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黄油饼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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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杀组很快换了一个新的据点，里苏特、安德莉亚、加丘和梅洛尼也搬到了一个新的地方住，是一个街区的大平层。
里苏特对安德莉亚的保护欲到达了一个新高峰，毕竟谁也不知道boss会不会继续对他们出手。
梅洛尼都有些佩服安德莉亚的乖巧和安静，她现在如里苏特期待的那样，完全没有个人的社交行为，出门必须是有他们陪着，她也很少主动联系谁，以免留下可以被追查的线上或线下的痕迹。如同被豢养的一只鸟一样，每天日复一日地等待着他们回来，用笑容迎接他们、温暖他们，她从来没有抱怨过这种无限接近于软禁的生活。
除了不出门、不社交，她就像一个普通的西西里妻子一样，每日的消遣活动是养花养草、研究菜谱，如果说不同的话就是她还会继续画画。安德莉亚把家里布置得十分具有生活气息，这里完全不像是在做暗杀的帮派人住的地方，如果回来的早，还能闻着她烤的黄油饼干的味道看她准备晚饭。
出于对限制安德莉亚自由的愧疚，里苏特在生活用品方面对她有求必应，加丘也没有对家里十分不符合他审美的毛绒用品发表反对意见。没有一个人发现安德莉亚养的花草中混进的洛卡卡卡。安德莉亚说想念西西里的气息，里苏特就搬回家了一棵柠檬树和柑橘树。
他们的生活正常了吗？
安德莉亚知道从来没有，她花了很长时间才能心平气和地用菜刀切菜，她每天努力在里苏特等人回家前收拾好自己悲伤绝望的情绪，她拼命压制自己想要出门的冲动，她每天刺破指尖看着血液滴在洛卡卡卡上，她每时每刻都在想最后怎样利用好它的等价交换。
他们的生活正常的了吗？
里苏特知道从来没有，尽管他和所有人说过“从今天起把索尔贝和杰拉德的事忘了吧”，但没有任何一个人忘记，他们只是不约而同地将这件事深埋心底，他的安德莉亚令他心疼，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限制她，但他真的不能再承受她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这件事了。他们所有人都在忍耐，等待着杀死boss的时机。
他们珍惜每天早上的吻、晚上的拥抱，他们以倾听彼此的心跳声为慰藉。
在这样日复一日的生活中，2001年3月29日，摘下来的柑橘和柠檬在花盆前放置五分钟后果肉彼此交换，洛卡卡卡结出了成熟的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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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日，雕刻家史可利比拨通了岸边露伴的电话。
“抱歉，露伴老师，我也不想打扰你，但我联系不上安德莉亚……刚才我遇到了帮派的攻击，他们说我害死我的女朋友，可是我的的【滚石】只会展示人的死因并通过触摸让人无痛苦的死亡，跳楼是她自己的选择……今天我遇到他们的时候，一个叫米斯达的人用木仓指着我，说我的滚石变成了他的队长布加拉提的样子，结果当米斯达企图毁灭滚石的时候，滚石变成了安德莉亚的样子……”
“你说什么？！怎么回事？”岸边露伴攥紧了电话。
“米斯达好像也认识安德莉亚，我们看到了很不可思议的一幕……安德莉亚的石像变得千疮百孔，米斯达为了毁灭滚石，抱着它从楼上跳了下去，结果他活了下来，滚石在落地的瞬间变成灰烬……”
“那是说安德莉亚会没事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露伴老师……如果是摔碎的话，滚石应该会变成碎块，但是它却变成了【灰烬】！风一吹就全散开了，我好害怕……怎么会这样，滚石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昭示……你能联系到安德莉亚吗，我们已经失去她的信息两年了，我问了佩拉，她也在寻找安德莉亚的信息……”
冷汗滑过岸边露伴的额角，他皱着眉头说：“我试试吧……”
在两年前岸边露伴在意大利最后一次见到她，听到她奇怪的请求后，安德莉亚就像岸边露伴解释过自己的状况——组内出事，他们要隐藏起来躲避追杀，所以为了保证信息安全，这两年都是安德莉亚主动联系他，然后立刻销毁网上的聊天记录。
岸边露伴想到用【天堂之门】将安德莉亚变成书时看到的她的生平，不禁再次打了个寒颤。
“深爱里苏特·涅罗，把组内的所有人当作自己的家人。”
“和乔鲁诺·乔巴拿是因彼此父母结婚而产生的无血缘姐弟关系。”
“是已经死去的人。”
后面还有书页，但是再也无法翻动了。岸边露伴当时依照她的要求写下了“无论如何创作的画作都可以保留”，他感觉那是他唯一能帮这位朋友做的了。
岸边露伴尝试着拨打了安德莉亚的电话，本来不抱希望接通，但居然成功了，仿佛她早就准备好了一样。
“怎么了，露伴？”
久违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她的声音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岸边露伴将滚石的事讲给了安德莉亚。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随机他又听到安德莉亚问：“这么说，布加拉提的滚石完全消失了吗？”
“听史可利比的描述，是这样的。”
“太好了，太好了……”话筒中传来如释重负的声音，又似乎带上了一点隐隐的哭腔，“露伴，我好高兴……”
“重点不是布加拉提啊，我又不认识他，我是在说你！你要保护好自己啊！康一好像应承太郎先生的请求去那不勒斯那边了，我拜托他去帮帮你？”岸边露伴恨铁不成钢地吼到。
“放心吧露伴，我没事的，我的愿望很快就会实现的。对了，如果你有机会遇到承太郎先生，记得告诉他，【家人】是很重要的，一定不要因为工作就忽视呀。”
“安德莉亚，你怎么会知道承太郎先生家里的事……”
“呀，小黑回来了，我先挂了，拜拜啦。”
岸边露伴愣愣地听着听筒中传来忙音，心中的不安不断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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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苏特今天回来得很早，暗杀组的人也都过来了。
“怎么了，小黑？”安德莉亚走过去，里苏特惯例躬身亲吻了她，霍尔马吉欧吹了声口哨，被伊鲁索瞪了一眼。
大家走进屋内，里苏特向安德莉亚解释说，热情的干部贝里克罗突然接受了一条特殊命令要在明天出发，他们怀疑是要去寻找boss的女儿了，现在【娃娃脸】在远程监控着，他们明天也要一起跟踪。
“要开始了吗？”安德莉亚握住里苏特的手。
“嗯，一定很危险，我明天一早想把你送到另一个地方，等一切结束了我再去接你。”
“那我能见一面乔鲁诺吗？”
里苏特凝视着她的眼，最后点头答应了她，回屋去联系乔鲁诺。
“话说好久没有聚到一起吃安德莉亚做的晚饭了啊。”霍尔马吉欧想要去逗弄妙可，结果小白猫对他完全不感兴趣，“喂喂，你到底哪里不满意了，乖一点行不行，我家里另养的猫也这样，我这么不着你们喜欢吗？”
“因为你喷的男士香水太呛鼻了吧。”普罗修特皱眉看了他一眼。
贝西主动去帮安德莉亚准备饭菜。
安德莉亚看着眼前久违的热闹场景，看着大家互相说笑的样子，也舒展了眉头。
里苏特在里屋，不会有人注视到她的。
她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摘下洛卡卡卡的果实，分成三部分，一部分放在今晚大家都会喝的汤里，一部分放到明天带给乔鲁诺的饼干里，最后一部分自己吃掉了。
安德莉亚感到前所未有的高兴和放松。
“喂！安德莉亚你在偷吃什么！”伊鲁索坐在餐桌上喊她。
“就你视力好！开饭！”
味觉是很神奇的感官，那些藏在记忆深处的、带着无数情绪和故事的过去，都能被味觉唤醒，继而延续，带着生活新的节奏向前迈进。
在重视家庭的意大利和华夏，无数人珍贵的回忆都藏在饭桌上的欢笑中，藏在亲密的人做的饭菜中，藏在熟悉的味道中。这些在平时觉得理所当然的幸福，在失去后才感受到它难以替代的珍贵。
大家像往常一样坐在餐桌上等待着，自然地问道——
“安德莉亚今天做了什么饭？”*
105
时隔两年，乔鲁诺再次见到安德莉亚。
她像是放下了心中沉重的担子一般，用他熟悉的、在什么事都没发生时的笑颜看着他，她递给了他一篮子饼干。
“听小黑昨天和你聊天，说今天就能通过干部的考验了，加入新组织的时候可以给同事们带些礼物，小黑说米斯达也在布加拉提的队伍里，他以前就念叨爱吃我做的饼干，正好也给他吃点。”
乔鲁诺接过了饼干篮子。里苏特看了一眼上面盖着的是嫩绿色的衬布，自从索尔贝和杰拉德出事后，她再也没用过红色的或者白色的布，她最喜欢的茄红白格装饰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家中了。
“你染头发了？”里苏特问。
“前段时间突然变了，我就在想是不是快到姐姐说的时间了……然后就遇到了布加拉提。”乔鲁诺说。
“是的，小黑他们已经收到boss女儿的消息了，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找到线索，但很有可能这个任务还是要归到你们小队，到时候就让暗杀组的大家用【镜中人】的能力跟着你们，我也在篮子里放了一面小镜子。”安德莉亚点了点衬布。
“真是的，姐姐没什么单独给我的吗？”乔鲁诺歪了歪头，他两边翘起的头发好像猫耳一样，配上这样的动作格外有少年的可爱感。
“有单独给你烤巧克力味道的啦！”安德莉亚笑着说。
“该走了，安德莉亚。”里苏特拍了拍她的肩膀。
“那我马上要换个地方藏起来了，暗杀组的大家说太危险不让我跟着。”（姐姐确实不该跟来，太危险了，乔鲁诺想）安德莉亚冲乔鲁诺挥了挥手，“记得一定要让新同事都吃掉哦！”
乔鲁诺也挥手向安德莉亚告别，他看着高大的男人带着他最珍视的家人拐弯走到巷内的暗处，缓缓放下了手。
姐姐，我一定会打败boss的，他让你这样东躲西藏地生活了两年，我一定尽我所能让他偿还给你的。
多年的生活，乔鲁诺也没有发现他无意中和里苏特的价值观念靠近了不少。
以牙还牙，血债血偿。
里苏特给安德莉亚安排的新住处是一间小院落，四下视野空旷，有什么异常能很快发现，怕她无聊，还准备了很多画纸和颜料。
“那么，我要走了，给我一张你用替身能力画的画，让我能时刻确认你的平安。”里苏特揉了揉她的头发。
在里苏特的观念里，只要她还活着，她用替身能力创作的画都还能显示在替身使者面前，安德莉亚将之前给过他的粉丝头发少年的画。
“这是我能告诉你的提示了，小黑。”安德莉亚抬头看着里苏特，这些年尽管她想不顾一切地告诉所有人迪亚波罗的事，但每当她想表达出来的时候都会被一种力量强行制止，她想这可能是她能告诉里苏特他们的极限了。
里苏特和安德莉亚对视了一会儿，紧紧地拥抱住了她。
他们都知道这是最后的一战。
里苏特心想，等一切都结束了、完成复仇后，他对做热情的教父没有兴趣，拿到暗杀组应该拿到的待遇后，他要给安德莉亚一份她应有的生活，等到她24岁的生日过了，他们就结婚，让她不再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
安德莉亚将头埋在里苏特胸前，呼吸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拼命忍住哭泣的冲动和自己面临死亡的恐惧，她总能在里苏特身上找到勇气和安慰。
为了你，再艰难的命运我也回去奋争到底、再难的路我也会走下去。
“等我回来，安德莉亚。”里苏特亲吻了安德莉亚的手指上他们的订婚戒。
安德莉亚没有说话，笑着回吻了里苏特手上的戒指。
他关门离开。
她走向黯淡的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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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3月30日，安德莉亚搬进里苏特安排好的新住处，暗杀组前往特莉休曾经的家，与贝里克罗相差一步，没有找到取得有用线索。随后里苏特与乔鲁诺联络，暗杀组进入镜中世界与乔鲁诺共同行动。
2001年3月31日，乔鲁诺与布加拉提小队见面，米斯达看到安德莉亚做的饼干后异常高兴，在他的带动下，众人对乔鲁诺相对友好，每个人都接受了饼干，截止当时，暗杀组和护卫队所有在剧情中面临死亡结局的人都吃下带有洛卡卡卡果实的食物。
因为是用自己的血养出的果实，安德莉亚感受到【等价交换】发动的条件已经达成。她停下手中的画笔，这几天她一直在画一副很大的等身画像，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达成的遗憾——
她穿着婚纱的样子。
画中，她的戒指戴在无名指上。
侑子小姐的身影出现在画像旁边的镜子中：“两年了，终于达成了等价交换的前提条件，看来命运准许了你的期待，只有那些在剧本中死亡的人吃下了带有洛卡卡卡果实的食物，不过记住，该发生的事情，一定会发生，无论作用在谁身上，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安德莉亚对着画像闭上眼。
来吧，无论受到怎样的折磨，无论最后的死因多么痛苦，命运啊，从我这里拿走我的生命吧，拿走一切你想要的东西，只要让我的爱人、家人、朋友能在这场命运的反抗战斗中活下来，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许愿，与暗杀组和护卫队所有人死亡的人交换命运——
假使剧本写好的事情必须发生，那他们的死因，就全部由我接受。
如果按照原来的剧情，乔鲁诺最终会战胜迪亚波罗，那她就会活下去，她许愿能将这份生的机会留给暗杀组。
侑子小姐默默地见证了交换的达成。
从这一刻起，安德莉亚的生命进入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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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4月1日。安德莉亚早早地起床，如往常一样开始准备早饭，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不小心做成大家都在时的量了，她颤抖着手，慢慢扶着桌角坐了下来，冲了一杯咖啡，小口小口地喝着，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安德莉亚恍惚间想起自己应该留下一封信，于是她找到了纸和笔，开始写了起来，视线有些模糊，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在纸上了，不可以……为什么纸只有这么几行呢，她还有好多好多话想写给里苏特。
妙可跳到了桌子上，将头抵在她手边，安德莉亚挠了挠它的下巴，擦了擦眼泪，将信放在她和里苏特之前放了同心结的时间胶囊中。
之后安德莉亚带着时间胶囊想把它埋到院中的土壤里，她打开门，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啊，安德莉亚～”
安德莉亚震惊地抬起头，站在眼前的，是佩拉。
她立刻从口袋中掏出手木仓开木仓，却被佩拉躲过去了。
“喂喂，我找了你两年了，怎么一见面就这么凶啊。”
“我终于见到你了……索尔贝和杰拉德的死是你一手促成的。”安德莉亚拼命想要抑制自己的怒火，她积蓄了两年的愤怒的情绪，此刻不断在胸口翻涌着。
“哇，安德莉亚，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不是一直被里苏特藏起来吗，他告诉你的？不对，安德莉亚这么聪明，一定是自己猜到的，能告诉我吗？”佩拉露出病态的笑容。
“索尔贝被切成了36片放在画框中……在日本的时候你说过喜欢达明·赫斯特的作品《生者对死者无动于衷》，你还说要送我一份难忘的礼物，你居然把索尔贝变成那样寄给我……我早该想到的，是你说的加丘喜欢我的画，是你和我待在爆炸现场、在之后我觉醒了替身能力，是你安排的我去日本，那个编辑当时介绍说你的姓是门佐妮娅（Menzogna）、翻译过来是‘谎言’，你在当晚提前预定好八丁目的饭店然后装醉，你早就知道我们要在那里遇到日本的帮派……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你若没有特殊的身份，怎么在当年送我那不勒斯最好的酒庄的葡萄酒……在他们死后这一切都串起来了，你想看我的替身能力、你想从我身上拿走什么？！你要对暗杀组做什么？！”
“好高兴……好高兴……安德莉亚记得这么多和我相关的事……我好开心……”佩拉的脸上泛起红晕，“所以我才这么喜欢你啊！里苏特怎么配拥有你呢？你跟着他一定受了很多苦吧……看看你这两年，一定从来没有过自由，像是他的笼中鸟，安德莉亚，我是来拯救你的呀！”
“那次爆炸是我安排的，我本来想解决掉涅罗家相关的人，但是你却拉着我一起躲在桌子下面。神明在上，在那样的火光中，你像天使一样，没有一丝犹豫地保护我，我很久没有这么被人保护了。所以我用箭刺了你的胳膊，这样你就能和我一样了！所以我去和boss说，安德莉亚可以在未来派上用场，现在没必要杀掉她！”佩拉死死抓住安德莉亚的手腕，“和我一起走吧，安德莉亚，我会和boss说你已经死了——”
“你在说什么？！你疯了，当时无论是谁我都会保护的，如果早知道你会伤害我身边的人，我一定会在这之前把你解决掉！！”
“我的替身能力可以让人逐渐失去理智和判断能力，我就是这样唆使索尔贝和杰拉德去莽撞调查boss的，你现在说出这些话也不过是被我的能力影响了，里苏特他们居然想和boss作对，他们一定会死的，安德莉亚，和我走吧！”
安德莉亚也不知道自己的愤怒到底是不是被佩拉的能力影响，她的脑中不断闪过索尔贝和杰拉德从她和里苏特搬到那不勒斯后就一起生活的日常，索尔贝有些贪财，但对他们都很大方，杰拉德会很开心地和他们分享各种各样的故事，这样的他们却被佩拉、乔可拉特和塞可杀死了，她怎么能原谅，她怎么可能不报仇？！
左手被佩拉抓住，她就用右手连开了几木仓，因为手在不停地抖，没有一木仓命中。
“我说这把木仓很危险啊，看来不给你一点教训你不会听话。”佩拉突然冷下脸来，她扯开安德莉亚放着画的小包，“既然这些是你的替身能力画成的，想来破坏后你也会受伤吧。”
佩拉面不改色地将画从中间撕成两半，安德莉亚身上瞬间出现很多伤口，她站不住了，跪在地上捂住胸口不断咳血。
“你怎么不肯乖乖的呢？明明对里苏特就百依百顺，为什么不能也对我这样呢？我再问最后一遍，你不跟我走吗？”佩拉蹲下来，强行抬起安德莉亚的脸。
“我才不会和你走，你连小黑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你这个变态、魔鬼——”
“那你就去死吧。”佩拉眼中闪过红光，从腰间拿出一把木仓。
“我才不会死，我的死亡不在此处……如果我不能干涉剧情中出现的人物，那对于在原作中没有出场的你，我肯定能完成复仇！”
“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剧情……”
“【落笔成真】！！！”
在佩拉身后的墙上，挡住画框的白布被风吹了起来，是一块巨型磁铁的画，在安德莉亚替身能力的作用下变成了真正的磁铁。她刚才咳血捂住胸口的手瞬间张开，很久以前圣诞节里苏特送给她带有铁质小刀的勾玉瞬间被磁力吸引，贯穿了佩拉的心脏，带着血块狠狠地钉在巨型吸铁石上。
“你……你居然……”佩拉吐出大量的血，青筋暴起，想举手开木仓，却丧失了力气倒了下去。
“让我用小黑【金属制品】的方式杀掉你吧。”安德莉亚哭着摸开从额头流到眼前的血，她终于完成了她能做的复仇，太好了，居然能在死前实现，索尔贝、杰拉德，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看到……
安德莉亚感觉自己的视力又开始模糊，刚才佩拉撕掉她的画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创伤，但她庆幸地想，既然她杀了敌人，那她也能下地狱了。
即使是死后，未来也能再次与暗杀组相遇。
安德莉亚昏了过去，妙可拼命拱主人的手、舔她脸上的血和泪，都没有回应，突然，它脚下的地面下沉，它的爪子上冒出真菌。
“真是的，boss说的果然没错，佩拉靠不住啊。”绿色头发的医生踢开了门，全身穿着褐色紧身衣的人弓背举着摄像机跟在他身后。
“从里苏特未婚妻嘴里撬出他和那个叫新人不明的替身能力的情报，这样的任务也交给我们，boss真是很害怕【未知】啊。”乔可拉特拉起昏迷的安德莉亚，“居然还有气，那我们走吧，塞可。”
“去【审讯室】，记得拍下她的表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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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莉亚被一桶冷水浇醒。
像手术灯一样的冷光从头顶投射下来，四周却是漆黑的，手腕和脚被死死绑住，有两个人站在身边。
是乔可拉特和塞可。
“宿主，等价交换……要开始了。在完成所有人的交换前，宿主不会死亡。”系统的声音在脑内响起。
“别怕小妹妹～只要你说出里苏特和那个新人……我想想，是叫乔鲁诺吗？只要你说出他们的替身能力，我保证你可以回到家中，但你要是坚持不说的话，可能就要吃些苦头了，我原先是个医生，能让你受很多伤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直到你说出来为止。”
安德莉亚感觉自己颤抖了起来，大家在原作中都是怎么死的来着？
里苏特失去了左手和右脚，被木仓射死。
加丘的喉咙被贯穿。
梅洛尼中毒。
普罗修特全身被碾压。
贝西变成一块一块。
伊鲁索中毒。
霍尔马吉欧被木仓射死。
纳兰迦被铁栏杆穿过。
阿帕基被穿胸。
布加拉提从肩膀到胸口都被穿过。
安德莉亚闭上了眼。
她本来以为自己会想很多，但比起之前等待时的焦虑，现在的她发现自己反而什么都不想了。
啊，我本来也不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在她和里苏特中，负责动脑思考的永远是里苏特，她只需要生活在他的羽翼下，默默地、傻傻地温暖他、陪着他就好了。
对不起，我太没用了，最后的最后，只能用这种方法让大家活下去，
但若说我唯一能拿出手的，就是对你的[爱]和[忠心]。
只是用我的生命和死前的痛苦，就能换所有人的存活，真是再好不过了。
所以我只需要思考一件事——【绝不出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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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逃跑啊？所以这只脚先不要了吧，你要知道如果你不说是走不了的。”
“怎么还是不愿意讲呢，即使你说了他们也不一定会输啊，对吧？我听说你是画画的，你再不说，这只手也别要了。”
“真是个生命力顽强的女人啊，即使被这么折磨，还没咽气，也没有说一个字。”
“塞可，你有没有好好拍下她痛苦的样子？”
“真是好孩子！呦西呦西呦西！”
“喂我说你这个女人，你该不会在等你的未婚夫里苏特来【救】你吧？”
“太天真了哈哈哈哈哈哈！他们大概正在威尼斯吧！”
“真没劲，看来毒性已经把她的脑子毁了，接下来既不能思考也说不了话了。”
“塞可，把那把木仓拿过来吧，看来boss的命令这次完成不了了。”
乔可拉特连续打了数木仓，额头、喉咙、胸口……
黑暗在一瞬间侵蚀了安德莉亚的视野。
终于结束了。她想。
必须经历了吃下洛卡卡卡果实后所有人的死亡方式后才能真正死亡，这是她所选择的【等价交换】的代价。
安德莉亚恍惚想到岸边露伴给她打电话说的滚石的事，不怪那位雕刻家对她的滚石感到奇怪，这样的结束方式，大概滚石自己都要奇怪吧。
她只希望小黑他们不要看到这盘录像带。
安德莉亚闭上眼睛，等待系统的宣判，毕竟她现在算是完全放弃之前它派给她的任务了。
“塞可，我记得里苏特是西西里人吧？”
塞可乖巧地点头，乔可拉特扬起了病态又恶毒的笑容，他点燃了一根火柴说道：“听说西西里人很重视家人，里苏特和他的小未婚妻是从小就认识的，你说，我们已经准备寄给他【录像带】了，实在过于慷慨了。”
“所以他未婚妻的躯体，我们也不必留了，对吧？我们还替他【火葬】了家人，真是太和善了，哈哈哈哈哈哈！”
火焰熊熊燃烧，明明有着这样高的温度，却冷漠又无情地将这里的一切化为灰烬。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黄油饼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