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踢刀子的第二十三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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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一时间变得微妙起来，即便两人之间的谈话充满了官方的气息。
网球部的几人都有这样的感觉，听着幸村精市和天野秋实的对话，却又莫名的感受到掺杂在其中的奇怪的对峙氛围……
错觉么？
好在两人商业互吹业两三句就收尾了，正好真田弦一郎也结好了帐，一群人便告别了天野秋实离开了。
出了器具店，柳生比吕士侧过头，看向店内和店主说着什么的黑发少女。
对方很快察觉到了他的视线，直接看了过来，微笑着礼貌的点点头，然后侧开了视线。
仁王雅治注意到了搭档的动作，眉毛一挑，带着揶揄的说道：“哟，搭档对昔日同学上心了？噗哩。”
柳生比吕士收回视线，推了推眼镜：“你想多了。”
“诶，话不能这么说，好久没见过，我也蛮在意天野同学的，主要那次事情确实是挺……”仁王雅治忽然收了声，没有说出后面的部分，话头一转：“不过现在看来，天野同学应该是没事了吧，呐，你们不是前后桌么？之后也没联系？”
“没有。”
“诶……一次也没有？”
“……”柳生比吕士斜了他一眼。
经历了那种性质恶劣的校园霸凌，人都转学了，怎么可能会联系？间接性的揭人伤疤吗？
柳生比吕士微微垂眸，心里忽然觉得，或许对于那个少女来说，这还算不上伤疤。
麻烦倒还差不多。
他脑海中浮现出少女有些狼狈的样子——显然是被人堵到卫生间，头发滴着水，身上的制服已经湿透，披着他的外套。
少女云淡风轻地将披着的衣服拿了下来地还给他，声音听不出喜怒：“谢谢你的好意，柳生同学，不过还是不用了，抱歉已经湿了一点，洗衣费用我一会拿给你。”
“不用……”本身就是顺手帮忙，他也不会在意是否洗衣服的钱。
天野秋实也没有强求，接着道：“不过，柳生同学还是离我远一点的好，把你牵扯进来不太好。”
那双琥珀色的眸子认真的看着他，他试图从中找到一些被胁迫的痕迹，然而失败了。
语气、神态、还有表现……要知道那些因为被浅井霸凌而孤立的学生中，要么精神崩溃要么转学退学。
天野秋实却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被孤立，她就不去找人说话，也不去找兄长鳞泷锖兔，也不告诉老师，并且拒绝了很多像这样微不足道的好意。
“你是网球部的，如果把你牵扯进来就意味着网球部的各位也会知道，同样的锖兔哥和真菰也会知道，现在国三在着心准备升学考试，真菰他们还在外校交流，老师也很忙，可别打扰到他们。”
“至于浅井和川崎他们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说到最后，这个脸上带着擦伤的少女居然还笑了一下：“就当是前桌同学的请求嘛。”
“……”
该怎么形容呢？坚强？还是能忍？
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到底是经历了什么让她这么波澜不惊？
甚至更像是，将这些事情当作是玩闹一样，所以不会在上面付诸情绪。
他做不到坐视不理，却又有心无力，即便告诉老师也无济于事，偏生比赛在即，他不能分心。
不过……
仁王雅治的话也提醒了他。
部长是什么时候和天野秋实认识的？
天野秋实在校基本都是家，学校，剑道部，道场的规律性行动，很少参加集体类的活动，社交也很淡，基本都维持在一个点头之交的程度，不会过于亲近谁，连和在隔壁班的姐姐鳞泷真菰走的都不怎么近……也有可能是为了向他们掩饰被欺凌的事情，才会不去对他们亲近。
天野秋实在家里什么样他不清楚，但是在学校里连家人都没有过多的交流，更何况是因病住了大半年医院的幸村精市？
为什么今天突然的……两人之间有种剑拔弩张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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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具室内天野秋实坐在椅子上，等着钢铁冢先生给她取新的竹剑。
回想道刚才和幸村精市的对话，天野秋实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心。
怎么说呢……也太巧了些吧。
总觉得整个寒假除了日课还是少出门比较好，她宁可碰上国中其他的同学也不想碰上幸村精市。
啊……好像也不太能避免，锖兔哥和他们关系都不错来着。
得亏他还能端着礼貌和自己搭话啊……
“真是的……”
她喃喃出声。
真希望那个网球职业培训机构能赶紧把他们带走。
毕竟幸村精市……是立海大里唯一一个知道她不太好的一面的人了。
她还没有做好将这一面撕开给家人看到准备，不……这辈子也不会的。
幸村精市是个守信用的，她不会怀疑这一点。
“喏，如果在劈断就给我提头来见！”
“是是是……可是竹剑本身就会坏啊……”
“那就给我小心一点保养啊你这丫头！！”
拿着崭新的竹剑，天野秋实听着钢铁冢萤老妈子式的碎碎念，含糊的应了两声，便将其装进剑袋里，转身出了门。
立海大网球部的人早就没了身影。
天野秋实将肩膀上的袋子往事提了提，拢了拢围巾，转身往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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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梦。
耳边是一阵一阵模糊的声音，仿佛有谁在说着话。
那声音很熟悉，特别熟悉，不，不对——这就是自己的声音。
触感从手掌处传来，在她的手中，好像还捏着什么，有温度，有些柔软，还能感到清晰的、有节奏的跳动，一下一下——那是动脉的鼓动。
是一个人。
“嗬……嗬嗬……”手下的人奋力的挣扎，双脚乱蹬，拼死抓着钳在脖子上的手，连带着指甲都嵌入进去，却没有使其有丝毫的松动。
周围一切好似都在混沌之中，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在她的脚边躺着两个人……
是谁呢……？
忽然，她的嘴好似动了动，紧接着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呐，川崎同学，刚才你是说——我这个不知来历的杂种不配做鳞泷家的人，不配做锖兔的妹妹，对么？“
“嗬……咕……”手下的人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那双眼睛惊恐万分的看着她。
“这点我不否认，确实，我这种人能够得到这样的温情已经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了……啊，想来你也听说过，我是在国一的时候被收养的吧。”
“在那之前，你猜猜，我是在哪里生活呢？”
“嗬嗬……呃……”
她接着道：“我记得你是土生土长的横滨人，那你也应该知道——镭钵街是个什么地方吧？哦，看来你知道。”
忽然，她俯下身子，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声音带着一丝暗哑。
“你不妨再猜猜，我这个从镭钵街爬出来的杂.种——手上沾没沾过血？”
名为川崎的女孩挣扎的愈发剧烈起来，几乎要控制不住。
手指感触到的脉搏一下一下，速度逐渐减弱，腕部已经被对方划破，身上也被蹬了几脚。
“在镭钵街多个尸体并不奇怪，即便川崎同学你失踪了，警察也不会查到镭钵街——你要不要试一试？我会处理的很干净的。”
那声音好似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的低语，那双琥珀的眸子里浸着杀意。
忽然，一个男生的怒喝狠狠的击碎了混沌。
“天野，住手——！！”
梦境霎时间碎裂。
“哈——！“
突然惊醒的天野秋实仿佛刚刚溺了水一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清晰的能感觉到心脏剧烈的跳动。
背后一阵凉意，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整个人不知何时不自觉的紧绷了起来。
“呼……”
半晌，天野秋实放松了身体。
她微微偏过头去，看向拉着窗帘的窗户，露出来的空隙透出一片显眼的蓝色，床头柜上的电子闹钟上显示着时间：5:33。
六点不到。
……以后睡前还是看看电视剧什么的吧，省的再梦到以前的事。
天野秋实坐起身，搓了搓脸，已经完全没有了睡意。
十分钟后，她穿好了衣服，拿着钥匙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然后看到了同样轻手轻脚的邻居。
“早，天野。”织田作之助抬手道。
“啊，织田先生这么早就去上班么？”
“嗯，去换班，有个任务要轮流，天野是要晨练么？”
天野秋实点点头：“嗯，跑两圈。”
“这样。”织田作之助了然，忽然想到了什么，对天野秋实说道：“后天就是元旦，我想给孩子们买新的衣服，方便的话可以帮忙做个参考吗？”
天野秋实眨了眨眼：“我吗？可以是可以……织田先生是工作忙么？”
织田作之助沉默了一下：“咲乐不太喜欢我和太宰选的衣服。”
太宰……他自己穿的也挺人模人样的，居然不会挑衣服么？
天野秋实默默回想了一下昨天咲乐来的时候的穿着……嗯，是和幸介他们一个款式的卫衣童装，只是颜色要鲜亮一些。
“明天我和真菰都有时间。”
“那就拜托你们了。”
“没问题。”
目送织田作之助离开后，天野秋实这才意识到，要元旦了。
新宿区发生的事让她觉得时间过得好慢。
天野秋实深吸了一口泛凉的空气，伸出双手活动了一下，开始做热身，然后放空了思绪，朝着既定的路线跑起来。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踢刀子的第二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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