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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② 好事和坏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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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她木然地扬起头,看向墙上的镜子。
“啪嗒——”牙刷掉在了盥洗台上,白色的泡沫顺着面盆边沿淌下去。
她难以置信地张大嘴,镜子里的人是谁啊?
镜子里的人也张着嘴,学着她的样子傻乎乎地看着她。
奈兮揉揉眼睛,摇了摇头,木然地拧开水龙头,往脸上泼了点冷水。
再次抬起头,镜子里的女孩眉毛上挂着水珠,一脸疑惑。
“啊啊啊!”她终于回过神来,大声惊叫起来。
镜子里的女孩和她的动作完全是一致的,这是她!这个漂亮的女孩,是她!
奈兮用力扯了扯脸皮,好痛,不是做梦。
镜子里的女孩,眉毛,眼睛,鼻子,嘴巴,每个细节都和记忆中的似乎差不多,但不知为什么,组合在一起格外顺眼。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洗手间灯光的问题,皮肤像被牛奶洗过,柔嫩又细白。
这个长相虽然比不上精修后的女明星,但在路人里,绝对是让人移不开目光的小美人。
她闭起眼睛,摇了摇头,再睁开。
真好看啊……
她舔了舔嘴唇,一时没忍住,把脸贴在冰凉的镜子上,细细地欣赏着。
盯着镜子五分钟后,脑瓜嗡嗡地醒了,顿时发出一声惨叫,“妈,妈,你过来啊妈!”
变漂亮极有可能是她眼花,但一夜之间长发齐腰,怕不是有妖魔鬼怪作祟啊!
等厕所的尖叫声散尽,房间里什么回应都没有,寂静一片,透出阵阵古怪的气氛。
林奈兮蹙起眉,脖子后面倏地浮起一层鸡皮疙瘩,低头到处找鞋,才想起拖鞋根本还在床下,只好光脚跑出洗手间,抓起床边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中午十二点二十五分。
平时她十二点半放学,妈妈总会在中午赶回家给她做饭,今天她动静这么大也没人搭理她,难道妈妈没回来?
出了卧室,客厅里空荡荡的,餐桌上连早饭都没有准备,也没见一张字条。
猛然一个激灵,看向父母的卧室,房门是虚掩的。
“妈!爸?!”她又喊了一声,还是没有人回应,这好像还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丢在家里无人问津。
空空的肚子又大声抗议起来,奈兮没办法,找了个塑料发圈把长头发扎起来,习惯地抓了件校服套上,伸了个懒腰,下楼觅食去了。
肚子没填饱之前,她觉得没办法思考镜中那个漂亮女孩的事。
电梯里遇见几个邻居,她往轿厢角落里缩了缩,低着头,鼻尖对着镜子一样光亮的电梯内壁,不小心瞥见身边的人眼神闪烁着,在暗中打量着她。
这种被人偷看的感觉很新奇,嘴角忍不住勾起个弧度,等她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微笑,迅速咬下嘴唇,赶紧把脸又板起。
在旁人的注目中,她一马当先冲出了电梯。
走到小区门口的包子铺,奈兮要了三个包子,十元钱三个包子加一杯豆浆,真贵,她嘀咕着,上次她买的时候才包子才一块五一个。
等着包子打包,无聊地抬头看向天空,中午的阳光温暖却不刺眼,但她记得,天气预报明明说今天有雷阵雨。
少女明媚的脸庞,清亮的眼眸,像粉色玫瑰花上的露珠,在太阳下发着光。
“那个。”有人喊她。
什么?奈兮微微皱起眉,看着包子铺老板家的儿子红着脸,递给她打好包的袋子,“那个,你今天不上课吗?”
她眨巴眨巴眼,惊愕地半张开嘴,这家包子铺她经常光顾,偶尔能见到这个长相打扮偏街头混混的男生,但从来不和人打招呼。
虽然是一头雾水,她还是礼貌地扯了扯嘴角,拎着袋子就打算离开。两张电影票递到了她的鼻子前,举着票的手轻微地颤抖着。
“那个,那个,林奈兮,你今天要是有空,我,我请你看电影可以吗?”
一个超过180公分的男生,说话的声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奈兮用力地吞了唾沫,摇摇头,转身拔腿就跑。
·怪哉,这男生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包子的香气透过塑料袋飘出来,她没忍住,往嘴里塞了几口包子,快要走到楼下的时候,忽然脚被绊了一下。
低下头,一个头顶到她腰部的小豆丁抱住她的腿,乌溜溜的眼珠盯着她,奶声奶气,“姐,姐,姐姐,你好漂亮。”
牙齿都没长齐,说话透着风,但这是今天第二个直接对她表达好感的男性了!
她目瞪口呆地瞧着小男孩,感觉到脸烫得快要冒热气了,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妈妈呢?”
不远处一个年轻的女人赶紧走过来,把孩子抱起来,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啊,他就喜欢找好看的小姐姐说话。”
夸她好看呐!奈兮兴奋得满脸通红,“没事没事。”
“姐姐,姐姐,你好像仙女……”小豆丁扯着她的头发不撒手,妈妈慌忙地抓开小手。
仙,仙女?
——仙女牌?!
头发被拉扯着,她龇着牙,脑子里灵光一现,模模糊糊地抓到了关键词。她把剩下的一个包子往小男孩手中一塞,“弟弟,姐姐请你吃包子。”
她似乎在昨天许了个愿,严格来说,那算不上许愿,最多就是在心里意淫了一下,况且昨天也不是她生日,她没吹生日蜡烛。
只不过当下胡思乱想的时候,手里好像拿着一张牌,难道是那张卡牌灵验了?
竟有此等好事?
她飞快地跑回家,发现家里还是没有人,也管不着了,一口气冲回卧室,拉开抽屉,胡乱翻了一气。
到处也找不到那张印着美貌加成百分之五十的卡牌。
不应该啊……她认真回忆了一番,把丢在抽屉角落的笔记本打开来,一页一页地翻开检查,本子里除了熏黑的纸页,空空如也。
莫非从笔记本里掉出来了?她拍拍手,打算把抽屉一拉到底,彻底检查一次。
手机在桌子上震了起来,是妈妈打来的。
“你竟然没去上课?!”电话里熟悉的音调亮起了红色警报。
奈兮下意识地一惊,难道是她记错了?不可能啊!慌忙地辩解起来,“不是,我们今天放假,我昨天不是说过……”
“你撒谎!你们老师给我打了电话!”
——什么?
正常人在被质疑的第一反应会怀疑自己错了,奈兮转动眼珠,拼命思考着自己听错放假日期的可能性。
昨天是周四,学校通知周五放假一天,周六安排补课,她记得放假通知还放在书包里。
悄悄放下电话,三步两步冲到书包面前,掏出笔盒,打开来一看,没有通知。
那是一张从A4纸上裁下来的小纸条,她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压在了笔盒底部。
“你赶紧去学校!”手机外放传来妈妈怒不可遏的声音,吓得她一哆嗦,难道真是自己记错了?
余光扫到了墙上的时钟,指针稳稳地指向了一点。幸亏学校离她家不远,大约十五分钟的脚程,用跑的,还来得及赶上下午一点二十的第一节课。
她念的第一中学是本地的重点高中,校风极严,新生迟到不仅要记过,还得给班级扣分,她虽然在心里笃定妈妈绝对错了,但还是不想冒险,决定先去一次学校。
拍一张贴在宣传栏的通知,就能平息大人们的怒火。
眉头一皱,可是老师为什么给妈妈打电话?她扫了一眼手机,心头一阵乱跳,上面有几通未接来电,显示的全是未知号码。
这下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手脚慌乱地捞起地上的书包,径直往门外冲了出去。
楼道里的电梯门恰好打开,一个熟悉的人影从里面走出来,和她擦肩而过。
奈兮喘着气,“爸,我去上学了。”一个箭步冲进电梯,电梯门缓缓合了起来。
那时她没留意到,爸爸听见她那句话的时候,浑身颤抖着,满脸的惊恐。
靠在轿厢上,她仰起头,任由长发散落在肩上,口中默念快点快点。等电梯到了一楼,赶紧朝着学校的方向跑了起来。
中午的街道冷清,一个轻盈的身影飞快地从稀拉的人群中掠过,身边拢起三两道好奇的目光也被她躲闪了过去。
终于赶在红灯亮起前冲过最后一个马路,快步走上校门前的大斜坡。
校门口几个稀稀拉拉的学生背影,奈兮的心逐渐沉下去,看样子真的是她记错了,可隐约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前方的树荫下出现一道熟悉的背影,她松了一口气,笑了笑,同窗十三年的好友,连迟到都这么有默契。
她故意放轻脚步,用食指轻点了对方的肩头一下。
“叶,叶子,今天不是放假……”
后半段话被吞了回去,她想起镜子里的那张脸。
要是叶紫看见她的脸,定会大惊失色,追问她是怎么回事,这让她要怎么回答?
林奈兮抽了抽嘴角,看着好友扭过脖子,瞳孔里清晰地印出自己的脸,一脸惊讶,失声道,“林奈兮?你怎么在这里?你来找我有事?”
怎么是这个反应?!
眉毛紧紧皱成一团,叶紫不吃惊自己脸上的变化暂且不提,她竟然喊自己什么,林奈兮?
从两人第一天在幼儿园认识,私下里叶紫只会喊她的绰号奶昔,就像她喊的叶子不是叶紫一样,这是闺蜜间只属于彼此的名字。
“你没事吧?”
叶子明显地闪躲了一下,“你,你不去上课,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说话的样子疏离,完全不是平日的口气。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② 好事和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