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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踢刀子的第二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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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同事那死皮赖脸拿回车后,天已经黑了。
开门的时候,松田阵平看向隔壁,里面没有什么动静。
他走到阳台,通过窗户倒是可以看到隔壁的光亮。
回想到之前天野秋实的反应,松田阵平满心疑虑。
那个表情太让人在意了——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呼吸都停滞了。
如果真是有呼吸上的疾病之类的还能解释……但据他所知他们一家都很健康。
并且,这样的表情,他并不陌生。
在一起凶杀案,发现尸体的服务员的表情便是如此,而天野秋实可能要更强烈。
松田阵平拉开冰箱,拿出速食三明治,拆掉包装丢进微波炉里,看着里面冒出的橙色的暖色光,有点想抽烟。
隔壁鳞泷一家是在半年前搬过来的,虽然姓名牌匾上是‘鳞泷’,但其实鳞泷真菰和天野秋实都是鳞泷老先生收养的孩子,还有一个养子,并不在东京。
三个养子都在不同的学校上学,除了鳞泷真菰和鳞泷锖兔,天野秋实并没有改姓为鳞泷,似乎是因为父母的原因。
松田阵平是独居,偶尔好友萩原研二会来住几天,有了邻居后平时生活也没有什么太大变化,最多的是上班的时候有个打招呼的。
由于他的职业原因,遇到案子时三餐不稳定是常有的事情,隔壁鳞泷左近次看起来严肃生人勿进,事实上是个细心的人,有时候早上会多做一份早餐送来,一开始还让他有些措手不及——有些怪不好意思的,熟悉之后也渐渐的有来有往。
两个女孩子中,真菰性格文静,有时带点活泼,很招人喜欢,松田阵平对其评价是个好女孩,至于天野秋实……
这个女孩有点怪。
倒也不是说性格上的怪异。
处于警察这个职业原因,松田阵平的观察行为总是会时不时的冒出来。
渐渐接触后他发现,这个女孩在和人交往的言行举止,处处透着一股怪异的违和——年龄上的违和。
也并非是常理上的年龄,而是一种同龄人没有的、另类的成熟。
如果是在对待其他的学生,作为一个警察和邻居,更多的会有一种‘照顾’的情绪在里面,然而对于天野秋实,他对她生不起这种‘照顾’的心思。
天野秋实的居民记录是在案的,横滨人,十岁时父母死于□□火拼,十二岁时被鳞泷左近次收养。
中间两年的空缺没有社会记录,在她被收养前,被卷入了一场未成年少女绑架案,横滨市内多名少女在放学路上失踪,共同点是家庭背景微弱,比如单亲、孤儿、亦或者是由老人抚养的孩子,当时鳞泷真菰也是被拐卖的一员。
案件涉及到□□组织,原本性质比较复杂,横滨警察在涉及到这种事情并不好插手,然而这个案子最后不知是什么原因,破获的很快。
他记得最后的记录——那个团伙的人被发现死在了人质仓库外的马路上,调查的警官顺着这尸体所在的地方,很快发现了那座仓库。
五具尸体,致命伤是刀伤,伤口在心脏,一刀毙命。
自那之后,天野秋实才重新回到了社会的视野中。
“叮铃——”不等他再琢磨,手机来了一条船短信,来自萩原研二。
——时间快到了。
——from萩原
松田阵平蹙起眉,看了看手机上的日历,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叼了一根。
这时候,微波炉里的三明治加热好了,他却没了吃的欲望。
几年前,警视厅收到了一份爆炸预告函,地点有两处,当时负责带队的是爆、炸物处理班的萩原研二和他。
那次预告来的突然,不单单是一张传真,更多时候传真会被当成恶作剧,结果在传真发出后不久,一个废弃的大楼轰然爆炸。
爆炸将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但是处理的也很快,据说是有警视厅一位警部的朋友带着一个少年路过,不到一分钟就推理出了炸、弹的位置,并且一再强调让前去处理炸弹的人穿好防爆服,计时器停了就立刻撤退,不需要做拆除。
听起来简直是个无厘头的要求。
当时给出这个忠告的人是那个看起来年纪不大,戴着眼镜的少年,总是眯着眼,一边说一边抱着薯片吃个不停,不管怎么看,可信度都不会高。
然而警部却一脸严肃的下令让他们严格执行。
当他亲眼目睹了原本计时器已经停止、不会发生爆炸的居民楼喷出黑红的浓烟火焰,碎石纷飞,他的心狠狠地一提,紧接着浑身冰冷下来。
万幸的是,整栋楼的居民都全部撤离,拆弹小队在计时器停了后半点不拖沓的下了楼,虽然被爆炸的冲击波及到,防爆服隔绝掉了大部分的热量,大多都是皮外伤,伤得并不重——还是有重伤的,比如从楼梯摔下来的萩原研二,一条腿摔得骨折了。
谁也没有想到那个炸弹犯会突然引爆炸弹,除了那个少年。
当他们回过神来,要找那位料事如神的少年道谢的时候,却得知对方已经和警部的朋友离开了。
临走前,那位少年意味不明的留下一句忠告:做好打长期战役的准备,犯人可是对警察宣战了,所以还会再来的喔。
这是针对警察的犯罪。
接下来的几年,警视厅在同一个日子,也就是宣战的这一天会收到一份倒计时一样的传单。
昭示着倒计时的传单,就像是定时炸弹的倒计时一样。
前年是二,去年是一,那么今年……
会是零吗?还是……直接采取行动呢?
松田阵平三两口吃掉了三明治,叼着烟打开了电脑,将那份看了无数次,几乎要背下来的文件再次打开,里面是各种照片和文档。
他一个个挨着又看了过去。
接下来的一晚上,一大半的时间屋子内的灯都是亮着的。
同时亮着灯的还有隔壁鳞泷宅。
天野秋实躺在床上,在脑海中回放着今天从松田阵平那里‘看’到的影像。
那是发生在未来七天之内的‘死亡预告’。
在日本,异能力这种东西基本属于都市怪谈,大部分人都会将其填上一层神秘的传奇色彩。
天野秋实是一名异能力者,被动型异能力【未来讣告】——在接触到的情况下,看到对方会死亡的未来,限定范围七日,鳞泷左近次他们都不知道这件事。
靠着这个能力,在她还在流浪的时候,她在鬼门关来回逛了好几圈。
毕竟‘死亡’这个词汇在钵镭街并不稀奇,每天都会有尸体出现在某个角落。
她第一次看到得是父母和她的死亡。
然而父母只当是她的噩梦,而‘噩梦’中发生的事情太过真实,年幼的天野秋实哭闹着不想去国小的毕业旅游,跑下了车。
还不等母亲下车哄她,下一秒,一颗手.雷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然后绽开金红的花朵,掀起的巨浪吞噬了小轿车。
□□火拼的突然爆发让她成了一个孤儿,昔日忙碌的街道成了炼狱,到处都是火和尸体。
那一刻,脑海中浮现出了一行字——【未来讣告】。
死亡的影像渐渐充斥了她的脑海。
少女闭了闭眼,躺在床上。
也就是说,隔壁的那个警察会死。
天野秋实看着天花板,眼睛也不眨一下,渐渐地,视野渐渐出现扭曲,昏暗的灯光下,天花板仿佛扭曲成一个怪物的样子。
她眨了眨有些干涸的眼睛,渐渐回神。
警察,死于爆炸,那么就会有犯人。
事实上只要他拆了那个炸弹就不会死,但是因为看到了炸弹上面的液晶屏上的信息,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让他不惜自己死也要发出一条短讯——是什么样的信息能够让他牺牲自己?
有什么事情能让一个警察牺牲——
民众。
天野秋实抿了抿唇,翻身坐起来。
如果放在以前她是不会管的。
但现在不一样了。
那么,要怎么踹到这个便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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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卡点专业户天野秋实头一次的迟到了。
万幸的是进教室的时候老师不在,天野秋实一溜烟的窜到座位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毛利兰看着出现在对方眼睛下方的黑眼圈吓了一跳,“天野,你昨晚没有睡好吗?黑眼圈好重!”
天野秋实扯扯嘴角,露出一个中气不足的笑来。“啊哈哈哈……看剧不小心就通宵了呢。”
不,……其实是想法子拔掉隔壁青年的死亡flag,然后一晚上没怎么睡。
然而信息太少了,想破脑袋也都只是一些虚妄的推理,没什么卵用。
时间有七天,依稀记得那个场景的外面天色是白天,应该在中午前后的样子。
天野秋实撑着下巴翻着国语课本,有些心不在焉。
“要不要请个假去医务室啊?”毛利兰担忧道。
天野秋实摆摆手,“没事没事,我可以课间眯一会的。”她说道。
见她坚持,毛利兰只得关心到·道:“下次不要看那么晚啦,早上还有小测的。”
天野秋实表情一僵,“……什么测?”
午休时间,天野竹瘫在桌子上,表情空白。
有时候一个走神就会错过一些重要信息,然后就把关于数学小测的对话跳了。
写卷子的时候硬生生让天野秋实写出了投入木三分的气势。
“……别太沮丧嘛秋实,井上老师还是很说话的啦。”毛利兰见对方太过丧气便安慰道。
天野秋实缓缓摇头,“不……成绩还是没问题的……”她打了个哈欠,“在困顿的情况下写完一张卷子,身心俱疲……”
“啊哈哈哈……原来是这样。“毛利兰轻笑。
工藤新一端着便当盒转过身来,“真稀奇,什么样的电视剧能让你通宵看啊?”
天野秋实歪头想了想,说道:“关于一个警察和炸弹犯之间的故事?”
一听到这个,工藤新一来劲儿了,“还有这个剧啊?名字叫什么?回去我也看看!”
天野秋实眼神漂移了一下,胡诌道,“在外网上看的,剧情稀烂,高开低走不知所云那种。”
“……那你怎么做到看一晚上的?”
天野秋实一脸沉痛:“我抱着‘下一集一定很精彩’的想法一直期待着,然而它太不给力了!差评!”
“……还真是辛苦了。”工藤新一无语道。
“啊啊……饿死了。”天野秋实伸了个懒腰,岔开话题,从书柜里拿出便当盒。“园子呢?一起去吃饭吧。”
“她先去天台找座位了。”毛利兰说道。
天野秋实点点头,站起身,正准备和他们一起的走的时候,忽然间瞥到前桌工藤新一的书柜里的福尔摩斯探案集。
说起来……这位工藤,似乎对案件和推理挺感兴趣的?
天野秋实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由于信息太少,天野秋实在接下来的三天开始密切关注起邻居的动向,甚至主动做点心去巧隔壁家的门。
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很多对方都不在家,即便在家也是深更半夜的时候才会有车子的声音。
对于一个职业是警察的人来说,这并不奇怪,遇到突发案件昼夜颠倒是常有的事情。
眼看着离七天时限越来越近,天野秋实有些坐不住了,顶着部长及川晴子不爽的眼神请了三天假。
这两天在炸弹案件这个关键词上,很快蹦出几条新闻,排除掉意外爆炸,她筛选出了蓄意犯罪的案例。
“对警察的宣战……惊动东京的爆炸?”天野秋实皱眉看着这个新闻的标题,发表时间是几年前了。
她看了眼日期,发现除了年份,离这天还有四天的时间了。
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