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volution--革命前奏》扑克牌老A

32、EP 32

　　“小白？……小白？”公孙策轻推了一下身边白玉堂，试图唤醒这个再次魂游天外的人。

　　“啊？！”白玉堂猛地回过神，略带歉意地向包拯望了一眼，“包大哥，对不起，我又走神了。”

　　公孙策狐疑地看着白玉堂，担忧问道：“小白，你是不是不舒服？难道在护卫队时受了什么伤，现在才发作？”

　　“我没事，可能昨晚睡眠不足，所以今天有点提不起精神。对了，包大哥，你刚才说，赵祯执政官已经安排好，让我明天去见赵爵和赵钰？我和赵钰刚刚起过冲突，现在去会不会不太合适？”白玉堂说得委婉，可脸上却现出厌恶的神色。

　　“小白，我知道这件事让你很不舒服。”公孙策耐心劝道，“不过，赵爵和赵钰是议院中地位仅次于议长赵德方和执政长官赵祯的人，按道理，你拜会过执政官和议长后，就应该去见他们两个，之后才可以继续拜会其他议员。要是你绕过他们去接触别人，恐怕除了我们，没有人敢轻易和你走得太近，更不要说在议员选举中支持你。”

　　“明白了，我明天会准时去他们的办公室。”白玉堂欣然应道。

　　“你能理解，我们就放心了。”公孙策如释重负地笑道，“一开始我们真怕你的脾气上来，不肯屈就呢。”

　　“呵呵，公孙大哥，那你可是太小瞧我了。当初被抓到护卫队的时候，我都没舍得和赵钰撕破脸皮，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我更要和他好好套套近乎了。”

　　“行了，这我倒相信。只要你愿意，就没有应付不来的人。”公孙策笑了笑，继续说道，“除了在议院中疏通关系之外，还有一件事也和你竞选议员息息相关。”

　　“嗯，我明白。以我的资历，要想进入议院，不拿出点非凡的成绩，恐怕也是纸上谈兵。”

　　“其实，我们已经帮你想好了。你要真的能完成，进入议院保证十拿九稳。”

　　“什么事这么神奇？”白玉堂有些惊讶。

　　“找到西格玛26号元素，建立第二个太空城。”

　　“什么？！”白玉堂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公孙大哥，你在开玩笑吧。我要是真能建起第二座太空城，直接当执政官都可以了！”

　　“你的野心还真大！”公孙策撇了撇嘴。

　　“不如说，你们给我画得饼可真圆。”白玉堂苦笑道，“谁都知道，建立阿尔法一号太空城的时候，埃博星已探明的西格玛26号元素几乎被采掘殆尽。如今太空城运行这么多年，恐怕储存下来的也快要用光了。但直到现在，也还是没听到过任何消息说找到了新的矿藏。汇集了全球精英的科学院都束手无策，让我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到哪里去找？公孙大哥，你们也太异想天开了。”

　　“小白，就算你不相信我，难道连包拯也不相信？”公孙策笑意殷殷，“他什么时候会拿那些没谱的事来开玩笑？”

　　包拯一向不苟言笑，此时也难得露出一丝放松的神态：“小白，我们既然能这么说，肯定是有依据的。展昭为了找矿，曾经用半年的时间做了一次三维全息模拟，根据我们已知的星球环境现状和地质资料，反演一亿年前的地壳变迁过程。他发现，那个时候，完全有条件形成大量西格玛26号元素。而根据计算，我们现在开采的部分，只有理论数据的百分之一左右。”

　　“这种模拟可信吗？环境这么复杂，有一点错漏，都可能导致结果与事实发生很大出入。”白玉堂毫不犹豫地提出自己的质疑。

　　“同时模拟出的其他矿产元素的数据，都符合我们的已知，只有西格玛26号元素与事实不符。”

　　“那你们无法模拟出矿藏所在的具体位置吗？”

　　“有一个粗略的估计。可是因为误差太大，而且地表环境太复杂，我们也没有人手做更详细的勘测，所以暂时还是没有找到矿藏的位置。”包拯不无遗憾地答道。

　　“你们需要我做些什么？”白玉堂拧眉问道。

　　“一是利用陷空的影响力，发动地下城人协助我们勘探。”

　　“这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二是拿到那幅地图的全部数据。”包拯说着，神色愈加凝重，“我知道你上次为了这幅地图，被护卫队的人打伤，还险些被擒。可是，为了勘探成功，我们不得不再冒一次险，从档案馆的A级库中拿出地图。”

　　“包大哥，季高曾经说过，那次就是为了诱捕我设的一个陷阱。那幅地图会不会也有假，或者根本就不存在呢？”

　　“我们也曾经考虑过这个问题。”公孙策在一旁插道，“不过，我翻阅了之前的记录，发现在战前，我们就已经有了比现在完备得多的地图系统，精度甚至可以达到厘米量级。这么重要的数据在战争中可能有损毁丢失，但绝不会一点痕迹都不留。而且，有赵爵撑腰、控制了埃博星采矿业的柳家，这几年也一直在不停地派人勘测找矿，那份热情和展昭不相上下。据说，他们依照的地图和所有我们能看到的都不一样。你说，除了A级库里那份对外宣称是绝密的地图外，还会是哪份？要知道，地图精确度提高一倍，我们分析数据的精度可以提高两倍以上。赵爵和赵钰千方百计阻止我们接触那份地图，恐怕就是想借此之便在科学院之前找到矿藏，然后继续独占。”

　　“哼，”白玉堂冷笑了一声，“可惜他们还是找不到。看来人品有问题，连着机器也跟着有问题呢。”他说着，露出一个促狭的笑容，“包大哥，你们放心。我白玉堂做贼从来不心虚，拿这地图更是心安理得。就交给我吧，保证手到擒来。”

　　“小白，”包拯一脸严肃，郑重地凝视着对面充满朝气的面孔，“我知道你一定能做得很好。不过，还是想再提醒你一句。能不能进入议院成为议员，不仅对你对陷空很重要，对实现我们的目标也举足轻重。如果你能成为第一个以地下城人的身份直接进入议院的人，无论是对地下城中的悲观派还是激进派，都会有莫大的影响。你可以用自己的经历告诉那些自怨自艾的人，他们并非生来就低人一等，只要努力就能改变这个社会；而对那些激进分子来说，他们也可以看到一个鲜活的例子，知道并非一定要用暴力手段才能争取自己的权利。”

　　“包大哥，”白玉堂炯炯的目光中透着发自内心的敬意和信任，“虽然我对你们这种温和的改良路线还是有些怀疑，不过你有句话说得对：这个星球早已岌岌可危，再也承担不起任何践踏和毁坏了。我们用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时间才愈合了战争的创伤，没有人会愿意再看到杀戮和鲜血。不管怎么说，现在的局势下，我们选择的是一个伤害最少收益最大的办法，我会一直坚持下去，直到它成功或者无路可走。”

　　“你明白就好。”包拯拍了拍白玉堂肩膀，“其实没有革命是不需要牺牲的。没有硝烟的战争，有时却会牺牲比生命更宝贵的东西。你现在已经站到了风头浪尖上，今后可能会遇到很多明枪暗箭，自己一定要小心。保护自己，同时也别忘了保护身边的人。有时候，他们也许比你更容易受到伤害。”他说着，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怜惜的眼神却不自觉飘到了身旁的公孙策身上。

　　包拯无心的话语，却在白玉堂心头掀起了阵阵波澜。他心中一动，下意识地脱口问道：“包大哥，展昭是不是从来不说谎？”

　　“嗯？！”包拯有些惊异地看向白玉堂，口中依然应道，“是的，展昭虽然聪明，其实却很单纯，更不愿意欺骗别人。”

　　“醉酒的时候也不会？”

　　白玉堂的话刚说出口，四道不解的目光立刻直直地投射过来。看到他一脸紧张又有些不安的样子，公孙策好奇问道：“怎么了？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没什么，只是我们昨天开玩笑说到了醉酒的事，我有点好奇罢了。”白玉堂也不知为何，竟顺口胡乱编了个理由，并没有说出实情。

　　公孙策不再开口，可表情却变得有些局促，脸颊也泛起了不易察觉的红晕。反倒是包拯，竟难得地露出一抹促狭的笑容，“应该说，醉酒的时候，展昭尤其会说真话，还是那些他清醒时永远也说不出口的真话。”

　　白玉堂默默坐在椅子中，听着包拯略带戏谑的话语，却发觉自己根本笑不出来，一颗心仿佛汪洋中的一叶扁舟，起起落落，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