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落晨星》墨茶

4、第 4 章

　　午后，一条林间小道旁立着一个小小的茶棚，小二坐在方桌旁打着瞌睡。
　　“哒哒……”一阵马蹄声传来，惊醒了小二。小二“嗖”地就站了起来，立刻精神百倍啊！可不要以为他财迷，或者认为他服务态度好，实在是这山间小路难得有赶路人通过，生意难做啊！
　　“啊哈！爽啊！师兄，打个商量，等出了山不要买马车了好不好？我也要骑马！”小二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一匹棕色高头大马嘶鸣一声，立在了茶棚前。一抹蓝影几乎在马停住的同时便闪了下来，立在马头旁，牵着缰绳。马上，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公子正一脸兴奋地拍着手。
　　“星澄，下来吧！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再上路。”展昭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扶星澄下马。
　　星澄伸手去扶，嘴角闪过一丝诡笑，就在展昭扶上她手臂的一瞬间，突然把手往后一缩，将自己的手送进了展昭张开的手掌中。
　　展昭不禁一愣，下意识地抓住掌中的小手，不待他反应过来，转眼间星澄便借力跳下马来，几步跑到茶棚前的方桌前坐下了。
　　展昭虽觉无奈，但是嘴角也藏不住泄露一丝笑意。这个丫头，自从缠得自己答应叫她名字之后，好像便将自己当成她反抗世俗礼法的试验品了。在他们相处时，不时地搞些小动作，一旦得逞，便乐得好像得了多大的便宜。自己一开始真的是被她搞懵了，一时无法反应，让她　　“诡计得逞”。但是后来，便不知不觉地再纵容她了。不然她那些小动作，他怎么会避不开？他好歹也是南侠啊！但是，每每看到她得逞后笑得好像弯弯月牙的眼睛，开心地整个脸庞都变得灿烂，他的心情也随之飞扬。更何况，他也明白她这么做并非本性“轻浮”，只是从心底看不惯世俗礼法对女子的约束，更不能接受自己这一板一眼的作风而已。于是，不知不觉地，对她的纵容便“一天多一点”了。
　　“小哥，有什么茶？快来点！好渴啊！”星澄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叫小二上茶。可等了下，居然没反应？星澄抬头一看，那小二正盯着自己看呢！
　　“喂！！”星澄忍不住冲天翻了个白眼，对着小二大叫了声。
　　“啊？啊！好，好，两位客倌儿稍等，马上就来啊！”小二被星澄一叫，猛地回过神来，赶紧去端茶倒水了。
　　真是的！都已经扮男人了，还是会惹麻烦啊？唉！希望以后不要真的“红颜祸水”就好了！一定要小心啊！星澄撅着嘴，忍不住有点抱怨自己的老爸老妈了，没事干吗把自己生得那么好？其实，星澄并非长相倾国倾城，艳光四射的，用她自己的话说：世上女人单看长相，她不过是比普通的漂亮女人好点，但是还到不了倾城美女的地步。这是事实。但是，星澄就是有种让人不能忽略的气质，眉宇间并非一般女子的温柔娇气，而是灵动带着股英气，隐隐间还透着一股贵气；当她冷下眼神看人的时候，又会给人一种难以抗拒的压迫气势。因此，纵然此时一身男装打扮，并没有掩去她的气质。不过幸好，她扮男装时大大方方，没有丝毫女子的矫揉之态，倒也不至轻易让人识破，只是让人感觉她是一个大家的“小”公子。
　　“小哥，有什么吃的来点。”展昭栓好马，也来到桌边坐下。
　　“客倌儿，小店只有馒头、咸菜，倒是还有点鸡蛋、米饭。”
　　“有米饭？我不要吃馒头，鸡蛋、米饭？恩……蛋炒饭？”星澄是南方人，从小习惯了主食吃米饭。来到清雾山三年，目析檀也一直给她储备米，好像他自己也不喜欢馒头似的。
　　不一会儿，馒头热好了，星澄要的蛋炒饭也端了上来。
　　“师兄，老妖怪怎么会那么有钱？他是干什么的？不会是打家劫舍？或者收钱杀人吧？”目析檀给星澄准备了一个包袱，里面男女衣物，日常用品俱全。还有一些瓶瓶罐罐，都是些救命丹药；一些奇奇怪怪的防身暗器。最让星澄咋舌的是满满一袋子金叶子！这下客发财了！呵呵！
　　展昭好笑地看了看星澄，不得不又一次佩服她的想象力。
　　“师伯身世一直是个谜，不过据说好像是出自某个世家，自然家底丰厚。”
　　“哦！怪不得，出手那么大方。不过……”星澄皱了眉头，“出手大方就完了，也不知道给我备些碎银，要不我买个包子也要带着金叶子吗？是买包子还是买铺子啊！”
　　“呵呵，师伯给你的你收好，等真的用得着的时候再拿出来。既然师伯托我照顾你，你平日的用度我还担负的起。”
　　星澄听到展昭的话，笑开了眼：“哈，好啊，有人付银子就好。我乐得攒私房钱呢！嘿嘿！”
　　星澄低头扒了两口饭，又想起什么，抬头对展昭说：“师兄，刚才说的你还没答应我呢！”
　　“啊？”展昭有点莫名其妙。
　　“就是，我要骑马，我不要马车嘛！”
　　“呵呵。”原来是这事。展昭轻笑。“骑马很累的，何况你刚刚学会而已。我们刚刚下山，你骑得时间不长，感觉不到。以后几天，我们除了一日三餐，晚上休息，其余时间都要赶路，你确定你能受得了？”
　　星澄张嘴刚想反驳，突然脑筋一转：对哦！刚刚是时间短，感觉象飞在风里一样，非常爽。可要是一天都呆在马上，那不等到开封恐怕我腿就要断了吧！另外，这路上难免凑不巧误了投宿、下个雨之类的，如果是马车还可以避一下。
　　“恩，好吧。”说罢，又低头把注意力放到了面前的蛋炒饭上。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展昭并不意外星澄这么轻易改变主意，以星澄的聪颖，转瞬就能将事情的利弊衡量清楚。
　　吃过饭，二人又上路了。清雾山处在群山中，离市镇有段路程，他们要赶在天黑前到达市镇，以便投宿、备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