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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落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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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团子见到小皇叔的第一眼起,眼里灿若星辰;现在小皇叔走了,眼里暗淡无光。
他盼星星盼月亮,终是没有把小皇叔盼回来。他以为,小皇叔去边境镇压,以他的实力,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
可是,一载过去,小团子又长高了个头,脸庞亦没有那么稚嫩,小皇叔还没有回来。清漪亦满心盼望,她的昀竹公子回来,竟连一丝消息都没有。
这日,小团子去中宫陪母后用午膳。途中,父皇也来了。
小团子试探地问:“父皇,边境不是已经都平定了嘛,为何小皇叔还不回来?”他是不是永远都不打算回来了?
“你皇叔啊,平定流寇后,又请命亲自镇守边关,以防敌国趁乱入侵。”仰头饮了一杯酒。
怪不得,慕枫请命去边境除寇,说是少则三载,多则五载,原来是早有打算,留守边境。
总感觉,慕枫是想逃离逃离京城或是躲着一个人。
“先吃点饭菜,垫垫肚子再饮酒。”皇后担心皇上身子,在其碗中夹了几夹菜。
在旁伺候的清漪听了,大概知道昀竹为何回不来了。心下的失落有了底,她怪不了昀竹。
小团子饶是一愣,原来小皇叔不打算回来啊!他心里早就知道的,但心里的苦涩一下子蔓延开来,竟也饮了一杯酒。
“咳咳咳……”小团子的眼角冒出了泪珠,肺部疼得厉害。
皇后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笑道:“皇儿长大了,都会喝酒了。”
小团子终于不咳了,“洲儿不再是小孩儿了,自然要学会饮酒。”随即又喝了一杯,清漪在太子殿下的眼里看到了相同的落寞,同是天涯沦落人罢了。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晃五载过去了。
探子从京都传来消息,皇上深染重疾,药石无灵,有驾崩之势。
这下,启慕枫便不得不回京都。一来是担心皇上身体,二来是担心小团子应付不了那帮老秃驴。
于是,他接到消息的那刻,便从边关快马加鞭赶回京都,日夜不歇,跑死了好几匹马。
刚进城门,启慕枫就被禁卫军团团围住,立即反应过来,自己上当了。如果皇兄真的病重,又岂会这般。
“参见罗喉王,皇上今日在木兰围场举办秋猎,请您过去。”禁卫军首领站出来禀告,声音里带着些强迫的意味。
罗喉王岂是会屈服的人,不屑道:“如若我不去呢?”
这群禁卫军本来还沾沾自喜,不料罗喉王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皇上只吩咐请罗喉王去木兰围场,却没说罗喉王拒绝后又将做何处理。
侍卫们面面相觑,有些为难。如果他们拦住罗喉王,恐怕会死得很惨。不拦住的话,皇上那边又说不过去。
突然,一只绑着纸条的飞镖飞出,启慕枫用手截住了,打开一看,面色极其难看。用力一挥鞭,马匹就冲了出去。
“本王去木兰猎场,回去复命吧!”只丟下这句,人影就不见了。呆在原地的侍卫一片愣逼,到底是什么让罗喉王改变了看法?难道是皇上?
纸条上写着:木兰围场,太子殿下恐会涉险。
启慕枫完全忽略了“恐”字,不曾想过如果这是一个圈套,又当如何?
可见,小团子在启慕枫心里的位置甚高,他不敢有丝毫的顾虑,即使是陷阱又如何?他乃罗喉王,即使是陷阱也困不住他。
可惜,困住罗喉王的不是普通的陷阱,而是美男计!
木兰围场,启慕枫没有去拜见皇上,直接进了猎场,去找小团子。找了很久,还是没找到,心下十分着急。
忽然,启慕枫被一团黑气包裹,眼珠子变成了血红,一闭眼竟消失了。再睁眼,刚好目睹一位马上的少年被箭射伤肩膀。
暗中射箭得黑衣人见罗喉王出现,任务完成,便悄无声息离去了。
启慕枫趁少年落地的一瞬间,把人接住,打横抱着,眼角不禁流出了泪水,“启舟洲,我回来了。”
落泪也出乎启慕枫的意外,魔族之人,没有泪眼,落不了泪。所以,魔族的人没有怜悯之心,眼里只有杀戮。
启舟洲盯着那人看,似乎永远也看不够。小皇叔的眼眸变成了血红,脸上那脆弱的神情本是他不该有的。他的风采不减当年,依旧风姿煞爽。
“慕枫,我没事。”启舟洲第一次没叫他小皇叔,他要拉进和小皇叔的关系,不能让辈分成为阻碍。
启慕枫听到这两个字,不免一愣。突然,启舟洲揽过他的脖子,把脸凑近,蜻蜓点水般,碰到了那冰冷的唇。
启慕枫只觉唇上软软的,贴上来的唇还带着热气,全身都有种酥软的感觉,心里竟生出了别样的意味。
那双红色眼眸变得更深,眉间的魔族印记清晰地显现出来。本应充满杀戮的双眼,如今却是含情脉脉。
此刻的启慕枫,不知是当朝的罗喉王,还是千年前的罗喉计都?
启舟洲不敢太放肆,单纯地亲一下。刚想离开,脑袋却小皇叔摁住,原来的担心似乎多余了。
启慕枫轻轻地吻着怀里的人,温柔又小心,托着的手不容他拒绝。启舟洲怔怔地看着已闭上双眼,享受着。
这是梦嘛?如果是梦的话,他希望永远沉睡!因为梦里,有爱他的小皇叔。
启舟洲满心愉悦,随即也闭上了双眼,加深了这个吻。两个人都有些难以自拔,如果不是时间不对,地点不对,恐怕又是另一番景象。
最后,启舟洲被亲得晕了过去。实际上,是箭上的麻药发生了作用,这才亲到一半就晕了。
启慕枫看着怀里那人削薄轻抿的唇,一直压制不住的唳气竟然减少了,那颗冰冷的心也有了托付。
他不禁仰天大笑,原来自己,对启舟洲竟是这般心思。
千年的罗喉计都,对柏麟亦是这般心思,暗生情愫。只是柏麟被心魔迷了双眼,才辜负了对他情谊深厚的罗喉计都。
瞬间,黑气缠绕两个人,消失在了木兰围场,只有一匹受惊的马在林子里乱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