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之六朵金花》雪中立鹤

18、后妈（3）

　　听着二妹那又哭又笑的声音，朱熠袖自然也是万分高兴的。

　　她叮嘱了双芙几句，叫她戒骄戒躁，继续保持，挂断电话后，便往隔壁院子去了。

　　高倩倩打了人的事今天早上就闹开了，但她白天上学不在家，所以对方只是过来敲打了高芝秀几句。

　　这会儿纠结了一大堆人，趁着初二放晚学的时间，把隔壁院子堵住了，正闹哄哄的要收拾高倩倩呢。

　　高倩倩本来就被高芝秀打了一顿，浑身都是伤，可她到底还要在自己妈妈手下讨生活，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全赖在了那个男人头上。

　　还把村长叫了过来主持公道，但村长是个老滑头，两边都不想得罪，所以闹来闹去也每个结果。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朱家的亲戚也都过来了，这会儿正在数落朱冬诚，叫他今天无论如何不能再去赌了，先把高倩倩被欺负的事情闹明白了才是正经。

　　真要是有个什么，毁了她一个人的名声是小，连累整个朱家的女儿们风评受害是大。

　　朱冬诚不听，还是想走，他今天好不容易手气好了两把，根本不想因为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儿耽误赚钱。

　　可偏偏他的几个兄弟全都拦着他，气得他没了耐心，一声怒吼，捧起手边的咸菜缸，摔在那群混混的脚下。

　　那群混混被吓得一愣，看着地上碎裂的瓦罐，怒从中起，一人捡了一片碎瓦罐在手上，要跟朱冬诚拼命。

　　可怜朱冬诚，哪里是他们的对手，才威风了不到一分钟，就被为首的混混揪住了衣领子，一拳头招呼了上去。

　　高芝秀哪里看得了自己男人被欺负，她还指着他吃香喝辣呢，便不管不顾地扑上来，一把撕了衬衫，纽扣崩得到处都是，拿自己的身体当武器，胡搅蛮缠起来。

　　她主动贴到混混身上鬼叫：“救命啊，耍流氓啦，光天化日，还有没有王法啦？我要报警，报警！”

　　那几个混混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瞧着那高芝秀是个豁得出去的，便也发起横来，干脆上手当众给朱冬诚戴绿帽，你捏一把我揉一把的，特别兴奋。

　　高芝秀吃下这个暗亏，等那混混头子也凑过来时，立马抱住他的胳膊，张嘴一口咬了上去。

　　混混头子吃痛，一巴掌呼上去，却怎么也甩不开这个女人，最后硬是被高芝秀连咬带扑的，怼到了墙角，挣脱不得了。

　　混混们见领头的吃了亏，更加疯狂地反扑上来。

　　一时间，隔壁院子里热闹得像是在赶集一样，又是哭爹骂娘的，又是信誓旦旦自己绝对没有对高倩倩下毒手的，还有胡搅蛮缠只管嗷嗷哭的。

　　朱熠袖看了两眼，心里只有一个感慨：真好，恶人自有恶人磨！

　　看了眼手表，五点四十了，该去辅导班上课了。

　　那么今天就算了，放高倩倩一马，明天再说。

　　家里离镇上不远，骑车过去也就十来分钟，朱熠袖赶到那里的时候，正好孩子们回家吃了晚饭过来了。

　　开门，上课，绝不让不相干的人影响自己的正经事。

　　夜里十点下课回来，那群人居然还没散呢。

　　围观的人依旧呜呜泱泱的，农村人的娱乐生活本来就少，难得有戏看，谁肯错过？

　　里三层外三层的，愣是把隔壁院子堵得水泄不通。

　　高芝秀吓得不轻，一个电话把她娘家人全都叫了过来，连那高见岭都过来了，小小的年纪，却勇气可嘉，正张开双臂，拦在了自己表妹和姑姑的面前，说什么也不让那几个混混动手。

　　朱熠袖踩着梯子站在墙头那里围观了一会儿，不免有些唏嘘，这群大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要一个小孩子来护着。

　　但她也不是什么活佛菩萨，她也有脾气的，这种事她是不会出面帮忙的，便下了梯子，回去给妹妹检查作业去了。

　　刚把伞虹和思湘喊过来改错题，院子门就被敲响了，朱春信这两天在门上凿了个猫眼，看了眼敲门的人，便把朱熠袖拦了回去：“别管隔壁的破事，你们继续学习。”

　　那敲门的不是别人，而是朱冬诚，这事没法善了，毕竟高倩倩把人家脑袋开瓢了，那么大一个血窟窿，对方说什么也要讹一笔营养费才肯罢休。

　　可朱冬诚哪里舍得花钱呢，这会儿正在门口哭穷，求朱春信帮忙把钱垫了呢。

　　朱春信把门用扁担顶死了不给开，急得朱冬诚在那忆苦思甜，说起了兄妹俩从小到大的情分。

　　朱春信根本不搭理他，最后朱冬诚没有办法，只好鬼叫鬼喊的，让朱熠袖帮忙把这钱出了。

　　一会儿哭：“好闺女，爸的钱都给你妈上天花完了，你忍心看爸爸被人这样糟践吗？”

　　一会儿喊：“好闺女，后妈也是妈，你帮了我跟你妈这次，以后你有什么苦难，我们自然也不会看着你受罪的。”

　　最后又骂：“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为了你妈上天，为了你结婚，老子花了那么多钱，让你垫一点怎么了？你开不开门？再不开老子放火把你这破房子一把烧了。

　　话音刚落，朱冬诚就闭嘴了。

　　朱春信开了门，手里拿着镰刀，要砍人，吓得那朱冬诚立马鬼叫着离开了。

　　转身的时候，他的眼角余光看到了跟在朱春信身后的小菲菲，立马噤声，不敢说话了。

　　他也说不上为什么，总觉得这个小女儿的目光阴森森的，怪吓人的。

　　真是倒霉，在大女儿这里愣是没闹着钱，混混们那边还是没法交代。

　　朱冬诚一时间只觉得头疼欲裂，再次被那些混混团团围住时，到底是嘴硬不起来了，只能讨饶：“行行好，给我两天时间，让我去筹钱行不行？”

　　混混们哪里还有耐心跟他废话，直接闯到他家里，把他刚买的彩电抱走了，至于家里的衣橱柜子什么的，也都扒了个彻底，存折拿走，钱包抢走，刚给高芝秀买的项链和耳环也被抢走了，甚至连家里的锅碗瓢盆也全都给他薅走了。

　　最后连椅子凳子都没剩下，只剩一床乱八七糟没人收拾的衣服。

　　朱冬诚坐在床边鬼哭狼嚎的，实在是没有办法出气了，只能拿高芝秀高倩倩母女俩撒气。

　　先是踹了高芝秀两脚，又起身去扇高倩倩的耳光。

　　不想那高见岭是真的护短，扑上来替自己表妹挨了一下子，转身扯着高倩倩的手跑了出去。

　　两人来到院子外面，见围观的人都三三两两地走了，一阵悲伤涌上心头，兄妹俩牵着手，站在门口路无所适从。

　　高见岭看着门外黑漆漆的路，再看看右手边大门紧闭的院子，思来想去，敲响了这边的大门。

　　朱春信给开的门，虽然脸色不太好，但也没有下逐客令。

　　高见岭毕恭毕敬地给朱春信鞠了个躬：“阿姨，求你收留我表妹一晚上，等我明天回去把家里收拾了，我再来接她回去。”

　　朱春信做不了这个主，正打算喊朱熠袖，没想到朱熠袖已经出来了。

　　站在堂屋门口，身上披着暖黄色的灯光，虽然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但声音还是温柔的。

　　她的视线落在高见岭身上，只想求证一个事儿：“思湘被举报早恋，早恋的对象是你，这事你知道多少，又参与了多少？”

　　高见岭咬着嘴唇，眼里噙着泪，他盯着高倩倩看了又看，显然对这事也是生气的。

　　不过他到底没有忍心出言责备，只是据实已告：“我也是被老师叫过去的时候才知道的。小朱老师你放心，明天我一定让表妹去找老师坦白，还朱思湘一个公道。”

　　“行，我信你一次。你让她现在给我家四妹道歉，我可以收留她一晚上。”朱熠袖侧身让开，身后走出伞虹和思湘姐妹俩。

　　双生的姐妹花，看起来长得一模一样，但其实，伞虹稍微矮一点，思湘稍微瘦一点，除此之外，伞虹的美人尖那里有颗朱砂痣，思湘的美人尖那里是没有长东西的，朱砂痣倒是也有一颗，但是在右边耳根子那里。

　　姐妹俩都刚洗过澡，长发披散，穿着绿底黄花的睡裙，还是小姑给买的呢，新款式，蛮贵的。

　　姐妹俩一开始不舍得穿，被小姑说了好几次才拿出来穿上了。

　　这会儿往那一站，真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那高见岭直接羞红了脸，低着头扯了扯高倩倩的衣袖：“倩倩，快，给人家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