的死亡——对吧？”
天野秋实点点头，身旁伏黑惠有些讶异的看向她。
居然是……异能力者么？
五条悟说道：“我看到不止如此——”他说道，“上次在老师我的引导下，你成功回溯了看过的十几个人的死亡过程，那有没有想过，你可以回溯——过去的死亡么？”
作者有话说第33章 踢刀子的第三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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