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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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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做梦了。
“小姑娘，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硕大树干上延伸而出的枝丫被火般热烈的枫叶包围，晚霞似是同样被热浪蒸腾过，越是临近枫树所在之处便越是鲜红。
我静静望着枫树之下一袭法师袍的男人，他面上冰冷，像极了被风雪诅咒之人——再热烈的火焰都无法温暖他半分。
“你不该来这里，回去。”
“回到你应该身处的地方去。”
冷。
从他口中吐出的每个字都沾染上最冷冽的冰霜——冷冰冰的语气、几乎凝结霜雪的眉头、毫无波澜死气沉沉的双眼，如果不是他掌心那一抹橙红正轻微颤动，我恐怕真的会生出离开这里的念头。
“司岚冕下。”我一步一步朝他走了过去，“我想你……我好想你。”
如果这不是个梦该有多好，如果我真的能再一次与他相见该有多好。
硬生生忍住飞扑向他的欲望，我停在他身前，与坐在树下蹙眉的他对视。
——只差半步。
闭上双眼，我咬紧牙关，双手紧握成拳。不多时，舌尖便尝出一股铁锈味。
不能再往前了。
踏过这半步……他又该不见了。
“你说我会有光辉的未来。”我抬眼望他，鼻子酸酸的，很努力地露出一个笑容，“可是你没有问过我，没有你的未来……对我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司岚没有说话。
我深呼吸一口气，眨了眨眼把泪水逼回去，“就连梦到你都是一种奢侈啊，我的冕下。”
“我可以毫无顾忌地告诉你，司岚法师曾经是困扰很久我的噩梦——时不时就会梦见对方把我杀了的那种。我甚至一度分不清真实与虚幻，毕竟在以前回溯过的时间里，我的生命也终结在你手里不少次。”
“可现在呢？司岚，我的冕下。”
“梦到你，竟然都成了一种奢侈——哪怕我偶尔觉得再一次做个噩梦也没关系，只要能见到你就没关系。”
“我见不到你了，冕下。”
司岚仍然保持沉默。
或许是因为梦境太过于真实，我莫名笑了起来。如果坐在我面前的是司岚本人，他又会是什么反应呢？
叹息一声，然后沉默不语？
或是痛斥我不该来这里，然后幻化出一个笼子把我关进去送走？
“……你该离开了。”
我没想到，司岚竟然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话，就闭上眼不再搭理我。
……也对，这才是司岚。
是我熟悉的那位司岚法师。
要是能控制这场梦境的走向就好了，那我就能让司岚再抱抱我，亲亲我，听我抱怨失去他之后我有多么难过——
为什么不能控制梦境里的他呢。
颇为失落地垂眸看向他手中红枫，我还是有点不甘心。
既然是梦，那就趁着梦醒之前，趁着他消散之前——
“我一定会回到你身旁，我的冕下。”
轻巧地扑到他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我在他颈间蹭蹭，低声向他允诺。
“不会让你一个人的，司岚。”
他身体一僵，手臂环住我腰身，似乎不敢相信。我察觉自己的意识逐渐消散，知道是现实的身体就要苏醒，只好趁着最后机会多感受一下他的气息。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小姑娘。”
他仍是重复着同样的话语，机械得让我想起那些自我催眠的人。
“我不会被你催眠的，冕下——”
话音未落，我猛得坐起身睁开眼。
四周是熟悉的家具，显然，梦醒了。
掌心似乎还留有司岚冕下的气息，我忍不住环抱自己，就像他梦里圈着我的姿势那样。
等我，我的冕下。
“我的未来，绝不能少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