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得其反》酒弋

38、番外3

　　廖星沉的大脑在门开的一瞬间也发出了轰然的声音。
　　他空白两秒，随即从脖子到脸颊都红了个透，却不知道该往哪里躲，也僵住了。

　　只剩嘴巴不受控制地发出略有些走样的声音：“我不是叫你等着吗？”

　　明川没有回应。
　　他维持着这个姿势，震惊过后，看着廖星沉的目光愈发深沉。

　　大脑在一定刺激下会产生奇妙的防御机制，即身体有着强烈反应，但表现却突然冷静。
　　廖星沉现在就处在这种情况下。

　　他忽然间觉得，好像也没什么。
　　哪怕浑身都因羞耻而发热，在宛如野兽般的注视下汗毛直立，分不清是兴奋使然还是想要逃避使然。他感受到了某种即将到来的危险。

　　“你先出……”
　　话还没说完，明川松开门把手，朝他大步走来。

　　房间面积本就有限，他几步便到了跟前，

　　眼前一花，廖星沉被他抓着双肩转向镜子。
　　而后一只手从后抬着他的下巴，让他无法躲闪地直直面对镜子中的自己。

　　明川站在他身后，垂着眸，也在看镜中的他。

　　衣服的材质是舒服的，细腻的雪纺布料，穿在身上清凉丝滑，垂坠感极佳。腰.部一圈交叉镂空的设计，若隐若现地勾勒出男生匀称的身形，并不是温柔婀.娜的曲线，这种反差却带来更大的视觉冲击。
　　裙子对廖星沉来说太短了，只能勉强遮到大.腿.根.部，更显得双腿笔直纤长。

　　“小廖学弟，谁教你这么穿的？”
　　明川在他耳边低声问，手指离开他的肩，沿着镂空的腰线浅浅探.入，指腹摩挲着腰侧的肌肤。

　　廖星沉敏感地颤栗，搭着他的手腕没什么威胁性地推了一下。
　　惹来身后人更过分的得寸进尺。

　　廖星沉很快在几番作恶下稳不住，半靠在明川身上。这样更方便了对方的动作。

　　“是不是还漏了什么？”明川又问，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光是裙子，好像太单调了点。”
　　“你还想要什么……”廖星沉气息不稳，“都这样了，还不够？”

　　刚犟完嘴，他浑身一颤，喉间发出细细的闷哼。再睁眼，从镜子里看见明川手上的东西，差点儿又要来一次。

　　明川一只手还钳着他的下巴，闻言掰向床头柜的方向，问：“那这两个是什么？”
　　廖星沉不说话了。

　　“戴上吧，”明川哄道，“我手上不方便，你来？”
　　他说着，十分恶劣地将手又亮给廖星沉看。

　　廖星沉从刚才的懵然中缓过神来，盯着那两样东西看了片刻，认命地伸手够过来。

　　是一条和裙子材质相同的蒙眼纱带，以及一个……黑色项圈。
　　项圈上还坠着一个铃铛。

　　这两样东西说是赠品，但廖星沉怎么看都觉得像是配套的。

　　廖星沉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给明川戴上项圈、又是怎么给自己系上那条蒙眼纱带的，整个过程极其混乱，生生将一件简单的事情变得艰难不已。
　　根本原因在于明川的不配合。

　　蒙眼带的材质注定它并不会完全遮挡视线，却又无法将眼前的景象看清。明川的一举一动都被白纱挡得朦胧，客厅里电影还在继续放映，到剧情最高潮处音效与音乐的双重迸发也没能盖过项圈不断作响的铃铛声。
　　清脆的叮铃声与肌肤相触的黏.腻炙热，让廖星沉即便无法看清，也能清晰地感知到明川。

　　一起住的这段时间，擦枪的次数数不胜数，却从未走过火。
　　廖星沉不是没想过他们的第一次会发生在什么样的情形、那天会是个什么样的天气，但都想象不出具体的情景，总在开头就放弃了。明川也没有特别提过，他们似乎心照不宣地在等待一个水到渠成的时机。
　　“时机”这个东西，是最抽象的，它有可能发生在或准备好、或没有准备好的随时随地。

　　现在这个抽象的概念落地了。

　　听见某种包装撕开的声音，廖星沉混沌的思绪努力清明：“……你什么时候买的？”
　　铃铛声低下来，明川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哑声说：“在储物柜发现你买了这些东西的那天。”
　　廖星沉愣住。

　　没等他理顺，再次落下的深.吻伴随着突如其来的痛感，将他理智的最后一根弦挑断。

　　电影不知何时结束的，没人操作的电视陷入沉寂，被关入宠物房的廖老大惨兮兮地叫了一会儿也安静下来。
　　夜色渐深，屋子里只剩下铃铛声与缱.绻交.缠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回响。

　　廖星沉几次想要摘掉眼前的遮挡，却被捉住手腕压到头顶。
　　明川隔着眼纱亲吻他的眼睛。

　　“小星，好软。”

　　廖星沉一口咬住他的下巴。
　　结果到最后也没能把它摘下来。

　　……

　　廖星沉第二天上午没能去上课。
　　长这么大，他翘了人生中的第一次课。当然不是他主动的，是真的睡死过去了，压根儿没能听见闹钟响，醒来一看已经中午了。

　　微信上周照华和张皑发来好几条消息。
　　先是快上课的时候问他怎么还没到教室，过了会儿问他醒了吗，又隔了会儿，说还好今天老师没点名，但应该也发现你没来了，毕竟你那么惹眼。
　　再过许久，不知道他们两个讨论了什么，似乎达成了一致的结果，齐齐给他发来四个意味深长的字——好好休息。

　　“……”
　　廖星沉有点受不了，扔了手机继续瘫在床上。

　　腰痛腿也酸，更别说某个地方了，比他上回跑一千米还要累。
　　他都不知道自己后来是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醒来身上倒是很清爽，只模模糊糊地有点泡热水的印象。

　　床上四件套都是干净的，显然明川昨晚把他洗干净，又把战场清理了一番。

　　……哪儿来的使不完的牛劲啊。

　　使不完牛劲的人不在家，廖老大鸠占鹊巢，在空出来的枕头上翻着肚皮呼呼大睡。

　　想到某人的微信留言，廖星沉捞回手机，双击对方的头像。

　　[我拍了拍“亲亲男友”并说宝贝想你了]

　　廖星沉：“？”
　　这又是什么骚东西？

　　亲亲男友很快回复：[醒了？]
　　然后弹过来一个视频通话。

　　和廖星沉死鱼般的状态不同，明川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两样：“我刚下课。中午想吃什么？”
　　“面吧……食堂的牛肉面，量大，管饱，”廖星沉颇有点阴阳怪气，“托某人的福，我现在急需补充碳水。”
　　“嗯，我的荣幸。”明川丝毫不觉得惭愧。
　　廖星沉呵呵一笑，挂了电话。

　　话虽如此，明川带饭回来时廖星沉还是没发难。看在他善后也不容易的份上。

　　明川问他要不要在床上吃，可以提供喂饭服务。
　　廖星沉拒绝了，说我又没残。

　　但这个床起得也很是艰难。

　　明川给他的那份面里还要了鸡蛋和鸡腿，还额外打包了一份山药排骨汤，吃得廖星沉起床过程中的那点埋怨也没了。
　　毕竟，自己也不是没爽到。

　　“对了，昨天好像有句话忘记说了，”吃到一半，廖星沉想起什么，“生日快乐。”
　　“谢谢，”明川笑，“的确很快乐，男朋友。”
　　廖星沉报复性地从他碗里夹了块肉过来。

　　昨晚上那情形，蛋糕都没吃，明川原封不动地放进了冰箱。
　　饭后，他们把蛋糕拿出来切。

　　这时明母打了个视频电话过来。
　　张口便问：“臭小子，昨晚上干什么去了？给你打好几个电话都不接，还想跟你说句生日快乐呢。”

　　廖星沉默默往旁边挪了点。

　　“忙，没空接，”明川语气自然，看了廖星沉一眼，声音放轻，“跑什么？”

　　明母立刻察觉：“星沉在你旁边？”

　　他们刚同居的第三天，廖星沉就在明母那儿暴露了。
　　明母察言观色的本事委实一绝，明川这边一点风吹草动她都能猜到，于是廖星沉终于和她见到面。

　　看见儿子的对象是个男生时，明母惊讶了一下，但这种惊讶并不影响她的友善。两人的首次会面是在愉快轻松的氛围中结束的。
　　那之后明川应该是和母亲又打了个长时电话，总之也没有任何变化。

　　这会儿被点了名，廖星沉没法再装透明人：“阿姨。”
　　明母应了声，又有点不满：“都说了叫我明姐。”
　　明川：“那我辈分成什么了？”
　　明姐：“不接电话的人一边凉快去。”

　　“……明姐，他不是故意的，昨晚是真忙，”廖星沉讪笑着解围，拿过手机把镜头对准蛋糕，“来，请你吃块蛋糕，别生气了。”
　　“好漂亮的蛋糕，”明母欣慰，“还是咱们小星贴心。”

　　猝不及防的称呼让廖星沉的手抖了一下。
　　明川在一旁憋笑，轻咳两声把手机接了回来：“行了，蛋糕您也吃过了，挂了啊。”

　　“你个……”
　　嘟。
　　电话挂断。

　　“一会儿阿姨又得发语音喷你了。”廖星沉很佩服这对母子的关系，用相爱相杀来形容都不为过。
　　“没事，让她喷，”明川凑过来亲他一下，顺势撩了块奶油抹在他脸上，“谁让她昨晚想耽误我们忙正事的。”
　　“……”廖星沉不知道应该先吐槽哪一点，“幼不幼稚？”

　　说完，他抵住明川又要凑过来的脸，问：“你先回答我，我昨晚算不算还债了？本金加利息，够了吧。”
　　明川闷笑两声，又凑过去一点点舔掉廖星沉脸上的奶油：“好吧，勉强算你还了。”
　　廖星沉：“？”
　　他推搡：“什么叫勉强——”

　　明川没给他反驳的机会，把人抵在餐桌边，抹上奶油，作为另一块蛋糕尽数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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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幸福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