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兰魏，咚咚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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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月
记魏尔伦与兰波于■■■
阴天夜晚满月
今天的任务很轻松。
无声地暗杀目标之后我和你为了躲避外在的搜捕一齐装作无辜观众看完了一整部歌剧。
因为时间充裕，所以我拿出手记写下今天的琐事。
歌剧是最新流行的，讲述的是贵族子弟和乡下少女的故事。
这样浪漫又凄婉的爱情故事似乎很受巴黎年轻人们的欢迎，但你看了个两眼茫然，好像无法理解里面主人公的自我牺牲和奉献，更别提情感上的主观。
因为实在无法理解，漫长的观影时间里你选择了小憩一会，等待歌剧结束之后随着观众一起离开就好。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你好像悄悄睁开了眼睛在看舞台上的表演？
我坐在你手边，从我的视角可以看见晨起时给你侧辫的小麻花，因为你的头发太长了，所以我提议扎起一部分刘海，这样就露出了你的眼睛。
想起来我把你从地窖里背出来的时候都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看路的，可能正是因为这样才没有拒绝我帮你扎头发？
…对你的观察被发现了。
你没有生气也没有撇过头无视我，而是问了我一句让我也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老实说我也不懂得如何解释情感。
我曾经有过恋人，却又毫不犹豫地连同亲人一起抛弃，让他们误以为我惨死狱中。
我抛弃过一切，也被一切抛弃。
我认为在情感一事、特别是爱情上我没有话语权，所以在五分钟前我给你的答案绝对不能作为正确的参考。
明明你有了想学习什么的想法我却不能给出合适的答案，我感到抱歉。
或许在你读到这里的时候你已经成为了名副其实的人类，希望届时你能够拥有一颗读懂这种奇妙的情感的心。
…
“我对兰波的情感？”
魏尔伦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应该差不多了。
森鸥外想，就算是再迟钝的人面对这样程度的付出也应该理解了对方的心意。
虽然同时对上兰波和魏尔伦的危险更大，但总比再次激起魏尔伦想要夺走中也的心思要好，而且兰波性格比魏尔伦更容易说服，安抚住一对搭档比和一只野兽单独谈话要简单。
森鸥外本来是这么想的。
“他是我的挚友。”
听见这句话的爱丽丝碰倒了桌上的杯子，手忙脚乱的扶起来然后一头栽进白大褂医生怀里。
“太迟钝了！”如同洋娃娃般的女孩叫喊道，“我才不要和这种迟钝的家伙呆在一起，会变笨的！”
“——”森鸥外发自内心地吐出一口叹息，他忍不住用异样的目光去观察这个具有人形的人造异能。
精明如他，现在既不能明白兰波为什么看上了魏尔伦，又不能明白魏尔伦为什么能做到每一步都完美错开好结局。
虽然听别人互诉衷肠是件不礼貌的事情，但为了保证计划顺利森鸥外昨天放魏尔伦出去的时候还是安置了窃听器。
人都要听傻了。
只能说这两个人半斤八两，都是迟钝至极的木头。
“我都不知道魏尔伦君到底是装糊涂还是从根本上不理解这种感情了。”森鸥外从来没有这么诚实的表达过自己的想法，“你是真的不知道吗？”
“一个人究竟是为什么宁可舍弃生命也要为另一个人做出这样伟大的奉献，即使是死亡后的执念也将对方刻入灵魂？”森鸥外摇了摇头，“就算兰波君是对挚友的自我牺牲，那你呢魏尔伦君？”
“在知道兰波死亡时由内心深处浮现的悔恨，在对质兰波时溢出到手口的愤怒，在你昨天最后和他战斗时心里最后的想法是什么？”
森鸥外如同毒蛇引诱着纯粹的人造人，“要坦诚的面对自己呀魏尔伦君，否则再悔悟就来不及了。”
悔恨。
愤怒。
自己昨天晚上从兰波口中得到准确消息的时候唯一的念头是什么来着？
魏尔伦回想起了昨晚的场景。
他把兰波压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在狂风骤雨里的发出嘶吼，但那个人还是平静的告诉他‘会死’。
他不想让兰波死。
要留下他。
就像当初他们夺取荒霸吐时兰波的表达那样：一定要留下他，哪怕把手脚撕碎。
魏尔伦不能再一次失去兰波。
所以要想尽办法留下他。
“看来魏尔伦君有自己的考量了。”
森鸥外弯弯眼睛，像得到了最优的解决方案，野心家的笑容真诚又虚伪，“港口Mafia里值得兰波杀死的中高层我大概知道是谁，我会让太宰君和中也君为你引路，就算是无法战胜这种形态的兰波，至少有太宰君的异能在你能轻易地拒绝兰波最后的馈赠。”
“至于魏尔伦君对兰波君的情感叫做什么，用什么词语可以宣之于口，就要你自己去问他了。”
属实是仁至义尽了。
森鸥外目送魏尔伦离开这才后知后觉发现他的得意下属也在这里。
“差点忘了，中也来找魏尔伦君是要说什么吗？”
“……不。”橘发少年表情略恍惚，他下意识回答道：“没什么。”
一副还没有消化刚才的信息的样子。
爱丽丝踮起脚拍拍中也的肩膀，发出无声地安慰。
还是个拥有自我意识才九年的孩子呢。
…
上次被发现纯属是意外，这次的行动兰波更加谨慎了一点——他一直有避开魏尔伦。
他创造了自己，把自己变成了和魏尔伦一样的文字式之后更加能理解到了魏尔伦口中的‘非人’是怎么样一种折磨。
他之前以为自己足够了解魏尔伦了，所以才会替魏尔伦做下各种决定，但他现在不这么认为。
成为‘非人’的存在之后能发现很多以前不知道的细节，小到情绪的诞生大到异能的使用，一切都不像是他之前推测的那样。
这也更加坚定了兰波要准备好最后一个礼物的决心。
兰波潜入港口Mafia大楼，利用亚空间的特别之处游走在这里。
他果然在最后一个目标那里看见了拦路的「双黑」。
港口Mafia的首领不会允许敌人在他的大本营作威作福这一点太正常不过了。
但是——
“呯”
枪口还冒着烟，太宰治面无表情地收回武器，他杀死的同级成员脸上甚至还残留着庆幸。
“喂！你在干什么？”中原中也连忙上前看了一眼，命中要害，没救了。
“我们砍去冗长的前奏好了。”黑发少年没有理会搭档，而是用洞察一切目光看着虚无，他说，“反正蛞蝓也未必能打赢你，还不如省略这一部分，直接开始最后的重头戏。”
“太宰君的聪明真是让人感到害怕。”兰波这样说的时候却没什么畏惧的表情，他只是站在原地，对周围发出疑问。
“保尔，你不想接受我的礼物，为什么？”
兰波的脸上有明显的疑惑，“这个礼物也不能让你喜欢吗？”
可是明明魏尔伦接受了上次的复活，按理说应该不会拒绝这一次的才对。
还是说他果然不应该被抓住行踪，应该悄悄地做完一切吗。
“这样做的话你能得到一副完整的躯体，一个强盛的异能循环和不会被任何势力觊觎的自由。我以为这就是最好的礼物了。”兰波无措地站在原地，他眼睛跟随着从阴暗处走出来的金发青年而移动。
太宰治拉住中原中也，小声地说道：“走啦，接下来交给你哥哥就可以了。”
“兰波。”
魏尔伦一步步走近，既没有昨天的气愤也没有怨恨，他好像冷静了下来。
又只是好像。
“在来的时候我想了很多，我想过你为什么会这样对我，也想过我为什么会生气，但我唯独没有思考过我再一次看见你死在我面前。”
魏尔伦用颤抖的声音在说着，“你呢，兰波？我忏悔了我对你所做的事情，我应该向你说一万次对不起。但是兰波，你为我付出的时候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真相？”
“我不能第二次失去你，所以就算无论如何我也会拒绝这份礼物。”
兰波眨眨眼睛，他用最温柔的声音告诉魏尔伦，“可我已经死了，保尔。”
“哪怕是我现在的悲伤、欢欣还是痛苦与绝望，这些和人一样的反应都是设计好的。我不是人，只是指令式。唯一的指令是因为你。”
“我能体会到你的情感了，保尔。”兰波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雀跃，“你的绝望，不是人的苦恼，身为文字式的自我反应，各式各样的情感和抗拒我都体会到了。”
魏尔伦握紧了拳头。
“兰波，在你做出最后的选择之前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金发青年沉着头，发丝垂落脸侧，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当然。”兰波说，“你的疑问我都会解答。”
“那你回答我，阿尔蒂尔·兰波。”魏尔伦突然喊出他的全名。
“在你和英国异能者战斗身受重伤的时候，我为你四处奔走寻找治疗异能者时内心突生的慌乱和不安。这是什么情感？”
“在你和我一起沐浴着春日的阳光在绿茵草地上教我学习古老诗词的时候，我给你写下的元音赋予新的意义。这是什么情感？”
“在你给予我特异点，让我重获新生时我却从心底翻涌出悔恨和悲痛欲绝。这是什么情感？”
“你能为我解答吗？阿尔蒂尔·兰波？”
黑色波浪长发的青年瞳孔紧缩，只倒映出一个人的身影。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兰魏，咚咚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