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话 曼金苔 ...
-
“要招虚来并不是难事，只要让它们感觉到有“好吃”的灵力就可以。”阿散井带头走在前面，“现世中的虚对灵力饥不择食，如果吃到灵力强的人类能力也会大幅度增长。尸魂界可不一样，虚可是很挑嘴的，只会攻击身上带着高密度灵子的家伙们，所以死神才必须学会如何控制自己的灵压不被察觉。现在开始一点点发散你们的灵压，注意不要太招摇，不然招来大家伙，有你们苦头吃。”最后半句话当然是开玩笑，派他们副队长和三席做辅导员就是为了防止这种意外的发生。
初岁和霜辰还有几个六回生很认真地听着阿散井的指导，反倒是刚才被教训的两个嚣张学生目光涣散。就在他们俩个若有所思地东张西望，有个黑色的触手悄悄地伸向他们的脚踝。
“哇啊啊啊啊啊！！！”
被这声尖叫吸引视线的几个人同时将目光投向那边，挑衅的学生已经被一只状似章鱼的虚抓住高高地倒吊在半空中，那个挑衅的学生则胡乱地挥舞着他的斩魄刀，完全无法击中目标。几个学生一下没了方向，纷纷倒退几部。挑衅学生偶然地砍断了虚的一只触手前段，勃然大怒的虚飞快打开他的刀，六回生立刻惊恐地跌坐在地，触手向六回生的胸口迅速飞去。
“缚道之二十一，赤烟遁！”
初岁与霜辰眼神示意，她抢先一步冲上前使出缚道迷惑虚的注意力，霜辰非常有默契，在初岁使出赤烟遁的同时奔向右方，瞄准虚高挂的触手：“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触手被射穿，倒吊的学生立刻掉落在地。趁虚被烟雾所包围，回过神来的其余学生立刻冲上前将那两个无措的六回生拉到安全范围。
“前辈！等虚的身影模糊出现的时候就拔出斩魄刀砍过去！”初岁对着一位状似冷静的学生叫到。几个六回生也逐渐冷静下来，纷纷拔出自己的斩魄刀各自瞄准虚冲了上去。
阿散井赞许地点头，这两人果然很有资质。这下就该结束了。
但结果出乎他的意料，被瞄准中间部位挨刀的虚本该消失，可没想到伤口居然立刻恢复。
阿散井背后一冷：超速再生？！这还是普通的下等虚么？！
虚的触手忽然大幅度伸张，刺入霜辰的肩膀，然后迅速抽出。“啊啊啊！！”剧烈疼痛贯穿他的身体，有如电流一般窜进自己身体的各个部位，霜辰捂住鲜血淋漓的伤口，无法立刻躲闪。阿散井心中警钟大响，正准备甩出蛇尾丸，惊觉没有带在身旁。“该死的……”他心底咒骂提出不带刀协议的那个家伙，冲上去抱住霜辰闪到初岁身边。初岁却反而朝反方向跑去。
“喂！！你在干什么！！快回来！！”
初岁没有理睬阿散井的喊叫继续奔跑，她转到离开六回生与霜辰较远的地方，努力平定自己的呼吸，一鼓作气放出灵压。被诱惑到的虚立刻调转方向，朝初岁伸出魔爪。
身手还算灵敏的她躲闪掉几次攻击，可是毕竟没有经验，初岁很快便陷入困境，忽然她的手腕被猛地缠住。
遭！
虚甩起初岁的身体，将她举到众人的面前。一边看着的霜辰一下子慌了手脚。不能伤到初岁不能伤到初岁……他清晰的思路已经完全被打乱，脑海中只回想了这么一句话，忘记了自己连睁眼的力气都不够。
而虚则变本加厉，再次伸出触手勒住初岁的脖子和腰腹部。空气瞬间从身体中被抽离。
呼吸……喘不过气…………
初岁只剩右手还是闲暇着的，可忽然间浑身都使不上力。腰部的紧缚感勒得她生疼，内脏都快破裂。她的视线逐渐向上，终究还是看不清天空的色彩被黑色所笼罩，痛苦的感觉也逐渐在消失，意识无法自制地开始远去。耳边的焦急呼喊也淡化至嗡嗡声，最后连嗡嗡声都听不见了。
“初岁！！”霜辰绝望地吼出声，阿散井顾不上其他，发出自己并不擅长的鬼道。
“可恶……”再这样下去就危险了！可是，妈的！蛇尾丸你要是能瞬移就好了！
即便如此，他也不能放弃任何一个机会。
×××××
黑暗。
睁不开眼。
该是被空气所拥抱着，却觉得像是在水里，温热的液体覆盖了她的全身，自己却好像还能呼吸……这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醒醒……｝
不行，我没力气……
｛快醒醒……快……叫我的名字……｝
你？你是什么…………
｛叫我的名字……｝
你的名字……是什么？……
｛你知道的……我的名字……快，叫我的名字…………｝
不……我不知道…………
｛你知道……快……叫我的名字……快……快……！｝
眼皮依旧沉重，但却感觉隔着这层皮肤，面前出现状似绿色的线状物体正漂浮着，她估摸着方向颤抖地伸出自己的右手，接触到光的同时，她的思绪霎时清醒。
你是……
｛我是……｝
“蔓金苔。”
初岁猛地睁开眼，透着绿光的斩魄刀出现在她的手上，随即从刀面散出许多宛如蜘蛛丝般亮晶晶的长线。她反手一转，刀划出光滑的圆弧，丝线穿过虚的身体，被割开的部位冒出轻烟，发出嘶嘶声响。虚哀嚎着丢下初岁，而她在虚全部再生完成之前再次挥刀，丝线立刻将虚切成许多小块状，诡异的嚎叫声响彻天空，虚开始化成小微粒向天空飘去。
｛你做得很好…………｝
结束了吗？
｛对……｝
陌生的嗓音还回荡在自己的耳边，她看着自己手中的斩魄刀，绿光已经淡去，可是淡淡的青草香还弥留在自己的指缝。“这就是你的……”
｛我的名字…………｝
重获自由的身躯。
她仿佛才意识到似的，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阿散井和霜辰他们朝自己奔来，她下意识地朝阿散井伸出手，就在指尖接触到死霸装的一刹那，初岁只感觉眼前一黑。
“初岁！”霜辰赶到初岁跟前的时候阿散井已经将她揽在怀里。看着安然躺在阿散井胸前的初岁相安无事，松一口气的同时却有些莫名的惆怅。阿散井将她打横抱起，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她好好休息。“下课！都回去吧。”话音刚落就瞬步不见踪影。
她很强。
她的背影看起来也很强。
可是脸色，却很弱气……不对，是柔软？也不对，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形容词。
阿散井看着怀中的女孩，惨白的脸色还没有多少好转。
他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她被缠住后忽然凝出斩魄刀，总有股怪怪的感觉堵在心口。然后她踉跄地回到地面，以惊人的速度斩杀有着超速再生能力的虚。而当她朝自己望来，朝自己伸出自己的手，脸上还带上安然的表情，只觉得没由来地，心脏被揉捏了一下，像是钝痛，又不似。望着自己的表情很温暖，没有了初见面和今天相遇的那种淡水隔离。
而且完全不该是一个二回生会有的水准。
她叫……极月？
极月初岁。
阿散井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数遍。
初岁的情况并不严重，只是体力透支外加一点皮肉伤，医护人员嘱咐只要好好休息，过段时间她就会自然醒。上秋等人被惊得一身冷汗，连同阿散井都放下吊起的心。
×××××
夜晚，一股白色的光芒穿过真央灵术院，就在快要离开的时候却停顿在一栋矮房的楼顶，然后折回方向，最后停留在初岁病房的窗前。
那是一个身穿白色服装的男子。
他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若有所思的表情，很快他便离开，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话 曼金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