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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   说到底越宗玄年轻时也只是个布衣出身,管教子女的手段也很简单粗暴,由于独独宠爱越遥这个女儿,所以越遥犯了错顶多就是关禁闭,而越轻舟就没这么幸运了。

      越遥上前请安,一边拿眼睛端详那根擀面杖,面上笑意盈盈的看不出一丝不妥来,“爹爹,这是何意?”

      她指了指桌上的擀面杖,故作不知的问道。

      越宗玄“噢”了一声,见越遥过来面色缓和了许多,冲她招手唤道:“卿云,过来让爹爹好好瞧瞧。”

      越遥顺从的上前去,站在越宗玄面前。

      越宗玄上下打量好一会才将目光挪开,看了眼通往后院的小道,挤出一丝笑容问她:“卿云今日在校场玩的可好?可遇到什么骇人的事情?”

      越遥摇了摇头又点点头,神色忧虑看上去像是有几分惊恐,“女儿今日去那骑射宴确实觉得身上轻快许多,但女儿听闻骑射场上出了命案,当时女儿和明礼在场外放纸鸢,不巧纸鸢坠落猎场之中,明礼将纸鸢捡回来后就有傅家的人将我们送出来了……”

      越宗玄微微怔愣,原本气闷烦躁的心情突然豁然开朗起来,他拍腿大笑,“果真如此?明礼未与文家公子一块?”

      越轻舟那死小子是什么性子他最是清楚,打小就和卿云不对付,平日里有他在那小子不敢造次,可在那骑射宴上,明礼居然愿意丢下要好的朋友和卿云去放那纸鸢?

      这……实在是有些让人难以置信。

      越遥垂眸,白嫩的手指搓了搓衣袖,额角的碎发垂在耳旁,楚楚可怜的模样叫谁看了都忍不住怜惜。

      她诺诺道:“爹……女儿听人说,是文家公子失手才将人射杀的,虽说是个奴婢但好歹是条人命,明礼虽然跟我一处未曾掺和进去,但也免不了别人嚼舌根子,这该如何是好?”

      越宗玄长叹一声,侧身倚在桌边,眉眼间都是倦色,他挥了挥手,一个小厮上前将桌上的擀面杖收了起来。

      “无妨,文统领会摆平这件事,左右是怪不到明礼身上,只是近日流言四起,恐需些时日才能散去……”

      正说着,一抹浅青色身影就由小道尽头走来,身后跟着一人,正是垂头丧气的越轻舟。

      越宗玄扬眉,见他耷拉着脸,更是怒其不争,虽然这事让他侥幸躲过,但难免有人议论,若今日没有卿云跟着一起去,这臭小子不知道要跟那文家公子干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来。

      “你给我跪下!”越宗玄一拍桌子,桌上的茶盏都被这力道震的微微晃动,茶盏里的茶水撒到桌上顺着缝隙往下慢慢的淌着。

      越轻舟只觉得头皮一炸,脑子还未反应过来,身子就“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他跪的笔直,少年的脊背挺直如松,就算此刻心里再害怕也没有弯下半分。

      越遥捂着心口,似是被吓了一跳,身子无力的摇摇欲坠,竟也跟着跪了下去。

      这一动作,坐在一旁一直一言不发的越夫人再也坐不住了,只听她“哎哟”一声,红着眼圈就扑了过来,一把抱住跪倒在地上的越遥。

      越遥顺势往越夫人怀里靠去,越夫人见她可怜见的,心更痛了,揪着帕子的手微微颤抖,指着越宗玄气愤的话都说不完整,“你,你这是做什么?!卿云病还未好,你就在家中发这么大的脾气,你……你是想,你想让我的卿云活活吓死不成?”

      她这般哭诉着,声音就抑制不住的哽咽起来,越遥像没了骨头似的依偎在她怀里,喃喃道:“娘,你别怪爹了,是女儿的错,如果不是女儿昨日硬要去那傅家骑射宴,明礼也是去不成的,也就不会撞见这事,险些……险些害了明礼。”

      她说着声音就开始发抖,躲在越夫人怀里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是女儿的错……”

      场面一度很混乱,座上的越宗玄也有些手足无措。

      越轻舟见状先是瞪大眼睛愣了片刻,还未想好说些什么就见越夫人怀中的越遥露出半张小脸,那只好看的媚眼此刻红彤彤的,眼中却含着一丝笑意……

      装的?!

      越轻舟张嘴不知作何反应时,越宗玄就自乱了阵脚,连忙垮下脸一拍大腿无奈道:“我何曾想过怪卿云,快起来都快起来,地上凉别冻换了身子。”

      越宗玄弯腰将两人从地上扶起来,左右各看了一眼,见母女俩面色无异只是眼圈皆是红彤彤的,甚是可怜兮兮,心下顿时就软了,话也不敢说重,只轻声细语的安抚一番,似是将越遥逗笑了,越轻舟眼见着越遥笑弯了眼角眉梢,小手一抬柔若无骨的小拳头就砸在越宗玄胸口,越宗玄则是十分受用,大笑了几声扶着越遥将人带到竹意面前。

      他叮嘱竹意道:“好生照看姑娘,楼太医开的药我已经让人熬好送过去了,记得看着小姐喝下去。”

      竹意福了福身子答道:“是,奴婢知道了。”

      然后,越遥就跟没骨头似的依偎在竹意身上,袅袅婷婷的离开了前厅,临走时还使了个颜色给越轻舟。

      越轻舟瞠目结舌,就这么被她糊弄过去了?

      他还没收回目光,越宗玄就轻呵一声:“看把你姐姐吓的,你可知错?”

      越轻舟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一时间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把你姐姐吓的”?

      但他无暇顾及这些细节,只想着越遥闹这么一出也是用心良苦,又是演戏,又是撒娇的,他再不把残局收拾好,那可真是不知好歹的猪脑子了。

      他嬉皮笑脸的冲越宗玄笑道:“爹,地上凉,先让我起来说吧?”

      越宗玄冷笑一声:“地上凉?”

      越轻舟不住的点头。

      “跪着吧,看你皮厚实的紧。”

      “……”

      越夫人上前拉住越宗玄的袖子,在他身边柔声提醒:“老爷,别忘了咱们还有要事相商,明礼既已知错,便从轻责罚罢,如今卿云初醒,府中实在不宜动刑。”

      越轻舟知道他说什么都不中听,越宗玄压根就不吃他那套,越是废话越讨嫌,干脆跪着不动仔细的听着越夫人和越宗玄的对话。

      “若不是看在卿云的面子上,我今日非扒了你一层皮不可。”越宗玄一甩袖子,叹道:“回屋去,没我的话不准出去。”

      越轻舟二话不说,给越宗玄磕了两个响亮的头,“谢过爹爹。”

      越宗玄拉着越夫人离开前厅后,小厮阿庆这才从角落中走出来快步上前将越轻舟从地上扶起来。

      越轻舟一把挥开他的手,阿庆见状往后退了两步,越轻舟盯着他,目光如刀子,“方才不见你出声,这会子来何用?”

      阿庆委屈极了,只道:“少爷可是冤枉小的了,方才那场面,小的哪敢多说半句话,要是惹得老爷不快责罚了少爷可如何是好,小的好心办坏事,少爷更不会饶了小的。”

      “瞧把你吓得,没出息。”越轻舟抬手就给了阿庆一下,“你少爷何曾怕过,怎么养了你这么个软骨头。”

      越轻舟怒其不争,见阿庆畏畏缩缩的更加心烦意乱,“去去去,我自个回去,你去帮我打听打听,爹娘近来议论什么呢?”

      阿庆得令马上退下,不敢在越轻舟面前再晃悠。

      他主子正在气头上,加之平时最好面子,这回当众受了责罚怕是脸上无光,这会估摸着看谁都能骂两句。

      所以,阿庆麻溜的滚蛋了。

      越轻舟站在原地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腿,思忖了一会才往自己屋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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