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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历劫 ...

  •   若水之滨,白玉亭中,饮酒长醉。

      “吾乃柏麟帝君”

      “吾乃罗喉计都”

      千年前,罗喉计都情愫初开,本想着“愿为君修作女儿身”。不料,柏麟一句“为了三界苍生”便将他抽筋拆骨,取其心魂化为“战神”,让其灭了修罗全族。

      其后,战神发现自己的身躯乃拼凑而成,便去质问柏麟帝君。原来一切都是骗人的,天界一直在利用她罢了。

      战神满心怨恨,周身唳气,恐会堕入魔道。柏麟帝君担心战神危害三界,便将战神打入轮回,历劫十世,消其怨气。

      战神下凡历劫,天帝之子羲玄也陪同一齐下凡。前九世,战神和羲玄彼此纠缠,每一世的结果都极其不幸。

      第十世,战神是缺失六识的少阳掌门之女褚璇玑,羲玄是离泽宫的弟子禹司凤。褚璇玑和禹司凤从初识到相恋,情路坎坷。

      柏麟帝君亦下凡,化作昊辰,阻挡璇玑寻回六识,还一直在璇玑和司凤之间从中作梗,让俩人误会彼此。

      最后,璇玑寻回六识,才知晓自己是天界的战神。柏麟帝君不惜开启诸天陨星大阵,献祭少阳。璇玑为了救司凤,救少阳,吸收了琉璃盏中的心魂,终于变成了千年前的罗喉计都。

      罗喉计带着满腔的怒火与怨恨回来了,他曾心仪天界柏麟帝君,想要为其化作女儿身。不曾想,柏麟竟这般对他。

      此刻,罗喉计都用均天策海打翻鸿蒙熔炉,想要毁了三界。柏麟将他抽筋拆骨,这刻入骨髓的恨,永远也忘不了。

      天帝突然现身,挡住了均天策海的进攻。天帝身为天地之主,如今三界有此毁天灭地之劫难,自然要出来主持公道。

      天帝道:“好久不见了,罗喉计都。”

      罗喉计都笑了:“我还道是什么人能挡住我的均天策海,原来是天帝到了。”

      天帝道:“此事事关三界,不应该是我一个人到,而是所有的人都应该来。”甩袖一挥,与之相关的人也都到场了。

      “参见天地帝尊。”

      罗喉计都不以为然,“天帝,你摆这么大的阵仗就是想阻拦我吗?”

      天帝道:“我并不是想要阻拦你,可是你和柏麟的私怨事关三界众生。我身为天界之主,要解决此事。”

      “柏麟,你可知错?”

      “帝尊,我何错之有?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三界苍生。”在柏麟看来,他没有错,错的是罗喉计都,是魔界修罗。

      天帝摇头叹息,觉得柏麟还是如此执迷不悟,“柏麟,你造战神,让修罗全族尽灭,你命天界人间残害妖魔,你开启诸天陨星大阵,献祭少阳,你放出生死海,祸害人间。这一桩桩事,哪一件不是惨绝人怀,这一条条生灵,哪一个又不是三界众生啊!”

      柏麟坚信自己没错,摇头道:“帝尊,我没错!为了三界的安危,这一切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天帝无奈,一挥袖,让柏麟自己亲眼看清楚自己的错误。

      千年前,柏麟如果没有将罗喉计都化为战神,魔界和天界早已化干戈为玉帛,仙魔大战也就此作罢,三界又恢复以往的太平。

      第十世,柏麟如果没有下界插手人间的事情,亦没有阻拦璇玑和司凤。那么,十世历劫完后,战神的唳气也消了,日后也会一直守护天界。

      天帝道:“柏麟,从若水之畔,白玉亭边,你就已经错了。”

      柏麟看完这一切,开始怀疑自己所做的一切。

      “是我错了,难道真的是我做错了?”

      柏麟以为,自己护的是三界众生。不曾想,如果不是他妄加干预,三界本就是一派祥和景象。

      天帝道:“柏麟,世间万事万物自有本心。你若不动,他便不动,可你却把恶埋在心中,摆布他人。殊不知,你心中这恶早已成了参天大树,遮天蔽日,斩之不绝呀。”

      “是我,害了三界。是我,都是因为我。”柏麟踉跄后退了几步,是因为自己才有后面的一切祸事。

      帝君道:“世间万物原本就是空,无中生有,有中生无,阴阳翻转,相生相克。天界本是空,修罗亦为空,既皆为空,又何来天界为尊,而人界、魔界、妖界为卑呢。你就是过于在乎天界安危,才以至于中了心魔,解不开罢了。”

      “对啊,众身皆是生灵,何来尊卑之说呢!”柏麟笑了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真的是他错了。

      “帝尊,这三界大祸因我而降,我自知罪孽深重,今日自当削去神格,散去神法,以慰苍生。”柏麟回过神来,将衣衫一扬,下跪作揖。

      腾蛇下跪求情:“帝君,您身天地之尊,散去神法当堕为散仙,您三思啊!”

      “帝君三思啊,帝君不可啊!”众仙也下跪,不甚惶恐。

      “昨日因,今日果。一切错误皆由我造成,这苦果亦当由我承担!”语毕,柏麟一掌往胸口拍去,先是浑身颤抖,再是面露苦楚,最后化为安详。

      一身修为皆已散去,一瞬白头。

      “帝君,帝君,帝君!”众仙只能看着。

      天帝叹气:“罗喉计都,如今柏麟已自削神格,成为没有法力的散仙,你可否手下留情?”

      “天帝啊天帝,我倒要问一问,他削了神格,就能让我修罗全族死而复生吗?废了神法,就能让我忘却这抽筋剥骨的痛苦吗?你把我的苦难想得太轻了。”罗喉计都仰天大笑,与我的苦难想比,这还远远不够。

      柏麟脸色苍白,走至他的身旁,拍着他的肩膀,与之对视:“罗喉兄,是我错了。昔日与罗喉兄长醉凉亭,谈笑风生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罗喉计都双手抱着头,脑袋就快要裂开了一样。脑海中浮现他们往昔之景,即使他为仙,我为魔,仍惺惺相惜。这时,罗喉计都从璇玑的身体分离出来。璇玑已恢复神智,不再是男儿装束。

      “璇玑,你没事吧?”司凤和众人齐声。

      璇玑看到一脸担心的众人,笑了笑:“大家别担心,我没事。”

      司凤把璇玑抱在怀里,他的璇玑终于回来了。他再也不会放手,“璇玑,我好想你。”

      璇玑帮司凤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笑得很甜,“司凤,我也很想你。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情,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罗喉计都,这一世,我找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如今的人间,是我依恋所在,你能不能不要毁了它?”璇玑深情地看着司凤,他爱司凤。

      罗喉计都看到这一幕,很羡慕璇玑。璇玑有很多爱的她的人,亲人、朋友和爱人。他反观自己,被信任的人抽筋拆骨,抽取心魂,何其可悲。

      “璇玑,你很幸运!至于人间要不要毁,还得看柏麟怎么选择。”罗喉计都回想起千年前没有结束的那场酒宴,这场闹剧是该结束了。

      罗喉计都手中凭空出现一杯酒,递到柏麟的面前,“千年之前,你我最后一次饮酒,你敬我的那杯我饮了,可我敬你的那杯,你却一直没饮。今日,君就补上那杯酒吧。”

      白玉酒杯里的酒,冒着淅淅沥沥的白泡,是一杯毒酒。

      柏麟看着他的眼睛,仿佛看到他们从前欢愉的过往。随后接过酒杯,释然地笑了,“好,罗喉兄,这酒我喝。”

      罗喉计都心满意足,泯然一笑,“这场酒局终于结束了。”

      罗喉计都和柏麟对视而笑,消失在了众人的眼中,共入渡厄道,下凡历劫去了。柏麟曾让战神历劫十世,消其怨气。如今,柏麟也愿十世历劫,消其恨意。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历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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