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出发之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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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小尼，先不要打我，我不是在假文艺！
那么小凡在出发之前过得是什么样子的生活哪？
“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呗。”
小凡你在说什么蠢话啊啊啊啊啊啊？！你不觉得雀跃？你不觉得不安？你不觉得夜不能寐不觉得有些期待那可是超越重点学校的概念超越了名校的范畴在这片以择校为风潮的国土上有多少家长梦寐以求希望自己孩子进入的超级梦幻学校啊！
“娘说这事来的蹊跷，还是拒绝了的好。”
还是大人有见识啊，哈哈。
……你说啥？
有没有搞错？！桂兰阿姨，阿妈，祖宗，我的※※§§○★●▲啊！你拒绝的是啥你知不知道啊……（米蕾优错乱，现在由尼布鲁海楚替补）
那么，这位阿姨敝人不才想要采访她们一下，你为什么要拒绝像是青云条件这么好的学校呢？
“你瞧瞧，就她们家……”
过了一周了，还有人搭帮结伙来看草苗村的“奇人”，说话的时候指指点点，就像在观看动物园的某种动物。不过，没有一丝尊重。
……我觉得现在不采访也罢。
人言可畏啊！
不是所有人，都有宽广的胸襟。正因为大家都是普通人，才有足够的理由说服自己去嫉妒，去中伤。村长有个才中专毕业的儿子，所以他自觉有权利不满，每到开个大会小会就指桑骂槐地说什么“有的人家，不要因为走点小运就得意，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苍天可鉴，桂兰过的是多么低调。林支书，他也是个普通人，每次和桂兰打照面都是鼻子开朵花，一副“青云是什么地方？我家惊羽那种天之娇子去的；你家小凡是什么东西？！”的模样，什么也不说不代表没有蔑视；至于三姑六婆就更无耻了，说什么大德还没被去呢桂兰就呆不住攀上了什么高枝，那人倒是仗义把小凡的前途给打通了……
桂兰怒了，这回是真的怒了。
那天，小凡刚从地里回来，就看见自己那一向和蔼可亲的娘和别人厮打在一起。小凡觉得自己不聪明，也想不出那么多大道理，就是不能让娘被欺负了，很是实在地冲刺，把和桂兰打在一起的赵婶推了一个跟头。
“你这孩子有人生没人养啊！”狠，把大的和小的一起骂了。
“你才没教养呢！娘从来没打过我，为啥打你，就是你不对呗！”小小年纪，就这么有逻辑思维，太赞了。赵婶被噎得刚要开口骂就气得咳嗽，于是骂骂咧咧走了。
世态炎凉。
闲言碎语，当真恶毒。
桂兰抱住小凡，不出声掉眼泪，这样的画面，怎样的辛酸。
“娘，你放心，那个青云也没什么了不起，我不去，省得你在这里被欺负。”
“……”忍了半天，桂兰终于呜咽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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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夫人？”傍晚，桂兰和小凡就发现家里来了客人：这人着装极为正式，西装革履和这个小村子格格不入，虽然戴着墨镜看来有几分可以，然而身上连掩饰都办不到的高贵气质，让桂兰和小凡面面相觑：这人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桂兰说，什么张夫人，我家就是普通人家，那么贵气的称呼，简直折我的寿，不知道你是哪位？
多少年后小凡也记得自己是多么佩服自己的娘：他当时被那人的气势震得都开不了口！还是娘厉害呀。
“区区姓名何足挂齿，只是听说您要拒绝让张小凡入学青云？”
桂兰知道这人是来干嘛的了，她对小凡说，小凡，大人说话，你自己去玩吧。小凡刚想着总算能松口气了的要出去的时候，那人却说，让孩子听着也无妨，毕竟是这孩子的前途问题。
桂兰说这事实在没什么好商量，本就没报考的学校来一封什么录取通知书，不是骗人就是漏洞，我们家没什么能耐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小凡是啥样孩子我心里清楚，这样的学校，去不得。
对方轻笑，似是不以为然，说，像张夫人这么深明大义的女人，实在难得，却没想到竟也被闲言碎语左右，误了孩子的前程。
桂兰是个直爽的人，该客气的时候自然是跟你客气的，可若是把她说怒了，也是翻脸不认人：“轮得到你这个外人说三道四！！看你不小也该有个孩子，要是你家孩子到打眼瞅不着的地方，受了欺负，你咽得下这口气？！这还没读青云呢，小凡就受尽了委屈，去了还不知道要遭什么罪！你以为林家的孩子在城里过得是什么日子我看不出不成？林家就是脸皮薄，好面子死不承认，我不愿捅他家的窗户纸！我不在乎什么面子，我只要我家孩子过得好！！”
可怜天下父母心。
你在觉得自己的爹妈和自己有代沟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就是这个不懂你的人，在一直想你好，不求名利，却但愿你名利皆成；一生风雨，却但愿你无波安稳；哪怕有一天山穷水尽了，却早将你的前途照亮。
对方被桂兰的这番气势震住，久久没有言语。
“你有没有想过小凡的选择呢？”那人声音不大，一字一顿却有震慑人的气势：“有的人，天生就生了一对翅膀，天高任鸟飞，幼狮本就是该被踢下山崖历经磨难成长！若你把幼狮当猫养，日后长成的也是一只大猫，绝不是狮子——你家的小凡，愿意当狮子还是愿意当猫？”
桂兰这才重新打量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男子。其实这个人，刚才根本没有认真，直到现在，他才把那份傲人的霸气展露在外，果然是人中龙凤！若然平时，桂兰一个普通的女人是根本没有办法和这个人抗衡的，单单是他往这儿一站，张家人全体，不、就算整个草苗村的人也要吓得匍匐在此人面前！
可是，桂兰是母亲，母亲可是很强悍的。
所以，她可以顶住那份震人的压迫感，沉默着和这个人对峙。
“那么，你怎么看呢，小凡？”
在张小凡心里，大人说话从来都是没他这个孩子事的，没曾想他会有这样一问，还是对着自己。惊讶之余，他好一会儿都没开口，心想娘肯定会说“不关小孩子的事”，更让他没曾想到的是，娘似乎也想问问他的意见。
苍天呀，大地呀，饶了我吧！我怎么知道该不该去读那神仙学校？！
西服墨镜男勾起了嘴角，一看你就是要骗小孩的坏人啊！
当然，以此人的气度，是不会干出“小朋友给你糖吃跟我走吧”这种白痴事情，不过本质是不变的。“你这孩子怎地如此不孝！”
真如当头一棒。我说你说谎也太过分了吧，小凡什么时候不孝了？！诽谤！
小凡不是那么贫的孩子，老实巴交过了头，这人正义凛然这么一说，他还真就以为是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娘的事情，无辜地瞅着桂兰。桂兰则是恶狠狠瞪着墨镜男：“别听他胡说，小凡没啥不孝！”
“你的母亲身患重病，你不知，还不算不孝吗？”
“是真的么？”
“别听他胡说！”
“若读青云，有机会让你的母亲得到治疗机会。”其实刚才墨镜男冷不防那句“你不孝”就让张小凡落入心理陷阱，如今再这么一说，小凡本来犹豫的答案一下变成了：“我去！”
其实在他心里就被下了一个套：不去读青云就是他不想治桂兰。实际上仔细想想这二者也没有必然联系，墨镜男你还真是只骗小孩的坏人呐……
有了小凡的这句“我去”，墨镜男就反问桂兰：“莫不是想把小凡一辈子绑在身边，当个没有出息的男人？”
这句话才是实打实的击中了桂兰的弱点！天下没有不盼子成龙的父母，因而时时被骗钱，但他们心甘情愿！
“你让我……再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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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叹啊，莫说是邹桂兰，就算青云七大主任站在这里，又有几个能对抗的了此人？
墨镜男赢得不费吹灰之力。
“放心，到了青云，我会照顾这孩子。”
“您怎么称呼？”
这人摘下墨镜——好一张英气十足又不失精致的脸！尤其是那双剑眉，让人想忘都难！他蹲下来，对小凡说：“我姓万，叫我万叔叔就行了。”
“万……叔叔。”头一次见到如此出色之人，张小凡窘的红了脸，再加上天然（？）正太音叫出的这声“叔叔”……怎一个“萌”字了得！
“真是惹人怜爱呀……”墨镜男，呃，现在该改口了，姓万的你不要打小孩主意，对未成年人出手（？）是犯法的！
张家母子走远，这个男人也没有离开，而是伫立在皎洁的月光下，英俊的五官与挺拔的身姿竟然生生夺了月华的光彩！静默之时，又身具遗世独立的风采。
这个男人，还是远远观看的好，走近看他，只怕你自己会忘了呼吸窒息而死！
“姓万的你个老不休，敢让个孩子叫你‘叔叔’，就你的年纪，怕是人家叫爷爷也要亏你几岁——脸皮还真是厚啊？”
我也假文艺了，感情墨镜男你是等人。
大家说他等的是美女吧，啊错；那退而求其次等的也该是个美男吧，还错！
他等的是个老头。
“哪里哪里，比起普智禅师，敝人还有太嫌太嫩，尚须磨砺哪。”
知道吗，他们心低腹诽如下：
——好个老不死的，我一个大帅哥本来还想让人家叫我哥哥来着！
——好你个万剑一，这是明着夸暗里骂！
怎么样？俩人形象全被我给毁了吧？（笑）
两人忽然同时“哈哈哈哈哈”笑出来：一边是悬河破冰，一边是铁树开花，惊心动魄却又豪气万丈，让人见了不禁有种“男儿生当如此啊”的想法。
是的，你没看错，墨镜男其实是万剑一，当年青云双绝的万剑一。有关此人，一切都成了传说，当年本传里此人的死让多少男儿扼腕叹息又让多少少女哀号遍野（？）。
“怎么有心来接这孩子？”
“哼，此言差矣，普智你不也来了么？”
“邹桂兰一个女子，见识胜过多少有身份地位钱财徒有虚名之人啊，你我怕也强不过她。”
万剑一什么时候，都是嚣张的，今日他却不得不真心敬佩这妇人，“也许吧”只是配上他肆无忌惮的神情，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他不服在挑衅。
“今后这孩子有你照顾，我也就放心了。”半晌，普智苦涩突出这么不明不白的话。
“放心？非也，有我在，他才让人放心不得！”
普智抬眼撇他——大有怎么忘了你个惹祸精万剑一，却最后认命般一叹：“……罢了，只是你做人要厚道呀。”
“我自有分寸。”
普智心想“你的分寸根本就没谱”，不禁摇头痛心疾首状：“你来这到底是干嘛的啊？”
万剑一反倒学起了老僧般入了定，普智无奈，起身离开。
直到他离开很久以后，男子才猛然睁开眼，周围气息一凛。
“我怕我跟他，相见恨晚！”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出发之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