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五一 ...
-
昏暗光线和独处的环境最易滋生暧昧，而恰到好处的身高差和对视的目光是催化剂。当哈利脚步虚浮地走向礼堂时，无比庆幸自己在临时抱佛脚学女步之前精心钻研过男步，得以游刃有余地配合秋·张的步伐。忽略课上的练习，这大概是她们彼此的第一支舞，攻略有效，准备得寸进尺。
罗恩和卢娜到得早，但他们俩谁也没有和彼此聊聊天的意思，一个忙着对吻赫敏手背的克鲁姆怒发冲冠，一个心情稳定地站在台阶上研究槲寄生里有没有蝻钩。哈利走下楼梯时特意打了招呼，如愿以偿地让他们回过头来，得到一句典藏版“bloody hell”和“绿色很适合你，你应该去斯莱特林”。
太好了，就是要这种效果。
哈利之前特意在寝室里练过斯内普走法，从人群中穿流而过时，力求让身后翻飞如海浪的裙摆带起阵阵香风。嗅觉带动视觉，对比形成落差，首字母都透露着憨批的詹姆二代不翼而飞，只有一个高挑迷人的姑娘，以自信的姿态经过他人的目光，在无数视网膜上留下绚丽的残影。眼波流转处，听取嘶声一片。
什么叫学姐加狗爹的审美王炸？这就是。
哈利熟练地朝科林的镜头比了个耶，直到确保马尔福和帕金森脸色发青，才赶紧撩起裙摆去找舞伴。被万众瞩目的新晋捡漏王等在大厅入口，看到哈利时，缺乏心理准备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两秒。等到两人在前三对勇士后面站定，乔治犹豫再三，转头对着哈利的耳朵小声问道：“呃……你想要我也行个吻手礼吗？像其他人那样？”
“……不，我不想。”
本来打算有样学样把手放到舞伴掌心的哈利哆嗦一下，转而挽住了他的胳膊。
哈利以前和双胞胎的接触不少，不提密室救妹和青春夕阳红，起码一起打了四年球，早就混熟了。像现在这种场合，想到可能会被罗恩他哥亲手背，她反而感觉浑身不自在，好像一只长全了毛的小鸡被硬塞回蛋壳里。更糟的是，上场前秋·张还回头看了一眼，哈利不确定那目光是不是代表了丧失兴趣。
诡异的尴尬导致开场舞步有点僵硬，不过，不知道是为了缓解她的尴尬还是自己的尴尬，乔治从第一支舞搂着她转圈时就开始偷偷讲笑话。哈利的心思很快从后背那一小片皮肤的不适感转向了驯龙高手查理、珀西闷骚二三事和巫师厚黑学金句，笑得踩了他好几脚。
适当的运动总是能让人分泌多巴胺，这对本来像法棍配烤肠一样怪异的组合渐渐有了往热狗方向发展的趋势。乔治带着哈利跳遍了礼堂每一块地砖，专挑马尔福边上的地方贴面秀，越跳越狂野，除了弗雷德和安吉丽娜，几乎没人敢靠近这两个把交谊舞跳得像蹦迪的奇葩。
“不错嘛，哈利！”转过第六圈后，乔治惊喜地看着她：“没想到你跳得挺酷。”
他瞥了一眼刚刚转到旁边的弗雷德，露出一个坏笑，直接把哈利提起来，让她踩着自己的鞋，大步向着双胞胎兄弟撞了过去。
“哟，弗雷德！”他喊道：“我赌你们没法这样跳！”
弗雷德朝他们比了个中指，使劲把安吉丽娜抱了起来。哈利对这个肌肉美女的实际重量心知肚明，暗搓搓祭出了自己的大拇指，以示敬意。
一首又一首曲子、一支又一支舞蹈，哈利还是在和乔治跳，压根忘了要换换舞伴。直到实在跳不动，她才在罗恩和金妮幽怨的目光中离场，到礼堂边缘的长桌上给两人拿饮料喝。
“我没想到舞会这么好玩。”
哈利气喘吁吁地笑着，大口喝下一杯草莓肉桂茶，用手给自己扇了扇风：“你看见马尔福没？他那脸能给费尔奇当遮光板了！”
“我也没想到。”乔治绅士地将外套披在了哈利身上，免得她着凉，目光很是奇异：“要试试和我约会吗，哈利？”
“好——你说什么？！”
“我刚发现我挺喜欢你的。”乔治耸耸肩，坏笑着指指头顶：“上面有槲寄生。”
哈利：？？？！！！
她惊恐地抬起头，看着乔治越凑越近的鼻尖，手一抖，捏碎了杯子。
当晚，哈利连滚带爬地逃回了寝室，连劝解又吵起来的罗恩和赫敏这事都忘了。同在一个学院的坏处就是，她宿舍也是乔治的宿舍，哈利第二天就在公共休息室避无可避地撞上乔治，脸色简直像是熟透的螃蟹。
“我开玩笑的。”乔治先声夺人，把哈利准备好的一肚子拒绝掐灭在了嘴边。
哈利：……
虽然希望你是开玩笑但感觉好像更差了。
哈利忐忑地观察了半天乔治的脸色，发现他似乎真的不当回事，除了十分夸张地表达惋惜之情外，就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嘻嘻哈哈。她现在可以确定，那真的是个玩笑，一颗随时能被咳出来的心放回了胸腔，哈利开始重新考虑一些更重要的事情。
坑她参赛的人是谁依旧是个未解之谜，那天去斯内普办公室发现的事实也值得思考——复方汤剂的材料她此前从没动过，那又是谁会偷斯内普的存货呢？
哈利从舔过吐真剂后就留了心，她还记得去年活点地图的丰功伟绩，于是没事就拿出来看看，可不知为什么，很长一段时间里，除了斯内普，没有别的名字进出。直到舞会结束后，她再拿出来看，却发现本该抱病在家的巴蒂·克劳奇，偷偷溜进了魔药办公室。
这就很有意思了。
开学后的第一堂魔咒课上，哈利就和罗恩赫敏公然开小差，谈到了这个问题。这俩人经过哈利长达一周的两头劝和，已经看不出之前争吵过的痕迹，凑在一块儿很认真地讨论着魔法部是不是别有安排。
哈利怎么想都觉得这事很诡异，穆迪教授就是魔法部的傲罗，但他看起来似乎毫不知情。
“难道克劳奇有什么特殊癖好？”她挠挠后脑勺，得到罗恩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不可能。”赫敏皱着眉，一挥魔杖就完美使出了弗立维刚教的驱逐咒：“魔法部的人如果要在霍格沃茨搞什么事情，邓布利多会知道的。”
“万一呢？”罗恩耸耸肩：“一般这种面相发苦的强硬派，家里都有点糟心事，养成点怪癖可太正常了。”
不得不说，罗恩总能在令人意想不到的方面触摸到真相。
他们理不出头绪，只好继续帮哈利找水下生存利器。到第二个项目开始前，加鱼鳞的复方汤剂已经完成，罗恩也兴奋地跑来告诉她，他和纳威偶然听到了穆迪教授谈起一种叫鳃囊草的植物，可以让人在水里呼吸。
赫敏对哈利的不靠谱深有体会，建议最好还是用鳃囊草，但哈利对变人鱼这件事实在太感兴趣了，一票否决。比赛前夕，她兴奋到凌晨才睡着，第二天被多比推醒时，距离约定的十点就剩下了十分钟。一向雷打不动不许她睡懒觉的赫敏消失不见，哈利迷茫了几秒，骤然清醒，手忙脚乱穿上泳衣，向黑湖狂奔而去。
哪个心黑的二百五制定的规则，居然把人当成他们四个的宝贝！
她突然有点庆幸自己没把时间浪费在跟塞德里克学习泡头咒上，而是用来学了很多新的黑魔法防御咒语。
观众区座无虚席，显然比哈利这个正主态度端正多了，巴蒂·克劳奇依旧没来，只有卢多·巴格曼负责主持。宣布比赛开始前，他特意走过来拍了拍哈利的肩膀，给唯一一个未成年倒霉蛋加油，然后才大声向着观众席介绍第二个项目的内容。
随着哨声响起，哈利掏出复方汤剂，低头看着那惨绿的液体。她直觉这玩意会很难喝，但为了赫敏，还是果断拔出瓶盖，把泛着腥气的复方汤剂一口干了。
一种奇妙的感觉迅速席卷了哈利的五脏六腑。她感到自己的皮肤正慢慢长出新的东西，两腮出现刀割般的剧痛，眼球也在皮肤下令人不适地鼓动着，赶紧向前走了两步，站在水里，等着那条期待了两个多月的鱼尾出现。
快了……快了……
哈利已经能感觉到胳膊被鳞片覆满……
但是人鱼的胳膊上有鳞片吗？而且，有鳃吗……
观众席忽然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惊叫。
哈利等了半天，也没觉得自己两腿有合体的趋势，叫声响起时，本能地觉得有点不对。她蓦然睁眼，低头看向水面，辨认出了自己的倒影，顿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
众目睽睽之下，她居然就这么变成了一条鱼人！！！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五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