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恋大清》出颜

3、第二章 谁愿当深闺怨妇

　　第二章谁愿当深闺怨妇

　　含悦手指紧张地搅着衣带，眼露不安地看着现在变得比她们爷还冷冰冰的凝乐。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爷气冲冲地离开后，再醒来的主子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不仅是性格变了，变得比冰还冷，而且连习惯都变了。更奇怪的是，连口音都变了，满话不会说，还一口的江南口音。
　　以前主子从来都不看书，也不像现在这样径自写字，半天都不理人的。以前的主子不喜文墨字画，更偏好针织绣品，虽然性格温柔似水，一直很得德娘娘的欢心，但却一直不得爷的宠。难道就是因为这样，主子才绝望了？然后就变成这个陌生人的样子了？有谁能告诉她，主子到底怎么了啊！
　　凝乐是练家子，对周围的环境本就敏感，她感觉到了含悦的紧张。她放下手中的书，也不看含悦，只是拿起石墨轻柔地在砚台里研磨着。她边磨边说：“含悦，如果你觉得太‘冷’的话，可以到外面去晒晒太阳。”她不看她的表情，也知道这丫头现在“冷”得厉害。
　　含悦惊惶地睁大了眼睛，磕磕巴巴地回复说：“主子，奴婢不冷。如果……如果主子觉得冷的话，就让奴婢去拿几件你爱的衣裳来披上。”
　　说起衣裳来，凝乐磨好墨，又加了点水：“含悦，把那些红色的、黄色的、绿色的怪衣服收一收，从今以后，我只穿浅紫色的衣服。”含悦一听更为惊奇了，虽然不敢，但还是不确定地问：“主子，你确定吗？那些……嗯……怪衣服，可都是你以前最喜欢的衣服呀！”难道主子这次真的是“觉悟”了？这也太可怕了！
　　凝乐摇摇头：“不要问那么多，照做就是了。”她喜欢清静的环境，看来现在她得遣一些丫鬟离开了。她不是娇贵温顺的乌拉那拉·璎乐，不需要那么多人来照顾她的衣食住行。自力更生，是她从七岁进组织就学会的东西，自己能做的事情，不需要别人来帮忙添乱。
　　在修建规整的庭院里，凝乐挥手让含悦下去，自己一个人坐在树荫底下如痴如狂地读着以前看过的书。这次可是古文版的了，不研究研究可惜了。庭院外边，渐渐走来两个衣饰华丽，花枝招展的女人在互相咬耳朵。她们趴在院子墙角里絮叨着。
　　“姐姐，你看看福晋。她怎么一觉醒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怎么知道。不就是爷又娶回来一个贱丫头嘛，有什么呢。亏她还是名门闺秀，竟然连男人三妻四妾的宿命都接受不了，怎么能胜任福晋一职。”
　　“哎呀姐姐，我知道姐姐很厉害的，什么时候我去跟爷说说，这福晋仿佛变了个人似的，这府里女眷也没人管理，不如就让姐姐代为管理好了。”
　　“妹妹说的是什么话呀。妹妹最得爷的宠，要说也是妹妹去管理，哪有我的份。”
　　“姐姐真是自谦。”
　　“妹妹也真是的，改日还得向妹妹讨教讨教呢。”
　　“没问题，姐姐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好了……”
　　嬉笑的声音渐行渐远。她们的话凝乐都听在耳里，却一点都不放在心里。她在心里暗暗嘲讽着：“真是可笑的姑娘们，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变得如此虚伪。我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呢？难道就这样顶着个深闺怨妇的头衔生活一辈子吗？这也太无聊了点。不行，得找点事情做做。”想着，她站起来，疾步走回书房，将手里的书重新放回书柜里。
　　拍拍手上的灰尘，她对走进来的含悦吩咐道：“含悦，我出去一趟，如果有人来找我就照说就好了。”含悦一听，忙问：“主子你这是要到什么地方去啊？”
　　“去外面的商店里找货。”她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受外物的限制。这大下午的好时光，可不能像上午一样被浪费掉了。
　　“找货？”含悦不可思议地看着凝乐，“福晋要是想买什么东西，可以直接叫人送来就好了，何必自己去买呢？”
　　“好了，闭嘴。”说着，就带着钱头也不回地走了。待含悦再反应过来的时候，房间里除了她傻愣愣地站在那儿外，已经没有人了。
　　凝乐一家店一家店地跑，虽然不熟悉路段，但飞在天上的她的那只叫做“猫头”的鹰伙伴也会为她指路。和汐夜的狐貂“小夜”，冰寻的黑猫“C”一样，“猫头”是她从小到大的战斗伙伴。宠物们为她们做出了莫大的贡献。而蒲凊是个“机械天才”，她的宠物就是那些破铜烂铁。
　　她走进一家叫做“澜清”的店，对忙着放酒的小伙计说：“你这儿有什么果酒吗？”
　　小伙计听到声音，赶紧放下手中的活儿，走回柜台，赔笑着说：“果酒啊，有，有，有！姑娘想要什么样式的？”
　　“你这儿有什么样式的？”姑娘？她在心底暗笑：自己在这儿都是个福晋了，按理说还是个夫人。听含悦说，她好像还有个叫弘晖的儿子？
　　“我们这儿的果酒可是各种都有，除了果酒外老板还有酿花酒。最闻名的山楂酒、杏仁酒、玫瑰酒、葡萄酒、杭菊酒、香蕉酒、苹果酒、凤梨酒……不知姑娘想要哪种？”小伙计心里暗暗赞叹着：这漂亮姑娘可真是难得的美啊，就是性子冷了点，如果能娶回家当老婆，准让掌柜的他们羡慕死。
　　“每一种果酒、花酒，都给我来几两，要最好的。定金我先放这儿，过几天送到四贝勒府，说是四福晋要的就可以了。”说着，她飘然离去，留下那小伙计一身冷汗地看着她仙子般的背影。半晌，才偷抹一把汗：妈呀，赶上大富大贵的人家了。那仙子不会是四福晋吧，不会不会，四福晋怎么会出府呢。那是四福晋身边的丫头？不管是谁，反正四贝勒府的人他可是惹不起啊。得赶紧跟掌柜的说说，要不然，他这小脑袋啊。
　　与此同时，四贝勒府－－
　　四阿哥推门而入，却看见屋里除了正在擦拭书架，拜访书本的含悦外，其他空无一人。冷冰冰的脸上顿时增添了一丝困惑。他威严地问跪在他脚下的含悦：“福晋呢？”
　　“回四爷的话，福晋她……出去了。”天啊，爷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谁来救救她这个可怜的丫鬟啊。出去了？四阿哥不解地问：“为什么出去？”
　　含悦丝毫不敢隐瞒地回答说：“福晋说，她要去找货。不让奴婢跟。”
　　“找货？”找什么货？“怎么屋里只有你一个丫鬟？”她以前不是很喜欢和丫鬟们说笑的吗？怎么这下冷清了那么多？
　　含悦赶紧回答：“福晋说，丫鬟太多，吵吵闹闹的很烦。就遣了些丫鬟到厨房和别处去了，就留下奴婢一人服侍。”
　　遣散丫鬟？她到底想要干什么？四阿哥满心的疑惑却不知何处去说，只好挥挥衣袖，说：“起来吧。好生服侍福晋。”
　　“是。”含悦看着四阿哥出去，吓得一身冷汗直冒：福晋大人呀，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可千万不要惹爷生气，要不然的话……
　　家有两座冰山，丫鬟们的日子明显比以前难过多了。
　　再看那边，一脸烦闷的凝乐垂头丧气地来到城郊。一肚子的火气却不知道往哪里发泄。也许，找一个景色优美的地方会是很好的发泄方法吧。
　　她独自坐在湖边的大树底下，透过浓密的绿荫，她看那斑斑点点的阳光，不觉刺眼。想想自己以前和夜她们并称“岚”四大杀手。小时候，自己的父母就不管她，自己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直到妈妈被车撞死，爸爸进了精神病院，自己失去了所有依靠的时候。那个女人出现了。她开始为她卖命，为她杀人。时时刻刻呆在练功房里踢铁板。她不再是以前的笑娃娃，而是变得冰冷、残酷。
　　她们四个的境况其实很相近。汐夜的父母因为第三者的介入而离婚，五岁的汐夜眼巴巴地看着疼爱自己的母亲绝情地离开，而后妈耀武扬威地带她回去，让父亲用带刺藤条鞭打她。要不是她的哥哥阻止，她早就死在毒鞭下了。被仆人丢到了街上，雨水冲洗着她的血水，这时，那个女人出现了。她的聪慧展现出来，她的谋略运用起来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只会依靠，只会撒娇的小女孩。事实让她改变。
　　冰寻刚出生就被丢在医院的门口，被孤儿院院长捡到了。她从小就是个爱哭的孩子，大孩子们常常欺负她，害得她整天泪涟涟地让孤儿院院长十分厌烦。才四岁的她只好躲到树上，因为弹跳力天生的好，她躲在四米多高的树上，根本就没有人发现她的踪迹。就在这时，那个女人出现了。自从遇到了姐妹们后，她变得坚强，变得开朗。欢笑常挂在脸上，但是汐夜心里明白，她的心最渴望的就是快乐和温暖。
　　蒲凊的父母长期卧病在床，已经神志恍惚了。在临死的一刻，竟然让蒲凊跟着一起喂刀子。蒲凊捂着伤口跑到街上，被那女人带走，包好伤口，就直接把她丢去和汐夜她们一起练功。伤口感染了，是汐夜为她治疗调理的。动手能力极强的她自从接触机械电器后，就爱不释手。成了“四大杀手”中唯一的使枪好手。蒲凊的温柔让她挨刀子，于是，渐渐这样下去，她的脾气竟然暴躁了起来。
　　想着想着，一向冷颜的凝乐笑出声来：没想到，她们姐妹三个的性情真是多变呢。这么多年的姐妹情谊，真是可贵。现在，她得好好考虑考虑，是不是要当深闺怨妇了。
　　正专注思考着，后面就传来熟悉的声音。
　　“哎，夜，我跟你说哦，这里是我昨天偶然发现的地方哪！很漂亮吧！”
　　“还真是的。寻，你是不是又让C代你跑腿了？”
　　“就像是你的那只臭狐貂一样，我的猫咪就是我的小仆，难道我不可以使唤我的小仆吗？”
　　“你啊！C和小夜可都是我们的战斗伙伴呢。”
　　“我们现在又不战斗了，她们不就自然而然地降级成了小仆了。”
　　凝乐心下一喜：这不是夜和寻吗？她“霍”地站起身来，转过身就喊道：“夜！寻！”
　　汐夜和冰寻听到伙伴熟悉的叫唤，心花怒放地冲过去，三姐妹高兴地抱在了一起。
　　听了凝乐的抱怨，汐夜似笑非笑地和冰寻交换了一下眼神，说“这么说，乐乐你已经为人妇了，而且还有个儿子！呀呀，听我阿玛说，四爷可是不怎么喜欢他的大夫人那拉氏的哦。”
　　凝乐依然清冷，淡淡地说：“这不更好，这样他就不会往我的住宅区跑了。”
　　汐夜拍拍她清瘦的肩膀，冲她挤挤眼说：“可这样的话，你很容易步那拉氏的后尘，成为深闺怨妇啊！”凝乐不以为然地摇摇头：“那又怎样，我总会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吧。”
　　冰寻中肯地点点头：“那倒也是，这样的话，我们就不用像以前那样担心冰山找不到婆家了。”
　　“你个鬼丫头！”凝乐睨她一眼。冰寻一个人笑得夸张。
　　“什么事情那么好笑，讲给我们听听。”身后传来昨日熟悉的声音。冰寻顽皮地看了看汐夜，起身拍拍裙子，笑说：“是你们呀。怎么，又想凭你们三脚猫的功夫来和我比试功夫吗？”汐夜也拉着凝乐慢慢站起来，待她们转过身去的时候，那一行人惊讶至极。四阿哥小小地惊讶一下，虽然疑惑但还是面不改色。
　　十四阿哥愣愣地看着凝乐，指着和她并排站在一起的汐夜和冰寻，语带好奇地说：“四……四嫂？你怎么在这里啊？还和这两个……鬼丫头在一起？”凝乐看他一眼，不说话。四阿哥凝视她，那冷傲的气质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同他相比竟然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觉醒来，就变成了这副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装的。
　　“哈哈哈哈……”冰寻突然大笑起来，指指四阿哥又指指凝乐，上气不接下气地对汐夜说“夜，你快看啊……快看看乐乐……哈哈……他们竟然能会结婚耶！两个人都那么冷……老天真是长眼……绝配啊！哈哈哈哈……”
　　汐夜看看凝乐气急败坏的样子，也想逗弄她这块冰山一下：“可不是嘛！没想到啊，真有这样的奇缘哪。”以前是不确定，四阿哥胤禛是不是真的像传说中的那样冷，现在她似乎有些明白了，也明白了老天的用意了。
　　凝乐狠狠瞪她一眼：“寻说说就罢了，她还小，怎么你也跟着戏弄我？”
　　“没办法，太好笑了嘛！”虽然话是这么说，汐夜还是叫冰寻不要笑过头了，小心乐乐的细刃弯刀。这才侃道：“难道昨天被寻几脚踹下擂台的就是阿哥爷们啊。”这话带贬含脏，说得十三和十四的脸青一阵红一阵的，低头四处找地洞。冰寻听了汐夜的话，开心地笑开了：“昨天我们都不知道你们的真实身份，总得说说你们是谁吧。”
　　十三阿哥看着汐夜，自报姓名：“十三阿哥胤祥，你们叫我十三就好了。这个是我的，四个。”他指指旁边的冷着张脸的四阿哥说。十四阿哥也嗫嚅地说：“我是十四胤祯，叫我十四就可以了。”
　　汐夜笑着表示了解。其实，她昨天就知道了，要不然市面上那些流言是哪儿来的呢？
　　倒是十四同四阿哥一样一肚子的疑惑，赶紧问出口来：“四嫂啊，你怎么会跟这两个丫头在一起？你以前都不出府的啊。”凝乐看着他，不想说话。
　　她从不跟陌生人说话。
　　汐夜不想让尴尬的气氛继续下去，忙说：“我们是好姐妹啊。”
　　“好姐妹？怎么四哥都不知道的？”
　　“切，这关你什么事啊！”冰寻瞪他一眼，没好气地说着。
　　“你……”十四张嘴就想辩解，却被四阿哥拦住了，“四哥，你看她多不讲理，你拦住我干吗？”
　　“说我不讲理，你才不讲理呢！”冰寻玩笑似地反驳，“输不起就生气啊！”
　　汐夜看冰寻逗小孩儿似的样子也不好说话，只好干笑两声：“不如我们去聚香楼，我请客，怎么样？”
　　“好。”大家一致同意。各个都是心怀鬼胎啊。
　　十四心想：嘿嘿，死丫头，敢玩儿爷，看爷不把你喝趴下，叫你看看爷也不是好惹的。
　　十三心想：能跟她共坐一桌，还真想不到呢。等下得好好套套这丫头的话，了解了解她。可这丫头看起来狡猾的狠，这样做的胜算是多少啊？
　　老四心想：哼，璎乐怎么会跑出来，应该跟这两个丫头脱不了关系。刚好还可以看看，璎乐这一觉醒来变了一个人一样的，是为什么。
　　汐夜这个懒虫纯粹是想吃顿饭，找个地方休息休息罢了，刚好可以让凝乐和四阿哥增进增进感情，女人嘛，再聪明都是八卦的。
　　冰寻则是跟着汐夜走的，汐夜说一，她懒得说二。
　　凝乐心下感觉有些怪怪的，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呢？夜拉她一起去又是为了什么呢？但不容她开口，就被汐夜拉走了，还不忘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虽然如此，但她狡黠的笑容还是让凝乐放心不下，心里隐隐感觉着将要发生些什么事情。
　　汐夜当然知道凝乐在顾虑些什么，不过这有什么呢？除了我们几个人外，就没有人知道，凝乐现在顶着个四福晋的身份了，不是吗？

　　枫笙居中，歌女伴唱着，六个男女围坐在一起，高声谈论着些什么。
　　汐夜端起酒杯来，俏皮地笑着说：“今天有幸认识三位，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这一杯，我先干为敬，以后希望大家做朋友而不是敌人。”说着，仰头喝干一小杯烈酒，仍旧是面不改色。她喝完了，推推冰寻：傻瓜，快拿起酒杯来啊，我好不容易才缓和了你们之间紧张的气氛耶。冰寻读懂了她眼里的意思，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拿起酒杯，看着十四，说：“虽然我知道你打不赢我，但是这杯酒还是得跟你喝了。以后要打架，就等练好了功夫在出来，省的碰到高手，打输了还不认账。”
　　十四愤愤地站起身来，拿起酒杯。两人在众人好笑的表情下喝干了杯中烈酒。
　　冰寻不愧是神经大条的冰寻，喝完之后竟然哈哈大笑起来，看得对面的三个还以为是她喝醉了。只见她笑完了说：“嘻嘻，夜、乐乐，自从每次输在你们手上之后，我终于赢了一次了！好高兴的说！”
　　“是是是，赢了两个不善功夫的人，你还真得意了。”汐夜说着还刮刮她的鼻子。
　　“我是打不过你们嘛，打打地鼠又怎么了。”
　　十三见气氛变得活跃起来，赶紧搜集佳人档案：“夜颜姑娘，你会行酒令吗？”
　　“姑娘？不用这样叫我，怪别扭的。叫我夜颜，或者是夜就好了。”汐夜大方地说。
　　“好。”十三为她的大方所感染，不再像面对其他女孩那样拘束，渐渐放松起来。
　　“要说行酒令嘛，还不算好玩。嗯……不如，我们来个常识游戏好了。”
　　“常识游戏？”三位阿哥顿时感到新鲜，这个游戏的名字以前还真没有听过呢。相信这些博览群书的阿哥们肯定能够胜任的，但是……汐夜轻轻嗓子，提点到：“我们轮流出题，随便点人来回答，如果答不对的，就要罚喝酒。怎么样？”
　　“好啊。”
　　“看起来很好玩的样子，四哥，你觉得呢？”
　　“我看行。”
　　“那，从我这里先开始好了！”冰寻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知道一到十当中，那个数字最懒，那个数字最勤快吗？好，十四，就你回答。”她不怀好意地说。十四显然未经思考就轻易回答：“数字啊？这是常识吗？”
　　“当然是了？”冰寻肯定地说着。这一下就让众人蒙了。汐夜和凝乐低声偷笑着：感情这小丫头还考起脑筋急转弯来了。
　　“四哥？”十四企图找帮手，但四阿哥想破了头脑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十三也想不出来，朝他露出同情的目光。冰寻得意洋洋地问：“怎么样啊？想出来没有”十四牙痒痒地看着冰寻胜利的笑容，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来：“不，知，道。”
　　“嘿嘿嘿，其实很简单嘛。最懒的是一，最勤快的是二，因为一不做二不休嘛。”
　　“好一个一不做二不休！”十三朗声笑道：“十四弟，认栽吧。快喝酒。”
　　十四闷闷地喝下酒，看着扳回面子的冰寻嘟囔着小声说：“这还叫常识。”冰寻眨眨眼说：“这还不叫常识？这可是世俗文学常识耶！只不过拐了个弯儿考你，你就转不过来啦。”
　　“好了，接下来到我！”汐夜想了想，问：“中国的五大名器是哪五样？十三，就你来回答吧。”
　　十三欣喜地接过题：“这简单，分别是：金银、玉翠、琉璃、陶瓷、青铜。”
　　“回答正确，加十分！好，乐乐，到你了。”
　　凝乐冷眼一垂，说起汐夜喜欢的花草文化来：“既然说到了珠宝玉器，夜，请列举出琉璃的种类。”
　　“好。有古法琉璃、台湾琉璃和水琉璃三种。好了，十四，到你了。”汐夜说完，就等着看好戏。十四好不容易逮到狠狠削那小丫头的机会，怎么不抓住：“寻丫头，你可听好了，”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这一句出自何人之笔？”
　　“哈啊？”这回真是大眼瞪小眼了，冰寻识趣地摸摸鼻子，负气地哼一声：“不知道。”话才说完汐夜就斜睨她一眼：这个鬼丫头，平时叫她多读点书，不听，现在就因为这个和人拼酒，真是叫人头疼。
　　“哈哈，终于赢了！是宋祁啦，小笨蛋。好了，别耍赖，快喝快喝！”冰寻学着男孩子一样仰头喝完杯中酒水。凝乐看了看汐夜，又看看还是气鼓鼓的冰寻：明明还在生气嘛。为什么寻这次会气那么久？眼前这个男人，不会吧？像我们几个姐妹，还会有幸福这种东西出现吗？可笑。
　　“乐乐，乐乐？乐乐？”
　　“啊？啊，哦。怎么了？”凝乐在冰寻的摇晃中从自己的思考中惊醒。你刚才在想什么？汐夜用眼神问她，她摇摇头。
　　“四嫂，四哥在问你问题呢。你怎么不说话？该不会是不会吧？”十四“关切”地问道。凝乐看看他又看看四阿哥，说：“麻烦你再说一遍。”
　　“不麻烦不麻烦，夫妻本是一体嘛。”十四“关切”地说着。
　　“张择端的书画，你能列举三例吗？”四阿哥眯缝着眼睛问她。出这个问题只是为了解一道谜，解一道他现在还是很迷茫的谜。
　　张择端嘛，这很简单。她想也不想地开口回答：“《西湖争标图》、《清明上河图》、《金明池争标图》。”四阿哥听完，满意地露出了笑容。看来，“璎乐”是真的变了。
　　“呀，四哥笑了！真是难得啊，你说是吧，十三哥。”十四说着还意有所指地看看凝乐。凝乐在众人的诡笑中实在放不下面子。她微蹙眉头，站起身来，说：“夜，寻，各位爷，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夜，寻，有空到我府上坐坐。”话落，便扬长而去。
　　与其做一个在别人眼里“得宠”的皇子妃，她还不如做一个深闺怨妇呢。
　　冰寻有些着急地拉拉汐夜的衣袖：“夜，你看哪，乐乐好像不高兴了。”
　　“我们这样笑她，她当然不高兴咯！”
　　“算了，我等下回去用联络仪看看她还好不好。这样吧，我们划拳猜数好不好？”
　　几个阿哥惊异她还会划拳。几人就你来我去地玩儿了起来。最后的战局当然是十四被喝的趴了下去，十三则被汐夜的笑话逗得笑声不断。而四爷，则不时地想到璎乐的表现。她终究是变了个人。
　　看着差不多了，汐夜貌似突然想起什么，站起来就说：　“各位爷，我有些担心乐乐，我们先走了，以后如果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啊！走吧，寻。”
　　客套了一阵，两人就先行离去了。半路上，冰寻才缓过神来：“夜，你不是说你请客的吗？怎么……”
　　“嘿嘿，被你发现了呢！”
　　“哦￣￣你竟然阴他们。”不过这也不少见，狐狸就是狐狸。
　　“那也没办法啊，我本来就没有带钱在身上嘛。与其借钱，不如直接把给钱的差使扔给他们。”
　　“做的好！”
　　等阿哥爷们发现这个事实的时候，两人已经不知所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