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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9章:天天凉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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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校长严肃地开了声:“老师们,同学们,今天的会很重要,你们要认真听好!”
童文暗忖,柯校长真没创意,每次开会前最这样开场。
只听柯校长继续说:“大家知道,村里人也明白,榕洞一带是危险的。自从六年前霍雯晴老师不幸于洞水去世,这一带地方,特别是榕洞,已成为‘禁地‘。”柯校长故意把禁地二字说得很重。
“同学们,什么叫禁地?给几分钟大家讨论。”校长拿起了水杯,滋润了一下喉咙。
低年级同学不懂什么叫讨论,就在乱糊弄。中高年级的同学,倒认识“讨论”的,就你一句我一句地说开了。
柯校长呷了几啖水,喉咙有了抒发的欲望,开始发泄了:“五年级(2)班班主任,选一位学生回答。”
学生群里一阵骚动,五年级那边站起一个女生,从容回答:“禁地,就是严禁进入的地方。”
柯校长似乎很满意,逼真的笑容堆在脸上。“对,严禁入去的地方。但有四位同学却擅入禁地,今天,他们将要作公开检讨,他们都是四年级(1)班的。现在公布名单:童文,赵小敏,段西西,张明明。”柯校长说完,指示四年级1班的班主任拉四个学生上主席台。
童文四个就众目睽睽下走了上去,柯校长连眼梢都不掠一下,威严地冷冷地下令:“童文先念检讨书。”
童文倒不是很紧张,昨晚他的小胡子爸爸笑嘻嘻地指导他怎样宣念。今儿他就把昨晚的训练拷贝过来了。
朱芳芳在下面听着,她一点也不在意童文他们做了什么错事,倒是觉得他们太好玩了。其实哪只朱芳芳这样想,很多同学都认为这校长太过什么了。
童文宣读完毕,小敏、西西和明明也陆续上场了。校长又发话了:“同学们,我们学校再次强调,谁也不能再乱入禁地。待会后,每班的班主任会给每位同学签一份保证书的。如果以后谁违反了,将会可能开除出校。”最后这句话一出,犹如一枚炸弹于学生中爆炸,震聋发聩。
稍顿几秒,清了清嗓子,柯校长继续:“同学们,炎夏暑热,病毒横行。今年甲型流感H1N1传播很快,我们每位同学都要有谨慎的预防。你们的校医刘梅芳医生,经过无数的日日夜夜,终于研究出防治甲型流感的凉茶,为了全校学生的身体健康,学校决定,明天开始,每天清晨早读时,每位学生都要饮一杯凉茶。”
学生们又一阵骚乱,教师们也交头接耳悄悄议论。陶冰儿老师暗暗担心:哎!每天一杯凉茶,那一杯凉茶收费多少呢?离暑假将近一个月,这数怎么样计算呢?
果然,柯校长提高了声调:“刘梅芳医生不攒大家的钱,只收取原料费和柴火费,每杯凉茶一元钱。请各班班主任认真做好收费及登记工作。祝同学们身体健健康康。”
陶冰儿老师心中有数了,全校学生总数2100人,那每天梅芳诊所将收入2100元,到期末,大概还有22天,也即是2100乘以22,得数是46200元。好生意啊!
会继续开,校长继续讲话。但以下的内容,谁也听不进脑了。下面学生们为天天要喝凉茶而哎声叹气。除刘梅芳暗乐之外,老师们心中很是不满。但不满归不满,人家领导的意思是不会扭转的。那些当班主任的更是满腹牢骚,“苛刻”和“没芳”在演戏唱主角做大生意,他们却要做“苦力”且是“义务”。
下面的不正常声音越来越响了,奇怪,柯校长却不威严了,他忘记了刚才自己的话:遵守纪律,违反处罚。
这个师生大会终于在“轰轰烈烈”中结束了。操场上顷刻之间空荡荡了,陶冰儿返头望了一眼操场畔的梅芳诊所,原来的校医部似乎瘴气直冒,但愿这一切早点结束吧!---这是这个美丽善良的女老师的心愿。准确说,是一直来的心愿。
四年级(1)班里,同学们炸开了窝。调皮大王朱大城像只猴子在每人的课桌上跳来跃去,就是不肯下地。同学们不乐意了,你一言我一句地撵他下来。朱大城真的疯了,同学们一叫,他不跳了,索性趴下来,手脚上下舞动,嘴里还要哇哇大叫:“我最怕喝凉茶了,苦哇,苦哇。”
同学们都知道朱大城是演戏的,调皮大王这个称呼,不仅是戏称,还是雅称。好个朱大城,心中不满便发泄,只是发泄的方式是装疯卖傻罢了。
突然间,有个同学急促地敲门提醒大家,班主任来了,班主任来了。如军队的速度,同学们各归各位。童文悄悄扫视一下全班,心里暗笑,嘿,好家伙,有的笑容浮于嘴角,有的眼眼注视书本,有的端坐不歪……
班主任进班了,满头大汗,臂弯里托着两沓纸。顾不得擦一把,班主任就宣布了:“刚才校长已决定,为了有效防治甲型流感,每个同学明天开始要坚持每天饮凉茶。”说着,已把一沓纸分成了四份,每组传了下去。
班主任继续说:“大家手中的表格,是用来登记每天喝凉茶的情况的。离期末还有二十一天,也就是说大家每人要交二十一元钱。”同学们不禁嘟起了小嘴,二十一元哪,可以买很多冰淇琳了,却要天天喝苦茶。
班主任不停口:“这钱,两天之内要交齐,如果哪个同学漏喝不喝,将会受到纪律处罚。大家都听明白了,下面发给大家的是通知书。”班主任又把另一沓纸分发了下去。
……
上午十一点,榕村里沸腾了。小胡子爸爸刚阅读完通知书,就听到外面的喧哗。他好奇地出了门,向人多处靠拢。
小胡子爸一看就乐了,啥?大家手里都摊着一份通知书,在议论纷纷呢。村民中有部分人不支持,他们反对的声音很响亮:“有用吗?这凉茶。”
“甲型流感是可怕,也不至于要每天喝凉茶吧!”
“我说,校长是想赚钱吧!”
“不行,我得去学校找校长说说,理论理论。”
但支持者多很多。他们受校长平常的行为影响很深,早就认为柯柳青是好校长,已经根深蒂固的了。他们极力相劝那些反对之人,说什么柯校长此举也是对大家的子女关怀备至,说什么柯校长收取一杯一元钱也是情理之中。两股力量暂时不能统一,越来越沸腾了。
忽然有人惊讶地喊:“瞧,柯校长来了。”
真的,柯校长面带微笑地过来了。村民中有个人连忙让了一把椅子给校长。柯校长把手一摆,站立着语重心长地对众人说:“我知道学校的这种做法,有些家长会有异议。”柯校长很聪明,他强调是学校的做法,不是校长的做法。
“但是,大家先看这份教局发下来的《预防甲型流感》通知吧!”柯校长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通知书,展示给大家。大家争先看个究竟,上面清清楚楚写着面上小学要认真做好防治甲感的工作,不能有丝毫的松懈与倦怠。在右下方还鲜红地盖着教育局的印章呢。
这时柯校长又发话了:“我们学校希望各位家长能理解学校的一片衷心,如果哪位家长实在不愿意接受这种做法,我代表榕情小学,允许他的子女可不喝凉茶,当然不用交费。”柯校长脸上始终带着笑容,大家眼里倒映着一个刚正不阿又平易近人的校长形象。
部分有异议的家长也慢慢转变了。
“柯校长,您好,我们又见面了。”说话的是胡大宝,他刚来到。
“是胡老板呀!幸会幸会。海潜怎么了?明天能上学了吗?”柯校长保持着满脸的状态。
“能啦!多谢校长关心。是了,校长来这有何贵干呢?”
柯校长简明地陈述了一下。胡大宝听完,走上前去,握着校长双手:“这是好事呀!我刚从省城回来,那边已有很多病例了。学校能够如此警惕,我举双手支持。”大宝真的马上举手呢。小胡子爸爸见了,心想,大宝老板还挺豪爽的嘛。
经大宝这样一作榜样,剩下的几个“顽固分子”终于软化了。最后大宝再次拉起校长双手,真诚地说:“柯校长,别忘记,我到时还要去补贺梅芳诊所开张的。”柯校长依然笑意盈盈,四只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一场风波就这样平息了。榕村恢复了宁静,一直不太出声的小胡子爸爸也返回家中,走到正在写作业的童文身边,抚摸着儿子的脑袋。
童文正在做着一道数学难题,也正要摸脑门的,谁知让老爸先下手为强了。
小胡子爸爸就这样摸着,也不出声。童文和老爸在一起时,是最可爱的时候,他也摸自己的脑瓜,谁知正摸中小胡子爸爸那只写童话的右手。
童文嚷:“大童爸爸,放手咧。我要摸脑瓜想数学。”
“让我帮你摸多一会吧!”
“不呀,你摸我我会想出作文来的。”
“噢,不好意思,做错好人了。”小胡子爸爸撤手。
童文终于把自己的脑门畅快地摸了一番。又侧仰脸用眼尾瞅瞅小胡子爸爸。
小胡子爸爸叹息一下,“哎~”才煞有介事地说,“小童,你有难了,天天得喝凉茶了。”
“大童爸爸,就当喝可乐呗,苦可乐也不错哟!”
小胡子爸爸正想驳接下去,大门吱扭一声,开了,童妈妈回来了。她听到了父子俩刚才的对话,边解外套边问:“我说,喝什么凉茶。”
小胡子爸爸迎上去,文质彬彬的,一副旧时儒生风雅:“娘子,听相公细禀。”然后一五一十地述说了,说完还扭头看了儿子一眼。
“哦,每天喝凉茶,防治甲感?”妈妈若有所思。
童文早已给妈妈倒了杯水,端过去。
妈妈美美地一饮而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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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同学们一进学校,就发现操场一侧梅芳诊所处,有一台小运货车停着,两个工人模样的正在从车上搬一包包的东西下来。
有个同学正好从那边过来,向大家挤眉弄眼:“都是些中医材呢。就是给我们煮凉茶的。”
同学们一听,什么兴趣也没有了。
离上课时间还有十分钟,校园里散落着一簇簇人,他们是幸福的,快乐无忧的童年,七色的阳光。陶冰儿早已做好了上课的准备,趁着空档,站着宿舍门前闲看校园。她也看到了那辆运货车。陶冰儿感到一刹间的沉重,她多么希望,该到的一天快点到来。而这一天,真的能到来吗?
陶冰儿老师正想得入神,被校门口传来的叫喊声打断了思路。很多学生潮水一般涌了过去,陶冰儿也快步赶上前。两个人分别背着一个人,正在校门口喘着粗气。陶冰儿一眼就认出了其中一个人就是独哥,独哥歇了一会,喘过气来了,招呼一下同伴,又走动了。陶冰儿迎上前,关切地问:“怎么了?”
独哥一抬头,略显意外:“陶老师啊!我的两个朋友突然急病,人事不省,我急着要找刘医生呢。”
陶冰儿也不多问,连忙疏散越围越多的学生们,引着独哥与同伴来到了梅芳诊所。刘梅芳听见声响也跑出来,快手快脚地和陶冰儿抬一个病人进去,独哥和同伴抬另一个病人。
正在这时,上课了,陶冰儿告别刘梅芳,上课去了。
四十分钟过后,下课铃大作,陶冰儿老师又去到梅芳诊所,只见独哥和三个同龄人并坐于一起,正谈笑风生。刘梅芳就坐在四人前面,脸上堆满笑容。见到陶冰儿老师来了,刘梅芳更是笑脸灿烂,声音动听:“下课了,陶老师。”
陶冰儿关切地问病人好了没有。刘梅芳正欲开口,独哥抢着答:“陶老师真有心,你瞧,我的两个朋友能说能笑了!”那两个曾昏迷的病人齐刷刷站了起来,笑呵呵地连声说还得多谢刘医生,说刘医生真是神医,手到病除。
刘梅芳一脸谦和,说:“哪里哪里,这是我应该做的。独哥,你的两个朋友已平安无事了。”
第二节上课了,陶冰儿走出诊所。陶冰儿后来听说,独哥回到村中,就到处宣扬此事,把刘梅芳赞得神乎其神。陶冰儿听了淡然一笑,但一个念头冒了出来:独哥究竟是什么人?那晚碰着他是巧合吗?为什么诊所开张大吉那天独哥被特别邀请了呢?
又是一个夜晚,陶冰儿又打开了电脑登陆了□□,心儿的头像亮着。陶冰儿很愉悦,马上发送了一条信息:心儿,在干什么?
心儿很快回复:和爷爷一起呢。
替我向你爷爷问好。
爷爷说愿冰儿小心点。
哦,请爷爷放心。心儿,明天还是后天回来?
应该是后天,伯闵医生也说后天返村。
伯闵医生也去了广州?
不是,伯闵医生在海边,他跟爷爷通了电话。
心儿,期待你的出现。
……
两个好朋友你一句我一句聊了很久。陶冰儿很是兴奋,后天将会是美好的一天。
将近22:00时,陶冰儿下了线,关了电脑。正想洗漱,听见学校围墙之外人声鼎沸,又出了什么事呢?
陶冰儿侧耳聆听,听不清楚,干脆离开宿舍,走至围墙边,认真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外面似乎聚集了很多人,渐渐地声音变细了,是人们远去了。又有声音响起来,是另一拔人经过了。一个年轻的声音在诅咒:“太缺德了,让我知道是谁干的,非揍扁他不可。”
另一个声音随即跟上:“对,定揍不饶,在水管的大管上凿了好几个洞,该死。”
一把女声出现了:“不是凿,是钻穿的。听人说,是用电动钻钻穿的。”
“这坏蛋不是傻的,就是恶作剧,弄穿水管干什么呢?又没偷去管,奇怪了。难道偷水不成?”
这一些人又远去了。陶冰儿也听出了个大概来,应该是村边的水管被人钻穿了洞。回到宿舍,陶冰儿觉得有些口渴,小喝了两口开水,再次进入卫生间,完事之后,便上床休息了。
次日早上,闹钟响起,陶冰儿竟然没有起床的力量,眼皮像有千斤重,费了好大劲才勉强撑开。房间里一片迷蒙,根本看不清楚。陶冰儿意识到自己病了,只是想不到这病来得那么突然。
咬紧牙关用双肘撑着床,硬是坐了起来,双脚未着地,一阵眩晕袭来,陶冰儿差点就跌落地上。
停顿了一会,陶冰儿再次尝试站起来。终于成功了,但虚脱的身体不经几次摇晃,便啪一声软倒在地上。
榕情小学里逐渐热闹起来,学生们今天却不太爱说话,也不太爱活动。四年级一班的班主任早早就去到了教室,他也觉察到了学生们的反常。还有十几个学生未到,在班的一个个无精打采,心事重重。
他清点了一下,发现童文、明明、西西和小敏都未来。他有点恼火,这四个学生刚被“苛刻”在全校大会上点名批评,还念了检讨书。这件事对于他来说,是一种耻辱,“苛刻”事后曾专门找过他,要求他要严格点管理童文这帮小家伙。
他强忍心中的怒火,他毕竟知道离上课还有一大段时间,这时候发火会显得无中生有。
他见朱芳芳孤零零地趴在课桌上,双目黯淡,便走过去,用右手食指敲敲课桌。朱芳芳“惊醒”了,不知所措地望着班主任。
他问:“朱芳芳同学,你病了么?”
朱芳芳拼命地摇头,最后意识到光摇头是不礼貌的,才怯怯地说:“我没病,是我爸爸妈妈病了。”
班主任他“嗯”了一声,正欲步行开,班里很多学生异口同声地说:“我们的爸爸妈妈也病了!”
“什么?”他万分惊讶,“你们可不是撒谎?”
一个女生站起来,平常声音清晰的她此刻有点嘶哑,她对班主任说:“我的爸爸妈妈今早都病了,起不了床,我本来想请假的,但他们不准我请假。”女生鼻翼一动,泪珠滚落下来,继续说:“我一出门,碰到其他同学,才知道他们的爸妈也病了!都起不了床……”女生终于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
很多女生受了感染,也嘤嘤自哭。某些感情细腻的男生也都眼睛红红的,用手擦了几下鼻子,竟也稀哩哗啦起来。
班主任他慌了,如此场面从未碰到过,他大声地安慰大家,说什么不要担心,一定会没事的,一边跨出教室门。他走进四(2)班,见也只是一半左右学生,都是“失却童心般”呆板木讷。他走近一男生,开口便问:“你爸妈怎么样了?”
那男生见是邻班的老师,起初愕然,但还是说了:“我爸爸妈妈病了。”
班主任他飞快出去,一班挨一班地查看,不得了,整个学校的三十个班的学生们个个如此,都说是爸妈病了。
一个恐怖的念头涌上他的脑间:瘟疫流行。
他慌忙跑回教师宿舍,还好,见到教师们正安然无恙地忙碌着。
老师们听他一说,也慌了神,发觉事情不妙。一年级的小翠老师“咦”了一声,说未见陶冰儿老师呢。小翠这一提醒,大家才清点一下人数,缺三个呢。一便是陶冰儿,其他两个是六年级的。
小翠和两个女老师直奔陶冰儿宿舍,其他老师也分头行动了。
小翠她们很快就去到陶冰儿那,门关着。她们连续敲门,里面没回应。怎么办呢?三个女老师面面相觑。
“撞门!”小翠一个干脆,带头撞向门去。其余两位女老师急忙拉着,说:“人多力量大,准备,1…2…”
3!!!嘭的一声,三人破门而入。啊!她们惊叫!陶冰儿老师瘫睡地上,已昏迷。小翠一个箭步,双膝跪地,右手食指按压陶冰儿的人中。陶冰儿终于缓缓醒过来了,睁眼见到小翠三个,有气无力地说:“我病得不轻…”未说完便再无力气了。
怎么办呢?小翠三个决定送陶冰儿去校医部(正确应该是梅芳诊所)。三个女老师就齐心合力地抬着陶冰儿,出到宿舍外面,着实吓了她们一大跳。这哪里像学校呢?简直是战后的战场,一群群的小学生用一块块板抬着一个个大人,吭哟吭哟地向梅芳诊所走去。
小翠她们揉揉眼睛,没看错吧!又睁开眼睛,没错!强烈的恐惧感袭上心头,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的小翠三个,直情以为是世界的末日了。
人群里有一个白衬衫年轻人正和另一年轻人正抬着一个病人经过,小翠认得,那是上次来参加过诊所开张宴席的独哥。
独哥向这边望了几眼,忽然面色大变,加快速度走了过来,大声问道:“那是陶老师吗?”
小翠点了点头,独哥很紧张,放下和另一个年轻人合抬的木板,来到小翠她们面前,关切地注视着不省人事的陶老师。
“快,快,快去诊所!”独哥焦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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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芳诊所里正人头涌涌,病人铺满一地,诊所外也站满了人,每一个人都焦灼不安,而那些不会焦灼的是昏迷不醒的病人。诊所里刘梅芳正在一个接一个地医治病人,柯校长就站在一旁,负责管理疏导众人的纪律。
刘梅芳的施治过程很简单,既不用望闻问切,也不用探测体温,什么都不用,只是每个病人一粒小药丸,用凉茶冲服就行了。什么凉茶,也就是规定学生每天一杯的那种。
当小翠她们抬着陶冰儿老师轻轻放下在刘梅芳面前时,刘梅芳和柯校长皆略显愕然。
很快,陶冰儿吃过药丸喝过凉茶,小翠老师三个就抬回宿舍去了。独哥默默凝视着陶冰儿远去的影子,几分担心,几分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