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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感冒 ...

  •   第二天一大早刘翊白被敲门声吵醒的时候整个人都很抑郁,抓了抓睡成一团乱糟糟的头发就穿着睡衣睡眼惺忪一脸不情愿地去开门。

      煎饺在卧室门外摊成一块饼睡得正香,听到他路过时也只是用爪子摸摸自己的小肥脸,一点要醒来的意思都没有。

      刘翊白看着门外的不速之客有些意外:“怎么是你?”

      陆从朝提了提自己手中拿着的饭盒还有袋子示意,若隐若现地可见其中几盒感冒胶囊和药剂。

      他轻轻笑了笑:“昨天连麦的时候你鼻音还挺重的,也不能真不吃药靠自己抗过去吧?”

      “那也不用特地给我送过来吧?”钢铁直男刘翊白接过他手中的东西把人迎进来,十分直白且坦然地质疑。

      陆从朝跟着他进屋,房子的主人十足的长情,室内的装潢、布景和四年前相差无几,就连桌上摆放着的盲盒娃娃都和以前如出一辙,一点也看不出这里曾经有两年被荒废的历史。

      刘翊白婚后就和岑冉在她工作的附近买了新的婚房。结婚两年,这所他以前一直生活的小屋子一直都处在一个无人居住的状态。

      虽然有钟点工定时上门来打扫,不过没了人烟,不论是从哪个角度来想,都有一些遗憾和凄凉。

      陆从朝曾经回来过,那段时间正好处于他人生最黑暗且颓靡的节点——

      因为是中国人所以被同学有意无意的歧视,导师也对他处处瞧不起,周围人一个接一个的谈了女朋友成了人生赢家,而他好不容易点进刘翊白的新视频看到的却是他和岑冉的亲昵日常……

      家族的施压暂且不提,光是一个刘翊白就让他无法忍受。

      他们间隔那么远。

      可当他鼓起勇气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想来看看刘翊白时,这里却已经是人去楼空。那天下午他敲了很久的门,不是没想过他会搬走,只是下意识地不愿意相信。

      如果不是对门的大婶看他一个人怔怔地站在原地十成的可怜而选择告诉他真相,他恐怕能一直瞒着自己不接受这个刺耳的事实,然后就这么在离他最近的地方孤单单地站上一天以乞求心灵的慰藉。

      从这之后,他再也没做过不切实际的梦。

      “啧~这也太多了,我就是个小感冒又不是得了绝症,至于吗?你是指望我把药当糖豆吃吗?”

      刘翊白抱怨的声音把他从回忆中拉回来,陆从朝定定注视着面前的人,这位从来怕苦怕得厉害的“三十高寿”的小朋友皱着眉头扒拉袋子里的药剂胶囊,五花八门、五颜六色,把人吓得不清,一一数过后嘟囔着问他:“敢问……您感冒的时候也这样娇贵吗?”

      陆从朝心虚地摸摸鼻子,没敢告诉他自己连夜把身为医生的发小叫起来向他请教着凉感冒到底应该吃什么药比较好,对面那位被吵醒了睡眠简直恨不得直接冲过来和他真人快打。

      但作为唯一一个对好友心思摸得透透的人,他还是任劳任怨给人指了条明路。

      只是没想到操作起来出了点偏差,他身为医生的职业病让他交待医嘱时说的是“或者”,陆从朝关心则乱,妥妥地当成了“和”,所以才酿成了这一桩“悲剧”。

      不知何时醒来的煎饺悄咪咪地溜过来趴在刘翊白脚下舔爪子,肥肥的猫脸上目光炯炯地盯着陆从朝,尾巴尖向下一摇一摇的,威胁意味十足,感觉就是特别不待见面前这个稀奇古怪的两角兽。

      刘翊白清醒了大半,捏了捏煎饺软乎乎的肚皮,不好意思地去卫生间洗漱。

      一时间客厅只剩下煎饺和陆从朝两个活物大眼瞪小眼,银渐层的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呼噜声,像在示威一样;

      陆从朝同样不怎么待见这只蠢猫,这只陪伴了刘翊白不少年的猫咪同样经历过他和岑冉如胶似漆的六年,说是亲儿子也不为过,他身为一个“后妈”,当然对前任的娃没什么兴趣。

      所以当刘翊白湿着脸眯着眼睛出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一人一猫诡异的对峙局面,陆从朝从善如流地把洗面纸抽一张出来递给他,仿佛从来没有过恶毒的后妈面孔一样乖巧地打开自己带来的保温盒,顿时一股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

      刘翊白的肚子应景地咕咕叫,凑过去看了看:热乎乎的包子,还有喷香的稀饭。

      “你这是一条龙服务吗?”刘翊白发懵地问他,“你对看我吃药有什么癖好吗?”

      说归说,刘翊白还是乖乖坐下来扒拉开占住他小椅子的煎饺放到一边去,拿了碗筷来一样一样均匀地你一份我一份的仔细分好。

      陆从朝早上也确实还来得及吃早饭就匆匆忙忙地过来,也就没有推辞,顺从地接了过来和他同桌而食。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刘翊白冷不丁地问。

      他和岑冉结婚后就在没这边住过,也是离婚后才搬了过来,可陆从朝根本就不应该知道这件事才对,他刚才才睡醒脑子懵得很,现在才想起来要质疑。

      陆从朝脸不红心不跳,坦坦荡荡:“我问了经理。”

      经理在上班摸鱼看一颗汤圆的糖点合辑的时候收到老板的员工信息普查时心里无疑是崩溃的,他只能暂时挥别和众多姐妹们共同发癫磕糖的美好时光而不得不任劳任怨地去回答老板一系列莫名其妙的问题。

      虽然不至于把个人的详细地址交待出去,不过就范围而言,也足够陆从朝确认刘翊白离婚后就搬回了这所小房子。

      他们都相当有默契的没提起岑冉和他那段以失败而告终的婚姻,秉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默默扒拉嘴里的饭。

      陆从朝会偶尔趁他不注意往他那边偷瞄一眼。

      刘翊白吃饭时喜欢放空自我,简单来说就像是连魂都丢了一样乖乖地一口一个小包子,想也知道就是大脑一片的空白,什么都意识不到。

      这是他很早以前就发现的对方的一个习惯。有时候很诡异,但情人眼里出西施,陆从朝只觉得他慢吞吞的可爱。

      这种心态在他看见刘翊白对着冲好的药剂一脸不情愿时达到了新的高峰,对面的人举着杯子可怜兮兮地皱眉头,看着感冒药像对着什么知名毒药鹤顶红一样视死如归:“我真的觉得,只是个小感冒而已,真的不用吃药!”

      话音未落刘翊白就痛苦地咳了两声,因为昨晚的猖狂,不出所料的本来只是有些咳嗽的着凉已经有演变为越来越重的趋势,嗓子比昨天哑了一倍不止,还伴随着阵阵若有若无的疼痛。

      陆从朝没说话,只是挑了挑眉默默盯着他看,意味明显。

      刘翊白撇撇嘴,捏着鼻子痛苦地把散发出巨苦药味的冲剂一饮而尽,苦味含在嘴里迅速散开,让他整个人都有些不好受,浑身都瑟缩得冷。

      陆从朝药眼疾手快地帮他倒了杯开水,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递给他:“很甜。散散味。”

      他怔了怔,肉眼可见的乐了,一边嘲笑他大男人口袋里装颗糖是什么操作一边毫不客气地拿过来塞进嘴里,夸赞道:“嗯!真的好甜!”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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