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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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文殊天尊进了阵，原本讨论着的几人又都安静了下来。
天绝阵的厉害，他们可都看过了的，眼下……
看金吒的脸色越发难看，陆轲忍不住过去拍了拍他肩膀，开口道：“放心，定然无事。”
“承你吉言。”金吒有些虚弱地笑笑，依旧注视着天绝阵的方向。
好在这般煎熬并未持续太久。待到文殊拎着秦天君头颅出阵，金吒才整个人猛地一松，脸上也总算有了点笑意。
“看看你那一头汗。”木吒打趣道，“擦擦吧，待会儿师叔看了，别让他笑你。”
金吒苦笑了下，抬手擦了擦脸上冷汗，靠在芦蓬柱子上，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说真的，我宁可自个儿上阵杀敌，也不想在这里看着师父进阵去……”一边沉默了颇久的薛恶虎忽然开口道，站在他身边的韩毒龙摇了摇头：“这般阵仗，若是我们进去，岂能得活？”
这两人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陆轲心里就咯噔一声。
差点忘了，这边还有一个麻烦……
陆轲杀赵江、袁角，并不是随意选择，而是刻意记住了他两人姓名样貌，再伺机杀之——那一日是他运气不错，这两人刚好一路，但如果他们两个是分开走的，陆轲也可能会冒着让自己多几分被发现可能的危险，前往刺杀。
不为别的，只为他记住的那张十绝阵布阵者……以及死在阵中之人的名单。
他还真该感谢自己的好记性……
地烈阵主赵江，祭阵人韩毒龙，破阵人惧留孙。
寒冰阵主远角，祭阵人薛恶虎，破阵人普贤真人。
眼前彼此揶揄的一对师弟或许并不清楚，他们过不得几日，就都得上了封神台。
原著看到这一段的时候陆轲颇有些不平——其他三代弟子，无论是始终站着正面立场，平安活到结束的哪吒杨戬他们，又或者是中途殒命，但好歹也是轰轰烈烈过的黄天化和土行孙他们，总归是在文中出过风头了。可是韩毒龙和薛恶虎，这两个被师父派下山来送粮的家伙，却总是倒霉许多。非但之前没有什么抢眼的表现，日后更是稀里糊涂地死在了十绝阵中，好不郁闷。
而来到这个时代，认识了这两个人之后，陆轲更是有了修改一下他们两个结局的冲动。
倒不是彼此关系有多好——虽说这两人确实帮他不少，但它们之间的交情还没达到陆轲能为了他们出生入死的地步——只是想试试看。
按照封神演义里面的理论，这人什么时候死、死在什么东西上，那都是命定的、天定的，那么……
他能不能改一改这个命定、天定？
就算改不得……至少，求个心安吧？
过了简直是漫长的一段时间，陆轲忽然听到闻太师叫骂声：“文殊！你伤我道友，此恨怎消！”
黄龙真人骑鹤而上：“秦完‘天绝阵’亦杀我邓华师弟，秦完身亡，不过相抵，如今十阵方破其一，还有九阵未决雌雄。道友何必操之过急？”
闻太师更怒几分：“姜尚小人！遣弟子暗入我营，杀吾道友，此事吾必不甘休！”
“太师此言差矣，尚虽不才，亦不会不认自己所做之事。那杀了太师道友之人确实不是在下派去。”姜子牙开口道，“若是撒谎，甘受五雷之刑！”
是啊，当然不是您派去的，老子是自动自发自己跑去找死的……陆轲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周营里面最清楚他能力的该是姜子牙和哪吒，他们二人都曾见过他从消失到显形的全过程，以姜子牙的脑筋，若是不能把他的能力和潜入敌营行刺的那位联系起来，那才叫怪事……
不过老人家对此完全是不动声色，比哪吒强多了。此时还能振振有词地在这儿发誓，纯洁无辜的跟朵小白花儿似的……虽然清楚自己本来也没打算过凭这个要什么奖励，但陆轲依旧郁闷。
——尤其是，当他转头看见哪吒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的时候。
地烈阵主既然身死，地烈阵自然不必去破。双方各自回营商议接下来的情况。一群徒弟虽然眼巴巴地看着师父，可惜燃灯在那儿监督着，师徒团圆不得。
燃灯啊你真是个坏人——陆轲看看那边一群郁闷的徒弟，忍不住想笑——平日里个个都是极少表现出对别人依赖的家伙，此时的德性简直和当初跟他要糖吃的天祥似的……啧啧，奇观。
正当陆轲笑呵呵地观赏奇观的时候，黄龙真人从蓬上飘然而下，对一群弟子笑嘻嘻打个稽首：“莫在这儿等着了，你们师父这几日都下不得蓬，等也无用。风吼阵不是一日两日能破得的，不妨各自回营，磨练身手，保不得过几日，就有你们在师父眼前露脸的时候。”
这番话可比单纯的命令让那群徒弟受用得多，一群人各自散去。陆轲没有会考较他的师父，腿脚也慢，便落在了最后面。在他快进城门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唤声：“小友且住！”
“……？”陆轲回头，看见那边黄龙真人正望着他，表情复杂，便回身打个稽首，不解开口：“师叔有事？”
听他这么一招呼，黄龙真人脸色更古怪了些，犹豫片刻之后，黄龙真人开口：“小友可是陆压道君弟子？”
“陆压道君正是家师。”这问题还需要特意来问么？
可看黄龙真人的样子，倒像是真有什么要说的一样……
不得已，陆轲只好站在那儿，和他大眼瞪小眼。
直到瞪了半天之后，黄龙真人才长叹了口气，抬手一揖，接着也不说什么，径直而去，速度倒比来时更快了几分。
……啊，是了，他差点都忘了……
若不是他干掉了赵江，此刻不止韩毒龙会死，阵主赵江也会被人擒来，挂在芦蓬上。
而不久之后，来此助阵的赵公明会因为这个把黄龙抓去吊着……如果这么看的话，他确实帮了黄龙真人一个忙。
可是……难道神仙连这个都能算出来，还特意跑来给自己行个礼？
不解。
扯扯嘴角，陆轲想努力笑一下，却不知为何笑不出来。
只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沉甸甸压了下来，让他如鲠在喉，不得安稳。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三十一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