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老公要回城[七零]》公子不许

14、欺负

　　“砰砰砰”

　　有敲门声音。

　　余慢慢瞬间支棱起耳朵，听动静。

　　“慢？慢，休息了吗？”

　　“我可以进来吗？”

　　女人的声音！余慢慢惊觉。

　　所以，外面真的有人。而且那个人，不是婶娘就是大嫂。

　　余慢慢直觉，是婶娘。

　　那么……

　　“慢慢？”

　　“进，进来吧。”余慢慢很没底气地回她。

　　然后，门开了，门又关了，婶娘走向了她。

　　不要问余慢慢她为什么没起身迎接，问了就是——她在装病呢，不能表现得太过没事儿人一样。

　　“怎么样？有没有好受些？”嘴里问着，婶娘把手中端着的水果坚果拼盘放在床头柜上，单独剩下一个水杯递给余慢慢。

　　“这是妈……婶娘给你泡的蜂蜜水，温水冲泡的，刚刚好，你喝一些吧？”

　　余慢慢满脸疑惑地客气接过，喝了口，甜蜜蜜的，味道特别足，一看就是几大勺几大勺地放、毫不抠搜的量，她偷着笑，很幸福地把一满杯塞进肚子里，完全不浪费。

　　等她喝完，婶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可是，她最终却是什么也没说，嘱咐了两句就主动离开了。

　　这家伙，弄得余慢慢满头雾水，一发不可收拾。

　　“真是够奇怪的。”她摇摇头，暗叹。

　　不过转眼，她就被很罕见的瓜果干货吸引起注意力，投身于享受美好零食的快乐中去了。

　　而另一边的书房，姜耀杰也讲述了当初把姜栎白记在自己名下的事是他们夫妻相商所共同做下的决定。

　　“行了。当初是当初，现在孩子都长大了，完全像自己的父亲也不是他能决定的。”

　　“说来大儿媳妇儿似乎也没错，她辛辛苦苦照顾栎白那么多年，任劳任怨，谁也不想的，看到栎白的脸她会错乱认成为朝佩，多次遭受刺激。”

　　姜老爷子很不想的，他的二儿子，那么好的一个青年才俊，好好的人怎么就不在了，让他这个当父亲的，实在是……

　　“怪只怪造化弄人啊！”老爷子动容直叹。

　　有了老爷子在其中周旋，姜栎白就不用担心因为自己而让姜家散了架，造成他们之间有难以挽救的矛盾。

　　“那，爷爷……”姜栎白请示老爷子，让他做下‘判决’。

　　老爷子深深看了姜栎白一眼，如他所愿:“既然栎白已经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就让他回到朝佩的名下吧。等找个好日子，正正名分。”

　　“不过！”

　　“到底养了你这么大，感情总不会掺太多假。即便你婶娘见不得你的脸，也不能少了兄弟亲人之间的往来，有空让你媳妇儿，等到再有了孩子，让她们多来串串门。”

　　“会的。”姜栎白空口应下。

　　“总有一天，心结总会解开的。”敷衍说完，老爷子不顾大儿子和大孙子的欲言又止，指挥了两人率先离开。他自己则打算追问一些小孙子隐瞒下去的真实情况。

　　就剩下两个人后，姜老爷子嗤笑道:“怎么？不打算说出来？”

　　姜栎白沉默。

　　老爷子也不再问，就老神在在地等着。

　　良久，姜栎白笑了:“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您呢。”

　　“那您心里应该大致清楚怎么个情况吧？还用得着我再说一遍？”

　　老爷子听了，阴沉下脸。他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突然问道:“做到什么程度？”

　　姜栎白照着真实发生过的情况回复:“算是快死了的程度吧。”

　　他想，他永远不会忘掉的，那天，他的‘妈妈’，疯狂地掐着他的脖子怒吼，他刚开始有挣扎的，直到看到她的眼睛，确定她并没有完全地陷入疯魔的那一刻，他停止了挣动。

　　她永远也不会知道的，在她选择最后一刻松手时，姜栎白得到的并不是救赎，反而是一颗已经彻底冰凉透的死心。

　　她对她的至亲之人都很好，只可惜，他姜栎白并不是她的至亲。而他唯一仅剩能报答她养育之恩的就是——远离她，成全她的幸福。这是他仅有且残存的良心。

　　但其实有个更为重要的原因姜栎白不敢表达出来，他之所以没有选择报复，也因为他大概能感同身受那种阴暗的疯狂，他的内心里也有，所以，他是情愿给她一次机会的。

　　再看老爷子，听完，仿佛突然之间，精气神一下子掉落许多，他掩着面，声音里残存些哽咽，然后，略显苍凉地笑了:“好！好！好！真是好啊！”

　　末了，他悲痛道:“爷爷尊重你的选择。但你大哥和大伯是好的，他们是在真心为你着想，你……”

　　“你自己做决定吧。”到最后，姜老爷子仍旧尊重小孙子的选择，他并不想过多干涉。

　　虽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但“儿孙自有儿孙福”，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爷爷退休了，有空就多来陪陪我这个即将成为‘孤家寡人’的老年人吧。”

　　最后，这是对姜栎白的承诺，姜家终是也难逃脱分家的命运呐。孩子大了，成家了，各有心思，再是努力凝聚也是聚不了一辈子的，该是时候放手让他们自己去闯荡。

　　经过这么一搅和，谁都没有心情再去谈论别的话题。爷孙俩的相聚就这样草草散场。

　　关于姜栎白的回归，他没像之前进书房那样客气敲门，回自己的房间，当然是很自由地进进出出了。

　　于是，他是直接拧开门闯入的。

　　凑巧，赶上了这一幕:他的小妻子余慢慢，正躺在床上往嘴里放不知名的东西吃得起劲儿呢。

　　“你在干嘛？”姜栎白满头黑线。

　　立马，余慢慢听到问话扭头的瞬间快速嘬动嘴巴，全力输出只为不留下任何证据。

　　坐起身，狠狠吞咽下去，她才有空对已经走近跟前的人自欺欺人道:“什么也没干嘛啊。”

　　姜栎白被气笑，他伸出手，用大拇指，狠狠抹过余慢慢的嘴角，像是非要描绘出她唇形一般，完整地划出一个椭圆。

　　他刮下证据给她看，“这叫没什么？”

　　“偷吃东西？嗯？”

　　“谁给的！”这才是最为关键的点。

　　眼看拙劣的表演被拆穿，余慢慢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不紧不慢地讨好道:“嘻嘻，我就尝了尝，都有给你留的。这些都是你那个婶娘拿过来的，她还给我冲了杯蜂蜜水呢，老甜了。”

　　她就是典型的记吃不记打，还有只要姜栎白的气势一足，余慢慢就能立马很有眼色地顺着降下来自己的身段，防止被狠‘锤’。

　　但是这次，她自带倒霉体质，算是完全踢到了铁板上。

　　姜栎白一听，气冲脑壳，一下子重复使用了右手，用它捏开那张挂着标准假笑弧度、露出了白牙的小嘴儿。

　　余慢慢被迫嘟起嘴巴，不能合拢，她一急之下乱动着想说话，然后就与姜栎白忽然凑近的鼻尖正好相撞。

　　“啊——呸呸呸”

　　“嘶～”

　　“不管我的四，似你自己要过来的！啊——”

　　惨叫呜咽声此起彼伏。

　　不长记性的人，余慢慢，于是乎，她又遭受到了应（不该）有的“惩罚”。

　　在等到姜栎白尝尽了她嘴里的‘酸甜苦辣’后，侧躺在床上，他环抱着她，闻着她身上的舒心味道，并不忘吓唬道:“以后不要谁给的东西都随便吃喝，如果那个人是个坏人呢？把你药倒了，卖到深山老林去给老光棍当媳妇儿，到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要怎么办？”

　　“或者，给你的东西过期了，故意让你吃坏身体。又或者，直接下了毒药，要取你的小命呢。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的。”

　　纵然知道那些送过来的东西大概不会有什么问题，可姜栎白就是故意要小题大做的，他必须得给余慢慢树立一个‘居安思危’的思想意识。

　　他说的话，反正余慢慢总是会听进去的。但是，小小的逆反心理还是有的，她轻抚着鼻尖，嘟囔着弱弱抱怨道:“我看你就是在找茬，想欺负我。”

　　姜栎白瞥她，毫不掩饰地夸赞她:“那你可说对了。”

　　“我就是看你好吃好喝看不顺眼，想欺负你，怎么办？”

　　“你能让我欺负一辈子吗？”

　　余慢慢听着，尤其是最后一句，让她既苦恼又负担感满满，同时，心里却还甜滋滋的，比刚刚喝掉的蜂蜜水还要甜蜜。

　　她娇气地轻“哼”一声算作回答。

　　不过，姜栎白马上转变正经，捋下她的手，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大问题的鼻尖后，强迫她跟自己对视。然后，他郑重其事地告诫余慢慢:“记住，以后别人给的东西，不管是什么，咱们都不能要。除非是经过我的同意。慢慢，你能不能做到？”

　　余慢慢转了转眼珠子，惨兮兮地想到她好像已经拿了某人给的东西，虽然是另一个世界中的‘余慢慢’给的，但算是个别人吗？她不太能确定。

　　“嗯。”不管不顾，她乖乖应下。

　　心却里想着，话是从现在才开始说的，那么她答应的也是从现在起生效，至于之前的么，那可都不算在范围内的。

　　姜栎白看她满口应下，首当其冲，让她把婶娘送过来的剩余东西全部拿出来，做个表率，舍弃掉它们。

　　余慢慢没想到‘报应不爽’居然到来地这么突然。纵然很是舍不得，但没办法，答应了人啊，可丢掉又实在是太过奢侈、残忍，最后，余慢慢能接受的结果就是姜栎白把东西收拾齐整送还下去，不造成不必要的浪费。

　　由于姜栎白的行动力是很强的，所以，他家欢喜她家愁，结果既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