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劫（GL）》玄风舞

7、逐风

　　穿过长长地走廊，来到一座独立的大院子门口，“我怎么没来过这里？”叶枫打量着四周疑惑的问。
　　“后院没有宫主的命令是不可以随便进来的。”
　　“为什么啊？”
　　“不知道，一直以来就是这样的。走吧，我带你去看马。”
　　“玉儿来啦，挑马还是喂马呀？”刚走进院子，迎面走来一位身穿蓝色粗布衫的中年妇女。
　　“恩，梅姨好！来挑马的。梅姨，这是叶枫。这是梅姨，负责整个马场。”
　　“叶枫见过梅姨。”叶枫一抱拳道。
　　“你！你叫什么名字？”那个梅姨看见叶枫先是大吃一惊，接着拉着她的胳膊急切的问。
　　她的举动吓了叶枫一跳：“我叫叶枫，您认识我？”
　　“哦，不！不认识！不认识！”梅姨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放开手急切的摇头否认。
　　“梅姨，您没事吧？”小玉也关切的问。
　　“没事，小玉啊，你自己去挑吧，我….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又看了叶枫一眼，转身离去。
　　“哎，梅姨…..”
　　“小玉，别叫了，我们自己去吧。”叶枫道。这个梅姨肯定认识自己，问什么这么害怕呢？
　　“哇！快来看！画姐姐又买了好多骏马啊！”小玉跑到马厩旁，大声的招呼着叶枫。
　　叶枫终于知道什么叫骡马成群了，整个马厩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一排排的全是骏马，白色的、黑色的、枣红色的、棕色的……个个膘肥体壮，虽然不懂马，但叶枫知道这里的每一匹都是千里马，看来冷月宫不但势力强大还很有钱啊！叶枫看看这个摸摸那个，都爱不释手。
　　“走吧，这都是次等马，是给下人们骑的。”
　　“这还叫次等马啊？那上等马能有多好？” 叶枫感觉自己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土得掉渣。
　　“走，我带你去看看宫主的马。”说完，拉着叶枫向另一边走去。
　　这里的环境明显比刚才要好很多，畜生和人一样要分等级的啊，叶枫不禁感叹。看来霜儿的马享受的应该是总统级的待遇了。
　　“这就是宫主的马！”小玉指着一匹白色的马对叶枫说。
　　“果然是匹好马！”
　　只见此马比普通的马要高一头，通体雪白，浑身没有半根杂毛，壮而不肥，四肢强健有力，似乎随时都能腾空而飞，白色的鬃毛梳理的整整齐齐，尖尖的耳朵朝天竖起，透露着机警，一双马眼清澈透明，散发着和它主人一样孤傲的目光。“龙脊贴连钱，银蹄白踏烟”用此句来形容这匹马是再贴切不过。白衣白马，一剑江湖，该是何等潇洒！
　　“怎么样？”小玉抚摸着马头得意的问。
　　“恩，很好！也只有这样的马配得起那样的人。”
　　“啾…..啾….”
　　“哈哈，这马认人的，它跟你不熟，是不会让你碰的。对吧，追月？”
　　“不碰就不碰，有什么了不起的！”叶枫讪讪的抽回手，“它叫追月？”
　　“对，也叫小月！”
　　“走，走，带我去挑马。”这么好的马连摸也不能摸，叶枫想想就郁闷。
　　刚说完，就听到一阵马嘶声，追月听到以后不安的在马厩里踢腾这四蹄，像要挣脱马绳一般，然后叶枫就看见好几个仆人冲同一个方向跑去，嘴里还喊着：“快，那马又尥蹶子了！拿鞭子来！”
　　“走，看看去。”叶枫边说边跑。
　　“喂！那里危险！那是没训好的野马！”
　　叶枫不顾玉儿的警告依旧向那里跑去。
　　只见一处空地上竖着两根腰粗的木桩，之间是一匹被铁链栓着的黑马，黑油油的皮毛散发着健康的光泽，唯有宽阔的鼻梁上是一团火红，似火焰般在跳动，体格健壮，和刚才的追月有过之而无不及，双眼清澈中透露着狂放和不羁，浑身都是野性的力量。此时的它愤怒的挣扎着，想要摆脱着困扰着它的枷锁，前蹄奋力扬起，又落在地上，“咚咚”的响声仿佛踏在叶枫的心坎上。
　　“这畜生真是野性难驯，都栓了半个月了，脾气一点都没改！”一个健壮的女仆边吆喝边扬起皮鞭狠狠的抽在马背上，马身上立刻出现一道鲜红的伤痕，隐隐泛着血渍，黑马吃痛，更加狂怒，扬蹄摆臀，嘶嘶长鸣，两边的木桩也被挣得直摇晃。
　　“啪！”又是一声鞭响，叶枫的心仿佛被狠狠的抽了一下。
　　“住手！”叶枫大步跨过，夺过皮鞭狠狠的扔在地上，“有你们这样驯马的吗？马应该是被征服的，那样它才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主人，永不背叛！而不是被打服的！在这样打下去，它是死也不会屈服的！”
　　那女仆愣愣的看着发怒的叶枫，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们先去忙吧，不要再打了。” 小玉从来没见叶枫发怒，平常她都不曾大声说过话。只好小心翼翼的吩咐下人，以免她将怒气牵连到她们身上。
　　“是宫主吩咐把它拴这的，说是去去它的野性。”小玉解释道。
　　“不应该这么对它的，它那么高傲，这是对它的侮辱！”叶枫看着逐渐平静下来的黑马喃喃自语。
　　“这是胡人的大宛马，野性很大。”
　　“大宛马？胡马大宛名，锋棱瘦骨成。竹批双耳峻，风入四蹄轻。所向无空阔，真堪托死生。骁腾有如此，万里可横行。”叶枫想起了杜甫的一首诗，原来这就是大宛马。
　　仿佛遇到知音一般，黑马望着叶枫发出一声悲鸣。
　　“我就要这匹！”叶枫看着黑马，决然道。
　　“可是它还没驯服呢！很危险。”
　　“我来！”
　　说完，叶枫走到木桩前就去解铁链。
　　“那你疯了？不行，我不会让你去的。”小玉伸手挡在她身前。
　　“闪开！”叶枫一声怒喝。
　　小玉被她严厉的眼神吓得一愣，就在她发愣的时候，叶枫已经把铁链打开了。获得自由的黑马却没有像预料的那样扬蹄狂奔，而是直直的看着叶枫，像是一种无言的挑战。叶枫什么也没说，直接翻身上马，不，应该是努力爬上去的。不过在这个过程中，黑马一直纹丝不动，直到叶枫坐稳了，黑马突然一声长嘶，扬起四蹄飞奔而去。
　　嘶鸣声唤醒了发愣的小玉，也吓坏的马场里的仆人。“快！拦住它！”小玉急声大呼。可是没有人敢上前一步，反而都不自觉的向后退去。
　　叶枫只觉得耳边呼呼生风，两旁的景物急速的向后退去，她本能的用双手紧紧搂着马脖子，双腿夹着马腹，一点也不敢松懈，身体跟着黑马奔跑的节奏上下起伏。八百米的距离转眼就到了，面对墙壁，黑马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完了，要穿墙而过了！”叶枫闭着双眼，把心一横，将身体俯下，“反正也是你先穿，我大不了就是被砖头砸一下。”
　　黑马却并没像叶枫想的那样，在离墙还有二米的时候来了个急刹车，叶枫被直直的从马背上甩了出去，“嘭”的一声撞在墙壁上，然后“咚”的一下又跌在地上。她只觉得浑身像散了架般剧痛难忍，胸口沉闷异常，呼吸都变的很困难，“原来眼冒金星就是这感觉啊！”叶枫自嘲的笑道。
　　看到眼前的一幕，所有的人都愣了。
　　“啊！”小玉的一声惊呼吓醒了所有的人，大家七手八脚的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你怎么样？摔得严重吗？”小玉带着哭腔问。
　　“我没事。”叶枫擦掉嘴边的血冲小玉笑了笑。
　　“还说没事！你都流血了！”说着拿就手帕给她擦。
　　叶枫看着在不远处站立的黑马，它是那么的气定神闲，似乎在说还要再来吗？
　　“我没事！”叶枫推开小玉的手，挣扎着走向它。“还挺有策略，先麻痹我，再来个出其不意，果然是我看中的马！我们再来！”扳着马背再次坐了上去，拍了拍马脖子，“马兄，我准备好了，有什么招就使出来吧！”
　　这次黑马没有狂奔，只是在原地打转，一圈又一圈，叶枫被转得晕头转向，却丝毫不敢大意。突然，黑马前蹄腾空而起，整个马身直立在空中，叶枫一个没防备直接从马背上跌落下来，“噗！”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叶枫感到自己的背部灼热剧痛，脊柱仿佛折断了一般。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你怎么样？不要吓我！呜呜…..”
　　“傻丫头！我….我没事。不要….不要哭。”叶枫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小玉轻声安慰道。
　　“拿剑来！我要杀了这畜生！”小玉一声怒喝。
　　“不要！小玉，不要！”叶枫急忙挣扎着坐起来，死命的拉着小玉道，“不要杀它，小玉，不要，它是我的！我一定会得到它的，你相信我！”
　　“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扶我起来。”
　　叶枫看着依旧等着她的黑马道：“你怎么不跑？放你自由了你还不跑吗？你是在挑战我吗？那就让我们比比吧！”说完，抓起马鬃，爬上马背。
　　这次黑马没有给她准备的时间，叶枫刚上去，它就急速的飞奔出去，结果就是叶枫又被摔了下来，这次摔得更惨，半天没有动一下。
　　“快，快去叫小诗姐姐，把宫主也叫来。”小玉冲着一个下人道。
　　那人似乎也被吓着了，哆哆嗦嗦的答应着。
　　“叶枫，叶枫，你醒醒，你醒醒啊！快点打点水来！”
　　脸上的凉意让叶枫悠悠醒来，看见小玉泪流满面的脸，叶枫想挤出个笑容却没挤出来，只好放弃，“丫头，莫哭，哥哥还没死呢，你….你怎么就哭丧啊！”
　　“你讨厌！”小玉破涕为笑。
　　“我知道我这次为什么被摔，敌人永远不可能等你准备好了再出击，马兄在教育我呢！对吧，马兄？”叶枫扭头看向旁边悠闲的黑马道。
　　黑马似乎听懂了一般，“啾啾”的回应着。
　　冷月宫书房
　　“宫主！宫主！不好了！不好了！”
　　“放肆！何事如此大呼小叫！”剑琴怒喝道。
　　“什么事？不要着急。”冷无霜淡淡的道。
　　“是….是叶公子！”
　　“他怎么了？”冷无霜握笔的手一顿，依旧淡淡的问。
　　“叶公子看中了那匹胡马，不准我们用铁链拴着。他….他想把它顺服，摔得….摔得浑身是血。”
　　“啪”笔掉地上的声音。“琴儿，马上命诗儿去马厩。快，带我去！”
　　“是，宫主！”
　　叶枫躺在地上休息了一会，慢慢的走到黑马身旁道：“马兄啊，你看我还能再来呢！你还没有赢的。”说完，忍着酸痛翻身上马，接着立刻抱紧了马脖子，“吃一堑，长一智”，她叶枫可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黑马直直的飞奔而去，叶枫这次没再闭眼，她要看着敌人用什么招数，闭着眼就等于把命交出去了。黑马速度不减，突然四蹄全部离地而起，在空中一个漂亮的转身，再次成功的将叶枫甩了出去！
　　“啊！”众人一声齐呼，仿佛是自己被甩了出去。刚进门的冷无霜正好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枫儿！”几个起落就来到叶枫身边，将她抱在怀里。
　　恍惚间，叶枫似乎闻到了熟悉的桂花香，缓缓的睁开双眼，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霜儿…”话未说完，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染红了那身白衣，刺痛了那人的双眼。
　　“诗儿呢？”
　　“宫主，诗儿在！”
　　剑诗挤过人群替叶枫把着脉，面色逐渐凝重。
　　“怎么样？”
　　“五脏六腑受到震荡，有点移位，恐怕会引起旧疾。”
　　“来人，抬叶公子回房！”
　　“慢！慢着！”叶枫喘着气道。
　　“有什么话，回房再说。”
　　“不！我不回去！霜儿，我没事，真的没事。这马是不能分两次训的，那样就不能驯服了，要一鼓作气，它才能死心踏地。不要抬我走，否则我恐怕就和这匹马无缘了，我真的很喜欢它，真的很喜欢！求求你！”
　　“可以连命也不要吗？”冷无霜冷冷的问。
　　“不会的，我像你保证，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冷无霜真想把那人强行抬回房去，但最终还是被那眼神说服了，如果真的回去的话，也许就像他说的那样，就再也没机会了。许久以后，冷无霜很庆幸自己的选择，这当然是后话了。
　　叶枫再次艰难的爬上马背，留给身边的人一个安心的微笑，双腿一夹马腹“驾！”，黑马再次飞腾而去。
　　整个冷月宫的人都来了，大家都静静的看着这场中的一人一马，都是那么的倔强，谁也不肯服输。叶枫不知道过了多久，从白天到了黑夜，又点上了火把，照的如同白昼一般。也不知道自己被摔了多少次，只知道跌倒了继续爬上去，再跌倒，再爬……如此反复，忘记了疼痛，只有信念依旧在坚持。
　　所有的人都在这陪着，大家忘记了饥饿，忘记了进入初秋以后，夜晚天气的寒冷。那人每摔一次，大家的心就跟着痛一次，然后看着那人坚持着爬上去，再重重的跌下来。
　　最后一次，叶枫爬上去的时候，黑马却不再动了，而是静静的立在那里，眼睛里没有了狂妄和不屑，剩下的是满满的佩服和信任。
　　“成功了！成功了！”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打破了这长久的沉寂。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有笑声也有哭声。叶枫模模糊糊的听到欢呼声，知道自己做到了。拍着马脖子道：“马兄，以后我们生死与共。”说完便再次跌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快！把人抬回去！”冷无霜看着又摔倒的人急声道。众人七手八脚的将昏过去的叶枫抬到房里。
　　“诗儿，交给你了。大家都散去吧，玉儿，你也去休息吧，我在这就行了。”冷无霜吩咐道。
　　剑诗紧张的替叶枫把着脉，检查着伤口。
　　“怎么样？”
　　“没有外伤，全是内伤。”
　　“这么说，是伤的很严重了？”
　　“他吃过的药让他的身体很强壮，但是内脏却比常人更脆弱。这次的伤牵动了玄冰掌留下的旧疾。能不能挺过去，就看今晚了！”剑诗凝重的道。
　　冷无霜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严重？”
　　“宫主不要太担心，他的身体非比常人，情况或许没那么糟。宫主，我先去煎药了。”
　　“去吧。”冷无霜挥挥手。
　　坐在床边看着那人苍白的面孔，还有残留的血迹。想起剑诗的话，冷无霜一阵懊悔，要是自己坚持把他早点抬来的话，或许事情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自己怎么能和他一样感情用事呢？眼睁睁的看着那人一次一次的受伤，自己却无能为力。
　　“冷…冷….蓝儿，好冷！”叶枫梦到自己在一片冰天雪地里，到处是白雪皑皑，刺骨的寒风撕裂了自己的灵魂，心脏也仿佛停止了跳动，远远的看见蓝正在朝自己招手，可是无论自己怎么努力，双腿像是被冻在了冰雪里，不听使唤。蓝儿的声音越来越远，而自己却无法移动半步，蓝儿，凄厉的呼喊被风吹散在空气中，泪水在低滴落的瞬间化成了冰，浑身除了冰冷还是冰冷。忽然间，四周刺眼的白色被无尽的黑暗所代替，全身被腐烂的气息包围着，像是在地狱里一般的阴冷，绝望在心中蔓延，感觉自己快坚持不下去了，忽然听到一声轻微的呼唤“枫儿…..”是在叫自己么？叶枫环顾四周，却看不到任何东西，叶枫感觉好累、好累，想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可那个讨厌的声音却不依不饶，“枫儿，醒醒，枫儿。”到底是谁在叫自己？她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一袭白衣映入眼帘，接着感到手中传来的温暖，叶枫紧紧的握着，生怕一松手，这仅存的温度也消失掉。
　　“霜儿，霜儿，是你么？”
　　“是我，是我。我在这呢，枫儿莫怕。”
　　“冷，霜儿，冷….我想睡觉，我好困。”
　　“枫儿，不要睡，不要。一会就不冷了，千万不要睡！”
　　“一会，我就睡一会。”
　　“枫儿，醒醒，不要睡。”
　　“霜儿，星星…..我看到好多星星。”
　　“枫儿…..不要睡啊！”冷无霜绝望的呼唤着即将远去的人，已然泪流满面。
　　“冷，好冷…..好冷…..”
　　看着因寒冷缩成一团的人，冷无霜快速的脱掉自己的衣服，将那人紧紧的搂在怀里，一边不停的给他输着真气，但真气进入她的身体就像石沉大海一般，毫无作用。
　　似乎快睡着了，叶枫感觉到有热呼呼的东西靠近自己，本能的一把抱在怀里，把自己的整个身子都缩在这份温暖里。
　　剑诗端药进来的时候，看到二人躺在床上，自己的宫主正紧紧的把那人搂在怀里，泪水在脸上肆虐。她什么也没说，悄悄的把药放下就退了出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冷无霜感到叶枫的身体不再像刚才那么僵硬，渐渐的由凉转暖，知道他终于熬过了这一劫，但她却不敢离开，她害怕再体会那种绝望。看着那人渐渐平稳的呼吸，冷无霜的心终于恢复了正常。在她额头轻吻了一下，闻着那人身上淡淡的体香沉沉的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枫才悠悠的醒来，刚睁开眼就听到小玉在喊：“醒了！醒了！”接着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叶枫看到七八颗脑袋倒是吓了一跳。
　　“你感觉怎么样？”
　　“还有那吗疼？”
　　“还有哪里不舒服？”
　　看着几人关切的眼神，叶枫一阵感动，“我没事，大家不用担心。我睡了很久了吗？”
　　“你都昏迷两天两夜了！担心死我们了。”小玉说着说着又流下了眼泪。
　　“傻丫头，怎么又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来，给哥哥笑一个。”叶枫边说边伸手给她擦眼泪，这丫头是真的担心自己，不枉这么多天的相处。
　　“你讨厌，去死啦！”小玉破涕为笑。
　　“哦！遵命！”叶枫说完作死人状，引来众人哈哈大笑。
　　“宫主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
　　嬉闹的众人闪开一条路，叶枫看到一张憔悴的脸，这两天她一定很担心自己吧？看起来休息的很不好。叶枫一阵心疼和愧疚，自己要不那么任性，大家也就不用这么担心了，不过如果重新选择，她仍然还是会选择坚持的。
　　“醒了？”
　　“恩，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后悔么？”
　　“不！”叶枫看着她，坚决的道。
　　“诗儿，看看他伤情如何。”
　　叶枫乖乖的伸出手让剑诗把脉，剑诗深深的看了叶枫一眼，有一种叶枫看不懂的东西。
　　“已无生命危险，不过恐怕要在床上躺半个月了。”
　　“不要啊！”叶枫一声哀嚎，半个月就到中秋节了，自己还要出去玩呢。
　　“你就不要出去了，有什么需要的告诉玉儿，让她带回来。”
　　“霜儿，我没事，你看……嘶…..”叶枫刚想挣扎着站起来，胸口的疼痛让她又重重跌了回去。
　　“你能不能不要乱动？”剑诗呵斥道。
　　医生的话是不能反抗的，因为惹怒医生后果很严重，叶妈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所以叶枫立马放弃了挣扎，哀哀的看着冷无霜。
　　又是这种眼神！冷无霜急忙把头扭过去，害怕自己会再次妥协，那人的身体实在是不能再折腾了，差点失去的滋味她这辈子也不想再体会了。“就这么定了！好好养伤。”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坚决的背影，叶枫知道没希望了，为那夭折的出行计划哀悼了片刻。
　　“早知道就等回来再驯马了。”叶枫嘟囔道：“马！对！那马呢？”
　　还没等小玉回答，叶枫就听见窗外一声马嘶声，仿佛它听到叶枫的呼唤一般。
　　“丫头，扶我起来，我要去看看。”
　　“可是….可是….”
　　“哎呀！哪来那么多可是！”
　　小玉和剑诗一人搀着她一条胳膊慢慢的走到门外，叶枫看到一匹乌黑的骏马站立在院子的中央，就是它！它看到叶枫，也慢慢的向她走来。
　　“你昏迷的这两天，它一直站在院子里，不吃也不喝，怎么赶也赶不走。”小玉幽幽的道。
　　叶枫挣脱二人的搀扶，慢慢的走向黑马，伸手抚摸着它宽阔的鼻梁，紫色的眸子里是深深的喜爱，“马兄，你可愿意和我叶枫一起浪迹天涯，从此生死相依？”
　　黑马一声低鸣，通灵般的点了点头，伸出温热的舌头舔了舔叶枫的脸，似乎在承诺一般。
　　“好！好！咳…咳….好！‘逐风’你可喜欢？”
　　逐风扬起前蹄，一声长嘶。
　　“玉儿，找人帮我在院子里给逐风盖个新家，我要天天看着它。先去给它弄点吃的，都饿瘦了。”
　　“噗嗤！才两天怎么可能饿瘦？知道啦！知道啦！你们俩现在都需要好好的补补。”小玉调侃道。
　　“呵呵，好，好。拿药来！我要赶快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