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医》枫入梦

5、第 5 章

　　洛阳城中有个传说。
　　一位年轻有为的琴师身边有一位倾国倾城的姑娘。这位姑娘有着银铃般迷人的嗓音，世间仅有的容貌，精湛灵巧的厨艺和广博实用的医术。而琴师的技艺也超乎寻常，自己独创了许多优美高雅的曲子，配上那位姑娘的歌声，可以令整个洛阳城沉醉。而且他们的容貌永远都不会变老。

　　公元580年，正是北周静帝所统治的王国衰败的时期。
　　北周静帝时年8岁，自幼娇宠，脾气古怪，喜欢寻找些刺激好玩的人和事。他因年小而无视朝政，基本全由隋国公、外祖父丞相杨坚辅政。当他听说了民间的这个传说，便找杨坚商量要寻找这2个人。杨坚见静帝年幼无知，便答应了他这个要求，派出许多士兵去请这2为奇人入宫。

　　清早起床，月城在花园倾心地弹奏着刚刚创作的《凝月》。乐曲平稳，和谐，安静，让人听了眼前便浮现出这样一幅图画：一轮明月当空，晴空万里，空气清新干净。月下茂密的树林郁郁葱葱。无数缕轻柔的月光抚开嫩绿的叶子，轻轻的坠落在平滑的土地上。最后的高音部分衬托出整个乐曲的气氛。乐曲的意境神秘而且动人，令人不禁生出许多遐想。
　　而柔桦，早就在厨房忙忙碌碌的准备着早餐。她的动作很快，精细的刀法快而不乱，食材在她手上仿佛有生命一般。不一会，她就做好了几种色香味俱全的早餐。金黄焦香的蔬菜饼，甜而不腻的麦片杏仁薄饼，色泽美丽的杏仁绿豆粥，玲珑小巧的芝麻蜂蜜包，还有灵澈最喜欢的紫香糯粥，令人大开胃口的什锦泡菜，松软可口的白果糕全部都摆在了灵澈的面前。
　　灵澈欣喜的说：“柔桦，你真棒哦！我们的早餐一概都这么丰盛，我想皇帝吃的东西还没有我们的好呢！”说完，灵澈飞快的用手拈起一块白果糕放入口中。“哇，好香哦！你是怎么做的啊？从来没吃过呢！”
　　柔桦看着灵澈的陶醉模样，低头笑了笑，说：“我先用净水把糯米和梗米洗干净，然后把它们浸泡在温水中半个时辰。接着把白果，核桃，葡萄干碾成粉末状。然后再将米和粉末糅合均匀放入蒸锅中蒸透。最后淋上蜂蜜和百合调成的酱，就做成了啊。”
　　“好难，我还是不要学了。反正柔桦会做给我吃的，对吧？”灵澈听完柔桦的话，脸上露出不自信的神色但是转瞬即逝。
　　柔桦什么都没回答，只是说了句：“我去请琴师来用早餐。”转身便走向了花园。
　　忽然，柔桦在走廊的拐角处看到一只暗褐色的蝎子。她俯身捧起那个蝎子，任由那个蝎子在自己的左手腕上攀爬。而蝎子也似乎不惧怕柔桦，自在的在柔桦的胳膊上游走。柔桦隐隐感到手腕上淡绿色的胎记有点疼痛时，皱起了眉头，好象遇到了什么困境一样。她放下了蝎子，心事重重。
　　花园中琴音缭绕，柔桦就站在花园旁边的走廊上，一直听完月城演奏的《凝月》。曲终时，柔桦轻声喊到：“琴师，早餐已经准备妥当，请用餐吧。”
　　月城马上站起身，整理了一下仪态，便随着柔桦走向餐厅。
　　在途中，月城问：“柔桦，那曲《凝月》你觉得如何？”
　　柔桦想了一下，回答道：“静且雅，特别是最后的高音部分，我感到非常特别。犹如……”柔桦忽然不再继续说了。
　　而月城也没有再追问。因为几年来，由于柔桦给自己带来了灵感，让自己得到了很高的声誉。但柔桦的脾气他也清楚，如果柔桦不想说，就算你再怎么逼问，她也只是笑而不答。所以月城和灵澈都养成了听柔桦说半截话的习惯。但他们知道，最后柔桦会解释清楚这些事的。
　　看到桌上如此丰盛的早餐，月城说：“柔桦，又一顿如此丰盛的早餐哦？莫非今天有什么事么？”
　　柔桦说：“确要有事发生，但是福是祸……我不知道……”

　　果然，刚刚吃完早餐。便有一群士兵敲开了祥乐阁的门。
　　“请问哪位是月城琴师和柔桦姑娘？”
　　“他们在里面吃饭，各位请在客厅稍候。我去通报一声。”灵澈熟练的回答到。
　　灵澈刚走，士兵们马上议论纷纷。
　　“刚刚的姑娘长的真漂亮！”“就是，当丫头真可惜了！”“喂，这个姑娘还不算什么。听说那个柔桦姑娘是绝色美女啊！”“真的假的？绝色？”“是啊，听说……”
　　士兵们还没议论完，月城和柔桦就走入了客厅。
　　当即，客厅里鸦雀无声。士兵们的目光无法从月城和柔桦的身上离开。
　　俊俏的脸，粉白的皮肤，举手投足之间都透漏着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士兵们马上不敢再拿月城和自己做对比。在他们眼里，月城和他们仿佛不是一个世界上的人一样。
　　再看看柔桦，一头妖娆的青丝瀑布般倾泻而下，晶莹剔透的皮肤水嫩嫩的，让人看了忍不住想上去抚摸一下，匀称的身段加上一身少见的淡绿色绣有蝎子的衣服，更显得神秘和诱人。没有一个士兵敢正视柔桦的脸，因为他们觉得如果自己再多看一眼，就会被勾去魂魄。
　　好长一段时间，客厅里只有一片沉寂。
　　月城礼貌的问：“请问各位来此，有何事赐教？”
　　士兵们支吾了好一阵，才有个人有正常的声音回答：“皇上想请2位到宫中去。”
　　月城笑了笑，说：“听说皇上刚刚8岁，不知道找我们俩所谓何事呢？”
　　士兵们纷纷摇头：“不知道，皇上只吩咐了要找你们进宫，其他的事我们也不能过问。”
　　月城看了看柔桦。柔桦只是眉头紧锁，并没有表示反对。月城走到柔桦身边，问：“怎么了？有什么事么？”
　　“恐怕这次去宫中凶多吉少……”柔桦低声说了一句。
　　士兵们看柔桦不愿意进宫，他们领头的就说：“皇上说务必让两位进宫。圣旨即下，那就请2位和我们一起走一趟吧。”
　　月城听到这话，只得对柔桦说：“看来即使是凶多吉少，我们也要走一趟了。”
　　灵澈担心的喊了一句：“少爷……”
　　月城转过头去，对灵澈说：“我和柔桦离开的这段时间，这房子就由你打理了。别担心我们了！如果我们没有回来，这里面的东西足以让你安稳的过一辈子了。”说完，月城便对士兵们说：“既然推不了，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看着月城和柔桦被带走，灵澈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加上少爷的话，灵澈就更担心难受了。她追到门口，看着月城和柔桦的背影，直到看不到为止。

　　在大殿上，幼小的皇上坐在龙椅上，看上去一副不懂世事的样子。
　　“草民月城，柔桦向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月城和柔桦跪在大殿前面，静听着皇上会有什么吩咐。
　　“你们就是月城和柔桦么？”
　　“正是。”
　　“你们知道洛阳城内关于你们的传说么？”稚气的静帝好奇的问到。
　　“请赎草民愚昧，不知道皇上所指是何传说？”月城看了看同样迷茫的柔桦。
　　“他们说你们两个一个琴技出神入化，一个容貌倾国倾城，还有，你们两个都不会老，永远都是一个样子。”
　　月城听了不禁哑然而笑：“皇上，那只是民间的传说而已。世上哪有这样的人呢？草民和这位姑娘都只是平凡人而已。”
　　静帝不信，说：“那，让你旁边的姑娘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柔桦听了，缓缓地抬起了头。
　　顿时，整个大殿失去了声音。
　　柔桦的美貌震慑住了大殿内的每一个人。宫里的太监，侍女，包括幼小的皇上在内，都看得目瞪口呆。
　　一时间，静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忽然，一个洪亮的声音传入大殿中每一个人的耳朵：“听说皇上请到了洛阳城的奇人，臣也来见识一下他们是何等的人物！”
　　这时柔桦马上把头低了下去。
　　杨坚踏着稳健的步伐走入大殿。
　　柔桦偷偷的瞄了瞄这位大人。身材结实，说话间神采奕奕，透漏着一股不凡的威严之气。而且很明显他说话的分量举足轻重。不然他不能在皇上面前说话也如此随意。

　　看到大殿上跪着的2个人，杨坚问到：“这就是皇上所请到的2位奇人喽？”
　　静帝回过神来，说：“是的，皇叔。”
　　杨坚转过身去，对着低着头的月城和柔桦说：“既然是皇上请你们到此，就不用一直低着头了。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们的模样。”
　　月城和柔桦只得把头抬了起来。
　　杨坚的心里一咯噔：世间竟然还有如此貌美的男人和女人？他们是何许人，什么来历，有什么本事……
　　在这一瞬间，杨坚的心里就盘算过了许多事和问题。
　　但是杨坚并没有表露出来，继续问到：“你们有什么本事就尽现出来。也不虚皇上请你们到次一见啊！”
　　月城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柔桦，说：“草民出来时没带乐器，无法为皇上和大人献技……”话还没说完，杨坚就一摆手说：“这有何难？一个堂堂诺大的皇宫，还没有一把琴么？来人，把宫中最好的琴拿来供琴师演奏！”
　　不一会，一个太监恭敬的捧着一把深褐色的琴来到月城面前。月城看了大吃一惊。这不是传说中的夺命琴么？这是一把用不知名的木材所铸造的琴。完成这把琴的琴师在完成之际气绝身亡。据说每一个弹过这个琴的人，在曲子完结的时候都会失去神智，甚至死亡。
　　月城惶恐的接过琴，坐在安排好的地方，久久不能抚琴弹奏曲子。
　　柔桦轻轻地走到月城身边，对月城耳语道：“琴师，这把夺命琴的效力对你是没有用处的。你大可放心弹奏。”
　　月城奇怪的盯着柔桦，看到柔桦安慰的笑容，顿时觉得轻松了不少。也许是跟柔桦相处久了，彼此之间有了很坚实的了解和信任，月城不再犹豫不决，抬手准备开始演奏。
　　柔桦又用一种比较清亮的声音说：“琴师何不弹奏刚刚完成的曲子《凝月》？”这话似是说给月城，也似说给皇上和杨坚。
　　月城便抚琴开始了弹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