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3(已修) ...

  •   一个阳光灿烂的中午,大部分孩子都在院长的监护下(或自愿或不情愿地)午睡了,被烈日晒得不爱动弹的雀鸟也难得保持了安静。Lily坐在树荫下,仗着院长此时也已经睡熟,光明正大地跑出来透气。毕竟你没有奢侈到浪费一两个钟头午睡的习惯,Lily也喜欢把这点自由时间花在其他乐趣上——比如说她目前正在翻阅的一本从邻街二号院Paner先生那里借来的一本化学实验笔记。
      昨夜下过小雨,虽然上午的日头已经蒸发了地上的水汽,但比起过于炙烤的昨日,今日显然是一个适合户外活动的日子。你(Lily)在树荫下享受着这一份在知识海洋中汲取的宁静快乐,谁知院门突然传来“咣”的一声大响,打破了寂静,也让Lily逃午睡的行为变得不那么安全——你敢肯定耳朵最灵敏的几个小家伙已经醒了,正站在窗帘侧面的缝隙那里贴着耳朵呢。要是被院长发现你已经是逃午睡的惯犯,以后想要读点闲书可就难了,眼下还是先溜为上……
      可惜你知道事实并不能因Lily的意志而转移,比如说那位明显不属于这片街区,确切来说根本不属于这个社会的巨汉,他肯定就是要带Lily去巫师的街道的引路人了。
      “嘿!这些家伙就是不记得把正门修的结实宽敞一些,是不是?”体量也许有你(Lily)五六倍的的巨人勉强从孤儿院小楼的后院大门处挤了进来。街对面的看门狗自从他踏入这条街上起就不敢汪出一声,蜷着身子不动。
      等到他站到院子中央,你才注意到他并不是一个人来这里的。巨人——其实你已经知道这是霍格沃茨的猎场看守海格,但是Lily并不应该知道这些——的背后走出了一位身量娇小的女孩,她锐利的目光扫视(如果不是比例问题的话,那气势更接近于俯视)整个院子,然后定格在正准备从大树后方绕回前门的Lily身上。
      “树后躲小姐——你知道这里有没有叫……”她的语气还算礼貌,但一上来就给你起了个不怎么好听的外号的行为已经将她内心的不耐烦暴露无遗了,“叫什么来着,大块头?”
      “当然是Lily Esper!你还真是不擅长记人名呢,对吧Longman小姐?”洪亮的声音回荡在整片区域,现在大概每一位睡午觉的孩子都被吵起来了,二楼和三楼的窗户后头探出许多小脑袋,“顺便一说,我希望你至少还没忘记我叫海格,鲁伯·海格。”
      “名字就是一种称呼而已,反正你也不会弄错我的意思。以及,叫我Selma。”Selma Longman随意地挥了挥手,走到Lily跟前,“你知道他说的那个女孩现在在哪吗?我们得跟他谈谈——就说有一所寄宿学校决定录取她了,我们是来就此事跟监护人沟通一下情况的。如果你知道这里的……院长?管理者?监护人?随便叫什么,反正就是那位说话最管用的人,你带我们到他那里去吧。”
      你看着眼前这位无论是身量还是脸型都明显不像是一位成年人、身上还穿着普通的T恤牛仔裤的女孩,有点搞不清楚她的身份。为什么她会和海格一起出现?为什么她一副我才是主事人的样子?自己信中要求的那位“有经验的成年人”,回应的到底是海格,还是这个自己从未听闻过的Selma?
      “你们要找的人就是我,我就是Lily Esper。院长的话应该正在休息……不过现在大概也已经醒了。”你觉得在推进事态方面海格的音量确实是个优势——被嘈杂的声音吵醒的院长此时也来到了一楼门口,她也来不及在意似乎根本没有睡过的你(Lily),迅速进入了工作状态。
      “真是稀客,两位……在这边坐吧。”你猜院长可能本来想说的是“进屋里坐”,但看到已经岌岌可危的后院门框,她还是改了主意。
      作为当事人,你也参与到了他们的谈话当中,不过是以一个旁听的身份。你注意到,当院长每次问到学校内部的细节的时候,海格不假思索的回答都被Selma急急地打断了,反而说了些过于“官方”的形容——换句话说就是什么实质内容也没有。即便如此,往常会敏锐地提出质疑的院长,今天却像是还没睡醒一样,提出疑问时很迟疑,很缓慢,似乎Selma那种机关枪似的发言已经把她完全镇住了。
      但是你觉得这不仅仅是院长自身的问题。你注意到,当Selma说话时,她总是紧紧地盯着院长的眼睛,并且每隔一段时间总要握住院长的手,做出一副倾情长谈的架势。交涉过程中的Selma完全没有一开始她站在院子当中时那种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感觉,这种反差也难怪会让人适应不了。
      你猜,Selma或许跟你(Lily)一样,是已经开始有意识地利用作为巫师的能力的一类人。不然要怎么解释,信仰坚定的院长连魔法究竟是什么都搞明白,就放手愿意让Lily进入这所魔法学校呢?当然,你(Lily)与院长事先达成的约定也起了很大的作用,你和Selma完全没有事先商量过,迅速用“霍格沃茨是个好学校”——“好学校要录取Lily”——“院长会祝福Lily进入好学校”这种简单粗暴的逻辑把院长套了进去,获得了关键的一纸签名。
      不管过程如何,总之你(Lily)要去霍格沃茨的事情已成定局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
      出了孤儿院你们就跟着海格的指引直奔对角巷……本来应该是这样的,然而巨汉与两名少女的反差组合实在是过于引人注目。购买三个人的地铁票的时候,售票员会悄悄地问你需不需要帮忙联络保安,你只好礼貌地回绝;登上地铁之后,海格毫无收敛之意的音量更是对现状毫无帮助。
      按照你原本的预想,每位出身麻瓜家庭的学生应该是有单独的一位老师进行初次进入魔法世界的引导(一般来说,是从对角巷开始),作为老师至少比学生更清楚怎么糊弄麻瓜(用糊弄这个词,是因为比起话术说服,巫师们更擅长挥动魔杖转移质疑者的注意力),因而能够使从小适应麻瓜社会的生存法则的小巫师能顺利对接到巫师的价值观中来。
      现实却是,来者不仅不擅长掩盖行踪,而且还引起了不必要的关注度。无论因为住得近的理由是否真实,海格一人带二人的形式确实是比较异常的——不管怎么说,海格本人并不是一位非常擅长详细的语言描述类型的人物,你很清楚他带领哈利的过程中就存在着不少疏漏之处。而这样的海格却被交托了两个人的引导任务,分散双份的注意力。假如你(Lily)和Selma不是那种自我意识强烈,比较有巫师自觉的类型,你真的不敢想象那得是一副多么惨烈的景象(当然,最惨烈的必定是负责清除记忆善后的魔法部职员们)。
      你对于海格个人是没有意见的,他虽然不擅长保密也不擅长谨慎地做事,但这人只要一站在那里,就给人以无与伦比的安心感,如同获得了某种不会倒下的坚实后盾。而且,虽然现在的海格自我介绍说的还是猎场看守,但你知道只要再过几年(你还没找到机会问到黑魔王的事情,也就没能借此确定目前的时间,所以具体几年你还不知道)海格就会成为货真价实的教师,所以现在也就是提早了一些而已。
      你只是从这种发展感觉到了某种隐约的预感。也许你的梦还给你安排了什么你还不太清楚的剧情,以至于Lily的待遇不太像个泯然众人、普普通通去上学的小巫师,而是好像要开启一段充满了麻烦、敌意、拦阻、困境的所谓“传奇”一样……虽然那也是有趣的故事,但你不喜欢麻烦,也不喜欢被命运碰瓷。
      至于一路同行的第三人Selma,你和她之间反而很少有直接的交流沟通,大多数时候都是你们两个追着海格问一些关于魔法、关于巫师的事情,唯独在拦阻海格肆意展现那种巫师对于麻瓜的居高临下态度的立场上,你们无言地达成了合作关系,在用转移话题、转移视线等手段上,甚至培养出了一丝丝默契。
      然而,已经有了默契的你(Lily)和Selma,对于彼此仍旧是几乎一无所知。你已经从海格口中知道这是今年将要与你一同入学的另一位麻瓜家庭出身的巫师,就住在距离你所在的孤儿院两条街的地方。理论上你可能曾经帮忙送东西的时候已经见到过她的家人,然而对此你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更谈不上了解;至于Selma当中属于“巫师”的那一部分,因为还没有进入学校,所以也看不出来什么特别的。
      由于中午的事件,Selma也应该知道了你的出身,然而正如你不了解Selma的生活一样,Selma也对你毫无了解,并且与你相比,她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态度可以说非常明显了,几乎与热烈地与院长谈话时的那个模样截然相反,让你感觉有些割裂。
      口中的问题一个接一个的Selma,视线总是不落在被她问题炮轰的海格身上,要么是望着天边的云,要么是盯着脚下的街,这种视线转移的次数之多,几乎让你感觉她是打定主意不要看海格一眼了,但是她的语气又完全听不出有嫌弃或是厌恶的意思,实在令人费解。
      你对于其中缘由并不是毫无猜测,但是眼下比起挖掘同龄巫师的小秘密,还是探索新世界更重要些,比如现在伫立在你们眼前的这家巫师购物街在麻瓜伦敦的唯一指定入口——破釜酒吧。
      *——*——*
      除去你看电影时偶尔从主角哈利身上移开分给背景图像的一点点注意力,这还是你第一次仔细地打量这座知名酒吧的内部。
      吧台上似乎沉积了十年老灰,即使酒吧老板一刻不停地擦擦这里又擦擦那里,你对它的第一印象仍然是肮脏、破旧、腐朽,总之不是什么正面的感受。酒吧内部的整体色调就像是要配合这种用力过头的复古风一般,是一种极容易使目光恍惚的黯淡黄色,好像是在刻意与门外午后灿烂的阳光划清界限一般。
      这里的顾客们也非常适应这种仿佛窖藏了二十年今日才刚见光的风格,不如说他们的存在相比酒吧的摆设要更夸张、更疯狂、更反常、更不正经……一切在麻瓜字典里能找到的不那么正面的形容词比较级都可以扔给他们。不论男巫女巫,头上的尖顶帽都是皱皱巴巴又磨了边边角角,就好像野地的灌木一样每一顶都弯折扭曲成一个独特的样子。他们有的坐在吧台边上一边喝着不知名的饮料(那种奇妙变幻的色泽大概不是什么物理手法能调制出来的鸡尾酒);有的趴在窗户边的小桌子上似乎是在睡觉,脸上还盖着一张预言家日报;有的三两成群,窃窃私语些似乎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然而言谈间提到的各种绝对不会在麻瓜伦敦找到的古怪材料、神奇生物和神秘商店,无论对于你还是Selma来说都是第一次听到的东西。
      志愿成为奇幻作家的麻瓜,真的该找机会混进这地方,这里可以说满地都是素材——你一边任由自己思绪飘远,一边安静跟着海格穿过了破釜酒吧的后门,来到了对角巷门前的最后一关——一堵看上去毫无异常的砖墙面前。
      海格一边嘀咕着回忆正确的顺序,一边抽出了他那把粉红伞——你注意到Selma对于这反差过大的配色狠狠皱了皱眉毛——几下敲打之后,比破釜酒吧更拥挤、人流(或者该说巫师流?)更喧嚷的对角巷已经呈现在你眼前。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章 3(已修)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