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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提亲(十二) ...

  •   无视掉傅案微微颤抖的双手,越遥朝他摆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将军明日可来越府提亲?”

      傅案只觉得耳朵一阵轰鸣,咬牙切齿道:“做梦。”

      越遥飞快道:“我也不是那不讲道理的人,将军的意思我都明白,只是若将军一个男儿家都不能安排自己的婚事,我一个小女子如何才能说动爹娘?也并非我故意气将军,只是时势所逼,你我都是受害者。”

      傅案沉默一会,他似乎是犹豫什么,语气极缓,“我于婚姻一事不甚上心,儿女情长对于我来说可有可无,我自幼习武为的就是保家卫国,效忠大梁,若不能使边关安定,百姓安居乐业,即便是终身不娶也不要紧。”

      他呼吸极浅,似乎是试探似的问:“这样的我,你也愿嫁?”

      越遥继续胡诌:“我知道将军不心悦我,虽然不能做将军深爱的女人,但如果能做将军的女人,也是可以的。”

      傅案无言,一双沉静的眸子看她良久,在她身上丝毫找不出一丝虚假,他的心情突然沉重起来。

      “所言当真?”他似乎在叹气,但也顾不得这些了。

      越遥不着边际的回答:“将军尽管去,傅夫人身子不好,我会代为照看。”

      傅案闻言觉得头痛欲裂,他极少个女人打交道,果然不管是以前的越遥还是眼前的越遥,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让他颇为头疼,唯恐避之而不及。

      越遥见他为难的样子,不解的问道:“你心知此行凶险,明白傅夫人用心良苦,但你也默许了傅夫人为你寻亲的举动,不是吗?”

      傅案望着她,没有反驳。

      “这个人是我,你很难接受?”

      傅案脱口而出:“是的。”

      越遥:“……”

      大可不必回答的这么迅速,没有思考的动作,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抗拒她。

      越遥冷下脸来,面上浮现出一丝冷然:“将军的意思我知道了,只是恕难从命。”

      傅案抿了抿唇,道:“为何?你看上我哪点?”

      越遥冷笑,看上你哪点?当然是有车有房有存款死的还早。

      越遥:“我也不知将军究竟是看不上我哪点。”

      傅案蹙眉,急道:“我不是看不上小姐,是……”

      越遥抬眼看他,“是什么?”

      傅案:“……”

      越遥得意的说:“你看,你也说不出我哪点不好。”

      傅案无奈的叹口气,“你一个姑娘家,何必如此呢?”

      他说完这句话,似是拿她没了办法,转头翻身上了马车,撇过头对她说:“若是小姐日后后悔了,拜将宴上来找我,我会帮你,届时不必勉强。”

      长生冲越遥抱拳告辞,手起鞭,马儿一声嘶鸣撒开蹄子朝着街道一头奔去。

      站在远处的兰兮和竹意见傅案离去,齐齐上前查看自家小姐,见她面色无虞,这才稍稍放心。

      兰兮:“姑娘,你与傅将军说了些什么耽搁这么久?”

      越遥拍了拍衣袖,朝着自家马车走去,搪塞道:“没什么,同他问些以前的事罢了。”

      听到越遥对往事感兴趣,兰兮不禁紧张起来,警觉的问道:“傅将军都跟姑娘说了?说了什么?奴婢知道吗?”

      越遥回过头看她,好笑的说道:“这么紧张做什么?有什么事是你姑娘我不能知道的?”

      兰兮讪笑一声,干巴巴的答道:“奴婢就随口问问。”

      越遥当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无非就是怕她对楼玉泽起了兴趣,突然想要问傅案关于楼玉泽的事,毕竟现在不出意外的话楼玉泽应该已经去了傅案手底下办事。

      不过越遥没有点破兰兮,而是选择闭口不谈,有些事不必说的那么明白,反而叫人生疑。

      她毕竟不是真正的越大小姐,自从她穿过来,有些事已经悄然发生变化,比如说傅案的态度。

      他大可专心练兵不去理会傅家人为他寻妻室的举动,反正对于他来说娶谁都一样,但依今日一见,傅案似乎是真的不喜欢她,但也说不上厌恶,至于为什么这么抵触她,越遥猜测大部分愿意是这个男人他不吃窝边草。

      昔日的冤家同桌成了他的妻子,傅案那种直男一时半会应该是接受不了的。

      方才所说的那些话也不知道他信了没有。

      ——

      长生驱马驶向城外,马车上的傅案也未说具体去哪,总之就是先离那邪门的越大小姐远些再说。

      他默认主子是要去军营练兵,驱赶马车往城外军营的方向去。

      马车平稳的行驶在街道中间,周围的喧嚣吵闹声逐渐远去,傅案揉了揉额心,掀开帘子看了看,问道:“这是去哪?”

      长生见自家主子发问,突然有些不解,“主子不去军营吗?”

      傅案思忖片刻,摆手道:“掉头,回府。”

      长生:“是。”

      马车在空旷的地方突然掉头,朝着南街快速驶去。

      南街,傅府。

      守门的小厮见到傅案一脸阴沉,脚步沉重的从马车上下来,身上穿着便服,心下纳闷着,但他没敢多问,便迎了上来,“大少爷回来了,可要小的通报夫人一声?”

      傅案挥手命他下去,“不必,你做你的事。”

      说完便大步进了门,留下小厮一脸疑惑的站在原地,暗自感叹这两日府内还真是不太平,离京多年的二少爷突然回来不说,还带回来一个半大的小子,一时间闹得京都人尽皆知,险些将一向和善的夫人气晕过去。

      傅府里的下人都清楚自家大少爷的性子,除了带兵征战以外,能让他感兴趣的就是兵书和排兵布阵了。

      大少爷对情之一事是一窍不通,都说男儿要成家立业,既然大少爷已经立业,那成家便也不勉强他了,傅夫人便将所有希望寄托在自己的二儿子身上,谁知道二少爷居然带回来个孩子,连爹都会叫了。

      这下成家的担子就落到了大少爷的身上。

      也不知道夫人瞧上的是哪家的姑娘,将来做这偌大的傅府女主人,若是贤良淑德些,他们这些下人的日子也好过些。

      傅府内的院子里,一个扎着两个小辫的小丫头正拿着水壶,吃力的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浇水,稚嫩的脸上因为用力过猛憋的潮红一片,而水壶里的水大多都洒在了地上,这让她有些泄气。

      正当小丫头气急的时候,一双手伸过来拿走她手上的水壶,小丫头惊讶的抬头,见到来人,她眼前一亮,“长生哥哥,你回来了,大少爷呢?”

      她兴奋的往他身后看,傅案就站在院子中间,负手而立,只是面色不是很好看。

      小丫头拍了拍手上的水,待看到在自己手里的水壶放在长生的手里如同一个小玩意一样,他随意的挥洒两下,水壶的水就见底了。

      “长生哥哥你力气可真大。”小丫头接过空水壶,脆生生的道谢:“谢谢长生哥哥。”

      长生拍了拍她的脑袋,声音轻柔:“快去通报夫人,就说大少爷回来了。”

      小丫头点点头干脆的应道:“是。”

      长生直起身望向傅案的方向,唤道:“主子。”

      傅案回过神来,“你先回去吧,我晚上去军营。”

      长生点点头,转身离去。

      一会的功夫,小丫头就迈着小碎步跑了过来,见院子里只有傅案一人,呆呆的问道:“大少爷,长生哥哥呢?”

      傅案:“他回军营了,你有什么事找他?”

      小丫头摇了摇头,有些遗憾道:“没有,只是长生哥哥一走,也就说明大少爷今晚又不在府里用饭留宿了。”

      傅案微微一怔,随即问道:“母亲可在里头?”

      小丫头闻言绽开一个笑容,“在的,夫人叫大少爷快些进去呢,说是给大少爷瞧了几家姑娘,画像都在桌上放着,就等少爷挑了。”

      闻言,傅案的脸上又浮现一抹郁色,他没有多言,抬脚进了屋内。

      傅夫人的院子典雅秀丽,院子里里外外种满花花草草,有种江南小院的秀美,和她这个人一般模样,秀外慧中,淡雅高洁。

      傅案的童年并不美好,多亏遇见了傅夫人,这个女子柔情似水,丝毫不介意他的生母是如何的不堪,将他带在身边,悉心照顾,一直到现在。

      如今这个女子就坐在屋内的桌边,容颜依旧姣好,纤细的手腕上套着一个白玉镯,手上拿着一副画看的入神,丝毫没注意到傅案已经走到身旁。

      傅案微微垂眸,瞧见了那画上的人,眉似远黛,目若秋水,两脸夭桃从镜发,一眸春水照人寒,那双琥珀色的狐眼张扬又肆意,媚的人骨头都酥。

      “母亲。”傅案轻声唤道。

      傅夫人抬起头,面上是难掩的惊喜,她放下手里的画,拉过傅案的胳膊,“书砚,快来瞧瞧,这画上的几位姑娘,你中意哪个?”

      傅案任由傅夫人拉着,目光随意的掠过画上的人,不咸不淡的点评道:“都挺好的。”

      傅夫人似乎是犯了难,苦着脸道:“都好?可这些都是官家小姐,是不能都纳进门的,总不能叫人家给你做妾吧?这万万不可。”

      傅案轻叹口气,只觉得今日未曾去军营练兵,却比练兵更加乏累,“母亲,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你不必说了。”傅夫人打断他的话,将一张画放在最上面,她拉开椅子坐下,“你今年也二十有余,母亲知道你的性子,本不勉强于你,但宜光是个不争气的,母亲只能指望你了。”

      她说着,神色就黯淡下来,眼圈蓦的红了,看的傅案心下一紧。

      “本想着宜光带回来的孩子虽说无名无份,不知生母的,既然是傅家的骨肉,我也不好说些什么,谁知道那个不争气的跟我说那孩子不是他的,这……这可怎么办?”

      她凄凄哀哀的看向傅案,见傅案未曾流露出惊讶的神色,心便是一沉。

      傅案握了握拳,淡道:“宜光也不小了,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兴许是挚友的孩子也说不定。”

      “可那孩子叫他爹。”傅夫人反驳道,随即质问傅案:“你都知道?为何不告诉我。”

      傅案的身子晃了晃,犹豫片刻,解释道:“母亲,我是担心你身子未好全,若是得知此事会郁结于心,更难医治。”

      傅夫人冷笑一声,语气也凌厉了几分,毋庸置疑的女主人气场显露出来,“我好的很,你们两个若是有一个听话的,我也不会忧心半分。”

      她拿起桌上的画像递给傅案,“这是越御史家的小姐,名叫越遥,幼时和你也有些同窗情谊在,虽说这姑娘名声在外,但她毕竟是越御史的女儿,家风端正,纵然骄纵任性了些,却已经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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