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儿》陈十年

33、【33】

　　沙发太过拥挤，温情过后，两个人还是选择起来，回到宽敞的床上继续抱着。美妙到让和月以为这是一场梦境。

　　第二天一早，她都还发懵，直到看见秦郁白从客厅里进来，催促她起床吃早餐。

　　“小懒虫。”他笑着走近，在床边坐下，揉了揉和月乱糟糟的头发。

　　和月看着面前真实的秦郁白，终于意识到这不是美梦。她闹了个大红脸，拍开秦郁白的手，翻身下床换衣服。

　　早餐没在酒店里吃，秦郁白开车带和月入了一家很好吃的早餐店，在胡同里。两个人坐在朴实无华的小木桌边，和月忽然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控诉秦郁白：“你以前好坏，骗我喝豆汁儿。”

　　秦郁白张口就来：“抱歉，我那会儿也不知道你是我媳妇儿，我要知道，我哪能骗你。”

　　和月被他一句“媳妇儿”再次闹了个大红脸，“谁是你媳妇儿……”

　　秦郁白失笑，没再多说，怕小姑娘害羞到炸毛。

　　虽说害羞，但和月心里却喜滋滋的。

　　吃过早餐出来，和月跟在秦郁白身后，踩着他影子，不由再次恍惚。这一切真的发生得太快了，秦郁白现在是她的了。

　　她抬头，正对上秦郁白的目光。

　　他停在原地等她，和月一步跨到他面前，停住。京川的冬天灰蒙蒙的，胡同的屋顶遮住些光，就更不敞亮。

　　秦郁白伸手包住她的手掌，仿佛会读心术一般，再次向她确定：“月牙儿，你已经选了我，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和月忍不住咧开嘴笑，她才不会后悔呢，她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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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空。”秦郁白接电话，无情地拒绝。

　　和月听见江巡的声音：“你没空？你能干嘛？”

　　秦郁白偏头看了眼和月，声音升起一些笑意：“陪我媳妇儿。”

　　江巡在电话那头显然呆住了，很久没说话，随后才爆发出一声骂：“你丫蒙谁呢？你哪来的媳妇儿？”

　　秦郁白慢悠悠：“我要是有呢？你打算怎么样？”

　　江巡十分笃定：“我倒立吃屎！”

　　秦郁白把手机低到和月跟前，示意她出个声，和月从来没想到秦郁白谈起恋爱来竟然这么外放，一点也不像。她咬着下唇，清了清嗓子，叫了声：“小江叔叔。”

　　江巡再次石化，他有些日子没见和月了，反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是和月。

　　“小侄女？不是，你俩什么时候暗度陈仓了？我去。”江巡声音大得很。

　　秦郁白收回手机，不理会他的震惊与追问，毫不留情地挂断，只留下一句：“倒立吃屎的时候记得拍视频发我。”

　　和月皱眉，低声嫌弃：“好恶心。”

　　“不是，小侄女，你这话说得……”电话已经被挂断，江巡抬头四顾心茫然，无奈地笑了笑。

　　也不算意外，他一直觉得秦郁白迟早要跟和月在一起的。

　　认识秦郁白这么多年，江巡哪能看不出来他的心思？

　　江巡了解秦郁白，他认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

　　他不意外，这消息却像一个炸雷，炸得其他人热水沸腾。

　　“不是，秦郁白？真稀奇，还真好奇是什么人。”

　　江巡挑了挑眉，没多说和月的身份，只告诉他们：“你们啊，等着准备份子钱吧。”

　　当然咯，他自己首先得包一个大的。

　　江巡开了瓶酒，又想到和月的身份，恐怕也没这么简单。老爷子这么喜欢小丫头，到时候知道了这事，恐怕还有得一番鸡飞狗跳的闹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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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月还在害羞，她没想到这么快就公开了。

　　秦郁白反问：“怎么？听你这意思，月牙儿，你要将我金屋藏娇？”

　　和月否认：“我哪里有金屋藏你？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说，尤其是爷爷那里。”

　　她本来就是蒙老爷子照拂，结果……把人家儿子勾搭走了，这行为听起来也太……
　　和月撇嘴。

　　秦郁白笑说：“你着什么急？老爷子喜欢你可比喜欢我多，到时候知道了，骂的也是我，放心吧。”
　　又补充：“他骂他的，我可不会听他的话。”

　　和月抓住秦郁白的手，和他商量：“能不能先不告诉爷爷？”

　　秦郁白嗯了声，他已经能够预想到时候是怎样一番腥风血雨，他意志不改，可小丫头未必见得能坚持。尤其在恩情与亲情的裹挟下，她恐怕更难以坚定。过一段时间再说也好，培养培养感情。

　　他又说：“但我可只答应不告诉老爷子，别的我可要名分的，月牙儿。”

　　他笑容促狭。

　　秦郁白送和月回学校，买了很多礼物，特意让她把舍友们都叫下来帮忙拿。三位舍友看着眼前的豪车名模，整个人都呆滞住。
　　“和月，这位是……”

　　和月正要开口，被秦郁白抢白。
　　秦郁白一点不害臊，自我介绍：“你们好，我是和月的男朋友。”

　　几个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啊出来。
　　她们倒是知道和月有个喜欢的人，但没想到会是秦郁白这样的。

　　“这些是买给你们的礼物，谢谢你们这些时间对月牙儿的照顾。”秦郁白礼貌地说。

　　和月已经脸红得不行，恨不能立刻跑路，等东西搬完，赶紧跟着舍友们跑进宿舍楼。
　　几个人当即七嘴八舌地追问什么情况，和月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只好说：“先回去，回去告诉你们。”

　　回了宿舍，几个人再次逼问：“快老实交代，不就一天，你怎么就多了个这么帅的男朋友？”

　　和月心神不定，目光越过窗户，落在宿舍楼下的树上，又想起秦郁白。她应该多跟他说说话，干嘛跑这么快？

　　“等我回来交代！”和月说完，又跑下楼。

　　她气喘吁吁张望着，期望秦郁白还没走。秦郁白的车还停在路边，和月跑过去，敲窗户。

　　秦郁白降下窗户，俨然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他早知道她还会下来。

　　“秦郁白，我会想你的。”她红着脸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月牙儿，我也会想你。”秦郁白回敬她情话。

　　和月却被伤感笼罩，根本舍不得他走，她趴在车窗上，忽然凑过去亲了秦郁白一下。秦郁白掐住她下巴，禁止她后撤，将这个一触即离的吻加深。

　　北风呼呼地刮着，学生们行迹匆匆，却忽然发现这里有一对情侣情难自禁，不禁驻足围观。

　　和月松开秦郁白，“我走了。”

　　秦郁白笑：“回去吧，我明天来看你。”

　　和月一怔，意识到自己上当受骗，她还以为下一次见面要很久，结果才明天。那这情深离别的戏码未免显得太过傻里傻气，她嗔怒瞪了眼秦郁白，转身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