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2.许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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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府内，王朝等人皆涌到展昭房门外焦急的向里望。
公孙先生将展昭的伤口包扎好，轻轻盖好被子。白玉堂便迫不及待的询问。公孙先生向包大人微微施礼，这才开口道：“展护卫的外伤不要紧，休息一两日便可康复，只是…”见公孙策吞吞吐吐面露难色，白玉堂焦急道：“只是什么？公孙先生你快说啊！”
公孙策抬头又看了一眼包拯，见包大人也微微点头，一脸担忧，便接着道：“只是展护卫身中剧毒，若不及时救治，恐会伤及性命。”包大人凝眉看了看已然昏睡的展昭，开口问道：“公孙先生可认得此毒？是否有救治之法？”白玉堂也紧张的望向公孙策。公孙先生微微摇头：“学生无能，尚不知此毒为何物。不过，此毒应不是中原之物，倒像是…”说至此公孙策顿了一下，接着道“倒像是北国之物。”
“北国？你是说辽国？”见公孙策微微点头，白玉堂又看了一眼展昭，闷声道：“我去找解药！”说罢，对包大人和公孙策略一拱手，转身出门。
展昭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晌午，微一睁眼，一道刺目的光线从窗□□了进来，展昭慌忙闭上眼睛，却听到身旁一声轻笑。缓缓睁开眼睛，这才看清床边正趴着一人，一身浅绿纱衣，大大的眼睛里漾开朵朵桃花，正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看。展昭忽的脸上一红，顿觉尴尬万分，忙干咳两声。
“展大哥，你没事吧？”赵翎今日一早就跑了来，白玉堂却只是和他说展昭造小人陷害受了些伤，现在已经不碍事了。赵翎一听展昭受伤就急了，可是连公孙先生也和她说展昭已经没事了，这才放下心来。可是展昭刚刚这两下咳嗽倒又把她吓了一跳，慌忙伸手给展昭顺气。不想赵翎手上没个分寸，这一拍展昭倒真是咳了起来。
无奈之下展昭只得伸手将赵翎的手从胸前拿开，“翎翎，咳咳…没…咳…我没事…咳咳…”赵翎见展昭咳得厉害，一阵心疼。
“还说没事，你看你，比刚刚咳得还厉害…”说着还要给展昭拍拍，却听到白玉堂推门而入，嘴上嬉笑道：“丫头，你再拍两下，这只臭猫就真得翘辫子了。”说罢，将手里的药碗递了过去。赵翎这才知道是自己手上力气大了。冲着展昭不好意思的笑笑，赵翎伸手将白玉堂手里的药碗接了过来，舀起一勺在唇边轻轻吹了吹，这才送到展昭口中。展昭本想自己来，可是却终究没有出口阻止。顺从的将药喝了下去，嘴角漾起一抹淡淡的笑。
白玉堂见状，不禁心中暗叹，这只猫真是容易满足。见展昭将药喝完，又从腰里拿出一个白色瓷瓶，倒了一粒黑色的药丸递了过去，展昭一愣，不解的看向白玉堂。“虽然不是解药，不过倒是可以抑制住毒性扩散，据说你中的毒只有受伤见血的时候才会发作，所以以后最好别再受伤。”
“多谢白兄…”
“哎，这药不是我的，你要谢啊也别谢我。”白玉堂将药瓶放到展昭床头，踱到桌边，倒了一杯茶慢慢喝了起来。展昭闻言更加迷惑，不是白兄那会是谁？见到展昭疑惑的表情，赵翎也有些好奇，“白大哥，你说这药不是你的。那是谁的？刚才怎么没听你说呢？”
白玉堂又喝了一口茶，这才道：“是耶律慕雪给的，知道你中了这种奇毒，我就猜到跟那兄妹两绝脱不了干系，便去找他们要解药。可惜没找到人，结果天没亮的时候，耶律慕雪自己倒派人把药送来了，还说你中的是什么血灵丹的毒，她那里没有解药，这个药治标不治本，只能缓解压制毒性。每隔六个时辰服一粒，连服两日，若此期间不再受伤就不会有大碍。不过，若是下次再受伤的话，只会更加痛苦。她让你以后多多注意，不可再受伤了…”轻描淡写的将过程大致说了一遍，见展昭微微皱眉似在思索什么，“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那日展某并未让耶律慕华给我诊脉，他怎么会知道我中的什么毒？除非…”展昭心里突然明白什么似的轻轻一笑，便不再多说。只听得白玉堂和赵翎一头雾水。
“我说猫儿，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对了，你还没说是谁伤的你，这毒又是怎么回事？”展昭本欲将事情经过说与他二人听，但转念一想，萧统杀他应该只是私仇，况且这人又是辽国迎亲使臣，这种时候说出来恐会徒生变故，更不愿让自己的事情使大家担心。于是只得苦笑道：“其实倒也没什么，只是那晚追踪黑衣人，不慎中了他的暗算，这才中毒，幸而耶律兄和慕雪姑娘相救这才逃过一劫。事情既已过去，白兄就不要问了。”
白玉堂见展昭不愿多说，也不勉强。忽的白玉堂脸色一变，但也只是一瞬便恢复如常，给坐在一旁的赵翎使个眼色便告辞出来。赵翎心领神会，坐到展昭的床边，深深的呼吸一次，仿佛做了重大的决定般，开口道：“展大哥，我有件事情想问你，你要照实回答，否则…否则我就再不理你了。”
展昭被赵翎表情弄得一乐，却仍然很郑重的点点头，“公主请问，展昭知无不言！”
“好，第一个问题，你…你…你喜不喜欢我？”赵翎说完，两人脸上都是一阵红，展昭惊得一愣神，竟一个字也说不出口。赵翎见展昭不说话，抬起头来紧张的盯着展昭，深怕错过哪个重要的表情。展昭被赵翎盯着浑身的不自在，心里却也是紧张的很，终于回视赵翎，很认真的点点头。见赵翎脸上突然笑开了花，自己倒是有些尴尬了。赵翎却不给他这个时间去尴尬，趁热打铁道：“那，展大哥，如果我不是公主，你也不是护卫，你愿不愿意娶我？”这一次，赵翎的语气里显然充满了不确定和深深的渴望。
展昭忽然明白过来什么似的，一脸的担心：“公主，你这话是何用意？”好像早料到展昭会有此反应，赵翎故作轻松的笑笑：“展大哥，你不要多想，我只是说如果，如果我不是公主，你也不是护卫，你会不会娶我？”双手支着下巴，趴在展昭的床前，眼里满是憧憬。清澈的眸子盯着展昭的眼，却又似乎不是再看他，而是透过他看向了那个他们在心里憧憬了无数次的未来。那里有京城里没有的湛湛清泉，那里有散发着金色光芒的暖阳，那里有一望无边的草地竹林，那里有如水般温柔皎洁的月；那里没有打打杀杀的血腥气，那里没有朝廷没有官府，那里更没有皇上没有包大人；那里只有展昭，只有赵翎。
展昭心中一动，如果你不是公主，我也不是护卫，我…我会娶你。声音很小，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抬起头，清湛的双眸注视着赵翎同样清澈明净的瞳，展昭轻轻点头，“会，如果你不是公主，我也不是护卫，展昭一定会娶你为妻。”两人相视一笑，千言万语尽化作唇边一抹浅笑。
“展大哥，有你这句话，赵翎今生便真的无怨无悔了。”
开封府门外，一白一红两道身影在阳光的包裹下显得异常耀眼。红衣女子的肩膀轻轻颤抖着，眼中却倔强的不肯滴下一滴眼泪。
“你都亲耳听到了，现在你可以死心了？”白玉堂如释重负般轻轻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只是本能的不想让眼前的这个女人插足到展昭和赵翎之间，本能的不希望这样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被无情的拆散，所以，他才设了这个局，让赵翎要了展昭一个承诺，也给了眼前人一个交代。
“哼，别以为这样就可以骗过我，展昭不可能娶赵翎，他们的假设根本就只能是假设。赵翎很快就是我大辽的王妃，我耶律慕雪的大嫂，她有什么资格和我争？我不会放手的。”说罢，冷笑一声，挥袖而去，阳光下徒留一抹红色艳影。白玉堂无奈的摇摇头，假设就真的只能是假设么？不，我白玉堂偏偏不信。
三日后，展昭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身上血灵丹的毒只要不受伤倒也觉不出有何不适。在开封府和皇宫来来回回的奔波着，只因为明日公主便要离开京城前往遥远的大辽。
整个京城都忙了起来，大街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彩花灯笼喜福题字，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话题也都是围绕着公主和亲展开，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比过年还要幸福的笑容。然而，这笑容却并不包括开封府里的展昭和会仙楼里的白玉堂以及宫中的太后和赵翎。
虽然展昭依旧挂着他那春风拂面般暖人心窝的笑，却依然无法阻止内心的挣扎。但除了亲自护送公主和番之外，他还能为公主做些什么呢？白玉堂也无法笑，他是那种从来都不会掩饰自己喜怒的人，呆在开封里只会更加上火。所以，这两日他都呆在会仙楼里，喝着酒、想着事、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和偶尔出现在人群里的那抹红影。展昭，你真的打算放弃了？就这样亲手把赵丫头送到别人的怀里？展昭，你算什么南侠，算什么英雄好汉？你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你真是太没用了！什么皇命难违？什么身不由己？什么江山社稷？都是狗屁！！哼！今天我白玉堂就非要跟所谓的天命搏一搏，看看是天大，还是我白玉堂大。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22.许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