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百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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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去多久，哈利在一阵头痛中强行清醒了过来，身体被很不舒服地绑在一把椅子上，脑门顶着根冰凉的魔杖。
这儿看起来像是间办公室，装潢奢华。对面的人还穿着“特拉弗斯”的华丽长袍，但已经恢复了标志性的金发，脸色怎么看怎么有种反杀得手后的嘲弄意味——或许还夹杂着收获本年度最大业绩的一丝狂喜。
……这是什么你绑架我我绑架你你再绑架我的循环威慑系统？
见她醒来，卢修斯·马尔福用杖尖轻轻点着她的眉心，蛇首手柄上碧绿的宝石在天花板的光芒下十分晃眼。“你或许可以从我儿子身上讨到便宜，波特，可和我斗，你们还是太嫩了。”
哈利很想说不是他多厉害，而是她运气太差了。但现在情况不明，她谨慎地没有刺激他，想尽可能等他多吐出点消息来。
她不长嘴的时候看着乖多了，很能让人放松警惕。可能是反派天生话多，或者想在多次坑死自己的人面前拾起早已成为抹布的尊严，卢修斯·马尔福往舒适的大办公椅上一靠，果然继续说了下去：
“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进入了我家，但从今天起，庄园里任何魔法波动都不会逃过我的眼睛。而你，你会成为我最好用的人质。倘若我愿意，随时可以用上吐真剂和钻心咒，我有一万种方法让德拉科安全回家。”
嗐，架子摆这么足，还以为你已经得手了呢。
哈利：“哦。”
卢修斯冷冷地看着她：“不怕？波特，还以为会有人来救你吗？”
“你都不怕被你主子发现勾结凤凰社，我怕什么？”
“勾结凤凰社的是卢克伍德，但抓住你的人是我。”卢修斯嗤笑了一声：“往日的秩序早就灰飞烟灭了，新的话语权分配要看黑魔王的意思。就算特拉弗斯想和我对质，修改记忆也并不难，如果你现在……”
“我现在就算瘫着你也拿我没办法。”哈利吊儿郎当地看着他，好像一点也不在意：“预言的事你搞砸了，但那个逆子应该也不止一次强调过。他来之前，我反正怎么都不会死在你手上，再说功劳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反而你得担心担心被坑的同事回过味来找麻烦。”
卢修斯挑起了眉毛，仿佛很意外她怎么会有这么笨的时候。
“你似乎对现状缺乏了解，波特。用你来换小天狼星本就是黑魔王的计划，为此惩罚几个下属算不上什么。况且你以为我会留着自己的破绽给别人抓吗？”
“你还用留破绽？多少人看着呢，生怕凤凰社和其他食死徒不来找你茬是吧？”
哈利再接再厉，力图表现出一种背后有人啥也不怕的自大感。她还想确认最后一件要紧的事情。
马尔福家的人从不让她失望，卢修斯好像真的以为她寄希望于凤凰社，奉上一个讽刺性拉满的微笑，给哈利吃了一颗定心丸。
“算了吧。那群蠢货只会觉得是特拉弗斯带走了一个修理工，除了我，没人知道这间办公室离的人是谁。我大可以对你用刑，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扔到我说过的地方，在一分钟内……”
“如果你叫他来，你儿子就一定回不来，这点你我都清楚。你但凡换个人抓都得逞了——但谁让我比较倒霉呢？那逆子除了我谁也不在乎，他估计不觉得拿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去换下属的儿子很划算。”
哈利现在基本已经可以确定自己会安然无恙了。既然没有别人知道，就证明这还是她和马尔福两个人的事情。只要那群疯批不掺和，什么都还可以谈。
“你大可以折磨我试试，但你总归是要放了我的，多此一举不划算。这次我们可没像上回那样单干，对付几个学生对你来说不在话下，但想从整个凤凰社手里抢人，恐怕不得不惊动他——这不是交换不交换的问题，而是如果你不照我们说的办，就会鱼死网破的问题。”
拿捏住马尔福死穴的哈利根本不给他放狠话的机会，气定神闲地翘起了二郎腿：“我可以给你时间去确认德拉科的安全，也可以让你考虑是相信他的选择还是相信凤凰社的执行力，但记得要快点。今天之内见不到我，恐怕大家不会对他很友善——怎么样，你敢赌吗？”
马尔福不敢赌。
他本来以为自己抓了条大鱼，没想到是个烫手的山芋。抓也不是，放也不是，反正怎么做都显得自己好像个傻X。
气急败坏之下，他跑了。
不是逃跑或者通风报信，而是要去确认哈利说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
不管正反派都是会版本迭代的。卢修斯·马尔福对哈利的认知一直以来都是成年人看小孩的视角，天然地带着轻视和玩弄，总以为她还会像两年前一样不管不顾地孤军深入，以免连累其他人。他不知道哈利因为这个毛病吃了多少苦头，也做不到像这群中二少年一样破釜沉舟，所以被拿捏就成了永远的宿命。
他走后，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哈利一个人，双手还被绑在椅背后。
不过，这根本难不倒她。
哈利微微前倾，双脚发力，硬是背着椅子站了起来。她刚才和卢修斯说话的时候就在观察环境，这群酷爱摆谱的有钱人爱好都是相似的，哈利像王八上岸一样挪到办公桌边，低头咬住一个看起来就很贵的水晶摆件，朝地上用力一甩，立刻获得锋利碎片若干。她费劲巴拉地跪下，侧身划拉起一块摸着合适的，开始锲而不舍地割自己手上的绳子。
魔法界就这点好，虽然玄学，总体上还遵循物理规律。就好像哈利虽然不能让捆着卡特莫尔夫人的锁链收回去，但可以劈了椅子，她现在也解不开束缚，但可以把绳子弄断。
在她吭哧吭哧重获自由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细小的声音。好像是咒语，也好像是人在低语，一时分辨不清是不是卢修斯·马尔福去而复返，但大概率来者不善。
门被魔法锁上了，好像给外面的人造成了一点困难。哈利在这期间用力从最后一点绳子中挣出双手，抄起身边的椅子，身体紧贴墙面躲在了门后，打算门一开就用这东西给来人开个瓢。
紧接着，一把斧子豁然破开门板，把原本是锁的地方砍出了一个破洞。
哈利举着椅子，只觉眼前寒光一闪，锋利的罡风擦过鼻子，差那么一丁点，她就要和逆子趋同进化了。
背上瞬间起了一层冷汗，来不及消，斧子撤了出去，紧接着又是一下，目的性很明确，很快就把门锁砍开了。破破烂烂的门板被一把拉开，一个绝对不该出现的人闯了进来，将一条黑色斗篷劈头盖脸罩在了懵圈的哈利身上。
“跟我走，别出声。”
秋·张一手拎着斧子，一手握着魔杖，看起来很像两个世界的杀人狂花结合体。哈利愣愣地看着她把现场复原，掩盖暴力痕迹，颇有一种看见南丁格尔再世的荒谬感。
“你……你……”
“闭嘴。”秋·张干脆地制止了哈利即将脱口而出的鸡叫，把魔杖随手别到耳后，扯起人就走。这里还是魔法部，只不过换了个楼层。她带着哈利沿最近的走廊走进了一间女厕所，确认没有别人后，快速进了最里面的隔间。
哈利看起来还是欲言又止。
学姐叹了口气：“没那么多时间了，你先把袍子换上，这是我的制服，我待会给你变形，想办法混出去。”
“不是……”哈利虚弱地指了指抵着小腿的杀器：“你哪来的斧子，有点危险……”
秋·张这才注意到自己一直带着这么个玩意。她把魔杖拿下来，白光一闪，斧子变成了一个精致的缠枝花钥匙扣，晃晃悠悠地挂着两把小巧无害的钥匙。
“我用宿舍钥匙变的，怎么了，很难吗？”
“……没什么。”哈利憋了回去，解开已经变得紧巴巴的青绿袍子，抓起那件绣着金色小天平的制服往身上套。
差点忘了，学姐其他科成绩吊打她来着。
她们身材不大接近，虽然秋·张也不矮，总归不像哈利这么肩宽手长的。她局促地待在散发着熟悉茉莉清香的袍子里，看着熟悉的人一点点改变着她的发色、瞳色、脸型，恍惚回到了当年在拉文克劳塔楼空灵的蓝色房间中修眉的时刻。
“待会儿有人问起，就说你是玛丽埃塔·艾克莫，被实验咒语委员会的毒鸭子咬了。”
秋·张没怎么动她的五官，而是毫不手软地补了个蛰人咒。一时间，哈利脸上的肉快速膨胀起来，被咒语打到的地方火辣辣地疼痛着，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她觉得这可能不光是秋·张为了名正言顺出去所找的理由，也夹杂了一点对她的报复。
作者有话说
第119章 百十九
