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不住的疯情》向影

3、第三章

　　许尉风搁起二郎腿，翻着报纸，好不优哉游哉。

　　厨房里传来炒菜的声音，不同于过去这两个月的是，这次没有人再吼他了。

　　耳根清静。

　　“亲爱的，吃饭了~”厨房传来娇柔可人的叫唤。

　　“嗯。”放下手中的报纸，许尉风如少爷般大摇大摆走到饭桌跟前坐下，等待梁静薇把饭菜从厨房里拿出来。

　　仿佛早已习惯，梁静薇对许尉风没主动帮忙并没有太大意见，相反她更是加倍勤劳，希望能博取更多分数，换取更多的宠爱。

　　吃过饭后，许尉风习惯性的点起烟。却蓦然想到什么重要事情，身子不其然的缩了一下。

　　“尉风，怎么了？”

　　“呵呵，没什么，只是有点冷。”

　　“冷？风扇开太大了么？我去调一下。”梁静薇站起来，迅速跑到风扇前调好风速，生怕半分怠慢就会让许尉风离去。

　　看着梁静薇的背影，许尉风不禁摇头苦笑。刚才有那么一刻，他以为他在那暴力女的家。想到自己正在饭桌抽烟，抓包被揍的情景时，身体竟不自禁的收缩了一下，就怕被痛扁......

　　大概是这两个月来染上的病态，所谓习惯成自然，久而久之，他竟也习惯给暴力女责骂与及被扁。

　　他是不是被暴力女揍太多，变为被虐待狂了？

　　窗外传来虫鸟吱吱唧唧的声音，随了厨房偶然传来的清洗碗筷声音，许尉风竟有种太过清静的错觉。

　　许尉风用力甩头，把这荒谬的想法甩去。

　　又不是疯子，谁会喜欢和一个凶巴巴又嘈吵的女人在一起？

　　就说温柔乡嘛，女人还是温温柔柔的最棒。

　　“在想什么？”把一切都收拾好，梁静薇走到客厅，坐到许尉风的膝上去，态度亲昵。

　　“在想你的好手艺。”深知任何女人都无法接受一个男人在想另一个女人，即使敌人亦然，许尉风撒了谎。

　　梁静薇欣喜若狂。“真的？你喜欢？这儿的大门随时为你开放，只要你喜欢，我可以每天给你做饭。”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这样的女人才是真女人，慷慨大方。

　　“你... 饿吗？”梁静薇以灼热目光注视着他。

　　许尉风馋兮兮的看着她，“那就要看到底是指那方面。”

　　梁静薇不依，轻轻拍打许尉风的肩膊，“你好坏！你知道我的意思，啊！”

　　“那还在等待什么？开饭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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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风，今天晚上你想吃什么？”

　　“随便啦！”利用肩膊夹着电话听筒，许尉风双手也没有闲着，接过小妹送上来的企划，细心阅读，并在上边写上个人意见和分析。

　　“那，你喜不喜欢吃莲藕？”

　　“嗯。”

　　“啊，还是吃气锅鸡比较好？”

　　“都好。”

　　“日式牛柳呢？”

　　“都可，你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有完没完啊？

　　“我不知道啦，你帮我决定。”梁静薇似嗔似嗲。

　　好烦啦！女人就是无法作出任何决定，这种芝麻绿豆小事，随便选不就好了。办公桌上放着一大堆企划，他根本没多余的时间来浪费在这些无意义的事情上。

　　“家里有什么，就弄什么。”

　　“你怎么这样？人家就是决定不了才问你的意见啊！”

　　只好随便选吧！许尉风叹一口气，点指兵兵，“日式牛柳吧。”

　　“哦，谢谢亲爱的，今天晚上再见。”

　　挂上电话，许尉风松一口气。

　　终于能再专注工作了。没想到梁静薇那么会缠，暴力女虽是粗鲁了点，啰唆了点，吵了一点，可是她行事简单直接又果断。这种琐事根本不用他烦心......

　　咦？听听，他竟然在赞美她。

　　实在是太恐怖了！

　　许尉风打个冷颤。

　　简直不敢想象。

　　一定是早期和暴力女走得太近而染上的病。相信分离久了，没有了她的影响，自己就会逐渐变回原来的模样。

　　嗯，一切会回复原状的。

　　像是说服自己，许尉风用力点点头，便再次投入工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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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你还在实验室？”

　　“嗯。”没怎么理会发问的卓敏，潘拥晴全神贯注做实验。

　　“可是，”卓敏不慌不忙的提醒善忘的她，“你还有十分钟就得去开会了。”

　　“嘘——先别吵。”过份投入实验的内容，卓敏的话，潘拥晴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卓敏抬头看看时钟，抱着双手静待。

　　呼，把最后一滴样本，注射到烧瓶内，潘拥晴准备好计算秒表，打算做第二部份的实验。

　　“小晴。”眼看当事人没有要离去的知觉，卓敏不得不再作出提醒。

　　“嗯？”仍是那敷衍的调子。

　　看着墙上的时钟，卓敏飞快的算了算，“你还有三分钟。”说罢，她拉过潘拥晴，往门的方向走去。

　　“你干什么？”她正要做实验呢！

　　“你忘记你有会议啦？”

　　“会议？啊！”终于想起来，潘拥晴一改方才慵懒的调子，飞也似的往办公室方向跑去。“你怎么不早点说？”

　　“我说了，你没在听。”卓敏被她打败了。

　　“糟了，还剩下两分钟，要迟到了。”

　　“敏，拜托帮我把样本放好。”匆忙在桌上抓过档案和笔记，潘拥晴没命地往会议室冲。

　　笨驴的家终于装修好，他便搬返自己的家。不必再为他人做饭，日子实在变得清闲，让她能专注于工作。

　　不消一阵子，她便能掌握到这次实验的重点，从而对实验程序作出了适度的修改，让这次的研究进入最后阶段。这次会议，就是为这产品定出企划和销售计划。

　　没想到她过于专注做测试，差点忘了这重要会议。

　　都是那笨蛋的错，要不是过往他每天往她家里跑，她怎会因他离去而过度兴奋，为再次能得到专心做实验的机会，差点错过这次的会议？

　　不过话说起来，没有他伴着的日子，一个人在家里吃饭倒是挺无聊的。唉，没人被她整，也没有人和她吵嘴了。

　　无法串小芸家的门子，蝶映又不在。唉，一个人，闷啊！

　　“小晴？”汪海洋坐在会议室的椅子内，好奇的打量着站在门外发呆的潘拥晴。

　　“咦？我什么时候到了？”潘拥晴抓抓头，万分尴尬走进室内。

　　“呵呵，你又在想实验的事啦？”

　　“呃，嗯。”总不能告所别人她在想那笨驴吧？

　　黎凯华可没这样想，她向着潘拥晴挤眉弄眼，“我说，海洋，你根本不了解女人，看她想事情那副专注模样，一定是在想男人啦！”

　　“男人？！”汪海洋大呼小叫，“什么时候小晴也思春了？”

　　“你以为小晴像你一样，只会往书里钻？人家可是知道书本外的东西更迷人，更吸引。”

　　“真的假的？”汪海洋打从心底不相信，转向潘拥晴求证。

　　“我哪来的男人？”潘拥晴没好气，“你别胡说。”

　　“就是说嘛，你若是说小晴和一票女生乱搅的话，可信程度会高一点。”

　　“喂！”不客气捶了汪海洋一记，“你是什么意思？”

　　“不是吗？不是只有小妹妹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不，你不穿裙子的，你的石榴裤下，哪来的男人？”

　　汪海洋点出事实，潘拥晴无言了。

　　“嘿嘿，我看不再是了。”黎凯华像是拥有什么秘密，笑得好不开怀。潘拥晴觉得心底毛毛的。

　　“什么不再是了？”汪海洋有听没有懂。

　　“我亲眼看见小晴和某位帅男天天逛超市呢！”黎凯华勒着潘拥晴的脖子，“说，你是不是藏了男人？”别想否认了！

　　“咳咳，呼吸—不—到，”千辛万苦推开黎凯华如八爪鱼的纠缠，“什么帅男？我怎么不知道？”

　　“嘿，体高五尺十，重一百五十磅，深棕色头发，时髦发型，身材瘦削但健硕。”

　　帅哥？哪来的帅哥啊？她认识这样的人嘛？潘拥晴苦思良久，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戴着最新款式Tag手表，右手套着款式新奇的戒子，每次购物都慷慨付款，还要我再说吗？”

　　付款？“哦，你说尉风？”

　　“嘿，我怎么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嗄？！小晴，你真的有野男人？！”汪海洋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我纯洁的小晴妹妹也到了窝藏男人的年纪了么？”呜呜呜，太残忍了。

　　“野男人？你们别抬高他的身价了，他充其量只是笨蛋一只。”

　　“哗，小晴，说话别这么毒，你好歹给自己的男朋友一点面子嘛。”怎么谈恋爱了也没有一点改变？黎凯华摇头叹息。

　　“吒，谁是男朋友啊。”

　　“还在狡辩？若不是亲密爱人，谁会那么大方慷慨？”

　　“你不也大方慷慨付房租？”潘拥晴作出反驳。

　　咦？难道她会错意了？“不是那么一回事么？”

　　潘拥晴翻个白眼，“那种只会用下半身思考、老在花丛打滚的低等动物，我才看不上呢！公厕都比他来得干净。”

　　“损人损太厉害了吧？那他是谁？”

　　“小芸爱人的拜把，不要脸的往我家开饭，我就要他付费。”

　　“果真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啊！”真相大白，汪海洋发现小晴妹妹还是纯洁无瑕后，心情大好，再次侃侃而谈。

　　“怎么你看到小晴孤零零一个人很高兴？”黎凯华看不过眼。

　　“你别贬低我的人格！”汪海洋为自己抱不平，“小晴是那么单纯，不应该给其他人玷污......”

　　潘拥晴再给汪海洋一记，“我那里单纯了？”

　　“我那有说错了？”汪海洋揉着被打的地方，雪雪呼痛。“你说你曾几何时有男人了？”

　　“你又知道我从没有男人？再说没有男人就等如单纯么？”这是什么道理？

　　“难道不是？那你怎么说？”汪海洋气定神闲，他想听听潘拥晴怎么解释。

　　“我要是单纯，就不会能把那笨驴应付自如了，看我......”

　　“你们很闲是不是？”上司巫奇站在门外，他从老远就听到下属们高谈阔论。“我记得我们在这儿是要讨论我们的最新产品。”

　　众人像录画影像般定镜，呆了许久，才如梦初醒，急急返回自己的座位。

　　“既然大家都准备好了，那么会议正式开始。”

　　“这次我们研究的新产品，基本上会进入最后测试阶段了。拥晴，测试方面如何？”

　　“大致上没什么问题，绝大部份试用的人都给予极高的评价，唯一问题是，小部份人会有轻微的副作用：如红疹，轻微发热。不过情况并不严重。”

　　“情况能够改善吗？”

　　“我正在尝试更改某些成份，但恐怕这样做的话，测试时期要增长，延迟产品出售于市面的时间。”

　　巫奇点点头，“基本上TGA 已准许这新产品在市场发售了，我们可以先发售现在已研究好的，再慢慢改良。”

　　“为了让这次产品能够成功在市场占一席位，我们打算聘请一个企划公司，帮助我们把产品引进市场。”

　　“可是，我们自己不也有一个企划部吗？”

　　“是的，所以这次外来的公司会以顾问身份，和我们合作。希望他们能把我们遗忘了的地方，指出及改善。”

　　“大家有没有什么意见？”

　　一如以往，大家以沉默来回答这个问题。反正对企划销售等是都是一窍不通，就无谓说废话了。

　　“既然大家没什么意见，我打算会派出拥晴和凯华二人，作为这次企划的科研代表。”

　　“我？”潘拥晴有点惊讶，平常都是黎凯华和汪海洋去的。

　　“我会派海洋去另一个企划。拥晴，你对这研究满深入的，相信能给予企划部许多意见。”

　　“加上你对应付野男人很有一手，我相信派你做代表绝对是明智的选择。”巫奇幽默的向潘拥晴眨眨眼。

　　看来巫奇把他们刚才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听进去了。

　　“奇哥的意思是那人臭名远播吗？”

　　“不知道，只是听说他迷倒不少女人。”

　　“那跟野男人有什么关联？”既然正事处理完毕，开始聊八卦也不过份。

　　“一般情况下，拥有众多女性支持者的男人，都很有花名。”巫奇一本正经的说，依他样子来看，实在无法看出他是管理阶层。

　　“听起来像沙猪嘛，我可不可以不要参加？”潘拥晴直觉认为和这些人周旋，是在浪费时间。

　　“不可以，这是上司对下属的命令。”巫奇露出一副阴森的笑容，“再说，你要因为这沙猪，白白错过这次一展身手的机会吗？”

　　虽说他这么说也是道理，可是潘拥晴总是觉得她是被要胁了。

　　“你放心，别忘了凯华也在，我相信她不会让你有攻击人客的机会。”

　　啊？！“我才没那么粗鲁！”

　　只见各众人互看一眼，却没往潘拥晴身上看去。

　　“喂喂，这是什么意思，我也会讲道理的好不好？”潘拥晴决定抗议到底。

　　不过，没有人理她。“咳咳，那么基本上就这样了。详尽情形和其他细节，要得和对方谈妥了才能公布。还有没有问题？”

　　“没有。”

　　“我说，我不会随便揍人，我会耐心和......”

　　“好，那么散会。”各人以世界纪录，跑离会议室，独留潘拥晴一人。

　　哼！这些人才是真的蛮不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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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企划，实验结果，笔，面纸......”

　　“小晴，你好了没？”搅什么鬼？这么久的？

　　“快好了，凯华，再等一下。”

　　实在是忍不住潘拥晴以这样的龟速做准备，黎凯华跑进来催促，“怎么那么久？你一般都很快的。”

　　“我生平第一次和客人谈案子，总要准备充足，免得在人前丢脸。”

　　“小晴，你的手在抖震。”有必要紧张成这样子吗？

　　“你经验繁多，自然觉得没问题啦！”潘拥晴深呼吸，努力平复忐忑不安的心情。

　　“安啦！你镇定，不要乱说话，由我来作主导就没问题。”

　　“不必太担心，你只要负责研究资料、结果的部份，剩下的让我来，你坐在一旁观察，当作一个学习经验。”

　　“好。”只要她负责研究结果？那就没问题了，潘拥晴放下心头大石。“那还在等什么？快走。”她兴高采烈跑出去。

　　“慢着！我还没说完。”黎凯华一把拉住潘拥晴。

　　潘拥晴转身洗耳恭听，“怎么？还有什么要补充？”

　　“记得不要乱揍人，我们可得罪不起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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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姐真是的，老把她当野蛮人，千叮万嘱叫她不要打人。拜托，她也有自制力的。

　　潘拥晴噘着嘴，向黎凯华表示她的不满。

　　黎凯华给她一个白眼，指指手的腕表，表示时间快到了，要她正经一点。

　　听到走廊传来脚步声，潘拥晴才温吞吞的放下噘得老高的嘴。

　　“就在这里。许先生，要喝点什么吗？”接待员小森打开了会议室的门，邀请客人进去。

　　“如果方便的话，可以要一杯咖啡吗？”

　　“没问题，那方小姐？”

　　“茶就可以了，不加糖，谢。”

　　背向大门的潘拥晴暗忖，怎么那嗓音好像在哪儿听过？

　　看到潘拥晴呆愣在旁，黎凯华动作敏捷，把潘拥晴从座位上拉起来。

　　黎凯华给潘拥晴打个眼色：你不要给我发呆！

　　自知理亏，潘拥晴只能露出抱歉的笑容。

　　和小森道谢过后，对方公司派来的两位展开灿烂的笑容和众人打招呼。

　　“大家好，我是方敏怡，请指教。”

　　“我是许尉风，希望大家合作愉快。”

　　喔噢。不会那么巧吧？！

　　“方小姐你好，”即使发现到潘拥晴那变得僵硬的身子，黎凯华仍是从容不迫，扬起右手和对方相握。“我是黎凯华，这计划的主负责人。”

　　“许先生。”这脸孔好生面善，在哪里看过？黎凯华不着迹的暗想，差点就忘了身旁的潘拥晴。“这是我的助手潘拥晴，是这次的研究人员，她也会参与这次的企划，为我们提供重要资料和意见。”

　　黎凯华站到后边，让潘拥晴可和对方握手，却发现潘拥晴和许尉风铁青着脸各站一方。

　　“尉风？”方敏怡也看到两人的不对劲了。

　　“嘿，幸会幸会。”潘拥晴假惺惺和许尉风握手。

　　“呵呵，对，又见面了。”要装他也会，许尉风也来惺惺作态。

　　“你们早认识了？”方敏怡好奇问道。

　　“是啊，她好友的男友是我的拜把。”许尉风露出虚假的笑容。

　　按这样推断的话...... 他不就是小晴所说的“低等动物”？糟了，这两人的关系好像不怎么好。正确来说是小晴不怎么喜欢这号人物。

　　黎凯华只觉得乌云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