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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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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姝妤已经感到好多了,她试着走路,很OK,就如常去上班了。
一走出公寓大门,她就看到阿冕跨坐在机车上,她的视线跟他的在空中相接,她的心猛然一跳。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压制住狂跳不已的心,朝他走过去,给他一个微笑的想法早就被紧张取代。
"膝盖没事了吗?"他没回答她,眼神里面有关心。
"不太会痛了,应该没事吧。"
他打量了她一会儿。"不需要请假一天吗?"
她连忙摇头。"我之前已经请假三天,不能再请假了,何况今天又是周末,店里一定很忙,我请假,老板会不高兴。"
"那上来吧。"他把安全帽递给她。
姝妤顿时感到心跳强烈加快。他是特地过来等她的?
等她戴好安全帽,阿冕就发动引擎。
可能是顾及到她的状况吧,他骑得很慢,跟昨晚飙风天王式的骑法截然不同。
"谢谢你。"车棚里,姝妤把安全帽还给他。
看着她,阿冕徐缓勾动唇角。"不要逞强,如果不舒服就请假回家休息,让老板不爽固然不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更不好。"
她给他一个笑容。"我知道。"
今天是周末,店里大客满,而顶鹤向来是采预约制,所以不会有客人在门口枯等的情况出现,但工作人员忙乱还是依然,哪间生意好的餐厅不是这样呢?
"你今天走路怪怪的,怎么啦?扭到了?"育菱抓了个空档问。
姝妤微微一愣。"我走路有怪怪的啊?我还以为没事呢。"因为除了膝盖有点痛之外,她没感觉到有其他不适的地方。
育菱盯着她。"到底怎么啦?"
她是打从心里关心姝妤,把她当自己妹妹。
因为不想育菱为她担心,姝妤刻意轻描淡写的说:"昨晚回家的时候,有个人骑车抢走我的包包。"
"你被抢劫啦!"育菱的声音倏然飙高,激动的抓住姝妤的双手。"那个人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你有没有报警?有没有?啊?"
"他没机会对我怎么样。"想到阿冕,姝妤露出一个微笑。"阿冕替我抢回包包,还揍了对方一顿。"
"阿冕?你是说那个新来的小弟阿冕吗?"她一愣。"为什么是阿冕?他刚好经过吗?"
姝妤笑了笑。"昨晚是他送我回家的,因为我车胎破了,被他看见,他就好心送我回家。"
"哦~原来是这样啊,幸好是这样......"育菱这才松了口气,劫财劫色的新闻常见,现在坏人实在太多了啦。"所以你是脚受伤喽?"
"是膝盖。"
听她这么说,育菱立即二话不说把她按到椅子上。"那你快坐下休息!待会五号包厢我替你去!"
"育菱姐......"她真的是很幸运耶,逃家后第一个遇到的朋友就这么好。
"又感动喽?"端详着眼前人略微泛红的眼眶,她不禁啧啧称奇。"像你这样无父无母的孤儿,性格应该很坚毅才对,可是你动不动就感动,感性得不像在困境中成长的小孩。"
姝妤扬起笑意。"育菱姐,你这是在损我还是在夸奖我?"
"当然是夸奖啦,小可爱!现在像你这么单纯的女孩已经不多了!"她边说边玩笑似的轻轻捏了捏姝妤的双颊,然后给她一记夸张的飞吻,工作去也!
看着她轻快的背影,姝妤心中悄悄升起一个声音︱
真的很抱歉,育菱姐,你对我这么好,我还骗你,总有一天我会亲口对你解释这一切的......
托育菱的福,姝妤今天很轻松。
几乎所有的工作育菱都抢着做,还摆出大姐头的姿态要大家多体谅她一点,所以一整天下来,她做的事寥寥可数。
下班了,她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去找她的脚踏车。
可是,等她好不容易走到放脚踏车的地方,却没看到车,而是看到了--阿冕。
"被偷了。"他勾起唇角说道。
姝妤愣了愣,张口结舌的问:"你、你是说我的脚踏车被偷了?"
"对。"他把安全帽递给她。"都是我不好,是我叫你把脚踏车放在这里的,以后我接送你上下班吧!"
她错愕的看着他。"呃?你说以后......"
不等她说完,他的长腿已经跨上机车催促。"好像快下雨了,上来吧!"
轰隆一声雷响,姝妤看看天上那道颇为吓人的闪电,愕然的眨着羽睫。
好像真的快下雨了,再不走,他们两个可能真会淋成落汤鸡......
"还在发什么呆?快上车!"
阿冕又在催了,没有选择之下,她坐上他的机车。
"抱着我的腰。"
他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姝妤很不自然的伸手环住他的腰,碰触到他身躯的那一刹那,心脏蓦然狂跳起来。
她命令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哪知心跳却不听话的越来越快,不但这样,脸也好热好热,心思在机车疾驰间一阵迷乱。
没多久,她的住处到了,垂着粉颈,她秀颜酡红地跳下车,把安全帽还给他,却不敢与他的眼光接触。
"谢谢你送我回来,可是这样实在太麻烦你了,明天我会再去买辆脚踏车,你就不用来接送......"
"快进去吧。"不等她说完,他催动油门。"明天十点我一样在这里等你!"
她愣然看着他。"可是......"
同样不给她可是完,他就打断她。"你不进去我就不走,难道你想看我变落汤鸡?快进去,我还要骑回家!"
为了不害他变落汤鸡,她只好走进公寓大门。
所以隔天,她也只好又搭了他的便车。
说搭便车实在有点不妥,因为她并不知道他住在哪里,说不定他是特别绕路过来载她的。
于是搭便车的五天后......
"我今天会去买脚踏车,以后真的不用再麻烦你了。"她下定了决心般的对他说。
因为他接送她,店里已经开始有人在说闲话了,而且多半是对他有好感的女服务生传出来的,只能说,人长得帅真的很麻烦!
"如果我觉得一点都不麻烦呢?"看到她微愣的表情,他接着说:"不要误会,亲眼看过你被抢劫,我没办法当做没看见,如果再发生一次,你可能会有危险。"
原来他是担心这个啊,她松了口气。"那是突发状况,我住在那里快三个月了,也是第一次遇到,以后应该不会了......"
他的浓眉微微一扬。"你我都不能保证不会再有那种事发生。"
姝妤看着他。
没错,她确实不能保证有一就没有二,但也不能一直要他接送吧?他又不是她的专属司机......
"话是没错,可是......"迟疑了一下,她决定坦白说出来。"难道你没听到一些闲言闲语吗?"
阿冕略一勾唇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是说,关于我们在交往的事?"
她脸一红。"你也听到了。"
"那又怎么样?"他挑衅的笑意犹存,反问她,"你有男朋友,所以你在意?"
姝妤连忙摇头。"我没有男朋友!"
"那不就结了?"他的眼中透出淡淡的讥诮。"我从来不会管别人怎么想,只做我认为该做的事,我看见你被抢,而且受了伤,如果那天不是我刚好在,后果可能会不堪设想,我想保护你,就这么简单。"
润了润唇瓣,姝妤鼓起勇气问他,"你......也没有女朋友吗?"
他慵懒地看着她。"我没有女朋友,所以你不必担心会有什么莫名其妙的女人跑来甩你一巴掌。"
说完,他蓦地咧嘴一笑,眉心和唇角的线条都放松了,那坏坏的样子和他平常的淡漠很不配,却是另一股致命的吸引力,令姝妤怦然心跳。
一直到晚上,他坏笑的样子还在她脑中盘旋不去。
她对他在意的程度超乎了寻常,她从没对男人有这样的感觉,到底是怎么了?
"告诉我,从刚刚到现在,你到底在想什么?"
回过神,姝妤发现自己的手腕被包厢里的一名常客扣住。
这名常客长得不错,但年轻气盛,他的背景是某百货龙头的公子,约过她几次,但都被她拒绝了。
"请你放开我!"他好像喝醉了,她想快点离开包厢。
"几点下班?我请你吃宵夜。"林耀延对她的怒气恍若未见,迳自用调戏的语气问。
"抱歉!我不随便跟别人吃宵夜!"用力甩开他的手,姝妤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打开门,逃出包厢。
"哈哈哈!想不到世界上也有女人不买我们林少爷的帐啊!这女人够屌!"包厢里的人起哄取笑着。
"妈的!"林耀延不甘心的追了出去,借酒壮胆,追上姝妤后,拦腰从身后抱住她。
"啊--"她惊恐的呼叫。
这个男的疯了,他竟敢对她这么无礼......
"天啊!这是怎么一回事?"很多人奔过来,包括店经理,他手足无措的瞪大了眼睛,但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对方的家世不容小看,老板又刚好没过来,这可怎么办才好......
"放开她!"
才听到冷漠的声音,林耀延还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就被人从后衣领提起来,重重的摔出去。
"你在做什么?"店经理惶恐的责备着手下的小弟--阿冕,一边连忙跑过去扶起客人。
"是谁摔我?是谁?"林耀延快气疯了,今天天地相反了,不但有女人不甩他,还有人敢摔他,不想活了!
"林少爷请息怒,千错万错都是本店的错,今天林少爷的所有消费由本店请客,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我们这一次......咦?人怎么昏过去了?天啊!快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呼天抢地的叫完,店经理恨恨的瞪了阿冕一眼。"要是林少爷有什么差错,你就死定了!"
阿冕嘴角一扬,对店经理的指责恍若未闻,笔直朝姝妤走去。
"你没事吧?还好吗?"不管周围的吵吵嚷嚷,他眼里只看到她一个人。
姝妤摇摇头,惊魂未定的泪水还垂在眼角。
她根本不必受这种屈辱,自找的,都是她自找的,怪得了谁?
"我没事。"抹掉眼泪,虽然感到很不值得,很委屈,但她一定要接受,这是她的选择。
如果爷爷知道,一定会嘲笑她吧,不惜违抗他的意思,不顾后果的逃出来,结果咧?在这里被酒客性骚扰......
"除了抱你,那家伙有没有对你毛手毛脚?"阿冕端详着她,总感到除了愤怒和委屈,她眼里仿佛还有些什么是他所没猜透的。
垂下长长的羽睫,姝妤摇了摇头。
想到林耀延浑身酒气的抱住她,意图想对她用强......她打了个寒颤。
十岁开始被爷爷要求不可以撒娇,也不可以随便哭,她以为自己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原来她是。
隔天,阿冕被老板痛斥了一顿,什么顾客永远是对的,就算不对也要当他对,他半句话也没为自己辩解,任由老板口沫横飞。
幸运的是,林耀延酒醒后,什么都忘光光,而他的朋友们也怕他又在外面惹是生非的事被他家里知道会受到牵连,因此一个个都没说,阿冕算是有惊无险的过了一关。
三天后,姝妤要上他的车时,看到他黝黑俊帅的脸庞挂彩了。
"怎么回事?"她心中莫名感到一阵不安,浑身都绷紧了起来。
淡淡的扬起嘴角,他轻描淡写的回道:"昨晚骑回家时摔倒了。"
她一脸担心。"一定很痛吧?"
"没事,上来吧。"
姝妤以为他真的是骑车跌倒,但几个小时后,她正在忙,育菱却硬把她拉到一边咬耳朵。"你知不知道阿冕昨天晚上被打了?"
"被打?"她的心脏蓦然一阵紧缩,急切全写在脸上。"他为什么会被打?"
育菱扬了扬眉。"你没看到他脸上的伤哦?"
"他说是骑车摔伤的。"
"因为怕你内疚才那么说的。"她压低了声音。"那个林耀延昨天不知道怎么搞的,自己想起来有被阿冕打,就叫人教训阿冕,在他回家的路上拦住他,十几个打他一个耶,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躲的,才受那么一点伤而已,有够厉害的......"
"你说十几个人打他一个?"听到这里,她心脏已经拧成一团了。
"对啊,听说那些人好嚣张,早上又跑来放话,被阿琮听到,这件事才传开来。"
姝妤想到早上他轻描淡写的表情,被十几个人围打是多么恐怖的事,她猛然打了个冷颤,因为他说不定会被他们打死!
"你要去哪里?"看见她拔腿就跑,育菱错愕地在她身后喊。
姝妤头也不回。"找阿冕!"
姝妤喘吁吁地站在餐厅后门,阿冕正从货车上把一箱箱的海鲜搬下来,短袖下的手臂明显受伤了,不但有瘀青,还有伤痕,却还在搬那么重的东西,连绷带都没用......
她怔怔地望着,半天无法开口说任何话,倒是阿冕先发现她的存在。
"你找我?"瞥她一眼后,他继续搬货物。"告诉店长,我大概还要二十分钟才能搬完。"他以为是店长派她来询问进度。
姝妤激动的走向他,一双粉拳没自觉的握紧。"听说你被打了,是林耀延派人打你的,早上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他头也没抬,淡淡地说:"你听错了,没那回事。"
"不要骗我了,报警吧!"姝妤情急的说:"那些人不会放过你的,昨天他们派了十几个人打你,今天可能会派二十个人,明天三十个......那些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拜托你,就交给警方处理吧......"
"不必担心,他们不会再找我麻烦了,惊动条子没有任何好处。"看见她不信的眼神,他加了一句,"我认识几个'兄弟',这件事已经摆平了。"
他已经"关照"过了,自然有人会去解决这件事,所以就算他们向天借胆,也不敢再动他一根寒毛,阻扰他的计画。
"真的吗?"姝妤微微一愣,如果真是这样,那真的是太好了,但就怕他是为了让她安心而骗她的,他早上不就骗过她了吗?
她的心思轻易落入阿冕眼底,他索性停下手边的工作,看着她。"我向你保证,我身上任何地方都不会再有新的伤痕出现,这样你可以安心回去工作了吧?"
"都是因为我......"她感到内疚无比。
他冷不防对她咧嘴一笑。"你不知道吗?因为这件事,我女人缘更好了,那些女服务生都抢着要跟我约会。"
她错愕的看着他。
呃--他是说真的吗?还是为了让她好过一点才故意这么说的?
"如果真的过意不去--"他大剌剌的挑眉看着她。"打烊后你请我吃宵夜。"
"好!"她忙不迭点头。
说也奇怪,这个提议真的让她好过多了,他是有魔法吗?
有!
她觉得他有!
已经准备好要请阿冕吃大餐,姝妤下班前还向育菱借了一仟块以备不时之需,然而他却挑了最便宜的路边摊,而且点的还是最便宜的鲁肉饭和贡丸汤。
"就这样?"她错愕的问。
"就这样。"他坐了下来,顺手打开一双免洗筷,但不是自己用,而是给她。"睡前吃太多东西不健康,这点你应该知道吧?"
姝妤急切的说道:"你不必替我省钱,这点钱我还负担得起,多点些小菜嘛,老板,给我们一盘鲁味,油豆腐笋丝,还要烫青菜和猪耳朵......"
"老板,小菜都不要,只要一盘烫青菜就好。"阿冕打断她,吩咐老板之后,牵动一下嘴角。"烫青菜你吃就好,看你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你这样,我真的很过意不去。"气馁的看着他,姝妤在心里直叹息。
他怎么老是为她着想,而她却只会给他添麻烦。
"如果还过意不去,我明天的早餐你也包办好了。"他无可不可的说。
姝妤喜出望外的瞪大了眼睛,精神为之一振。"真的吗?好!从明天开始,你的早餐都由我来准备!"
于是她开始负责起他的早餐。
每天早上,他来接她,他会先骑到附近的公园,在公园舒适的原木长椅上,看着散步的老人和奔跑的小孩,两个人一起吃她准备的早餐,吃完之后才去上班。
姝妤渐渐察觉到两人之间微妙的变化,她会很用心的准备早餐,也会很期待见到他。
她真的不是故意要爱上阿冕的,也知道不可以爱上他,但就是不由自主的爱上了。
她爷爷是绝对不会接受阿冕的,更别说她已经和旻晔哥订婚,只愿这份短暂的幸福不要被打扰,她也不会让阿冕发现她的暗恋,只要每天能看到他,她就觉得很幸福了。
"下雨了耶!"一回神,豆大雨点打在两人身上,坐在机车后座的姝妤瞬间淋成了落汤鸡。
"抱紧!"阿冕拉着她的手环住自己的腰。
大雨中,他狂催油门,但她不担心,抱着他的腰,把头紧紧靠在他宽阔的背上,信任他的技术,知道他会安全把她送到家。
然而快到她的住处时,雨却停了,刚刚那场雨,就像老天故意开的一个玩笑。
"我觉得老天爷好像在耍我们耶。"跳下机车,姝妤哭笑不得的看着阿冕,他跟她一样,浑身都湿透了。
"赶快上去洗个热水澡--"他蓦然打住,正色地看着她。"你那里有热水吧?"
她噗哧一笑。"有啦,那很基本好不好......"笑着,她忽然紧拢起黛眉,小脸纠结。
"怎么了?"阿冕本来跨骑在车上,连忙停好车下来扶住她。
她痛苦的按住胃部。"胃好疼......"
她本来没有胃痛的毛病,可是这阵子却频频闹胃疼,可能是每天都无法好好坐下来吃顿午、晚餐,就算有吃也狼吞虎咽的关系吧。
"我扶你上去,家里有没有胃药?"他很想乾脆抱她上去,但他身上都是湿的,抱着她会让她更不舒服。
"育菱姐给了我几包胃乳,还满有......用的。"真的......好痛。
他怜惜的扶住她瘦弱的肩膀。"好了,不要说话,我扶你上去。"
进了套房,姝妤赶紧找出胃乳来吞下,怕把床弄湿,她虚弱的坐在地上。
阿冕一语不发地半蹲在她面前陪着她,直到十几分钟后,不适感过去,她的嘴唇渐渐恢复血色为止。
"好点了吗?"他不由得轻拂她的发鬓,深邃眸中,藏着不自觉的关心。
她点点头。"嗯,好多了。"
他眼色温柔的看着她。"那么快去把湿衣服换下来。"
她打了个哆嗦。"好。"
等姝妤进浴室换衣服的时候,他再度打量套房里的东西,真是少得可怜,她到底是怎么生活的?
"你把头发吹干再走好不好?"从浴室走出来,姝妤身上穿着乾净的衣物,手上拿着吹风机。"如果这样出去吹风,你明天一定会感冒的。"
他没拒绝她的一番好意,接过吹风机,很快把头发吹干了。
看着他那身湿衣服,她心里很不好过。"如果我有大一点的衣服可以给你换就好了。"
"给我一杯热茶也可以。"其实他一点也不想喝茶,只是想多留一会儿。
他不想去分析自己的心态,只告诉自己,刚刚她身体不舒服,他不能那么快走,至少要确定她是真的没事了。
"我有很多种茶包哦。"胃不痛了之后,精神也来了,她对他嫣然一笑。"不是我买的,都是育菱姐给我的啦,有绿茶、红茶、花茶、乌龙茶,你要哪一种?"
他想也不想。"红茶。"
姝妤连忙找出茶包,平时她自己根本不喝,那是因为育菱姐的盛情难却,她才收下的。
在她忙着泡茶的时候,阿冕若有所思的凝视着她纤细的倩影。"为什么一个人住在这里?你父母呢?"
她没回头,手里也没停下动作,往茶杯里倒热水。"我父母都过世了。"
"没有其他家人吗?"
"有一个年纪很大的爷爷。"说到爷爷时,她突然垂下了眼,声音也变得很小很小。
他明白了,想必她爷爷自己也自身难保,当然是不可能给她什么照顾了,他好像问到她的伤心处。
"快趁热喝吧。"姝妤把茶端到他面前,因为知道那些廉价茶包是泡不出什么好茶的,所以没有问好喝与否。
倒是他,并没有嫌弃茶不好喝,很快喝完了。"你一个人不会怕吗?你们女生不是都很怕鬼?"
她苦笑着。"有时候会,但不是怕鬼,而是怕人。这里三楼有个很爱喝酒的男人,喝醉了会一直到每一户拍打门窗,几乎隔几天就会来一次,我很怕他。"
他眉头一皱。"你没跟房东反应吗?"
姝妤无奈的说:"有啊,可是没有用,房东太太说,那个男人不是她的房客,她也不能赶他走,也只能忍耐。"
她的话令他更不安心。"有没有想过搬到别的地方去?这里环境不太好。"
看着他,她坦言道:"可是这里房租很便宜,只要四仟,还包含水电,离店里又近,撇开那个酒鬼不谈,其他条件都不错,房东太太就住在一楼,偶尔会上来看看我。"
他一迳沉默地瞧着她,眼底滑过几种心思,抬眼盯视她半晌之后说:"下次那个酒鬼再来拍门,你打给我,我马上过来。"
姝妤快速的眨眨睫毛,心跳蓦地加快,秀颜涨红,"这样太麻烦你了,其实也没什么,只要不理他就好了......"
"我住的地方过来只要一分钟,一点也不会麻烦。"他正色道:"而且你怎么知道哪天他兽性大发不会破门而入?我不要你受到伤害。"
双眉悄悄扬起,姝妤心脏怦怦乱跳。"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他迎视着她询问的清澈眸子,不置可否的眨了眨眼眸。
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这也是他想问自己的。
难道他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她了?
不可以!
他不可以对她心动,因为她绝对不适合他!
想到这里,他蓦然搁下茶杯站起来。"我该走了,你休息吧。"
姝妤不安的在他身后问:"我是不是问错什么了?"
"没有。"穿上布鞋,他没有回头,只淡淡的丢下一句,"把门锁好。"
他走了。
姝妤站在门口发呆了好久,直到确定他连机车都骑走了,这才叹息一声,踅回屋里。
"公主......"她拿着相框,清澈的眼底满是苦恼。"为什么我会那么想弄懂他对我的感觉呢?我已经告诉过自己,绝对不可以喜欢他,可是怎么办?我好像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