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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有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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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局的食堂向来是单身小青年们解决温饱问题的首选之地,其实主要原因是它一日三餐不要钱还管饱,这对于刚踏入社会的曾晓欢来说简直就是一项福利,这天中午下班后她照常去食堂蹭吃蹭喝,排队时忽然看见前面一个熟悉的背影,瞬间眼睛一亮,伸出半截身子朝对方喊道:“师兄!”。
中午的食堂十分热闹,来来往往全是一群穿着制服姿态笔挺的男女,两人一前一后打了饭,曾晓欢和刚才被她喊做师兄的男子就近找了个桌子面对面坐下,对方名叫梁渊,属治安警察,比晓欢大四岁,是她读公安大学时的学长,平时私下里关系不错,此刻见他一身便装,发型有些毛躁,精神也略显疲惫,半躺在椅子上的样子更是与周围的同事显得格格不入。
“晓欢,我都好久没看见你了,最近都在忙什么呢?”梁渊嘴里包着一口菜,口齿不清的问道。
“这话该我问你吧,平时给你发信息也不回!”,曾晓欢翻了翻白眼,有些嗔怪。
“唉,别提了,一到年底案子就开始多,不是抢劫就是盗窃,天天出警,这不,又熬了几个通宵,现在我的腰都快断了,早晓得当初我就跟你一样也选文职了”。
“你之前不是还信誓旦旦的跟我说要从治安转缉毒的吗,现在几个小偷小窃就把你弄趴下了?”曾晓欢看着梁渊一脸苦相有些心疼,却只敢伸手拍了拍他,继续说,“可快别抱怨了,说到底大家都一样,都是为人民服务嘛!”,其实局里最不缺的就是像曾晓欢这样的办事警员,连一个辅警的位置都有成千上百的人在争,所以从她上班的第一天起她就明白自己没有资格抱怨。
梁渊情绪还在头上,曾晓欢只好岔开话题跟他说了前些天在自己手里办的一项业务。
“为什么天网查不到那个人的信息?而且那天周科的意思明显就是不要我们再查了,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其实并非是曾晓欢喜欢八卦,只是她初来乍到,什么事都喜欢问个究竟,梁渊却是见怪不怪,继续醉心于他眼前的饭菜,头都不抬的回道:“不是查不到,是没有权限,连周科都没有的那种”。
“天,连周科都没有权限,难道她是…”曾晓欢感到大为惊讶,神经也不自觉的绷起,话还没说完梁渊就对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晓欢这才意识到自己声音过大了,立马闭了嘴,小心的看着周围,生怕因为自己一时的好奇而被有心人误解,梁渊觉得她过度紧张的样子有些滑稽,惹得自己哈哈大笑,有意想逗下她,于是故意和她凑的很近,用低沉的嗓音问到:“对了,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很显然这是不能随便向人透露的,即便是同事,但个人隐私和工作保密是基本常识,无奈师兄的眼睛总是那么深邃迷人,即使那里面从来没有都自己…
“臧青初”,曾晓欢双颊微微泛红,她不知道梁渊是故意逗她的。
“谁?”
“臧-青-初,得亏这个姓少有,不然我还不一定记得住”,曾晓欢耐心的又重复一遍,其实让她记住的不仅是女子的名字,还有她柔美中透着坚毅的绝佳面容,不过是自己不愿在师兄面前承认罢了,这时却发现梁渊的表情变得极为怪异,只见他立马打开手机快速翻动着,不一会儿就找到一张照片举在她面前着急的问到:“是这个人吗?”
“是是是,咦,师兄你认识她啊?”手机里是两个人的合影,站在右边的梁渊依旧没穿制服,笑得傻乎乎的,和现在的沧桑形成鲜明对比,而左边的正是那天照片上的女子,梁渊和她靠的很近。记忆中师兄总是喜欢独来独往,更何况是异性,这让曾晓欢有种说不上来的不适感。
“奇怪,怎么现在还会有人来找她?”梁渊眉头紧锁,原本懒散的身子也紧绷了起来,再没有了刚才玩笑的样子,曾晓欢凭借职业敏感觉得有些蹊跷,尤其是“现在”两个字,于是也压下个人情绪,试探性的问:“什么意思?”。
梁渊收起手机忽然就低下了头,嘴里不停的自言自语着,时不时紧闭着双眼摇着头仿佛很痛苦的样子,曾晓欢连忙凑上去问道:“师兄你没事吧?”
过了很久梁渊抬起了头,曾晓欢居然发现他眼中竟然隐隐有泪水,不光如此,还有自责和无助…终于,他很是艰难的开了口:“她很多年前就牺牲了…”。
“什么?!”曾晓欢简直要惊掉下巴了,她长这么大从不相信什么灵异事件,于是连忙又问:“到底怎么回事,师兄你快说清楚!”。
“这事果然有问题,我得去查一下,我先走了,保持联系!”,瞬间梁渊又收起他那些早已封藏多年的情绪,再不解释,连碗筷都来不及收拾就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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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每年的年终晚会向来是领导们发言占一半时间,然后各种颁奖,最后几个科室唱几首歌跳几段舞就算结束了,这让原本就毫无新意的节目更加索然无味,一群人坐在台下全都低着头盯着手机,赵奕然瞥见身旁的余蓝坐在那里既不玩手机又不看晚会,一副无所事事却又心事重重的样子,暗地里戳了戳她问:“还没有消息么?公安局那边怎么说?”。
余蓝稍稍回神,轻叹一口气摇摇头回到:“案是立了,可他们说因为青初是在国外失踪的,所以查起来会比较困难,要我继续等”。
“好吧,但你也别太担心了,说不定哪天她就突然出现在你面前把你吓一跳呢”。赵奕然安慰人的水平总是如此。
余蓝勉强一笑,没有了和她开玩笑的心思,再不说话,一直到晚会结束才顺着人流默默离去。
大约22点左右余蓝回了家,毛毛早已提前开了地暖,温暖的热气驱走了屋外的严寒,却怎么也捂不暖没有人气的房间。
又是半个月过去了,依旧没有青初的任何消息,公安局那边也是毫无进展,余蓝失眠和焦虑越发严重,有几次工作中险些出错,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被动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自己去找些线索和踪迹,毕竟青初长期住在这个房子里,总会留下痕迹,于是她不再犹豫,终于走向了通往二楼书房的楼梯…
这不光是她思考了几天的事情,更是她下定决心要有所行动的原因,余蓝还记得青初走之前的一个星期常常一整夜都待在书房,以前她从不在意,可现在想来其实有很多事情是有预兆的,而自己竟然一次都没有去过那间书房,里面有些什么她完全不知道,到了如今就更加显得神秘了,她隐隐觉得书房里的某些东西和青初的突然离开脱不了联系。
可没料到的是门竟然是用指纹+面容解锁,一间书房居然需要用到双重锁,这虽然更加激起了余蓝的好奇心,却也让她毫无办法,眼看到手的鸭子飞了,余蓝颓丧不已,只能对着这堵沉重的铁门不满的抱怨到:“这个臧青初,到底在搞什么?!”。
话音刚落,“叮”一声,原本紧闭的房门居然打开了,余蓝一时既诧异又惊喜,随之立马又被紧张全部取代,她来不及研究这个门是如何开的,深吸一口气后就悄无声息的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