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史惜霜[空间]》双雅

7、第 7 章

　　几道匆忙的脚步声从院门口传来，一个绿衣小丫鬟打了帘子在门口轻声唤着萍珠。

　　“萍珠姐姐。”

　　萍珠放下给史二太太捶腿的木槌，走到门边，说：“怎么了。”

　　明夏指着外面的丫鬟说：“说是宁国公府的下人，来报丧的。”

　　萍珠一听赶紧的把来人带进去。史二太太正微眯眼歪在躺椅上养神，萍珠一进去就说：“太太，这是宁国公府的人，说是来报丧的。”

　　来的丫鬟忙跪下说：“我们老爷叫奴婢来告知贵府太太，家里的奶奶昨儿晚去了。”

　　“你们奶奶，可是秦大奶奶？”史二太太问。

　　小丫鬟回说：“正是我们奶奶，昨晚三更去的，现下屋里正忙着收拾奶奶的东西，大爷也到处讣告。”

　　“怎能派了个脸生的，你们太太呢？”

　　“太太眼下也病了，只有我们老爷大爷帮着料理。”

　　“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史太太听着丫鬟说完话，立时就清醒了。

　　萍珠带着丫鬟出了门，拿了些碎银子给她打赏，又让下头的丫鬟送出门去。

　　史惜霜在里屋听着来人说是宁国公府的，还想着怎么这会儿子来人。

　　这会儿听到说秦可卿去了，才想到那不是林如海也要S了。
　　听着像是没人主持葬礼的事，不由想着她明明记得好像是王熙凤料理的，难道还没托给她。

　　菊姚进来请姑娘们出去。

　　史太太宣布了明天去宁国公府道恼，又让丫鬟去给史湘云说今天不去贾府，叫明天跟着大家一起去那边府里。

　　史惜霜见史太太心情不太好就回去，因为和史丹云的院子相邻，所以一起走了。

　　此时雨也渐渐停了，史惜霜让绿梅把伞给收了，史丹云也让巧枝把伞收了。

　　姊妹俩个沿着碎石子铺成的小径缓缓的走着。

　　史惜霜手指慢慢的摩挲着手指上的银镶和田玉蛋面的戒指，和史丹云说着闲话。

　　心里却想着现在的时间节点，既然秦可卿已经去了，原著里林如海还走在她前面，想来他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只是可怜了林黛玉，没有父母庇佑，也没有宗族依靠，身怀巨财，不过是三岁小娃娃抱着金元宝过闹市，谁都想啃一口。

　　“三姐姐想什么，这么出神？”史丹云问到。

　　史惜霜摇摇头，说：“到也没想什么，只不过看到院子里这些花开的这样好，不免想到自己种的花，正想找人问问。”

　　史丹云不以为意的说：“园子的花草都是张婆子在侍弄，你让绿梅去问就是了。”

　　“听说昨日绿琴被关进柴房里，今儿她老子娘已经领了去庄子里了。姐姐那里人可还够用？”

　　史惜霜无奈的说：“我正愁着这个事儿，本来想今早问问二婶子的，可巧事赶事的进没空说。”

　　史丹云便笑了，摇摇头，说：“可见三姐姐这几日是真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这话是怎么说？”史惜霜纳闷道了。

　　“昨儿太太就说这两日要采买小丫头，问各房里有要的说一声。只是”史丹云犹豫了一下。想着史惜霜这么多年寄养在这里，身上一向紧张没有多余的银子，日子过的比自己还不如，自己好歹还有姨娘补贴。

　　史惜霜见她说一半又停着，有些疑惑：“只是什么？”

　　“只是这各房选的人得自己出钱，以后的月例银子也一概自己出。”

　　史惜霜便问道：“那四妹妹可要买人。”
　　“我倒不用，不过想来二姐姐是要买的。”

　　“也不知一个小丫鬟做价几何？”

　　史丹云也摇头，说：“这到不清楚，咱们姑娘家那里会知道这些。平日里只要琴棋书画，居室养气就好。”

　　“奴婢倒是知道一些。”绿梅拿着伞和巧云走在史惜霜两人的后面，闻言出声说：“小丫鬟四五两银子一个，若是出挑些也要七八两，倒是老妈妈要便宜些，二三两就一个。”

　　史惜霜点头对史丹云说：“既然如此，那我就去二姐姐那里看看。妹妹可要去？”

　　史丹云便说：“三姐姐自去便是，妹妹还要去姨娘那里，就不同路了。”

　　两人分开后，史惜霜便带着绿梅往馆雪苑而去。史半雪的院子在主院旁边，紧挨着史二太太。虽说大家都叫她二姑娘，其实她才是保龄侯和史二太太的嫡出的长女。

　　史惜霜幼时史湘云总是被贾府的老祖宗接过去玩，时常不在这边。她也总是见不着这个同母姐姐，每次有下人欺负她也都是史半雪教训那些下人。

　　因此史半雪在原来的史惜霜印象里一直是个好姐姐，对她亲密程度也远在史湘云之上。

　　这时天上刚刚散去的乌云仿佛有重新聚集起来，层层叠叠的黑色云层把天边遮住不透一点亮光。

　　史惜霜和绿梅她们刚走到史湘云的芸香苑外面，正在犹豫间，暴雨就一大颗一大颗的落下来了。

　　绿梅只能扶着史惜霜走到门口屋檐下躲雨，又把伞打开给她撑着。

　　史惜霜看这雨一时半会儿的怕是停不了，就让绿梅去叫门。

　　不一会儿，就出来个小丫头来开门。见来的是史惜霜，说：“这么大的雨，三姑娘怎么来了，快进来。”

　　绿梅护着史惜霜走进去，青莺听着芝眉说三姑娘来，也忙着出来接人。

　　史惜霜进了屋子，由着她们给换了衣裳和鞋袜，问到：“姐姐呢？怎么我来了她也不出来见我，莫不是还生我的气。”

　　青莺解释说：“姑娘像是有些着凉了，早上起来就奄奄的，只喝了小半碗粥，现在正睡着呢。”

　　“怎么不回太太，好请个大夫来看看。”史惜霜喝了一口热茶，便往里屋里去。

　　青莺担忧的说：“姑娘不让，周妈妈也来看了，说是让发发汗就好了。”

　　史惜霜皱着眉，气急的说：“真真是糊涂，姑娘家的身子这样金贵，哪里能乱来。”

　　进了里屋，果然见史湘云躺在床上，盖着厚厚铺盖卷，翠缕在旁边用冷水帕子捂着额头。

　　翠缕见史惜霜进来，忙要行礼，史惜霜摆摆手。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用手摸了摸史湘云的脸颊，烫手的很，红通通的，鼻尖上渗出点点汗珠，嘴唇上干干的。

　　史惜霜坐到床边，给她掖了被角，又端着温水给她润了嘴角。出了里屋，史惜霜对着青莺说：“赶紧找个人去告诉太太，叫请个郎中。”
　　青莺应了声看向翠缕，才为难的说：“如今请人打赏姑娘房里的银钱我并没有管。”

　　“这，奴婢来姑娘这里时也并没有动用银钱，平日里打赏都是姑娘给了奴婢，奴婢才有法子给人打赏。”翠缕也一脸茫然的望向床上的史湘云。

　　眼下给史湘云看病是重要的，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好在她出门的时候让绿梅带了几两银子，便拿了出来让青莺快去请大来。

　　她又叫绿琴帮着翠缕把人扶起来喂了水，有给史湘云换帕子擦了脸和颈子。

　　不一会青莺就带着老大夫来了，煎了药给史湘云喝了。

　　迷迷糊糊中史湘云醒了过来，看见史惜霜坐在自己床前手里摆弄着着她给贾宝玉做的鞋袜子。声音嘶哑的说：“妹妹怎么来了？”

　　“我要再不来，你都成了他贾家的丫鬟了。”史惜霜把东西丢在了筐子里说。

　　史湘云忙看了周围一眼，见翠缕并不在屋子里，才松了一口气，解释说：

　　“你胡说些什么话，你小孩子那里知道。”

　　“我只知道姐姐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哪有给自己的表哥做鞋子的道理。难不成他贾家的都没下人了。”

　　史惜霜又说：“姐姐何苦这样糟践自己的名声。”

　　史湘云并不理解自己妹妹对贾府的说法，只当她是生气每次只请了自己。边说：“也不止我，宝姐姐也帮着做了鞋子。”

　　史惜霜不好把话说的太直白，免得反而引起了她的逆反心理，只好说："我也是白操心罢了，反正姐姐心里是没我们这些人的，何故来讨这个嫌。"

　　史湘云正为如何与妹妹和好伤脑，听得她这么说，连连说：“我听妹妹的，只要你别生我的气就好了。”

　　“你要真听我的，便不要去那贾家才是好的。”看着史湘云不说话，只好叹了气。

　　史惜霜又叫青莺把药端来，看着她喝了，青莺给史湘云拿了软枕头垫在身后，扶着她斜靠在上面。

　　史惜霜问她：“再睡会儿。”

　　“不了，睡着头怪疼得，你陪我说会儿话。我们姐妹两好久没这么说过话了。”

　　史惜霜给她掖了掖被角。

　　史湘云说：“还生我的气呢。怪我那样说外祖母?有些事你不清楚。”又让屋里的人都出去，绿梅看了眼史惜霜，见她点头才推出去。

　　史湘云轻笑：“这丫头对你倒是衷心。”

　　“难道青莺对你不忠心？那个翠缕赏给你也没给身契，你对她倒比青莺还好些。”

　　“你这话只说对了一半，正是因为我没有翠缕的身契才要对她更好些，她才能对我衷心。你道我总爱往贾家去，岂不知我是为了你我。咱们是没有父母的人，婚姻大事自是由着叔叔婶子做主，若是父母都在这些事情我们自然不用担心，可是如今呢，我讨了老祖宗开心，再如何她也能帮着说说话，不至于半点不由人。”

　　史湘云缓缓说出原因，拉着她的手。

　　“纵然你气我不该对外祖母那样，我也没法子。”

　　对于史湘云她一直是带着不喜欢的，原著里她当众羞辱林黛玉是戏子，势利的送礼只送几个大丫鬟。

　　虽明白这并不能成为她伤害别人的理由，但在此时史惜霜对她的感受却有了更深的理解。

　　也坚定了自己要改变她的想法，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她和困在红楼梦里的其他女孩拉出这个淤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