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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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场雪飘下来的时候，晓组织刚好进入最忙碌的状态。
年关多事，对于忍者来说本来就无所谓假期，而且有些任务正适合在别人休假精神松懈的情况下办。现在的“晓”还处在发展期，需要不停地接受委托和寻找新人。
相对于那帮忙得不可开交的恐、怖分子而言，有些人就清闲得多了。
屋檐下的晴天娃娃蔫搭搭的垂挂着，弥彦静裹着一床被子盘腿坐在走廊里看雪。
自从上次出了绝那件事，宅子的防卫蹭蹭蹭往上蹿了好几级。出于各种原因长门很努力地隐忍着没有发作，只是不声不响来了一趟亲自设下结界，此后她更是连绝的半片叶子都没再见过。
雪景很美，院子里一片银装素裹，只有几株小松树还透着点绿意。
最开始下雪的几天确实很兴奋，她过去在四季如春的花之国长大，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雪。
可是再漂亮的景色看久了也会腻的，冬季特有的冷清萧索很快让她失去兴趣；何况长门以保护她的安全为由变相把她软禁起来好几个星期。
前天堆的雪人孤零零立在院子中间，用作鼻子的红萝卜可笑的歪在一边；唯有那条扫帚还插得笔直。
“两看相生厌啊……”弥彦静盯着雪人的两颗石子眼睛看了半天，抱着一只粉色猪形暖包朝后面躺倒，顺势滚了两下。
花子怕冷，躲在屋里死活不肯出来；到了年底教习忍术的老师也放假回家休息；小南和长门忙得一塌糊涂。她只能跟几个侍女说说话解闷，可是对方又忌惮她的身份，永远只会用“恩恩”“哦哦”“是是”来答话。
“真不知道当初是抽了什么疯非要跑出来找祖师爷爷。现在这种生活，还不如留在村里给人当童养媳……啊啊，谁把我自由快乐的童年还给我啊——”
“又在嚷嚷啊。怎么，呆不住了？”
小南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旁边，把她连人带被子抱了起来：“别在地上滚，会感冒。”
“可是我好无聊哦。”弥彦静抱着暖包哀怨的看着她：“小南阿姨你能不能跟长门老爸说说，让我出去放个风也好。我有三个星期没出门了！就算是猪笼草也有投入大自然进行光合作用的需要，作为父母更不能剥夺孩子贪玩的权利哟！”
为什么又是猪笼草……？
小南嘴角一阵抽动，然后忍不住微微笑了一下。
不知道梁云菲怎么教出这样的孩子。她很明白，在长门和其他很多人看不到的地方，小静其实是个成熟冷静思维独特的小大人。现在终于露出一点孩童天性，并不是坏事。
“你再忍耐几天吧。我们的敌人很多，难保外面没人想对你不利。”小南抽出一叠彩纸，手指灵活地几下折出一朵花：“实在无聊的话我教你叠花吧。我会跟长门说说看，过段时间带你出去玩。”
“哎……大人的承诺总是浮云。”弥彦静接过一张彩纸揉来揉去，一脸看破红尘：“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说什么呢。”
小南满头黑线。
这丫头真是不好打发。
“呐我就说吧，大人的承诺总是浮云。”
十多天后，弥彦静面无表情的走在晓组织办公楼道里，旁边跟着带路的下忍。
下忍对她的自言自语装作一无所知，将她带到第三会议室。
“静殿下，请您先在外间等候。”
下忍毕恭毕敬的拉开门，外间分散坐着的几个人听到声响都转过头来。
角都蝎子和绝……
弥彦静嘴角一抽，这是什么情况，要让她这个五岁小女孩跟一帮禽兽妖人相互认识友好相处？再仔细一看，内室的门还紧闭着，估计长门老爸还在里面跟谁开会。
好吧，要有礼貌。
于是她主动对三人说了一句“早上好”。
“唷，小公主，来等老大么？他还在开会哟～～”绝的白色人格倒是熟络地跟她打了个招呼，另外两个人则收回视线埋下头算账的算账喝茶的喝茶。
弥彦静硬着头皮走到绝旁边唯一的位置上坐下，捧着茶杯慢慢吹。
气氛无比压抑。
为什么要她来这种地方等，晓组织又不是开公司企业，把子女带到办公地点介绍给叔叔阿姨们认识什么的简直是个冷笑话。
想象自己甜腻着嗓子喊面前这几个人“叔叔”她胃都疼了。
“真不喜欢等人。”蝎突然开口打破沉默。庞大的傀儡身在原地不耐烦的拱了拱。
角都抬起头瞥他一眼：“既然你闲着没事干脆跟我交换一下情报，帮我看看最近哪里有赚钱的地方？”
蝎嗤了一声：“你还真是三句话不离钱呐。”
角都脸上唯一露出来的那双绿油油的眼睛眨了几下，理直气壮的说：“赚钱可是组织目前的最高目标。”
蝎不再发话，慢吞吞的抽出一个小本子翻几页：“三天后火之国各地进贡大名府的贡品开始出运。一个礼拜后烟之国有拍卖会……”
角都飞快抬笔记下。
弥彦静无比黑线。
隔着一步距离她看到了角都的字迹，突然全身一震。想不到角都的书法写得这么好，果然是常年记账练出一手好字。
“大叔您的书法很漂亮哦。”她不禁由衷赞美。
“是吗，承蒙夸奖了小公主。”角都下笔的动作停了停。他还真没注意书写的问题。
“呐呐，能不能送我一幅墨宝？”弥彦静摸摸下巴凑到他旁边：“快过年了挂一幅墨宝摆在房间里镇宅。”
“墨宝？”角都皱起眉头。旁边的蝎和绝已经桀桀桀怪笑出声。
“墨宝啊角都。你这种满身铜臭的家伙被人求墨宝哟！”
“闭嘴！”角都凶恶的吼了回去，然后对弥彦静道：“现在不行，以后再说吧。我可是很忙的。”
“忙着数钱么，嘻嘻……”绝的白色人格犹在一旁不知死活的挑拨。
弥彦静只好闷闷的缩回来，伸手在绝的一片叶子上捏了一把：“呐猪笼草星王子，你的叶子会不会羞涩的闭起来？”
“……那是含羞草。”
“那你是怎么来的，种出来的吗？能不能给我种子，我想种一个出来瞧瞧。”
“……”
“……你女儿挺有趣。”里间，宇智波斑笑着对佩恩说。
“是么。”佩恩淡淡的应了一句：“觉得有趣所以专门派人跑去监视？”
“……”
佩恩用轮回眼冷漠的注视他：“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记得我们合作的基础是互相信任互不干涉私事。希望以后别再出现类似的小动作。”
斑无言地面对他的指责，然后轻轻一笑：“是我们逾矩了。不过绝他只是好奇，偶然去看看。你很宠她。”
“这应该跟你无关。”
佩恩掏出一份标记“绝密”的卷轴推到斑面前：“这是你要的东西。准备工作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完成，之后就移交给你。”
斑拿起那只卷轴反复摩挲，猩红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光芒：“终于……”
“要带我去哪里？”弥彦静费力的抬头仰望佩恩。
“你想出去玩不是么。”佩恩面无表情的牵着她走出雨隐村。
见他不肯再说，弥彦静也不再问。
说实话她不喜欢跟佩恩的分.身呆在一起。他的分.身似乎都是尸体制作的活动道具，表情很少显得很冷酷。她更喜欢长门的本体，至少他让人觉得还有点人情味。
招出一只不知道是什么的鸟类，佩恩抱着她一步跳上鸟的背部，大鸟扑腾几下翅膀腾空飞出。
呼啸的风声钻入耳朵，弥彦静从佩恩怀里钻出半个脑袋，有些兴奋的看着底下逐渐拉远的雨隐村全貌。
“好看吗？”
“恩……到处都是水……而且感觉好穷的样子。”她左顾右盼，最终有些泄气的放弃了欣赏美景的念头。
——雨之国的国土实在没什么好看的。
“这个国家就是这么贫弱。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悲剧。”即便是自己的故乡，佩恩也用这种仿佛事不关己的冷漠语气平铺直叙。
弥彦静抬头看着佩恩的下巴。
轮回眼漠然的望向前方，佩恩继续陈述：“你爸爸曾经试图改变这个国家，结果却被当时的领袖加害。”
这是长门老爸第一次主动提起过去的事，弥彦静安静的窝在他怀里倾听。
“憎恨、利益、希望、梦想……这些东西都不重要。”
“因为这个国家，不，这个世界……都已经没有未来了。”
弥彦静听得有些窝火。
老爸的希望是让你们好好活下去，不是让你毁灭这个毁掉他的世界。
她忍不住抓紧佩恩胸前的衣襟：“会有未来的。有个伟人说过，想要知道未来是什么样，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它创造出来。”
佩恩低头看了她一下：“呵呵……小静你懂得不少。不错，那我就先毁掉这些肮脏和污秽，去创造一个崭新的未来。”
有些污秽是不能毁掉的啊！
话说怎么又接到这茬儿上了……算了中二病什么的怎么可能懂得了这句话的真谛我还是默默的听着好了。
她无力的翻了个白眼。
最终大鸟停在了某个不知名的市镇，彼时天已擦黑，正是华灯初上时。
弥彦静学着其他小孩的样子，捞金鱼，吃丸子和关东煮，佩恩在旁边默默看着，偶尔跟着她吃几个丸子。
夜市逐渐热闹起来，因近年关，一年的辛苦工作即将告一个段落，是以夜晚生活格外丰富，集市街道人潮涌动。
佩恩把她抱起来骑到自己脖子上，跟着人潮走走停停。
自从被带到雨隐村，她已经很久没见过这种热闹景象了。此刻彻底忘记那些烦心事，尽情的吃喝玩乐，和寻常小孩一样大声闹，笑。
“长门老爸，那边那边。”
拿着一串丸子，她指了指一个卖艺的摊子。
佩恩改变方向朝那边走去，边走边问：“小静，高兴吗？”
弥彦静一边“恩”着一边用力点点头。
“……高兴就好。”
新年很快就到来。
早上睁眼时，很容易就摸到了枕头下两个厚厚的红包。
不过最高兴的还是收到了角都的墨宝。
没想到那个老财迷居然还记得那天的话，果然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唔不过也有可能是长门老爸逼他写的……不管了！
她一个挺身翻起来，把两副字分挂在床头两侧。
白色宣纸上两行汉字龙飞凤舞：
信春哥
得永生
角都字
“果然很适合拿来镇宅啊！”弥彦静脸上洋溢着少见的喜气洋洋。
——又是一年春来早。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