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生活》天子脚下一根草

15、第十五章

　　怎么回事？我万分焦虑的在家里转着圆圈。都深夜一点多了，怎么他还没有回来？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在这个静的过头的屋子里显的分外响亮，也异常的让人感到不安。
　　猛的跑了过去，抓起电话，辟头就问：
　　“是商河吗？”
　　“涛哥！涛哥……”那一头传来小许的声音，似乎带着哭意。
　　“小许？商河呢？”
　　“涛哥，你快来吧，他，他可能快不行了……”
　　磅！
　　刹那间，我发现我的身体仿佛已经不是我的了，一点儿感觉都没有，眼前一片空白，只是记得那一句“他快不行了”
　　他不行了，他快不行了？
　　那是什么意思？他快不行了？他快不……
　　好像听到心里的什么东西淅沥哗啦的全部都掉下来的声音。
　　商河，刘商河！你要是就这么给我死了，以后我下了黄泉也饶不了你！
　　一边抓起外套拢在身上，一边向小许问了地址，然后冲出了家门。
　　××××××××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铁青着一张脸站在手术室外面，小许站在我旁边。
　　“他…今天非要开夜班儿，十二点多的时候上了几个小混混，说要到××去。我对他说了，那里很偏僻，晚上没什么人，危险的很。可他就是不听，非要去，结果过了好久都没看见他的车回来，就到那里去找他，可看见他的时候，他就躺在草堆里，满身的血。车子上的钱都被拿走了。我就把他给带来医院了……”
　　该死的家伙！一拳捶在墙壁上。
　　怎么会这样？！

　　我在过道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就这么来回的折腾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中的牌子终于熄了，门慢慢打开，商河一脸雪白的被推了出来。全力的抑制着扑上去的冲动，走到医生面前，问：
　　“我是他朋友，他现在怎么样了？”
　　“手术比较顺利，”医生说，
　　“他身上被捅了四刀，右腹部的伤口最深，头上的伤也比较严重，可能会昏迷几天。”
　　“谢谢你医生。”
　　“不用，这是我们的职责，对了，他是司机吗？”
　　我点头。
　　“最近已经有好几起司机被抢的事件发生了，前面有送来的几个都死了，他还算是幸运的了。”
　　我心惊肉跳的听着医生的话。
　　“这件事可能是同一伙儿人干了，我会告诉给公安局，让他们来调查。”
　　“好的，麻烦你了。”

　　×××

　　望着眼前的浑身绷带，戴着氧气罩的商河，我突然领悟到了一件事。
　　这辈子，我真是放不开他了。无论他是不是喜欢我，我都放不下他了，放不下了……
　　“燕子，你来啦。”
　　就在等待着商河清醒的时候，燕子给我打了电话，当时我就告诉她商河的事情。
　　“他怎么样了？”燕子轻轻的问。
　　我摇头，“不好。”转眼看着燕子，她的眼睛也湿润了。
　　“民涛，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对你说，我们去下面先吃饭吧。”
　　看看商河，还没有醒来的迹象。拿起一早被我甩在一旁的外套，我说：
　　“走吧，我也有事对你说。”
　　燕子握住把手的手僵了一下。
　　“恩……”

　　×××

　　“燕子，你先说吧。”
　　“民涛……”燕子满脸的犹豫，我看着她的脸，青白色的。
　　“我们结婚吧。”这是她第二次跟我说。只是这一次，我镇静的出奇。
　　“对不起。”对不起，燕子，我知道我很残酷，但是，我无法违背我的心，这样对你，更是不公平……
　　她的眼睛里储满了泪水。
　　“燕子我……”
　　“你不要说！”燕子看见我开口，顿时惊恐的大叫道。
　　“你不要说好不好？”
　　“燕子……”
　　“这，这是不容于世的啊……”她呜咽着。
　　原来她早就已经察觉到了么？
　　“跟我结婚！跟我结婚吧！等我们结了婚，你就不用再想着他了，不用再在意别人，好不好？好不好民涛？”她祈求的望着我说，“我们结婚吧，一切，一切都会好起来了……”
　　燕子！燕子！我、我怎么配的上你！怎么配的上你！
　　颤着唇瓣，在她充满了希望的目光中，我狠下心，说出了最残忍的话：
　　“燕子，我们分手吧。”不敢看她的脸，不敢看她此刻的表情，真的不敢。但是，我还是看见了那掉落在桌面的一滴滴泪水。
　　她的眼泪终于掉下来了。
　　那是，我的罪。
　　燕子埋下了头，一言不发。许久之后，她抬起头来，只说了一句。
　　“你走吧。”
　　终于抬头，看到了她的苍白如纸的脸庞，心中担心不已，但是我明白，我已经没有资格再为她擦去泪水了。起身，慢慢的走向门口，身后，燕子突然放声大哭，紧紧的捏了捏手掌，没有回头。
　　我不能再害你了，对不起……

　　回到病房，身心俱疲。坐在商河的床边，看着他的脸，我伸出了手，缓慢的抚摸着，冰冷的触感让我的心脏一紧。
　　微微站起身子，身体前倾，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商河，我现在，只有你了……
　　×××

　　“身上还痛不痛？”我边削着苹果边问他。
　　“不痛了。”他说。
　　看着这个老老实实在床上躺着的人，我才稍微满意了一点儿。
　　记得他才清醒的时候，我辟头就是一顿臭骂，当时医生还差点儿把我给赶出去。他倒是乖的很，一声不坑的任由我发气。骂完了，气也消了，心里也好受多了。
　　向外面看了看，天气好的不得了，连带的把我一直以来忐忑不安的心情也给抹平了。
　　“涛哥，你这几天一直都在这里照顾我，那你和嫂子的婚礼怎么办？”
　　“恩？”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削了一半儿的苹果也拿在手里不动了。
　　“什么婚礼？”
　　好半天，商河才开口说：“嫂子不是说，你们都要结婚了么？”
　　“她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就是那天。”
　　我一愣，难道那天我走了之后燕子去找过他？摇摇头。
　　“我们已经分手了。”
　　“什么！”商河一听，差点儿从床上跳起来。
　　“给我睡好！”赶紧压着他。
　　“你们分手了？为什么？”他一脸苍白的看着我。
　　“性格不和。”
　　“是么……”他终于安静下来，若有所思。

　　×××

　　住了一个月的医院，终于可以回家了。我高兴的想，终于不用再闻那股味道了，真是不错啊！
　　在住院的时候，公安局的人来调查了情况。也亏的商河的口头描述的能力一流，把那几个消混混的样子说的细致，他们的肖像画简直画的就跟照片一样，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来。没多久，那群人就被抓住了，给判了死刑。
　　也是因为商河的功劳，帮着抓住了专抢出租车的强盗，他也在公司里受了嘉奖，公司里的人也不再像以前一样排斥他了。
　　一切似乎都在向着好的方面发展，可是……
　　“你怎么又这么晚回来？”气乎乎的问他，手指着挂钟，上面是午夜十二点半。
　　“我多跑了几趟。”他看似专心拍着身上的灰尘。
　　我翻了翻白眼，“你这么拼命干什么？身体才刚好就又想进医院去了？”
　　“我，”他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我只是想早点儿把钱存好了买个房子搬出去。”
　　“你要搬出去？”这个消息让我方寸大乱。“为什么？”
　　“我、我离开了在这里，涛哥你就不会那么为难了吧，嫂子她……”
　　我烦躁的打断他的话，“什么嫂子，我们已经分手了。”
　　“可是，要不是因为我……”
　　“她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她说，你们都打算要结婚了，可我来了之后，你想要我独立了再说，所以……”他无辜的说着，眼睛不敢看我。
　　用力的揉揉太阳穴。
　　“所以那天你就不顾危险的多跑了几躺，就是为了存钱好早点儿离开？”
　　他轻轻的点头。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以后你不用再这么拼命了，我不会让你搬出去的。”
　　他惊讶的看向我，仿佛我说了什么让他不敢相信的话。
　　“可是，可是……你以后结婚了我怎么还能和你们住在一起？”
　　“我不会结婚的。”望着他的眼睛，我说。
　　“涛，涛哥，你不结婚？为，为什么？”他有些结巴的问。
　　“因为要是我结婚了，你就得搬出去。”我走向他，
　　“我放心不下你，我，放不开你……”最后站定在他面前。
　　“涛，涛哥！你……”震惊不已，他已经说不出话了。
　　我微笑着，用最温柔的笑容。
　　“要是你觉得恶心，就把我推开吧。”话音刚落，就覆上了他的唇。
　　顿时，我觉得心底的空虚被填的满满的。他的唇似乎有些甜味，让我欲罢不能的一再添吻着。而他也没有任何反映的任由着我的在他的唇瓣上肆虐。
　　是吓坏了吧？
　　一狠心，如果这就是最后一次……
　　突然发力，用舌将他的齿撬开，寻着了他的，紧紧的与之纠结，久久不肯放开，直到尝到了苦涩的味道。张开眼睛，面前的人，无声的哭了。
　　“对不起……”他的眼泪看在我的眼睛里，就像是一个火球，灼痛了我的心。放开他的身体，向后退着。突然，他的手捉住了我的衣服。
　　“涛……”他正视着我的脸，眼神里有着乞求，“留下来……”

　　现在只是记得，当时我猛的扑了上去，狠狠的啃食着他的唇，将他按倒在地上，撕开了他的上衣，用唇和牙齿在他的身上留下我的痕迹，就像是一只饥饿的野兽。
　　他忍住了声音，牙齿紧咬着下唇，在唇上留下了血丝，终于溢出了一声略带着痛苦的的呻吟。
　　“呜……"
　　而这一个声音我听到了，回神看着眼前被我蹂躏的人，心中不忍，于是伸出红舌，轻轻的舔着，顿时他的胸膛加剧的起伏，喘息声也随之变粗。
　　但是，我还是感觉到了潜藏在下面的微颤。
　　稍稍的冷静下来，看着躺在地上的他，我站了起来，将他从冰凉的地上拉起。他也沉默的让我带着到了卧室。他的手在看到屋子里的床的时候骤然冷了起来。我知道，他在害怕。
　　我们两个坐在床上，我脱了衣服，他看见了，也慢慢的把衣服脱了下来，只是有好几次都无法把扣子给解开。
　　双双的躺在床上，我从背后把他抱的死死的，四肢都紧紧的缠在他身上，然后咬了咬他的耳朵，说：
　　“睡吧，明天一早你还要上班。”他听了我的话，安下了心，全身放松，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了。
　　看着他的颈项，我着了魔似的咬了上去，轻柔的搔刮着那里的皮肤，不时的品尝着那里的味道。
　　商河，我明白，你现在还只是在依赖我。
　　但是没关系，我们还有很多的时间，一辈子的时间，我会让你爱上我的，因为，你这辈子，都离不开我了，离不开了……
　　如果说，我是一个平淡如水的人，那么商河，你，就是那颗小石子，只有你，才能让我的心泛起波澜。
　　如果说，我盼望着找到我生命的存在，那么，那个存在，就是你了，就只有你了。在这个世界上，就让我们两个人，相互依存着活下去吧，不再寂寞。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