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volution--革命前奏》扑克牌老A

30、EP 30

　　静谧漆黑的房间里，依旧弥漫着醇酒醉人的芬芳。白玉堂蜷缩在相对他身材过于狭小的沙发上，望着远处大厦最后一盏灯也蓦地熄灭在眼前，不由重重叹了口气，仍然没有一丝睡意。他竖起耳朵，不出意外地听见卧室内细微的响动再次响起，看来屋子里那个人也同样辗转难眠。眨了两下眼睛，白玉堂终于一翻身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决定去里面探探情况。

　　蹑手蹑脚走到门前，白玉堂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很像一只要偷腥的耗子。他努力压下展昭刚刚留在他心头的“阴影”，扭开房门的瞬间还特意为身体找了个最有利的角度，以便随时可以闪避不明飞行物体。

　　没有动静！甚至连一声询问都没有！白玉堂心中好生奇怪：明明还醒着，怎么会连这一点警觉都没有？他犹豫了几秒，小心问道：“小猫，我可以进来吗？”

　　代替回答的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白玉堂有些心急，也顾不得礼貌，推开门几步便走到了展昭床前。屋内的感应灯已经自动亮起，展昭横躺在大床靠里的位置上，两只眼睛竟出人意料地张得老大，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摄人心魄的光芒。白玉堂探身轻拍在展昭的臂上，关切问道：“小猫，你没事吧？”

　　一双漆黑的眼睛像凝固了一般，有些迷离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天花板，停留在遥远的某个不知名的地方。游离的意识似乎早已飞出体外，整个人有如固化的雕像，外界的变化竟然没能掀起一丝波澜。

　　“小猫，展昭，你怎么了？”白玉堂焦急地呼唤着。由于想看清楚对方的脸，白玉堂不得不又把身子向前探了探，前躬的身体在展昭面前投下了一片暗影。

　　一潭平静的湖水仿佛骤然掀起了惊涛骇浪，展昭脸色一变，蓦地从呆滞中惊醒过来。未等白玉堂有所反应，展昭早已一抬手拉下了他的身子，又飞起一脚正踹在对方的大腿上。白玉堂吃痛地跌入柔软的床铺中，还来不及动作，一阵天旋地转已被展昭掀翻，仰面倒在他的身下。

　　“难道你忘了我也是男人吗？”久已压制的怒火喷薄而出，全部的身体都灼烧起来，将裸露的部分染成赤色。展昭眯起眼睛，却丝毫挡不住有异于平时的凶狠目光，“雄性最大的特点就是具有攻击性，而不是心甘情愿地被攻击！”

　　一股热气直喷在白玉堂的脸上，扼住脖子的双手也散发着异样的高热。面对似乎有些意识不清的展昭，白玉堂心中苦笑不已，刚想开口劝说，却又被展昭恶狠狠的话语顶了回来。“是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它真的让人有一种征服的快感？！”俊挺的眉蹙成一团，展昭通红的眼中闪过一丝带着疑惑的迷茫，喃喃自语道：“我不喜欢征服别人，可这不代表就应该被征服！为什么一定要不择手段地让别人屈从于自己？每个人都应该有自由选择的权利！”

　　“小猫，醒醒。”藉着展昭情绪平缓的机会，白玉堂慢慢将两只手抚在胸前的双手上，柔声提醒道，“你仔细看看，我是白玉堂，是那个从来不会伤害你的白耗子。”

　　迷茫的目光渐渐凝聚在一点，展昭低头注视着被自己死死压住的人，看了足足半分钟，才慢慢露出一个释然的憨笑：“白玉堂？白耗子？呵呵，真的是你。”

　　见展昭终于从暴怒失控的边缘找回了理智，白玉堂不由松了口气，苦笑着说道：“小猫，还好你认得我，刚才我真怕你会不小心掐死我。”

　　展昭一边收回扼在白玉堂颈间的双手撑在两旁，一边正色答道：“不会，我怎么会伤害自己喜欢的人？！”

　　“小猫，你……”看着展昭说得毫无做作，一派自然，白玉堂当场石化。

　　“嗯，怎么了？”展昭带着疑问看向白玉堂，无辜的神态让白玉堂冷汗直流。

　　“小猫，你刚才说，你喜欢我？”试探的问句带着莫名的紧张。

　　“是啊。”展昭翻了翻眼睛，仿佛在认真地回忆着，“最早发现应该是在你被赵钰抓走的时候，那一瞬间我就觉得心里好像空了一块，用什么都无法弥补。后来我不断把你和其他人比较，越比较越发现这种感觉很不一样，这才断定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你了。”展昭说着，轻叹了一声，有些苦恼地继续说道，“可是，我曾经分析过，对你的这种感觉应该从很早就开始了。要不然，我也不会在发现你身份之后大违常性地对你穷追猛打，还有因为能够救你兴奋得几夜失眠。其实，我一直想，也许这种感觉是从第一次听到你的声音就开始了吧。要知道，从地下城回来，我总是能在梦里听到你的声音，然后追着一个虚无缥缈的影子直到梦醒。”

　　“小猫……”白玉堂被惊得目瞪口呆，却不知是因为这样大胆的直接表白，还是为了这种对感情都要分析得逻辑分明的“科学”行为。

　　“你不相信？我有证据。”展昭有些受伤的表情渐渐被执着所取代，“我记得你说过的每一句话。那个 “卖和不卖”的奇谈怪论，还有关于自由和平等的解释，你的目标，你的原则，我经常会拿出来琢磨一番。哦，对了，还有你教我的亲吻方法，虽然再没有机会试验，可我记住了每一个步骤。”展昭说着，已经俯下身子，凑近到白玉堂的面前，“闭上眼睛，屏住呼吸，全神贯注感受身体的每个部分。”

　　白玉堂早已不能言语，只瞪大了眼睛看着一张通红的面孔慢慢逼近自己，然后按照口中催眠一般的话语，一丝不苟地执行着。随着一股令人心跳的热浪，两片滚烫的柔软唇瓣如蜻蜓点水般跳跃着擦过额头、眼睑和鼻尖，最后停留在自己的唇上，堵住了本就艰难的呼吸。白玉堂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用心感受着由于摩擦而产生的一次次颤栗。他努力保持着脑中的清明，不断告诫自己要冷静，可所有的理智终于在展昭灵动的小舌探入口中时轰然崩塌。一刹那，白玉堂仿佛听见脑中最后一根弦断裂的声音，接着双手便不由自主攀上了展昭的肩背，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双臂紧紧环住对方，攻城掠地般在他的唇上肆虐。

　　激烈的缠绵中，感应灯仿佛也受到蛊惑，渐渐失去了亮度，幽暗的灯光为屋中更填了几分旖旎。白玉堂的双手早已屈从本能，沿着宽大的浴袍边缘搜索着入口。触手的火热令人更加热血沸腾，可心底的一线不安终于拉回了些许理智，将所有的热烈都平息在身体骤然分开的瞬间。

　　白玉堂喘息着将两人的距离又拉开半尺，看着展昭更显迷离的目光，不禁担忧更甚。他伸手探了探对方的额头，皱眉问道：“小猫，为什么你的身上这么热？生病了吗？”

　　“嗯？”展昭懒懒地哼了一声，用尽全力撑开沉重的眼皮，嘟哝道：“什么？”

　　“不对。小猫，你现在很不对劲，我马上去找医生来。”此时，白玉堂早已绮念全消，反倒吓出了一身冷汗。

　　展昭呆呆地盯着白玉堂足有十几秒，迷茫中终于回复了几分清明，一把拽住正要起身的白玉堂，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容，说道：“不用。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小猫，你究竟怎么了？”

　　“呃……我好像……又过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