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前、加入、艺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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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走在路上，暮落被一个声音叫住。他回头看去，那是一位身着黑色礼服的男人，招呼他的手戴着白色的手套，情态像是一位典型的维多利亚绅士。
“那边的孩子，过来一下。”他招呼道。
暮落不敢不过去。因为那个人身上的一些细节展露了他的身份。那是剧团的主人，猩红剧团的团长。
鲜少露面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想到刚刚和备受团长本人喜爱的演员分别的事，暮落有些紧张地猜测是与伊斯特相关。
他走过去。那个男人没有给予他多少眼光，从礼服内侧取出一张信纸，递给他。他对他说：“我听说你这段时间和「漆黑」那孩子走的很近。”
暮落看了看手里的信纸，收好，回问刚才的话题：“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不，这很好。”帽檐下，剧团长露出一个油画般得体却有些凝固的微笑，“马上就要准备今晚演出了。麻烦你，帮我把那孩子叫过来吧。我要带他做一些最后的筹备。”
“伊斯特……他在哪里？”暮落不知道该怎样完成这个任务。
“啊，你去找找少人去的帐篷和房间。可能和「血钻」那孩子在一起吧。”剧团长用一种溺爱的口吻说道，“说来得意。他们由我钦点，可是成了关系不错的朋友，配合默契的搭档呢。”
「血钻」的名号为谁保留，那个人的名字也在剧团内如雷震耳。
也许我不该好奇这个的。暮落心中涌现出短暂的后悔，但很快不合时宜地鼓起勇气，朝剧团长本人问道：“打扰您真的非常抱歉。”
“哦？”
剧团长眯起那双雕塑似的眼睛。
“您愿意和我讲一讲，伊斯特和……那个人的事吗？”
40、
我在剧团的朋友。
伊斯特那那个「朋友」的身份简简单单地带了过去。未必是有意隐瞒，也有可能觉得：除了朋友之外的其他身份，无论是天才、还是别的什么，都不值得在意，也不需要说明而已。
在剧团长的话声里，那段联系可以追溯到许多年前。那是的「漆黑」伊斯特是个初出茅庐的新手，身上印有卡兹戴尔佣兵符号的服饰都没来得及换下，刚刚风尘仆仆寻到剧团。
“现在剧团闭幕。”一位剧团成员石像似的不通情理地说，“佣兵，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加入剧团。”
黑发男孩说得漫不经心又理所当然。他抬起漆黑的眸子，注视剧团成员的目光深邃得好像看透了他的命运。
这一眼也让这位剧团成员短暂失声。没来得及阻止黑发男孩继续说：
“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流浪剧团、杀手组织，这些表面上的、找一两个情报贩子就能得到的。还有你们内部流传的，演绎悲剧的艺术家们齐聚一堂，为大陆带去上演的悲剧？”
剧团成员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又惊愕于他的知道。而那黑发男孩，依旧冷淡地好似愤世嫉俗。他对这审美嗤之以鼻。
“我没有兴趣。”他淡淡道，“总之，我要加入剧团。把你们杀人的技术交给我，等我都学会了，我们就两清。”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剧团成员费力地定下心神，对黑发男孩说道：“这个问题，我要请示剧团长本人。”
41、
团长的办公室里，黑发男孩坐得好似坐在自己家。对面摆满手稿与剧本的木制办公桌后，剧团长以手指一下一下敲击桌面。欣然打量着一脸冷淡的黑发男孩。
剧团长让引荐他的剧团成员离开房间，关上门。他两手交叠在一起摆在下颌前方，微笑着对黑发男孩寒暄道：“这真是大驾光临。”
“你也彼此。”黑发男孩说。
黑发男孩身上异于年龄的成熟似乎在剧团长眼中是自然而然无需解释的。他一开口，就走向了别的话题：“阁下怎么会想到光临我这小小的流浪剧团，而不去游览一番莱塔尼亚的巫师、圆月时分高塔上的占卜？难道不觉得这才是更符合您身份的事物？”
“为什么我要去看故弄玄虚的’魔术’？”黑发男孩回视，目光里有着怀疑。
把莱塔尼亚的巫术轻蔑为魔术，这样的事也没有激起剧团长的意外。他只是抬起一只手，竖在身前，“阁下误会了。我没有看低你学识的含义。论时间的奥秘、学识的累积，想必即使是与你同样存在的人，也没有看轻你的道理。”
“总之你说答不答应。”黑发男孩很不领情。
“答应您来我们这里玩一玩，消磨时间的请求？当然可以。”剧团长后仰身体，补充道：“不过我们也有自己的苦衷。剧团培养演员总是要登台的，向来没有道理，把知识传授给浪费知识的软弱者。这一点想必你也明白。”
黑发男孩了然颔首，双手环抱胸前，“你要我作为演员留在这里的话，我没有意见。”
“——那就借您的手一用。”
黑发男孩在剧团长拿出的合同上按下指纹。在被要求签下名字时，他转了转笔，答复道：“我没有名字。”
“那更好了，就把这代号当做你的名字吧。”剧团长更满意了，把合同朝黑发男孩的方向推了一推，“猩红剧团的「漆黑」。这个名字不错吧？我就期待，阁下为我们的艺术增添上彼此的色彩吧。”
黑发男孩一边签下那个代号，一边说：“我可不懂什么艺术，更没有什么我自己的色彩。”
“不，你一定很感兴趣。不是会，而是很。”
剧团长神秘地说：“世人追求的财富、权力、知识、名望，都是你已经得到或唾手可得的事物。这样的阁下找到我，还有什么从想我身上得到而阁下没有的价值呢？我想一定与艺术有几分关联。毕竟我坚信，艺术——尤其是疯狂的悲剧带来的极致情感，想必是连阁下也会乐于欣赏、为之驻足的存在。”
黑发男孩久久凝视剧团长微笑的那张脸，半晌后，起身离去。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前、加入、艺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