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死对头恋爱》榆冬

8、第8章

　　附中由于历史悠久，当年还有分房政策的时候，教职工们就在学校附近分了房安了家。
　　这些老式的单位楼多数房屋面积较小，甚至巷子与巷子之间盘根错节，宛如迷宫。

　　一年前，这些老居民楼被划定为拆迁地，人们纷纷搬走，于是这一大片地方都空了出来，不仅没人烟，还到处散落着遗留的生活垃圾。

　　早上六点五十，虞别枝戴着美少女战士机车头盔，仗着这地方没监控，昂首阔步地穿行在小巷间。
　　活像拆迁办领导视察。

　　他边走边盘算。
　　得先去理发店问问买不买头发，要是不买，就再去假发店问问。

　　正好，到前面翻过两堵墙，再拐个弯，就有一家“美美理发店”。

　　虞别枝哼着小曲儿，一步步往前走，越往前，他被头盔盖住的耳朵所听到的声音就越清晰。

　　“砰砰——”
　　“我操他娘的！！”
　　“快！这小子在那儿呢！”
　　“别跑！！”

　　虞别枝脚步一顿。有人打架？

　　不想惹事的虞别枝连探究的欲望都没有，毫不犹豫往后退。反正他现在隔着一堵墙，只要不翻过墙，根本没人看得见他。

　　虞别枝扭头就想走。

　　“八个人？”
　　远远的一道声音传过来。
　　带着点沙哑，低沉有磁性。

　　虞别枝脚步一顿。
　　即使隔着墙，稍微有点失真，他也能听得出来，这是裴枕寒的声音。

　　嗯？
　　裴枕寒居然会打架？！

　　虞别枝顿时来劲了，他本想翻墙探出头一看。转念一想，好奇心害死猫。
　　再说了，关他屁事！

　　虞别枝收敛住自己的好奇心，打算绕路。

　　可他之所以要翻墙，就是因为这么走节省时间，毕竟他还想赶在八点上课前到校。
　　绕路少说也得多走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裴枕寒他们应该打完了吧？
　　虞别枝犹豫了一下。
　　要不等等？

　　这个地方其实是个“冂”字路，虞别枝就在这“一”上，向前走，翻过墙，“丨”的这条巷子就是裴枕寒所在地。

　　虞别枝往后退了两步，站在垃圾堆附近，耐心地等前面的架结束。

　　小巷里，裴枕寒穿着校服，拎着空荡荡的书包，靠在墙上。

　　他身体一直很好，鲜少生病。
　　前天晚上在群元路淋了二十分钟的暴雨，回家洗了个热水澡，第二天除了脸有些红之外，也没感觉不舒服。

　　直到今天一早起来额头滚烫，四肢隐有倦怠感。
　　裴枕寒这才意识到，他好像发烧了。

　　但他能跑能跳，思绪清明，除了身体滚烫之外，没别的症状。
　　自觉不严重，又不愿意打乱计划，就照常在学校一公里外的十字路口下车，打算在早自修前取走课本。

　　结果就在校外被一帮小混混堵进了这条小巷。

　　七八个小混混，大概是怕被监控查到，都戴了帽子口罩，就露出一双眼睛。
　　看起来年纪都不大，估摸着十六七到二十出头都有，手上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PVC塑料管、钢管。

　　裴枕寒靠在墙上闭了闭眼。持续不断的高烧加剧烈的跑动，让他有些轻微的头晕。
　　“我已经报警了。”他镇定道，实则早起匆忙，手机都忘记带了。

　　领头的小混混才二十出头，左右脸有痘坑，精瘦得跟猴似的。
　　他挥舞着手上的钢管，恶狠狠道：“你小子，别拿报警吓唬我们！你先欺负我弟，你还敢报警？！”

　　一个小时还没出校门，又打不通电话，司机自然会来找他。
　　裴枕寒很愿意拖延时间。
　　他半靠在墙上，散漫道：“你弟弟是谁？”

　　“艹！”瘦猴被气到爆粗口。敢情这人连他弟是谁都不记得。

　　“那我女朋友呢？你还敢撬我女朋友！！”

　　裴枕寒突然觉得高烧的不是他，而是瘦猴。
　　“你女朋友又是哪个？”

　　瘦猴被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纠集了一群人，又拿上钢棍来堵人，也不过是想吓唬吓唬裴枕寒。叫这小子道歉，再用塑料管狠狠打几下肚子，泄个愤也就算了。
　　瘦猴很清楚，这么做，连轻微伤都够不上，就算去报警，最多也就寻衅滋事关几天。

　　谁知道这狗日的！这么给脸不要脸！！
　　瘦猴暴怒地把钢棍砸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给我打！狠狠地打！”

　　八个人一拥而上，抄起钢棍、塑料管，当头直冲裴枕寒砸下——

　　小巷里的混战开始了。
　　等在死角处的虞别枝终于察觉到不对劲。
　　什么叫“我弟”、“我女朋友”？

　　他思索片刻后惊呆了。
　　难道裴狗不仅欺凌弱小，还当了男小三？

　　虞别枝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明明大家都是卷生卷死、沉迷学习的竞赛狗，为什么裴枕寒的业余生活如此丰富？
　　难道他有特殊的时间管理技巧？

　　虞别枝犹豫片刻，到底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他蹑手蹑脚往前走了两步，再悄悄放倒身边的垃圾桶。扶着墙，踩在垃圾桶上探出头去——

　　怎么那么多人？还带着钢管、塑料管，有个人居然还掏了刀？！

　　虞别枝愣了愣神，突然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小混混打架，是杀人。

　　杀人！！

　　意识到这个，虞别枝脸色大变，噔噔后退两步，转身就想跑。

　　他招惹不起裴枕寒，所以就连不满都显得格外隐晦。同样的，他前途正好，又有奶奶要养，一样惹不起这群□□混混。

　　虞别枝是真的想跑的，可他的脚却像在地上扎根了似的。

　　如果他跑了，这个地方只有裴枕寒……裴枕寒是个人渣……可裴枕寒帮过他……帮他只是为了裴狗自己，又不是为了他……这群人这么凶狠……他还有奶奶要养活呢……大家都是同学……
　　乱七八糟的念头来回闪现。

　　虞别枝咬咬牙，还是转头跑了。

　　*
　　小巷子的战斗开始变得血腥而暴力。

　　裴枕寒非但没躲开劈下来的钢管，反倒上前两步。
　　他右手拎着书包带，反手将书包荡开。
　　一荡之下，书包撞歪了两人的钢管。

　　裴枕寒眼神平静，出拳却极为刚猛凶戾。一拳下去，带起呼呼的拳风。

　　“砰”地一声！
　　砸在小混混的太阳穴上！

　　脑部遭遇巨力打击，激荡之下头晕眼花，小混混踉跄两步，竟硬生生被裴枕寒抢了棍子。

　　攥着钢棍的裴枕寒轻笑一声。
　　笑声还在空气中响起的时候——
　　扬手一劈！！

　　小混混惨叫一声，只觉右臂钻心剧痛，痛得他大汗淋漓。

　　他右手肱骨硬生生被裴枕寒砸断了。

　　裴枕寒这才缓缓抬起钢管，漫不经心的看了眼剩下的七个混混。

　　这几个混混乍然被甩过来的书包挡住视线而，等他们回过神来，高高壮壮的同伴已经躺在地上，捂着胳膊痛得涕泗横流。

　　“艹！！”
　　“踏马的！打死这小子！！”
　　“王八蛋！！”

　　众人只觉怒火中烧，热血直冲脑袋，举起钢棍冲了上去。

　　裴枕寒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他越平静，领头的瘦猴越胆寒。这人不过是一荡，一拳，一砸，就解决了年轻力健肌肉贲张的强子。

　　瘦猴害怕了。
　　他下意识后退两步，又被身后同伴裹挟着，向裴枕寒冲过去。

　　裴枕寒此刻靠着墙，他不是不想跑，而是高烧导致他头脑昏沉，四肢倦怠无力，聚起力气狠砸的那一下不过是想震慑对方。

　　可他没想到这帮人这么莽，看见同伴胳膊断了，非但不害怕，反倒群情激愤、热血上头冲上来。

　　甚至有两个傻小子，脑袋里塞满了江湖义气，看见同伴受伤，被热血一冲，直接扔掉了棍子，凶狠地抽出了刀。

　　两把水果刀，寒光森森，锋锐至极。

　　持刀而上的两人被义气蒙蔽了脑袋，发狠冲上去，直直地往裴枕寒肚子捅去——

　　千钧一发之时，裴枕寒将书包狠狠一砸！

　　高个的小混混右手被砸中，一时脱力，刀掉下来，裴枕寒藏在书包后的左手顺势接住刀。
　　反手一挡，格开了矮个小混混的刀。

　　持刀的右手被巨力格开，矮个子吃痛不已。

　　裴枕寒只来得及劈手夺刀，顺势反挡，以至于根本顾不上其他人砸下来的钢棍。
　　雨点般的棍子落下来，他只能靠右手的钢棍格开几根。可对方人多势众，他硬生生用后背接了两棍。

　　两棍子下来，本就头晕目眩、浑身乏力的裴枕寒差点眼前一黑。

　　恰在此时，矮个小混混剧痛之下，心头邪火大起，大喊一声——“谁他妈抱住他！！”

　　一声怒喝之下，有个壮实的即刻冲上去，从后背死死地锢住裴枕寒。
　　矮个小混混立刻持刀冲上去，雪亮的刀锋闪烁着寒芒，映在裴枕寒眼底。

　　汗水滴下来，流进眼睛，时间仿佛变得很漫长，壮实男子眼里恶毒的笑意，精瘦矮子握刀冲上来迅猛的身影……
　　还有那个正在奔过来的……那是什么东西？

　　众人看得发愣。

　　裴枕寒抓住大好时机，反手将刀猛刺入壮实男子的大腿，对方剧痛之下松手，裴枕寒当即横跨一步挣脱禁锢。

　　以此同时，头戴美少女机车头盔，上半身外套反穿，拉链拉到下巴盖住脖颈，挥舞破旧晾衣杆的怪物终于冲到了三人面前。

　　就在这群人愣了愣神的时候，虞别枝路见不平一声吼。
　　——“我报警了！！！”

　　平地起惊雷。

　　这群小混混又不是什么心狠手辣之辈，纯粹是热血上头才敢掏刀子捅人。

　　现在一看警员快来了，沸腾的脑袋一下子就冷静下来。
　　再看看现场，两个人动了刀，差点捅到人，自己这边还有人流了血……瘦猴慌的不行。
　　寻衅滋事关几天和故意伤人判几年，这区别大了去了。

　　“赶紧跑啊！！”
　　瘦猴大声提醒道。他没敢扔掉手里的钢棍，生怕上面有指纹。带着钢棍，跑得比兔子都快。
　　连句狠话都没敢放。

　　一群人做鸟兽散。

　　虞别枝一口气松懈下来，靠墙的裴枕寒额头滚烫、头昏眼花，却死死握着刀柄，丝毫不敢懈怠。

　　因为还有三个人没走。

　　那个禁锢住裴枕寒的壮实男人，掏出刀子捅人的高个和矮个，都没走。

　　这三人帽子压得低，还带了口罩，虞别枝走近了才发现，这三人的眼睛根本不像十七八岁，眼角有细纹，倒像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人。

　　虞别枝心里一突。
　　这三人跟逃跑的瘦猴不是一伙的。

　　一听说虞别枝报警了，精瘦矮子一急，“大哥，怎么办？！”

　　被称作大哥的高个子死死地盯着裴枕寒。
　　裴峻把他们逼得跟狗一样四处逃窜，反正被抓住了也要枪毙，还不如先送裴峻儿子上路呢！

　　他咬咬牙，“平子！你去宰了那小子。阿亚，你跟我一起！杀了这秧子，送给他爸下酒吃！”

　　虞别枝脑子都懵了。
　　他猜到敢动刀的小混混不好惹，但没想到这帮人这么凶。

　　他吓得连声喊道：“系统！系统！警署的人到底什么时候来啊！！”

　　[快了快了！]
　　系统尖叫，[小心右边！！]

　　虞别枝肾上腺激素狂飙，挥舞晾衣杆噼里啪啦乱打一通。
　　时上时下，时而戳刺，时而劈砍，毫无章法。

　　乱拳打死老师傅，壮硕如铁塔般的平子根本找不住晾衣杆的出击规律，抓不住晾衣杆就只能被动挨打。

　　再加上一寸短一寸险，虞别枝的长兵器力克短兵。他竟然还真把平子给拦住了，没能让他近身。

　　一时间，虞别枝信心大涨。
　　原来我竟是个武道高手！！

　　他还没嘚瑟一秒呢，只听见脑海里系统尖叫一声——
　　[左边！！！]

　　虞别枝身体比脑子都快，左手“嗖”的一下往里缩。

　　“啪——”
　　刀劈在他左边的墙缝上。

　　原来是阿亚眼看着平子被拦住，情急之下放弃了裴枕寒，选择先杀他。

　　可虞别枝一缩回去，气得阿亚怒骂一句“没卵子的龟孙！”

　　阿亚试图抽刀，可用力太猛，刀刃卡进去了！

　　好机会！！
　　虞别枝眼前一亮，蓄力向前一顶。
　　厚实的机车头盔与柔软的人脑壳一碰。

　　“砰——”
　　阿亚应声而倒。

　　虞别枝正想感叹一声“铁头功真好用”，系统又是一声尖叫——[啊啊啊！！]

　　虞别枝转头一看，他刚刚为了解决左边的阿亚，忘了右边被他晾衣杆挡住的平子。

　　现在，平子已经蹿到他眼前了。

　　“啊——”
　　虞别枝被吓得嚎了一声，扭头往前冲。试图拉开距离好故技重施，继续用晾衣杆打人。

　　生死威胁之下，虞别枝跑得奇快。还专往裴枕寒的方向跑。

　　此刻的裴枕寒已经筋疲力尽。他因为发烧导致头晕目眩，四肢发软，眼前一片模糊，大颗大颗的汗水流下来，四肢骨骼火烧火燎。
　　他靠着墙，机械性的闪躲挥拳，全靠本能在支撑。

　　裴枕寒年轻力壮，就算乏力，一拳头砸下去，也叫高个子吃痛不已。
　　更别提高个子之前被裴枕寒在大腿上刺了一刀，血流不止。
　　他剧痛之下连番吃亏，更是怒火中烧。

　　高个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冷静！冷静！

　　在接连不断的鼓劲儿后，他突然高高抬起手，横劈而下——裴枕寒下意识往左一步闪避。

　　对方猛地改劈为刺，直对裴枕寒的心脏而去。发烧导致的四肢倦怠令裴枕寒根本来不及反应。
　　刀刃划破了校服，死神的镰刀即将刺入心脏——

　　“砰——”
　　千钧一发之际，虞别枝宛如扔标枪一般，远程掷出他的晾衣杆！

　　靠着系统的矫正，硬生生砸歪了高个子的刀。

　　裴枕寒迟钝了一两秒才反应过来。
　　好像得救了。

　　他眨眨眼，试图透过汗水看一眼这个穿得不伦不类的人。

　　仲夏时节，晨光已熹，璀璨耀目的暖阳明晃晃地洒在这人身上，朦朦胧胧的光晕影影绰绰，映在裴枕寒漆黑幽深的瞳孔，竟让他一时失神。

　　“愣着干嘛！快跑——”

　　下一刻，他的手被人牵上，他被人拽着，跌跌撞撞地往前跑。

　　在这样的狂奔里，眼前的光影交错重叠，大片大片的色块癫狂凌乱。裴枕寒只能听到耳边狂风呼啸，血液奔涌如江流，心脏博动如擂鼓。

　　视线芜杂起来，耳边也鼓噪着，视觉、听觉都是杂乱的，只剩下手里的触觉格外真实。

　　裴枕寒下意识动了动手掌，反客为主，攥住了虞别枝的手。

　　虞别枝毫无所觉，他玩命地带着裴枕寒狂奔。

　　“系统！系统！警员呢！”
　　[我才刚报警两分半钟！你再撑一撑！]

　　话音刚落。
　　“嘀—呜—嘀—呜——”

　　[来了来了！警员来了！]

　　“大哥！警署来人了！”
　　高个子看看前面已经快跑出小巷的两人，恨恨道：“走！！”

　　这三人是逃亡的老手，即使受着伤，也极快翻墙越户，消失在了虞别枝的视线里。
　　只留下一地蜿蜒的血迹。

　　“呼呼呼——”
　　虞别枝跑得心脏都快爆炸了，他半弓着腰，双手拄膝，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等他好不容易缓过来，转身一看。

　　“啪——”
　　左手的晾衣杆正好打在裴枕寒的屁股上。

　　虞别枝倒吸一口冷气。
　　死了死了死了。

　　他怕得要死，赶忙把晾衣杆竖起来。

　　“啪——”
　　又戳到了裴枕寒的脸颊。

　　！！
　　虞别枝简直要昏过去了。

　　“对不起对不起。”他慌慌张张地偷瞄裴枕寒。裴狗脸色潮红，阖眼半靠着他，似乎无知无觉。

　　虞别枝悬着的心暂时放了放，这才发现，他俩手还握在一起呢。
　　赶紧甩甩手，纹丝不动。

　　警员已经在赶过来了。虞别枝急得要死，恨不得掰开他的手赶紧逃跑。

　　[你救了他，为什么要跑？]

　　“你傻吗？！”
　　虞别枝一根一根地掰开裴枕寒攥得死紧的手指，急躁道，“我怎么解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说我逃课出来剪头发吗！”

　　“还有，报警用的号码是附近美美理发店的号码。回头警员问，怎么远距离报警的？我怎么解释？我有个系统？！”

　　“最重要的是，一旦泄露出去是我帮的裴枕寒，结果被那群人盯上可怎么办？”
　　刚刚那三人可是敢杀人的！哪里是混混，分明是杀人犯！

　　虞别枝火急火燎，终于掰开了裴枕寒的手。
　　想着警员们还在纵横交错的小巷子里找呢，他咬咬牙，把面色潮红的裴枕寒往前拖了一段，方便警员们更快发现他。

　　花了半分钟，好不容易把裴枕寒连拖带抱的弄到巷子口，虞别枝长舒一口气，正想四处看看如何跑路呢，又突然倒吸一口冷气。

　　“系统！系统！快点，头盔、晾衣杆上的指纹！汗液！”
　　虞别枝边翻墙狂奔，边喊系统给他清除各类指纹痕迹。

　　[我是个玛丽苏系统！没手给你擦指纹啊！！]
　　虞别枝呆了呆，急道：“那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
　　系统急得跳脚，给他出馊主意，[要不你就这样冲出去，反正也没人认识你！]

　　神经病啊！
　　“马路上都是监控！”他在巷子里拼命地跑，“不摘了这些，我根本跑不了。”

　　[那怎么办啊？！]系统急得不行。
　　“你不是个系统吗？赶紧想想办法！！”

　　系统被他催得团团转，突然灵光一现：[试试！试试玉葫芦！]

　　虞别枝跑得气喘吁吁，隐隐听见身后嘈杂的人声。

　　“人呢？”
　　“这里这里！！”
　　“找到了！”
　　“救护车？！”

　　裴枕寒得救就好，得救就好。

　　虞别枝刚松口气。
　　[你赶紧念啊！警员马上就要搜索这片地方了！！]系统都快急死了。

　　虞别枝狠狠心，停下脚步，一边弯腰喘着粗气，一边把晾衣杆咣咣扔在地上。
　　又从衣领里掏出那个小玉葫芦，把葫芦口对准地上的晾衣杆。

　　深呼吸一口气。
　　沉声道——

　　“呔！冰樱玥露的晾衣杆，我喊你一声你敢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