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volution--革命前奏》扑克牌老A

7、EP 07

　　展昭的好奇心当然不是赵钰的几句话就能满足的，只不过情况特殊，他并不想因为自己的鲁莽给陷空的人带来麻烦。思虑再三，他还是决定私下找公孙策，想问清缘由。哪知公孙策除了关心一下他的身体，其他事情一概守口如瓶，倒把展昭弄得一团雾水，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他也曾想过再去地下城一探究竟，可不但赵爵不肯再给他出城的通行证，连包拯也拒绝了他最近的一切勘探计划，只叫他在城内好好休养。百无聊赖中，展昭查遍了所有能看到的资料，想找到哪怕一点关于陷空的消息，可惜，总是一无所获。

　　正当他束手无策的时候，公孙策却带来了一个消息。地下城的总执行官颜查散因为工作的关系，会在太空城停留几天。展昭立刻要求和包拯、公孙策一同去起落场迎接，表面上说要当面感谢颜查散的帮助，暗地里却盘算着怎么能从这位地下城最高长官的口里探听出消息来。

　　地下城和太空城之间的交通异常繁忙，起落场的候机大厅也因此挤满了各种各样的人。展昭和包拯、公孙策匆匆赶到的时候，刚好赶上飞行器降落，他们急忙奔到出港口，睁大眼睛仔细地寻找着颜查散的身影。可眼见着旅客们已经渐渐散尽，他们要接的人竟然还是踪迹全无，三个人不由得互相看看，都是满脸的疑惑。正焦急间，却不妨身后有人在叫包拯，他们转身一看，正是颜查散带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向他们走过来。

　　“包老师，公孙老师！”颜查散气喘吁吁地走到两个人面前，略有些抱歉地看着他们，“对不起，我临时把航班改成高级的了，所以是从那边的出口出来的。”

　　“怎么，出什么事了吗？”公孙策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有个朋友一定要我陪他，我只好改了。”颜查散颇有些无奈地敷衍道。

　　“那算什么朋友！和他坐一起真丢人！”旁边的少年忍不住抱怨道。

　　“雨墨，怎么了？”公孙策更加好奇，转脸问道。

　　“公孙老师，您知道白二少吧。我们就是和他一起来的。本来我哥说只坐中等的就可以了，可人家非高级的不坐。这一路上，真是挑剔到家了。一共不到三个小时，毛毯换了五条，座位换了八次。说喝的水不干净，空乘就给他拿饮料，结果又说不是纯果汁。人家给他拿水果，又说放的太久不新鲜。一会儿嫌这儿噪音大，换到别的地方又嫌座位上的显示器屏幕模糊。服务员看着他就像看到瘟神，全飞机的乘客都不拿正眼看我们，搞得我和我哥恨不得从机舱里跳出去。”年轻人本来就满肚子火气，这下可找到发泄的地方，一张嘴像机关枪，呱啦呱啦地说个不停。

　　“行了，雨墨。别让你白二哥听到。”颜查散虎起脸教训道。

　　“呦，雨墨又开始在背后编排我的不是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突然在颜查散背后响起，大家抬头看去，只见一个俊美的青年笑嘻嘻站在那儿，一双凤眼微微斜挑着，正逐个打量着在场的另外三个人。

　　“小白，雨墨还是小孩子，你别和他一般见识。”颜查散连忙打圆场。

　　“可不是，他懂个什么？那些人个个都是势力眼，你越凶，他们越不敢得罪你。都像你颜大博士这样，还不早被踩到脚底下去了？”

　　展昭吃惊地望着来人，几乎忘了身处何地。这个嗓音，如此熟悉，不正是那个救了自己的人？只是，那时的声音清亮而坚定，还带着丝丝的温暖，可这个人却是一脸戏谑，说话间总是透着几分轻浮。

　　“小白，我给你介绍一下吧。”颜查散怕白玉堂越说越过分，急忙岔开了话题。“这几位都是科学院的负责人，你以前大概从来没见过吧？”

　　“哦，原来都是和你一样的书呆子啊？难怪会搅在一起了。”来人不屑地整了整他那身和地下城人身份不太相符的雪白外套，讽刺说道。

　　“小白！”颜查散气也不是，怒也不是，干跺脚说不出话来。

　　“你好，我是公孙策，科学院的副院长。这位是包拯院长，那位是首席科学家展昭。很高兴认识你！”公孙策不想颜查散太难堪，抢先自我介绍道。

　　那人眨眨眼睛，竟不回答，目光只管在三个人身上转来转去，最后停在了展昭身上。颜查散见他不言语，只得硬着头皮说道：“这位是白玉堂，地下城白氏企业的执行董事。他哥哥就是白氏的总裁——白锦堂。”

　　展昭的脑子已经乱成了一团，事情好像大大出乎他的意料。本以为白玉堂就是那个神秘人，可除了声音相似之外，竟然在他身上找不到半点那人的影子。如果说是故意伪装的话，怎么可能连眼神都可以彻底地改变？那么飘忽的目光，怎么看都不像记忆中那双明亮的令人安心的眼睛。可这个声音，他听过不止一次，是一定不会弄错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展昭正出神地想着自己的心事，冷不防一只胳膊忽然挎住他的肩膀，耳边同时响起了一个散漫的声音：“你就是展昭啊。能让埃博星上最有权有势也最有前途的赵钰议员亲自去地下城迎接，面子还真是不小！不过看你也没什么特别的嘛！论长相，比白少爷我差远了。我劝你别再和包拯混了，趁着年轻赶紧给自己找个好出路。你们这位包院长，现在已经把赵爵副议长得罪的死死的，下一个可能就轮到执政长官和议长了。我看他迟早会被踢出太空城，你还是趁早做打算，先抓住赵钰这棵大树比较保险。”

　　“白先生，请你放尊重些，不要在公众场合随便议论别人！”展昭脾气再好，听到白玉堂对包拯的非议，也忍不住回了嘴，还愤愤地甩掉了他架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

　　“所以说是一群书呆子呢。好话坏话都听不出来！”白玉堂无所谓地理了理半长不长的头发，继续对颜查散说道：“你真的决定不去和我住“皇家酒店”？”

　　“ 不了。我好不容易来一次，正好住在包老师家和他多谈谈。”颜查散答道。

　　“小子，你呢？”白玉堂转头又问雨墨。

　　“不用！”年轻人气哼哼地答道，语气冷得恨不得冻死面前的人。

　　“算了，请你们都不懂得怎么享受。我还是自己玩吧。有事直接去酒店找我好了，还是那个房间。”白玉堂说完，潇洒地一转身，自顾自地走了。

　　“呸！”雨墨狠狠地啐了一口，“败家子！闯祸精！二世祖！白大哥有他这么个弟弟，真是倒了八辈子楣！”

　　“雨墨！”颜查散又一次喝止了他，将他推到众人面前，“这是我的弟弟，颜雨墨。快，和包老师还有展大哥打招呼。”

　　“包老师！展大哥！”颜雨墨规规矩矩地向两人问了好，又站到了一边。

　　“好了，你们也累了，走吧，到我家好好休息休息。”一直没说话的包拯终于开了口，催促大家一起离开。

　　几个人一起向停车场走去。包拯、公孙策、颜查散走在前面，专注地讨论着什么问题。展昭故意落在后面，和颜雨墨并排走在了一起。颜雨墨少年心性，又是第一次来到水晶城，一路上都拽着展昭问这儿问那儿，展昭总是微笑着耐心解答。很快两人就热络起来，话题也慢慢转到了白玉堂身上。可能是和白玉堂嫌隙太深，颜雨墨一说起他，话就像洪水一样，收都收不住。

　　“本来我们两家关系是很好的，我哥和白玉堂也算是从小到大的朋友。可那家伙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几年前来了水晶城一趟，回去以后就像换了个人。不帮白大哥不说，还三天两头地到处逍遥挥霍。他在水晶城里最高级的“皇家酒店”包了一间豪华套房，一年倒有半年都呆在那个地方。听说在这里也是一副暴发户的模样，到处招摇。有头有脸的人看不起他，那些成天黏着他的人也都是为了从他身上套点钱。我要是白大哥，早就打断他的腿，让他连家门都出不了。这幅样子，出去只会丢人！”颜雨墨说得义愤填膺，好像这样就能将那个不知耻的人咒死一样。

　　“小小年纪，不要那么刻薄嘛。”展昭笑道，“不过，他哥真的不管，就看着他这么胡闹下去？”

　　“我听说，白大哥也想过申请来水晶城定居，看着那个败家子。可是，白氏公司提供了地下城近一半的食物和百分之七十的用水，如果白大哥要想来水晶城定居，按规定就得把公司六成的股份上交给议院。那样，地下城就更没有自由了。所以我哥一直劝他不要走，白大哥也明白，才一直拖着的。最可恨的是那家伙居然说： “我哥挣钱我来花，交给别人多不划算。现在我来，多少人抢着巴结；如果真的搬来了，估计也就是个下等公民。所以现在这样最好了。” 展大哥，你说这种人，是不是垃圾？！”

　　“嗯！”展昭含混地答了一声，心思早就飘到了天外。温柔细致的神秘人，机敏睿智的陷空老五，花天酒地的白二少，他们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如果不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巧合？可如果真的是，这个白玉堂究竟又是怎样的一个人？他的背后，又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